第23章 高升

    如今的他，實力比之三個月前可謂是邁進了一大步，雖然未能步入鍛骨圓滿，但實力已經不遜色修行散碎煉體法到淬髓入門武者。

    修行【蠻象大力訣】的他，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遠強於一般的鍛骨武者。

    武藝方面，【烈焰刀法】也已經接近刀勢，這多虧了湯民提供的劍勢，刀劍不分家，到了勢一層次，重要的已經不是一招一式而是勢的境界。

    “我若兼具刀劍兩種勢，對戰淬髓小成也有勝算。”

    “想要繼續提升，只有進入內城才行了，外城有所成就的武者還是太少。”

    林閣心中微微搖頭。

    外城武者，能有大成已是不易了，而他自己悟性也就一般般。

    “相比起來，淬髓對我而言反而還更簡單一些，沒有丹藥我也能進入淬髓。”林閣心中沉吟着。

    以他的估量，有着石鏡的幫助，自己淬髓是十拿九穩，至於丹藥，這東西除了三大家族的份額外就只有城主府和黑市上面有所流通了。

    城主府一方只接受殺妖獸換取功勳兌換這一條路，而黑市雖然接受金銀交易，但是來路不明，很難保證真假和藥效。

    用錢也很難解決，弄不好自己就成了肥羊，這兩個選擇也都被林閣否定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從田家拿到。

    正當林閣思忖間，管家來報，言說田萬鈞的侍女來了。

    林閣立刻出門去迎，不出意外，是他的調令下來了，待林閣來到門口，只見小桃一身鮮紅衣裙立在門外。

    二人禮貌一聲，林閣便招呼着管家將人請進來，小桃一進來便是直入主題：

    “明日你便要上任了，不過計劃有變，你不再去獅山區接任司馬，而是去七道區。”

    “發生什麼事了？”林閣詫異道。

    小桃飲了一口茶水，看着林閣道：

    “少爺接到消息，馮孤平卸任之前將獅山區的勢力已經整合完畢，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壓制他們，少爺想讓你去七道區，那裏是田家的地盤，剛好徐司馬也有了提前卸任養老的想法。”

    “這樣啊……”

    林閣擡頭看向小桃笑道：“不過指揮使大人多慮了，我有這個信心替大人拿下獅山區。”

    此前林閣便瞭解過獅山區的各大勢力和彼此的關係，仔細盤算後得出一個結論——土雞瓦狗，不足爲懼。

    小桃皺眉問道：“你認真的？”

    林閣瞅瞅小桃，眨眨眼睛，一臉正色的道：

    “難道我還不夠認真嗎？”

    小桃沉默，接着又上下打量着林閣，道：

    “看你這麼有信心，想來煉體法最近又有很大進步吧，那就讓我來稱量一下你，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抗下獅山區。”

    伴隨着小桃的話音落下，她突然出手了。

    手掌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打來，帶起一陣凌厲的勁風，如此力道已經不遜色鍛骨圓滿的衛景，甚至隱隱超過。

    這絕不是試探那麼簡單，而是小桃在全力出手，這是要讓林閣認清現實，在小桃眼中，就是林閣被官位和實力衝昏了頭腦，畢竟不久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捕役，而如今已經要是司馬了。

    膨脹是難免的。

    但，你還是給我乖乖聽命比較好！

    小桃帶着自信的笑容猛地上前，掌鋒如刀，其勁如雷。

    然而這樣的攻擊，林閣卻是不閃不避，正面迎上。

    “如果只有這樣的力量，想稱量我可還不夠。”

    對面，林閣咧嘴笑道。

    下一刻。

    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驟然暴發，小桃只覺得手臂痠麻，整個都忍不住退後十幾步，這力量險些將她掀翻出去。

    “還是用兵器吧。”林閣抽出銀月鋼刀，笑吟吟的道。

    小桃氣笑了：“小看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罷，單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只是一點一挑，便命中林閣手中鋼刀中後兩段，險些刺中他的虎口。

    這兩下快如閃電，兩聲金屬長鳴幾乎混在了一起，林閣收起了輕視之心，持刀輕輕一揮。

    看似不急不緩，但卻有着熾熱的勁風，向着小桃洶涌而去，小桃同樣吟吟一笑，道：

    “如果只有這樣的力量，還是乖乖去七道區報道吧。”

    看着小桃的樣子，林閣忽地一笑，手中的力道又加了三分，這一次就連刀身之上都燃起了火焰，火焰浩浩蕩蕩的隨着刀風而去。

    之前，林閣不過用了三分力，差不多有着外城武者鍛骨小成的力量，現在則又用了幾分，大約有着鍛骨大成的力量。

    這次小桃應對的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她的煉體法本就不如林閣，並不是如內城家族那般的整本，而是散碎的煉體法，武器上也落了下乘，劍法的理解也沒有達到勢這一境界，現在還沒有落敗，純粹是林閣給她留着臉面。

    小桃此刻目光凝重，她剛纔看到了什麼？

    刀勢！

    此前林閣已經暴露了自己身具劍勢，現在又有刀勢。

    兩種勢？！

    小桃終於明白，林閣並沒有因爲實力而認不清自己，相反，他對自己的實力的認知很清晰，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底氣。

    “你……你……”

    “刀劍雙勢，鍛骨大成……你如今的實力已經超過衛景了，很不錯，你的確能夠接手獅山區。”

    小桃收起武器，她怔怔地望着林閣，過了好一會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震撼。

    林閣聞言笑了笑，收刀一擲，鋼刀“鏘”的一聲穩穩回鞘，甚至刀鞘連一絲晃動也不曾有。

    “沒想到你對力量的控制也達到了這種程度。”小桃張了張嘴，眼神複雜，她第一次感到林閣的“天賦”如此恐怖。

    刀劍雙勢。

    這如何不讓她震驚。

    即便是田萬鈞，也不過只練就了一種槍勢，而且花了三年之久，相比較於林閣，田萬鈞在內城修行十幾個春秋，中間更是歷經明爭暗鬥，才從中爭得了黑玉斷續丹用於淬髓。

    接着走向臺前，替田家執掌東郡北城兵馬司的勢力。

    可林閣呢？

    據她所知，練刀不過“三四年”，實際上只有接近一年，而且沒有任何人指導過他，這樣的“悟性”太過恐怖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小桃還是忍不住問道。

    林閣望着仙桃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

    “堅持與努力。”

    小桃搖搖頭，語氣中依舊有些不散的震撼：

    “你記住，刀劍雙勢堅決不能暴露，至少在你淬髓大成以前是不能的，一旦暴露，有可能田家也保不住你。”

    田家近些年內部沒有出過什麼人才，而外部也因爲被針對，也招攬不到，前幾年好不容易招收到一個天才，結果僅僅半年的時間就死於非命，田家震怒之下四處追查，可結果卻是不了了之。

    “我明白。”林閣點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因此在外他只用出刀法圓滿該有的樣子，儘量低調。

    “好了，我也該回去交差了，本來是想稱量你，反倒是被你教訓了一頓。”

    小桃的話讓林閣啞然失笑，將小桃一路送出門口，目送着小桃的影子在陽光下越拉越長。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要熱不少啊……”林閣喃喃一句，回了屋內。

    翌日。

    北城兵馬司總司。

    司馬衛景，以及林閣等七位捕頭盡數到場，此外還有一個熟人。

    那就是衛景的小舅子，江河平，因爲林閣的離開，七位捕頭多了一個空缺，而江河平經過近一年的時間也有了足夠的實力接任林閣的空缺。

    在衆人前方的則是一位黑色飛魚服的男人，這並不是兵馬司的制服，而是城主府的人。

    司馬的任命雖說是由指揮使自由任命，但是卻要有城主府的人在場，從前大周王朝強盛之時，司馬一級的任命是由太守過問，而今王朝式微，兗州已經是劍門的了，也不再有朝廷的太守，而是劍門駐守的城主府。

    即便如此，兗州名義上也是聽從朝廷的命令的，許多官職也都保留着，只不過兗州的賦稅不再輸送到關中，而是劍門自留。

    “……茲有捕頭林閣，做事勤懇，武藝不俗，於白蓮教教一役中屢立奇功，現北城區獅山區司馬一職空缺，經北城兵馬司指揮使田萬鈞舉薦，中央兵馬司總指揮使大人批准，由林閣接任獅山區司馬一職。”

    “謝田指揮使大人，總指揮使大人擡愛。林閣定不負所望。”

    林閣規規矩矩行禮。

    旁邊的秦功，趙冬等人頻頻看向林閣，眼中盡是羨慕的目光，儘管他們都知道林閣與衛景的關係密切，更是受到田萬鈞看重，遲早都是一位司馬，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快，升任捕頭還不到一年，就已經讓上面的司馬之位出現了空缺。

    不過想想也是，剿滅白蓮教一役當中，林閣的表現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加上田萬鈞的扶持，這些事情本就是順理成章。

    臺下，林閣恭敬行禮，臺上的那位負責宣告的城主府近衛卻是側身微微避開了，他不敢託大，對着林閣笑道：

    “林兄弟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鍛骨大成，成爲司馬，今後前途必定廣闊，某家在此先恭賀林兄弟高升了。”

    鍛骨大成！

    近衛的一句話，其餘六位捕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們中修爲最高，面臨最大的秦功趙冬二人也不過堪堪鍛骨入門，而林閣，一年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捕役。

    先是與他們平起平坐，而今又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這樣的落差讓他們感嘆，望向林閣的眼中又多了一分敬意。

    這個世界，終究是強者爲尊。

    而江河平此時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了出來，想到自己曾經竟對這位林司馬有過敵意，他不由得心虛，不敢去看對方。

    啪！

    衛景用力拍在林閣的肩膀上，又狠狠給了林閣一拳，笑道：“老弟藏得可真深啊，連我都被你瞞了過去。”

    衛景笑着，心中頗爲感慨，

    儘管他早知道林閣天賦恐怖，遲早都是跟自己一個層次的人，以兄弟相稱，但沒想到林閣的修煉速度還是超越了他的預計。

    我知道你快，但沒想到你這麼快！

    本以爲至少也得兩三年，他才能鍛骨，結果只用了不到一年，還是鍛骨大成。

    而後田萬鈞又親自爲他安排，硬是逼迫馮孤平就範，讓出了他心腹掌握的司馬位置。

    “張大人，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難得來一趟青山區，今日我做東，鳳來居，請你喝個痛快。”

    衛景緊接着又看向總指揮使近衛。

    若論官職和實力的話，張的這個近衛其實與他麾下的捕頭相當，但對方可是中央兵馬司總指揮使的近衛，雙方地位不同。

    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

    張元笑了笑，道：“衛司馬客氣了，不過在下只是來替總指揮使大人傳令，還有公務在身，待下次有了空暇，我請衛司馬喝個痛快。”

    “既有公務在身，那還是公事要緊，我送送張大人。”

    衛景笑着起身相送，同時眼神示意林閣也很上來，二人一起將張元送出了兵馬司。

    至於其他六位捕頭則沒有這個資格，不管是地位和實力都不夠，便留在堂衙內，看着林閣和衛景三人離去。

    “果真不是池中物啊……”燕六心中一嘆，慶幸林閣在自己手下的時候，自己沒有做什麼妖，否則，今天自己恐怕就要倒黴了，心中想着瞥了秦功，趙冬，江河平三人一眼。

    ……

    另一邊，衛景與林閣兩人並未回返兵馬司，今天是林閣晉升的日子，理性慶祝一下，衛景早早地定下了鳳來居的雅間，開了所剩不多的落日餘暉。

    其實衛景並不好酒，這酒衛景更多的是用來養住自己的氣血，以求讓暗傷晚一些爆發，武者氣血三十歲前是壯，三十歲後倘若沒有淬髓，便需要養了，否則氣血流失，戰力也會下滑。

    “祝賀老弟高升，咱們哥倆幹一杯！”

    衛景舉起大碗一飲而盡，氣血升騰下，衛景滿面紅光，他很高興，真心爲林閣感到高興，他閱人無數，自認爲看人很準，至今也從未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