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落定

    在這時，只見兩位身穿藍色差服的人影急匆匆地趕來。

    “見過司馬大人，屬下有些事情耽擱了，還請大人恕罪。”來人正是趙冬、秦功二人，他們身後還有一氣喘吁吁的年輕人，不用說，自是那江河平了。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麼本司馬便宣佈一件事情。”衛景瞥了三人一眼，也沒有怪罪他們。

    現場三百多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三個月前，捕頭刑閭因年事已高已經向上面申請告老還鄉，上面念其有功，准許保留職務，而一應政務則交由江河平代理，而今，刑閭精力不足，恰好我司之中也有了能夠接替刑閭職務之人。”

    “哈哈，江兄弟，看來你這代理二字今日就能去掉了啊，當真是可喜可賀。”趙冬當即向江河平賀喜道。

    “謝過趙哥……”

    江河平也是激動萬分，他對趙冬的稱呼也從“趙老前輩”變成了“趙哥”，顯然這幾個月下來，三人的關係沒少拉近。

    秦功也是連連恭喜，一口一個老弟，彷彿江河平已經坐上了捕頭一職。

    然而衛景的下一句話卻讓三人猝不及防地石化在原地。

    “今日起，林閣將取代刑閭成爲我北城兵馬司青山區的第七位捕頭。”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無數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他身上，有人震驚，有人茫然，也有人難以置信，比如：江河平。

    “這怎麼可能？！姐夫，你不是說這個位置一定是我來坐的嗎？你答應過我的！”江河平猛地衝出人羣對着衛景喊道。

    衛景當即神色一變，喝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工作的時候稱職務！你這個樣子，給我回去！”

    眼見衛景動了真怒，江河平立刻了泄了氣，低着頭退了回去。

    而趙冬與秦功兩人對視一眼後，則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一點。

    林閣越過衆人，走上了臺階，奉勸對方不要生氣，可他口中的稱呼卻讓幾位捕頭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衛老哥，別發那麼大火嘛，氣大傷身。”

    這個稱呼一出，幾乎讓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與他相熟的張三李四等人更是險些驚掉了下巴。

    衆人不禁心中咆哮：“你小子怎麼敢的？！”

    幾位捕頭也覺得林閣太過託大了，饒是他們跟隨衛景多年，也不敢如此稱謂。

    然而衛景只是笑呵呵的點頭，也在去管底下人是什麼反應，拉着林閣就走進了內堂。

    ……

    兵馬司堂衙內。

    衛景領着他走進了原本刑閭用於處理公務和休息的地方，在兵馬司，底層的捕役是沒有的，只有到了捕頭，司馬這一級別才有。

    此前就是衛景的小舅子江河平也沒能在這裏待過。

    刑閭決定告老還鄉時，就已經很少來兵馬司了，他年紀實在太大，已經六十歲了，武者一旦在六十歲前沒能進入歸腑境界，氣血便會一天天衰弱，加之修煉時積累的暗傷爆發，整個人會愈加虛弱。

    “今後這地方就是老弟的堂衙了，”衛景調侃一句。

    “我還有些事情要忙，老弟自己看看吧。”衛景拍了拍林閣的肩膀。

    “老哥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你了。”林閣也笑着迴應一句。

    衛景走後，林閣站在門口打量着這間房間。

    房間並不大，裏面擺放着一張長桌，上面一半是公文，一半則是用於解悶的書籍，桌子後則是被柔軟毯子包裹的實木椅子。

    隨意翻閱了些公文，林閣來到窗口向外看去，捕役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還在討論，顯然這件事帶給他們的驚訝太多。

    升任捕頭本就是板上釘釘，只不過沒想到衛景會這麼張揚，更是不惜換下了他的小舅子。

    “這人情的還啊……”

    林閣走出堂衙，又來到了四人經常待着的地方。

    “見過林捕頭。”

    三人眼神複雜地望向林閣，老宋頭向林閣行禮，他年紀最大，經歷的風浪也多，很快就轉變了過來。

    倒是張三李四兩人，一時間還不適應，儘管知道有着林閣刀法傍身，未來是有可能成爲捕頭。

    可昨日還在與他們苦哈哈的一起巡邏的林閣，今天就搖身一變成了司馬衛景的兄弟，升任了捕頭，這樣的轉變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適應。

    “三位何必如此拘謹。”林閣忍不住跟他們開了個玩笑。

    “那可不一樣了，你現在可是林大人了，跟我們可不一樣了。”老宋頭笑着回了一句。

    隨即，老宋頭又一臉正色：“大人有事儘管吩咐。”

    “那好，我可說了。”

    林閣一句話，讓三人緊張不已，心想，自己平時也沒得罪過他啊？

    “今後你三人皆歸我調度，巡邏一事不必再去做了。就在堂衙爲我送些文書吧。”林閣也是一臉正色地沉聲說道。

    以往數年三人對他的照顧他都記在心裏，而今自己升任捕頭也該回饋他們了。

    而且未來他成爲司馬後，這兩人就是他的心腹，有着知根知底的心腹在，他辦事也方便。

    此言一出，離得近的捕役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這樣的工作可比他們這些巡邏撈屍的捕役要好得多了，既沒有危險也足夠輕鬆。

    平日裏哪有那麼多公文政務需要你送，你傳話的？

    “多謝大人！”

    三人聞言驚喜不已，連聲叩謝，此前他們還在想，林閣當上捕頭之後，還能記得他們之間的情分嗎？

    現在看來是他們多心了。

    ……

    林閣接任兵馬司青山區捕頭一事很快就在青山區傳開，平日裏與兵馬司接觸最多的就是各個幫派。

    在這些幫派中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赤金幫的人，林閣還是捕役的時候他們沒有爲難，就連對他的鄰居也是如此。

    而發愁的就是黑鼠幫了，不管是第一次的針對林閣的伏殺，還是第二次的做局針對林木田一家，這都是將林閣徹底得罪死了。

    如今他有了實力地位，自然不會讓黑鼠幫好過，更何況他與司馬衛景的關係很近，城內傳來的消息，此人更是受過田萬鈞親自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