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個人的世界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風少依字數:4204更新時間:24/06/28 01:14:57
看到雲煙身上出現的奇特火焰,陸天嬌饒有興趣地說道。
「怪不得你敢隻身闖進我的紫荊池,原來你有這樣的能耐,不過你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因爲你的修爲與我相差太遠,所以,從今往後你恐怕都要留在這裏陪我了。」
雲煙纔剛把身上的衣服烘乾,就聽到陸天嬌這句話,頓時,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只見雲煙表情尷尬地笑道。
「前輩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這次來只是向前輩覆命的,完了之後我會儘快離開前輩的領地,再說我也不敢打擾前輩的清靜,還望前輩見諒。」
然而,陸天嬌卻一臉認真地答道。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雲煙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他也不敢激怒陸天嬌,於是,雲煙轉而笑道。
「我來的時候發現這裏的花草有被人打理過的痕跡,想必他們都是前輩最信任的人,而晚輩只是個外人,不適合留在這裏。
更何況前輩還是個女子,如果讓我一個陌生男人待在紫荊池,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誤會,到時候壞了前輩的清譽可就不太好了。」
雲煙一股腦的將他能想到的藉口全都說了出來,他只希望陸天嬌不要再堅持將自己留下,可是他的所有努力在陸天嬌看來,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見陸天嬌收起臉頰上僅有的一絲平和,並語氣冰冷地對雲煙說道。
「他們都已經死了,而僥倖活下來的也早就逃之夭夭了,所以,現在這座島上只有你和我兩個人。」
聽到這話,雲煙心下一沉,他一臉詫異地問道。
「前輩爲什麼要殺他們?」
發現雲煙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露出畏懼的神情,陸天嬌似乎是得到了某種心理上的滿足,只聽她語氣邪魅的說道。
「因爲他們太懦弱了,我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絲毫不敢反抗,甚至連說出一句反對的話都不敢,這樣的人讓我覺得太無趣了。
所以,我就把他們殺了,而那些不想死的人,趁我冷靜下來的時候全部都逃走了。」
雲煙現在才明白,陸天嬌又開始發瘋了。
看來她剛纔把自己浸泡在池中是想儘量剋制已經混亂的神志,但是很顯然,她這樣做收效甚微。
於是,雲煙故作冷厲姿態向她喝道。
「前輩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這些人想必都是你府中的下人,他們不辭辛苦替你打理整座浮島,而你卻狠心將他們殺死,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被雲煙一頓喝斥,陸天嬌臉上居然露出一抹笑容。
「他們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這許多年來要不是我給他們提供庇護,他們恐怕早就被人殺死了。
而我現在不高興了,他們卻一點都不能替我分憂,因此,我留着他們也是無用,倒不如讓他們接受自己本來就應該面對的結局。」
「呃......那你也有錯,既然你當初已經收留他們,現在卻又出爾反爾,這樣無情無義的做法有失前輩風範。」
雲煙沒有想到這風起之地原來是個亡命之徒的避風港,而陸天嬌居然會保護這樣一羣人,可見她根本就不辨是非,完全只憑自己的喜好辦事。
「我出爾反爾?那你呢?是誰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又是誰在我突破的關鍵時刻,故意擾亂我的心神,致使我功虧一簣?」
「啊,這......這又是哪一出?前輩你是不是太思念胡豹首領了?」
「胡豹......胡豹是誰?」
發現陸天嬌有些神志不清,雲煙一頭霧水,因爲她的思維跳躍太快了,雲煙根本就無法
捕捉到她的意向。
不過雲煙也發覺,現在正是他可以藉機探查周穎下落的時候,於是,雲煙語氣溫和地說道。
「胡豹是前輩的畢生所愛,你們曾經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只是後來他迫於師尊的壓力,才不得不和你分開,其實胡豹首領一直都很掛念前輩的。」
被雲煙這麼一通胡說八道,陸天嬌的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雲煙見自己的胡謅有效,便立刻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其實前輩的遭遇我深有體會,因爲我的心上人也是受她哥哥的威逼,才不得不離開我。
可是我不會放棄的,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我的心上人。」
果然,陸天嬌聽到雲煙這話之後好奇地問道。
「你的心上人是誰?」
雲煙坦率地答道。
「她叫周穎,是北山礦場場主周蒼的妹妹。」
「周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究竟是在哪裏呢?」
陸天嬌聞言陷入了沉思,雲煙趁機問道。
「她難道沒有在這座島上嗎?」
聽到這話,陸天嬌忽然笑道。
「是啊,她就在這座島上。」
雲煙一聽頓時欣喜地問道。
「那她現在在哪裏?」
只見陸天嬌頓時又變得迷茫,並喃喃自語道。
「我記得島上好像有個女子叫周穎,而且她是唯一一個敢反對我的人,但是在半年前......」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半年前怎麼了?」
雲煙一臉急切地看着陸天嬌,因爲以她的性格,周穎當時如果與她一直對抗的話,興許周穎現在依舊安然無恙。
不過陸天嬌在經過努力的回想之後有些泄氣的答道。
「半年前她好像變成了一個瘋子。」
聽到陸天嬌這句話之後,雲煙的心突然收緊,他一字一語地向陸天嬌問道。
「前輩此話當真?」
「我也記不清了,她好像瘋了,又好像沒瘋,而且她想死,所以,我就成全她了。」
雲煙一聽頓時厲聲喝道。
「你說什麼?!」
陸天嬌被突然暴起的雲煙給驚着了,她一臉詫異地看着雲煙說道。
「有很多人不想死,我就偏要讓他們去死,可是如果有人一心要死,我會感到好奇,因爲我最喜歡聽他們想死的理由。」
對於瘋瘋癲癲的陸天嬌,雲煙不知道她所說的這些話中,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不過雲煙爲了儘快搞清楚周穎的狀況,他只得強自壓下心頭的憤怒,並向陸天嬌問道。
「穎兒現在究竟在哪裏?」
陸天嬌見雲煙這麼在意周穎的生死,她忽然一改之前的態度,面色冷峻地答道。
「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情,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懶得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雲煙發現陸天嬌的神志似乎又短暫地恢復了正常,於是,他抱拳恭敬地向陸天嬌說道。
「既然如此,那前輩能否容我在島上自己去找?」
陸天嬌聞言欣然答道。
「只要你答應留下來陪我,那這座島上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任意進出。」
雲煙一聽果斷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能在島上找到穎兒,並確保她安然無恙,那我就不會離開這裏。」
陸天嬌見雲煙願意留下來,她頓時喜笑顏開,並悠然轉身向着自己的閨
房走去。
「從今往後,我將不再孤單,所以,我去梳妝一下,至於你,想去哪裏就去吧,只是你如果想要偷偷離開風起之地,那我將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晚輩不敢。」
雲煙目送着陸天嬌離開了四方亭,隨後他便立刻開始四處尋找周穎的下落。
......
日近黃昏,雲煙已經將整座府邸前前後後查找了不下三四遍,可是周穎依然下落不明。
於是,雲煙又擴大了搜尋範圍,他甚至跑遍了整座浮島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午夜時分,雲煙才停下了腳步,因爲他覺得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就算是再找上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能找到。
可是這島上唯一的主人陸天嬌又是個瘋子,她顯然是不會告訴雲煙,周穎究竟被關在哪裏。
雲煙思慮再三,忽然想起自己曾經送給周穎數枚琥珀御尊,想必她應該一直都帶在身上。
這琥珀御尊原本是用來傳遞感應訊息的,只是此時,雲煙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他只希望周穎真的就在附近,那憑藉着琥珀晶石之間微弱的魂力感應,他應該能夠找到周穎的位置。
然而,在雲煙藉助燭照之火消耗了三枚琥珀御尊之後,他依然沒有感應到周穎的所在,最終,雲煙只得又回到紫荊池。
發現雲煙一無所獲,已經梳妝好的陸天嬌早就在四方亭中等着雲煙。
「不如你先坐下來陪我喝杯酒,說不定我一開心就會想起些什麼。」
雲煙現在心亂如麻,他還哪有心情喝酒,只是陸天嬌並不在乎這些,她要的只是有個能夠欣賞自己的人。
陸天嬌對雲煙似乎有着非同尋常的耐心,無論他是順從還是反抗,陸天嬌都沒有真的動氣,這一點雲煙也感到有些意外。
「我現在心情不好,要喝酒的話你必須先告訴我穎兒到底在哪裏。」
陸天嬌聞言一臉委屈地說道。
「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晚輩不敢,只是我若不知道穎兒的下落,就會寢食難安,就算喝酒也不能盡興。」
見雲煙執意不肯滿足她的要求,陸天嬌索性隨口說道。
「就算你知道了她的下落又能怎麼樣,你這一生終究是沒有辦法再離開這座浮島了,所以我勸你呀,還不如放棄尋她,和我一起快活的待在這裏。」
雲煙這時終於不想再陪陸天嬌演下去了,只見他眼神冷漠地望向陸天嬌並說道。
「如果穎兒不在這座島上,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你說什麼?」
陸天嬌聞言有些詫異地問道,可是雲煙依舊重複了剛纔的話。
「我是說穎兒既然不在這裏,那晚輩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直到這時,陸天嬌才忽然醒悟過來,只見她面露慍色並冷笑一聲說道。
「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雲煙知道他和陸天嬌撕破臉的這一刻遲早會到來,於是,他直截了當地答道。
「我既然能夠潛入紫荊池,自然就有本事離開這裏,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總有辦法逃走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陸天嬌見雲煙執意如此,她頓時變得羞惱異常。
「原來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騙子,你口口聲聲說要留下來陪我,可是如今卻言而無信。
我早該想到的,相信你們的鬼話還不如將你們一個個都殺死,這樣至少你們的屍骨會化作紫荊花的養料,永遠在這裏陪着我。」
雲煙很清楚,他是趁陸天嬌神志不清,
從而利用言語上的漏洞騙她說出周穎的下落,可是奈何陸天嬌也想不起來任何事情。
所以,雲煙只得謊稱自己去尋找,不過他答應留下來陪陸天嬌的前提是,他必須要在這裏找到周穎的下落,否則,這個承諾根本就不作數。
自知理虧的雲煙不想再與陸天嬌糾纏下去,於是,他便非常抱歉地答道。
「這次是我欺矇前輩在先,不過一年前,前輩以穎兒的性命相威脅,讓我幫你報仇,最終,晚輩也如你所願,因此,我與前輩算是互不相欠,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陸天嬌見雲煙去意已決,無可挽回,所以,她忽然轉變態度,一臉幽怨地嘆道。
「你如果敢走出這風起之地,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雲煙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理會瘋魔的陸天嬌,他只是恭敬地向陸天嬌抱拳說道。
「晚輩告辭。」
隨後,雲煙便轉身離開了紫荊池。
望着雲煙漸漸消失在迴廊盡頭的背影,陸天嬌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曾答應過會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可是你終究還是背叛了我,她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這樣做嗎?」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因爲這裏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