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無始者，道果

    “無始無終者，抹去根源，不染歸終！”

    “至於這句話何解……”

    青河半聖虛手一握，從無盡虛空中拉出了一條細小的時空長河作爲實例‘教材’。

    林澤甚至能在這條時空長河中看到青域千年的縮影！看到世間萬年的輪轉！

    但林澤並不驚訝，早在看到半聖青河真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位上古青聖唯一的血脈後人，絕不止‘半聖’那麼簡單！

    “在最開始摸索無始無終之路時，天瀾人普遍認爲無始無終是爲循環。”

    說着這話，青河半聖將這條時空長河的首尾兩端連接了起來。

    “你看，就像這樣，你的人生成了一個閉環的圓，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或者說任一點都是起點，都是終點！”

    “那麼在這個閉環的時間中，你達成了無始無終否？”

    沒等林澤回答。

    青河半聖再將時空長河從閉環的圓中延伸出了一條追溯前緣的線。

    “我雖不喜歡西方佛界那些禿子，但他們關於無始者有句話，深得我心。”

    “其言，一切世間如衆生、諸法等皆無有始，如今生乃從前世之因緣而有，前世亦從前世而有，如是輾轉推究，故衆生及諸法之原始皆不可得，故稱無始。”

    “即言，你有前世，前世再有前世，前世之前世亦有前世之緣，前世無限也。”

    “你在這段時空達成了閉環，那麼前世之前世呢？”

    “今世你是天瀾人，前世你是魔幻之界人，或無法之界人。”

    林澤：……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諸法諸界，如是有因！”

    半聖青河大手一握，將時空長河的前段捏碎！

    “我若在此將長河捏碎，則河牀乾涸，環而無流！”

    “因此，我們天瀾最終拋卻了界與時空的閉環，將無始無終迴歸了我這個字！”

    “於是，我們天瀾的聖者體系最終確立了！”

    “我！”

    青河在時空長河裏創造了一個小黑點。

    它在時空長河中隨波逐流。

    代表着一個自我，一段人生旅程。

    “這個我，是後天的我，隨波逐流。”

    緊接着，小黑點又在長河中停留，與河中波浪抗衡！

    “這個我，是進入先天的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相，追尋天之腹地。”

    然後小黑點消失了，或者說它佈滿了整個時空長河，無處不在。

    “這個我，是無形的我！我無處不在，處處是我！”

    隨着半聖青聖大手一揮，小黑點又離開了時空長河，跳出了長河外，坐看河中風雲，靜觀潮起潮落。

    “這個我，是無相的我，我超脫了，離開了界與時空的概念，時空與界於我成了虛妄！”

    “於是，我迴歸了我，在‘我’中看到了兩個點。”

    半聖青河將時空長河隨手抹去。

    那一顆小黑點在虛空中分裂，變成了兩個點！

    一個是起點，一個是終點！

    “此時我若將起點抹去，那麼世間將無前世，亦無前世之前世無窮矣，我將無根無源，再無起始！”

    “這便是無始者！”

    半聖青河的目光變得深邃。

    他的目光似乎洞穿了無盡虛空，看到了某些潛藏在陰暗處的老鼠。

    “而這，也正是我們青域最大的祕密！”

    說出這句話後。

    半聖沉默了許久。

    他看了一眼林澤，目光十分復雜。

    “這個祕密牽涉到很多東西！”

    “其中蘊含着無上大因果！”

    “你若要繼承我的衣鉢，便會牽涉進這樁自我祖青聖而始的驚天漩渦中！”

    “其中艱辛，難以預料！”

    “所以我給你三個選擇……本來是兩個選擇，但你的表現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你有選擇第三條路的資格。”

    林澤連忙說道，“您請說。”

    半聖說道，“第一，離開青域這片是非之地，不沾青域之劫。”

    “我會給你天瀾其他大域最好聖者道統的推薦信，想去哪個去哪個，讓你直入核心，修習他域聖法。”

    林澤不爲所動。

    半聖無聲的笑了笑。

    他接着說道。

    “第二，繼承我的衣鉢，九宗道果，你可任選其一！”

    道果！

    終於來了！

    林澤眸光一閃，問道。

    “道果爲何？”

    半聖一揮手，手上浮現了九個光團。

    這九個光團上分別閃耀着五行、陰陽、長河落日、海上明月等景象。

    它們分別對應了青域九宗的真意！

    “這便是道果！”

    “它是聖者之道的凝結，沒有它，便沒有世間所謂的聖法。”

    半聖說道，“每一位聖者都是各自道的極限者，他們的存在便是各自道的化身！”

    “如有一位聖者以火入道，那麼天下之火將收歸他的門下，世間若再有入火道之人……”

    “除非那位聖自願讓出道果，或讓道果散於天地。”

    “否則你再怎麼研究火道聖法，終其一生都無法成聖！”

    “換句話說……”半聖的言語中充滿了誘惑，“只要化開這枚道果，你所修習的《長河落日圓》便能自動變成聖法，指引成聖之路！”

    聽到這話，林澤沒有欣喜。

    他反而皺了皺眉頭，“既然如此，那您爲何……”

    半聖笑了笑，“很好，你沒有被道果之力衝昏頭腦。”

    他接着解釋道，“身爲我祖青聖後人，我用不着道果。”

    “我祖的血脈，遠勝於道果之力！”

    說着，半聖打趣的看了林澤一眼，“我就是爲什麼我身爲半聖，卻擁有着遠超半聖之力的真正原因。”

    我去，青聖血脈這麼吊？

    別人跨境界，你這直接跨生命層次？

    “因爲我祖青聖，是上古時代唯一一位無始者！”

    “世人爲他冠以至聖之名！”

    “……”

    6！

    “也正是因此，我青域才遭到那麼多大能者的覬覦。”

    “他們都想堪破我祖留下的祕密，得見無始之力！”

    林澤又問，“既然青聖已達如此境界，那他最終去了哪兒？他又爲何會給青域設下絕對道禁？”

    半聖搖頭，“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人知道。”

    “當年，他只是留下了一座道劫山，設下了絕對道禁後便消失不見。”

    “世人推演我祖足跡，我祖卻早已無根無源，無從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