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釋懷

    毛爺見衛光明臉色詫異，便向他講述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便是當年戴家進攻孫家的那場戰爭。

    戴家仗着兵強馬壯，無視聯合政府的勸誡，執意圍攻身在復興市核心區的孫家，結果自然是遭到了聯合政府的阻擊。

    毛爺一家世代從軍，兒子和孫子也都是軍部人員，而他更是身受薛重疆重視，是對方的得力干將之一。

    這場戰爭極爲慘烈，戴鈞誓因爲痛失兒子，且兒媳之後不辭而別，因此懷疑是孫家做局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於是便舉全族之力興師問罪，絲毫不顧及聯合政府的警告，戰爭開始沒多久，戴家便攻破了復興市的大門，並一路平推向核心區。

    也在這個時候，軍部被迫參戰，戴家即便再強大，也不可能對抗得了所有強大勢力的聯手。

    但戴軍血性男兒悍不畏死，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依舊沒有選擇退讓反而以傷換死，甚至是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展開報復。

    但戴鈞誓顯然沒有明白復興市本身存在的意義，也因此使得所有復興市的強大異能者被迫參戰。

    最終戴家以慘敗告終，戴鈞誓撤回族地後便沒有再出現在公衆面前，聯合政府上不少人建議將戴家踢出最高議席，以懲罰他們帶給復興市的破壞。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場戰爭究竟是怎麼來的，也因此李芳華，羅俊峯和薛重疆否決了提議。

    毛爺便是擔負阻擊第一線的指揮官，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一場戰爭害得他兒子和孫子全部戰死。

    所以他來參加圍攻戴家，是出於個人的私怨，並且爲此他還親自辭去了城南守備統帥的軍職。

    面對着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衛光明神情有些複雜，戰爭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戴家盛怒之下造成的殺戮，的確是需要有個交代，但戴家只所以如此也是事出有因。

    衛光明耐心的聽完了毛爺的敘述，對於那場慘絕人寰的戰爭，總算是有了一個準確的認知。

    這是毛爺沉默了，似乎還未曾回憶中掙脫出來，卻聽到一旁的衛光明開口道：“您是個英雄，做了您認爲正確的事，但戴家也有戴家的苦衷，嚴格來說你們雙方都沒錯，錯的另有其人，他利用了你們！”

    聽到衛光明的話，毛爺眼神從迷惘瞬間伶俐起來，衝衛光明吼道：“你懂什麼？！！”

    “就是你們戴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報仇有錯嗎？”

    “有錯嗎？！！”

    毛爺憤怒的咆哮着，但衛光明卻始終神色如常，等他稍稍冷靜下來後，衛光明給他也講了一個故事，一個戴鈞誓講述給他的故事。

    他首先告訴毛爺，戴鈞誓對於當年發動的戰爭十分懊悔，但他懊悔的並不是發動戰爭，而是這場戰爭奪走了無數無無辜者的生命。

    衛光明告訴毛爺，在戴家族地內供奉着所有無辜者的牌位，戴鈞誓對於這場戰爭十分後悔，這也是他不再出現在復興市的一個原因之一。

    毛爺聽到衛光明的話冷哼了一聲，似乎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但衛光明接下來所念出的一些名字，卻令他神情動容起來。

    在得知了毛爺的姓氏後，衛光名憑藉着記憶力，找到了與之姓氏相同的姓名，毛愛國，毛愛軍，毛愛民，毛興業，毛興家......

    毛爺聽到這幾個名字後，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聲音令人動容。

    等他情緒稍稍平復之後，衛光明講述了戰爭的緣由，當毛爺聽到一些內容之時，他不由的動容起來。

    因爲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因爲當初軍部也是接到了命令的，只不過他當初需要鞏固復興市城防，因此被留了下來，後來便發生了戴家舉族進攻復興市的戰爭。

    原來一切的起因是這樣的，毛爺臉色變得難堪起來，這些密辛並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知道的，當初他也只是知道戴家，和家以及孫家因爲某件事情決裂。

    而他當時也只是以爲孫家搶了戴家的兒媳，隨即引發了戰爭，但他根本不會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真相。

    毛爺望着衛光明，開口問道：“我能去看看嗎？”

    衛光明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於是點點頭道：“好！”

    於是衛光明揹着對方的弓，帶着他一起向着戴家族地敢去，毛爺對於對方沒收其武器，並未表現出異樣的神色，畢竟自己到現在仍還算是他們戴家的敵人。

    不多時他倆穿過戰線，來到了山巔，向搜查人員出示了身份後，卻被人給攔下來了，原因就是毛爺的身份無法識別。

    他們倆的情況很快便傳到了戴軒逸的耳中，於是他親自前來查詢情況。

    當他看到這兩個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人員時，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可是那名自稱是戴家族人的中年人，缺對他做了一個特殊的手勢。

    戴軒逸立刻渾身一顫，眼神表現得頗爲複雜，但他還是很快恢復正常，讓族人爲毛爺辦理了通行證，任由另外的那名族人將其帶走。

    衛光明向對方施了一禮，便帶着毛爺進了戴家內部，戴軒逸面色複雜道：“這小子，偏偏不聽勸吶...”

    經過電梯落到祖地地下深層，衛光明帶着毛爺直奔牌位所存放的大殿。

    還未走進去就看到許多戴家族人，老幼婦孺跪在大殿門口，雙手合十嘴裏唸唸有詞。

    衛光明帶着毛爺走進大殿，發現大殿之內也是人滿爲患，到處都是孩子，一個個面露害怕的神色。

    毛爺神情頗爲複雜，內心受到了觸動，當他看到四周密密麻麻的牌位時，情緒更加複雜了。

    這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左側第五排以及六排上的幾個位置上，渾身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因爲在那裏擺放着的衆多牌位裏面，赫然有着他兒子以及孫子的牌位。

    這一刻他徹底相信了衛光明講述的事情，因爲那牌位看上去並不是新刻上去的，已經有了些年頭了，但牌位卻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排位前更是供奉着香火和祭品。

    毛爺老淚縱橫，再度泣不成聲，這一刻他神情無比複雜，這一刻他內心深處的仇恨正在逐漸消散，這一刻他的內心開始釋懷，但同時一股莫名的憤怒之情，正逐漸升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