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學說,是需要驗證的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小白白的字數:2373更新時間:24/06/27 23:25:03
在林可講述之時,他身後的各種儀器也在不斷變換。
衍射實驗……
光的色散實驗……
機械波理論……
林可一一講述,同時儀器一一變換,展現出這些實驗的結果。
於是場上出現什麼情形?
一開始實驗,光一下是粒子,讓衆學生們挑不出實驗毛病,只覺得光確確實實是粒子。
然後再度實驗,光怎麼又變成了波。
於是衆學生又認爲,光好像應該是波?
這樣反覆下來,學生們被搞得暈頭轉向。
當然了,大多數物理學院的學生都是知道的,並且也有支持的學說。
“我早就說過,光就是粒子!我們院長的意思很準!”
“沒錯!衍射實驗難道還不能證明嗎!”
“光,就是粒子!我說的!”
一些支持光粒學說的學生發生迴應林可的實驗。
“光是粒子”一派的學生在林可進行粒子實驗的時候開始叫囂起來。
然後到了其他實驗,又有另一些人開始叫囂了。
“看看,看看!什麼叫實驗!這才是實驗!”
“沒錯!這種證明光是波動的實驗,才是真正的真理!”
“對!這才是真理!機械波!”
“粒子?那是異端!那是邪惡!那是墮落!”
“樓上,附議。”
“附議。”
支持光波學說的學生也不少,兩邊學生開始吵了起來。
“什麼狗屁學說?沒眼睛嗎?看看那明顯的波長!”
“去你的,那麼明顯的粒子現象你和我說這是波?”
“所以說你們是魚人學派,因爲你們的智商和魚人一樣!”
“如果說我們和魚人一樣,你們就和魚人的腳趾一樣!”
“光是粒子!”
“光是波!”
兩邊在林可進行實驗和演講的時候,開始在那兒口水仗了。
當然了,作爲職業者,一邊聽講一邊吵架是很容易的事。
不過他們的吵架並不影響林可的演講,因爲有相應的隔絕法陣。
雖然林可也能從下面觀衆的表情和嘴型,能猜得出來他們在爭論什麼。
於是乎,隨着演講和實驗的進行,林可也慢慢講出了後面的話:
“……所以,目前來說就是以奧夫閣下和托馬斯閣下爲首的兩個學說,即‘光是粒子’,或者‘光是波’。”
林可介紹完了整個關於光的爭論史。
物理學、化學、生物學、數學、工學……等等一大堆理工自然類學說鬥爭史,有一個非常典型的特徵。
什麼特徵?
純粹!
你說光是粒子?
那好,我一定要證明出光是波動!
我會動用我的所有聰明才智,將我畢生所學融會貫通,然後在學說上擊敗你!
你說在一般數學條件下1+1等於3,那我就拿出事實來告訴你等於2!
數學上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文學那麼亂七八糟的,什麼也對也不對。
而且和政治歷史不一樣。
很多歷史總是由利益來衡量。
如果是政治,或許科學家們就不會動用聰明才智,而是動用人脈、權謀和拳頭,來讓對手屈服。
但是在科學上,一加一就是等於二,你即使刀架在脖子上,還是等於二。
藍星就是圍繞着太陽轉,你殺光所有地心說反對者,藍星和太陽的公轉關係也不會改變。
別說殺光所有學說反對者了,就是殺光所有生命,或許藍星和太陽的物理運行規律也很難改變。
所以說,這就是科學歷史的魅力。
這也使得科學的歷史並沒有那麼波雲詭譎且複雜,反而純粹無比,也同樣令人着迷。
林可同樣着迷於科學歷史,不管是前世的還是納森格的。
就比如納森格。
奧夫和托馬斯,明明可以用拳頭來解決誰對誰錯的問題,就像大多數人文歷史一樣。
誰強,誰就可以顛倒黑白、指鹿爲馬!
但是他們偏偏要用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方式。
那就是證明自己學說的正確性,以辯駁對面的方式,讓對面輸的心服口服。
同樣,就算在這樣的過程中輸了,他們也會心服口服,並且虛心學習。
因爲他們知道,他們輸不是因爲對方改變了法則,而是因爲對方通過研究和實驗發現了法則。
這樣的科學家,也令人敬重。
當然了,如果林可要是弄個什麼副教授、教授、院師的晉升制度……
有了利益糾葛,說不定奧夫和托馬斯會把腦子都打出來。
反正腦子打出來也沒事,元素體也不會死,就是不太好看。
或者就是林可搞出制度,然後一個個要晉升院師,都要提兩條煙、提兩瓶酒來見他。
這就是科研的純粹性。
純粹性是純粹的研究,就像兩個人打皇者榮耀爭勝負一樣,沒有利益糾葛才是純粹。
但是如果告訴你,對面是誰誰誰家的公子,或者是輸給對面就可以得多少錢、晉升什麼崗位、治癒什麼疾病之類的。
那你就不一定想贏了,因爲你的輸贏已經超出了遊戲規則,使用的是場外規則。
所以這也是林可沒有搞什麼狗屁倒竈的科研晉升制度一樣的。
而此時,林可終於也開始講述他的二象性學說:
“所以,諸位同學、老師們,你們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你們想的是什麼?”
林可看向所有觀衆,然後頓了頓,又繼續道:
“看實驗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腦子裏跟着過了一遍,就覺得某個實驗更符合你所認爲的邏輯?更符合你所認爲的理論?”
“在這種情況下,有的同學也會試圖去思考另一個學說的邏輯,但是最終卻義無反顧地加入自己所在的學說?”
“而這,還不是問題所在嗎?”
林可的話語讓下面的聲音爲之一靜。
這……這是問題所在?
一些師生迷茫,也有一些師生露出恍然之色。
“真理,是需要證明,或者證僞的。”
林可環視全場,一字一句說出來,聲音堅定有力:
“你們作爲【學者】,在聽到這些實驗的時候是否有以及去嘗試實驗?是否有嘗試去思考新的證明方法?”
“我的老師,當初在我十五級晉升的時候教導過我,這也讓我收益終生。”
“他問我:你都是在聽別人說十五級應該怎麼樣怎麼樣晉升、怎麼樣怎麼樣晉升對自己有好處……”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實踐?別人說的話,就算是無眠大帝說的,就算是安德魯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你們沒有去實踐,真的確定自己支持的學說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