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等死很久了？難熬

    凡塵與所有人分道揚鑣，選擇的路線只是避開其他玩家，卻並非是認真作出的決定。

    比起別人四散逃跑時用盡全力，他幾乎是屬於半懈怠狀態，邊跑邊停，偶爾朝身後望去查看情況。

    就這麼走走停停，漸漸來到奧丁小鎮的中心。

    之所以知道是奧丁小鎮的中心，是因爲他看見了前言中出現過的光暗池。

    半明半暗的池水映入眼簾，凡塵甚至還能悠閒地駐足欣賞眼前的風景。

    旁邊守着兢兢業業的侍衛隊伍，他也沒打算跟他們對話來獲取信息，一副“撂挑子不幹了”的狀態坐在池邊發呆。

    偶爾回過神來，也會喃喃自語道：“現在也不知道書語怎麼樣。”

    消極的姿態一直維持到一人出現。

    看向逐漸自濃霧中走來的人，凡塵不由地微眯起眼，緩緩站起身來。

    “你來了。”

    “找到你了。”

    兩人在同一時刻開口。

    小白歪頭，看向表情淡定的凡塵。

    這人似乎是早就在等着他出現，臉上並未出現慌亂的神色，與之前見過的那三個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面上毫無波瀾，右手隨意提劍的姿勢卻下意識地改爲握住長劍。

    凡塵不再有之前囂張的氣焰，反而格外平淡地說道：“等你很久了。”

    小白眉一挑，隨即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凡塵。

    “等死很久了？”

    聞言，凡塵笑得肆意，甚至不受控制地略微彎下腰來，隱約能看到眼淚從眼眶中溢出。

    足以窺見，笑得有多狼狽。

    此時此刻，小白不由地回想起，之前在房間裏跟商陸還有新人之間的對話。

    “人性本就難以揣測，在註定逃脫不了死亡的時候，是很有趣的。”

    小白自知殺過茫茫多的人，也見過太多有趣的畫面，對此的看法他一定是比別人要豐富許多的。

    因此結合種種過往經驗，他能果斷得出一個結論來。

    “你有道具加持，不怕死這一次。”

    凡塵一愣，直起腰來看向小白，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瞬。

    臉上的笑容頓收，隨後調整自己的心態，聳聳肩坦言道：“我知道我打不過你，無論如何，結局難逃一死。”

    小白嘴角勾起，像是很滿意眼前人的回答，點點頭附和道：“很識時務嘛。”

    凡塵身形微僵，心中的煩躁越發明顯。

    因爲明白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他的想法很簡單，不必多掙扎浪費其他道具，只需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對方產生不快，也算是變相爲自己提前報仇。

    然而這個小白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反而還順着自己的說法應是。

    這讓他不快。

    而小白也沒再看他，只是垂眸握着手中的劍細細端詳。

    凡塵在沉默的氛圍中等待屬於自己的死亡降臨。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知道自己要死，還知道無法掙扎脫困。此時連何時會被對方斬殺都不知道，只能被動地等待着。

    心煩意亂間，凡塵難掩挑釁地開口，“你不會都不能讓我死這一次吧？”

    小白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劍來。

    而凡塵在看到小白拿起劍的時候，甚至有些愉悅，心中也難以言喻地升起一種解脫的感覺。

    看着朝自己擲來的劍，恍神間，他在考慮要不要展開雙臂迎接死亡。

    只是下一秒，他便赫然發覺長劍釘在自己大腿上，驟然來臨的疼痛讓他瞬間失聲喊叫起來。

    “啊！”

    長劍攜着的力道帶着他退後兩步，又因爲平衡失調摔倒在地。

    凡塵渾身顫抖，努力撐着上半身，看見自己的大腿血流如注。疼痛讓他喪失理智，只坐直身體抱住自己的腿，咬牙試圖將劍拔出，卻在余光中看到一雙鞋。

    手中的動作不由地頓住，連身體顫抖都下意識地減小幅度。

    此時頭頂幽幽地傳來一道聲音，“用道具免死又如何呢？疼痛是無法避免的。”

    凡塵驚起一身冷汗，全身發抖，面色蒼白，緩緩擡眼仰視出現的人。

    逆着光低頭看向他的人舔了舔脣，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隨後略一傾身幫他拔出劍來，被勉力壓制的血液頓時不受控地噴濺而出。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緊接着，凡塵便感覺到自己的另一條大腿也失去了控制。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久久地迴盪在光暗池上空。

    在這片空間裏，對凡塵來說時間彷彿凝結，只有從身體各部位傳來的、逐漸增加的疼痛，以及汩汩流出的鮮血，在幫他證明時間正在流逝。

    緩慢，難熬。

    凡塵的喊叫聲也逐漸變得微弱，到了最後，幾乎是從喉間擠出來的輕哼。

    小白將插進凡塵手腕處轉動一圈的劍拔出，歪了歪頭，似是想起什麼，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嘖，怎麼過得這麼快。”

    他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凡塵，喃喃道：“得速戰速決，要不然趕不上吃午飯。”隨後，他朝凡塵冷哼一聲，“真是便宜你了。”

    話音剛落，便一劍刺向凡塵的心臟處送他出局。

    猶如迴光返照般，凡塵的雙眼一亮，終於迎接到死亡。

    瞳孔逐漸渙散，僵硬的微笑掛在臉上，說不出的詭異。

    直到這時候，旁邊的侍衛才恍如被按下開機鍵，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小白身旁，要求清理眼前的屍體。

    小白有些意外，垂眸看見自己手中滿是鮮血的長劍，緊接着又掃向一旁渾身上下都是窟窿，鮮血沾染得衣服上無一完好之處的人。

    沉默半晌，這才退後兩步，點頭示意侍衛清理。

    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響，小白絲毫沒有在意，就這麼看着侍衛們爲他清理殺人現場。

    腳步聲逐漸靠近，隨後在距離小白兩米遠處定下。

    “嗨。”

    小白看了眼手中長劍，先是不滿地嘖了一聲，才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元武就站在兩米開外，面帶微笑看着小白。

    見小白眯起眼來，元武連忙開口說明來意：“合作，我已經解決掉一個了。夏至不是說，幹掉一個人就可以加入你們嗎？”

    邊說着，還拿出印着魯飛朋名字的名牌，伸長手臂示意小白確認。

    “就跟你這兒一樣，人死了侍衛就清理掉了，我把名牌摘下來給你證明一下。”

    在聽到面前人一連串的話語後，原本神色不耐的小白面色稍緩，查看手環確認時間後，略一挑眉，朝元武說道：“跟我走吧。”

    元武嘿嘿一笑，跟上小白。

    見他就這麼提着正在滴血的長劍走在前面，撓了撓頭，弱弱地詢問道：“你，這劍不擦擦？”

    小白身形一頓，沒迴應他的話，自顧自地走着。

    元武摸了摸鼻子，覺得是自己自討沒趣。

    緊接着卻突然靈光一閃，快走兩步跟小白並肩，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棉布遞給他。

    小白不由地低頭，隨後毫不客氣地接過棉布擦拭起劍來。

    等到兩人再度前往目的地的時候，小白的聲音幽幽地飄進元武的耳朵裏。

    “還有個關曉琪也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