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恩怨(12)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妖籬字數:2244更新時間:24/06/27 23:16:40
洛頤是深更半夜自己回來的,沒有想到等她回來的時候,依舊燈火通明。
季遠就坐在輪椅上,腿上放着一本書,悠閒而自得。
而此刻的洛頤,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遠看到這麼狼狽的她似乎很驚訝,卻也什麼都沒有問,只是語氣溫和的如何往常一樣。
“回房間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洛頤看着他,漂亮的眼眸似乎泛着水汽,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緊緊的盯着男人看。
那種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季遠的脣線慢慢閉緊,看似隨意搭在輪椅上的手指實際摳出了血。
最終洛頤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如同蝴蝶般的睫毛垂了下來,很豔的脣像是被反反覆覆的咬過。
“我先回房間了。”
與之前的熱情和黏糊相比的確是冷淡了很多。
是因爲害怕還是什麼?
季遠擡起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舌尖刺痛。
人已經走上了樓梯,又恢復了一如往常般的死亡一般的安靜。
季遠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
“這難道不是你應得的嗎?”
“爲什麼要裝作那麼委屈可憐的樣子?”
“是覺得我會心疼嗎?”
季遠看了一眼一字未進的書本,手一揚,厚重的書本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砰的一聲響,像地雷。
聽到動靜的傭人受驚的上前。
他垂着長長的睫毛,白皙儒雅的臉還是那麼的溫和,“不小心碰倒了,丟掉吧。”
傭人哪裏敢問這書只是掉在了地上,爲什麼要丟掉,悄悄的屏住呼吸按照男人的說法去做。
洛頤一回房間就洗了一個熱水澡,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心情才稍微美妙了那麼一點點。
翻出醫療箱擦了擦手腕上和腳腕上的傷痕。
這肌膚實在是過於嬌嫩,就跟白豆腐一樣,一掐一個印。
說白了天生就是嬌貴的命。
洛頤現在對季遠的興趣沒有前面那麼濃了。
原因很簡單,這勾起了她並不太美好的回憶。
果然是長得越美的人心越狠。
可偏偏越是這樣,洛頤就越想看季遠爲她瘋狂,爲她臣服,爲她癡迷,人就是劣性根,壞的很。
洛頤更是壞到骨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是因爲受的驚嚇過度,洛頤發燒了。
很嚴重,燒了四五天,才好了一點。
這其實也很正常,恐怕洛頤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被保護的太好了,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社會上的醜惡。
洛頤不願意見人,誰都不願意見,連藥都不願意吃,嫌苦。
一直沒有影子的季遠還是象徵性的來勸了。
屋子裏面出了藥味,還摻雜着一種香,濃郁到幾乎快要溢出來的香。
是從牀上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季遠來到了牀邊,手裏端着藥,攏着眉眼,好像很擔憂,“生病了,就好好養病,不要任性。”
洛頤的臉色很蒼白,就連一向豔麗的脣瓣顏色都淡了很多,依舊像發着光的水晶,她不去看他,低着頭回答:“我沒有任性,現在已經不難受了。”
說完就只顧自的躺了下去,只拿一個後腦勺對着他。
背後猝不及防地傳來刺耳的“砰”聲,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濃濃的藥味散開,季遠的手背燙紅了一大片。
他若無其事地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手和衣服上的藥汁,他眼簾上挑,眼中噙了溫柔的笑意,“手沒有拿穩,我叫傭人再端一杯上來。”
洛頤知道季遠是故意的沒有搭理他。
因爲這場任性,原本快要退下去的燒又火上澆油了。
洛頤脾氣大的很,怎麼樣都不肯吃藥。
傭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去找季遠。
不吃藥爲什麼要來找他?
燒死了就算了。
真作。
季遠再次來到了熟悉的房間,牀上的人看起來更加的虛弱了。
房間裏沒有了別人,傭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季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用勺子舀小半勺送到她嘴邊,並不怎麼溫柔:“喝藥。”
她沒有任何的意識,渾身燙的好像又冒出火來,臉上很紅,呼出來的氣息很重,帶着香。
藥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根本就喂不進去,藥汁從脣角淌下來,弄髒了衣服。
季遠拿了兩個枕頭當靠背,單手撈她靠在上面,捏開她的嘴巴,一勺一勺的喂。
她哭的不願意喝,可是季遠動作毫不留情逼她喝,想吐都吐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要太苦了,又或者是因爲別的原因,那張濃豔妖冶的臉完全沒有之前的驕橫,睫毛溼漉漉的黏在一起,眼珠撲簌簌地從眼角滾落,眼淚燙人。
季遠呼吸紊亂,手徒然加重力道,軟軟的臉頰都被捏的變形。
喂完了藥,他伸手去擦洛頤嘴角的藥漬,低頭舔了一口。
很苦。
怪不得苦的哭了出來。
因爲生病,洛頤在家裏白白躺了好幾天,非但沒有胖,還瘦了一點。
也因爲她安靜了下來,整棟別墅好像都跟着清靜了許多。
此後,季遠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好像連樣子都不想再裝。
而白天從未出現的人,在晚上偷偷的出現了。
他自己控制着輪椅大大方方的進來,洛頤睡得很少,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他停在牀邊,無聲地凝視着牀上熟睡的人。
不知道多久,季遠摩挲僵硬的手指關節,眼神落到了一點,那隻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識,握住從被子裏伸出來,軟綿綿地掛在牀沿的腳,寸寸密密地摩挲。
像是在丈量,像是在把玩。
細膩的觸感就像是白玉。
也許是他的手指太過於冰涼,精緻的腳腕無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也就是因爲這一下,季遠青筋突顯的大手不知不覺加重力道,箍緊。
這是真的疼她了,哪怕在睡夢中都不忍不住在掙脫。
季遠神情模糊不清,沒有人猜得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聽着簡簡單單的呼吸聲,有些入迷了,反應過來之後已經躺在了牀上,身上蓋着佈滿香氣的被子,一呼一吸都是那入骨令人瘋狂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