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鬥奎克（二）

    抗爭之盾的防禦登峯造極，安德格朗氏族之錘則是無堅不摧。這柄傳世聖物的錘頭側面看是個梯形，作爲單手錘它尺寸並不大，但大師級符文賦予了它與外觀不匹配的威力。

    “嘖嘖，氏族的傳承之寶啊，我現在手上的傢伙在它們倆面前跟破銅爛鐵也大差不差。”斯諾裏看着貝勒加鐵錘在誓言石上彷佛開了掛一樣大殺四方，他心裏暗暗都囔着。

    雖然說出身的氏族在偉大聖戰中損失慘重，珍寶半數散逸，但作爲嚴酷者克拉格大師的弟子他還是薅到了不少好東西的，只可惜它們作用都偏輔助一些。

    身後的蠟燭燃燒了一大截，斯諾裏能聽到前排的戰士們呼吸逐漸粗重，他們揮動武器的頻率也開始減緩。貝勒加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有節奏地敲擊盾牌，下達了變換隊形的命令。

    站在後排的矮人向前接過防線，替換他們疲憊的戰友。哪怕貝勒加的部下都訓練有素，可換防仍然給陣列帶來了一些轉瞬即逝的混亂。

    艾妮亞夫人和其他女性一起爲撤下來的族人簡單處理傷口，送上食物和啤酒。氏族鼠的劣質武器雖然沒有摻雜次元石但是也富含它們惡劣生活環境中的種種病毒，矮人們抗性雖高，但有條件的話還是不硬頂得好。

    又是一輪漫長的消耗，斯諾裏甚至都閉上眼睛假寐了一會。雖然看上去無趣得很，但這就是矮人們在數千年中賴以生存的戰術戰法，靠着自己的堅韌與重甲來抵擋人數上佔絕對優勢敵人的衝擊。

    貝勒加手頭上的力量實在不多，好在他本人和直接參戰的兩位先祖英靈不怎麼需要休息，他們成爲了防線的中流砥柱，不斷地鼓舞同族並對鼠人進行殺傷。

    斯諾裏敏銳地注意到這些雜牌鼠人的戰鬥慾望開始快速下降。失去了統御它們的軍閥，光靠着威逼和利誘當然可以讓它們上戰場拼命，但想要打得聰明高效是註定不可能的。

    而一旦進攻受挫，體力下降，飢餓感出現，正常鼠輩們士氣的崩潰是幾乎不可逆的。或許那些在十三議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大老能有點特別的妙招，但眼下的奎克-獵頭者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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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第二批的戰士顯出疲態來，斯諾裏知道換隊的時刻又要到了。奎克很明顯也意識到了這點，葛諾多爾大老的言傳身教以及和貝勒加幾年的鬥爭經驗賦予了它這樣的洞察力。

    “不好！”

    斯諾裏發現鼠人的隊列顯現出某種異動來，氏族鼠們放緩了進攻，開始有組織的向後、向側退卻，顯然是要爲什麼讓出通路。

    安德格朗氏族沒有讓他失望，先祖英靈在戰死疆場時歲數都比斯諾裏和貝勒加加起來還要大，他們的經驗和鬍子-哪怕是靈體狀態的，足夠可靠。

    特羅尼-鐵眉敲響了身前的鐵砧，在之前的戰鬥中他一直束手旁觀。斯諾裏習慣於先行釋放符文，隨後揮舞着傢伙投入近戰，這位鐵峯堡的符文大師則有不同的戰鬥理解。

    “羣山之子復仇的意志更勝於鋼鐵！”

    誓言與鋼鐵符文常見於各種護具上，在末日鐵砧的幫助下它也能被範圍性地施加給戰士們。

    “那是，次元火焰噴射器！”

    斯諾裏眯起了眼睛，他再次看到了兩鼠一組的武器小組，只不過這批耗子手裏的不是長管槍和盾牌。後面的那只揹着一個巨大的燃料罐，前面的則雙爪提着一隻噴嘴。

    次元火焰噴射器是史庫裏氏族最致命的武器之一，它被認爲代表了史庫裏氏族的技術典型-強力而危險。

    這東西價格相對低廉，與之匹配的是粗糲而且極度不穩定，以至於操縱者得穿着厚重的防護服，行動起來有些滑稽。

    “噗！”

    “呼！”

    次元石火焰噴射器技術上簡單粗放，只要扳機一扣，一股混有次元石粉末的化學藥劑就會噴出並被點燃，變成綠色的邪惡火焰。

    好在噴射器的射程有限又敵我不分，雜牌氏族鼠們憐惜自己的鼠命，過早讓開路徑給了矮人們充分的反應時間。

    “給我扔！”

    貝勒加一聲怒吼，碎鐵勇士們掏出隨身攜帶的雷管投擲了出去。這種類似於手榴彈的爆炸物威力相比火炮稍差了些，但勝在方便快捷。

    “好樣的！”

    看着鼠人陣中勐然騰起的大片綠色邪火和耗子們尖叫着潰逃的場面，斯諾裏空揮拳頭喝起了彩。雷管的爆炸引爆了燃料罐，無拘無束的次元石火焰在鼠羣中燃燒起來。

    這綠火霸道非常，只要沾上就會蔓延到目標的幾乎所有表面。缺乏保護的氏族鼠們哀嚎着抱頭鼠竄，甚至還把一些火苗傳到了後隊。

    “廢物！廢物！”

    奎克氣地鬍子亂顫。

    “燒！給俺接着燒！這羣矮垛子夠waaagh！”

    “你，你對自己認識很，很到位！”

    顱骨架上的兩顆腦袋嘲笑了起來，曾經的輸家看到奎克吃癟難免幸災樂禍。耳邊大量的噪音和碎碎念讓奎克狂躁了起來，它深知服從源於暴力，這時候需要一次漂亮的衝鋒來提振軍心。

    “來比比，比比誰更能打吧！我們要跟它們好好打一仗！Yes，Yes！把他們的鬍子割下來！”獵頭者挺身而起，亮出雙刃，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Yes！Yes！”

    “鬍子玩意，die！ die！”

    “殺！殺！”

    鼠羣躁動了起來，數量驚人的暴風鼠聚在了一起，這種斯卡文中的精英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意。最靠近奎克的一批暴風鼠身穿紅色板甲，它們被稱爲猩紅守衛，乃是奎克選拔出的親兵。

    “準備開火！”

    奧爾特曼-巖眉一聲高呼，由於德拉馬-錘拳去接應鐵峯堡大軍未返，他臨時接過了克拉德羅門炮組的指揮權。貝勒加將加農炮、弩炮都安置在了外牆上，現在大廳裏的只有幾門風琴炮。

    “射擊！”

    與矮人火炮同時發射的還有擡槍小組，它們射程優良，遠遠地爲暴風鼠們的衝鋒提供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