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流轉的記憶歲月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我們的王因爲子民的中傷而傷心欲絕，另一位王奮起反抗，意圖殺出重圍！而我們的第三位王，選擇了沉默。

    直到我們一無所有，直到我們失去了天空與大海，直到我們無法面對陽光。

    那些罪惡的！

    終將消亡！

    那些癲狂的！

    終將逝去！

    那些欺詐的！

    終將毀滅！】

    我回到過去，

    想要尋找自己應該如何活下去。

    我來到未來，

    想要尋找自己應該努力的方向。

    可我終究是這樣活着……

    不應該失去擁有好好活下去的初心……

    我終究是需要這樣平靜生活下去……

    不應該失去對於實戰夢想的渴望……

    “小主人？你醒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年紀很小的女生……聽起來有些稚嫩……

    呼……

    我是說話的時候又累的睡着了嗎？

    真是糟糕……

    我的精神狀態實在是太差了，怎麼樣都會難過的睡着……

    等等……

    這個聲音很熟悉……就像是某個人……

    長羽楓摸了摸自己的頭，疼痛感襲來，就像是腦門上的青筋壓着血管咕嚕一聲的流動，讓自己抽搐了一下……

    這個觸感……是人類的肌膚……

    估計已經變回來了……

    說起來，就像是南柯一夢，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呢？

    自己來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那個溫馨的家庭……那個如此認真的自己……那可以稱爲命運的作弄……

    都應該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上只要自己明白了，那就是極爲真實的一切……

    不需要有任何懷疑……

    一隻很小的手摸着自己的額頭，好像想要幫自己緩解傷痛……

    “說實在的……你確定這是你的小主人？爲什麼要叫小？難道？他那裏小？”又有另一個女人說話，不過這話明顯帶着開玩笑的意味……甚至是不着調的開着葷段子……

    “哪裏小？”那個稚嫩的聲音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啥意思，直來直去的問。

    “小藍……是你嗎？”長羽楓依然閉着眼睛，他有些驚訝，但是這種驚訝並沒有那麼深，因爲從那些南柯一夢之中……就像是尋荒影封閉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突兀的將自己拉回到記憶裏，並且依然帶着自己的現狀，不分青紅皁白的進行着時間的跳躍……

    “嗯嗯，小主人，是我……”小藍飄到長羽楓的右額旁，拿自己冰涼的手掌撫摸着那根暴起的青筋，那根青筋很奇怪，就像是抓着自己的腦袋往裏壓，造成疼痛的神經壓力……

    長羽楓低着頭，他稍微有些傾斜的坐起來，帶着疼痛的四肢，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女人捧着自己的臉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

    這女人一身白衣藍邊裙，那是白靈山弟子的着裝。估計也是白靈山的人。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嘴角勾起來，那種開心又像是遇到了什麼新奇的玩物……

    “你醒啦！世界毀滅啦！開不開心？”那女人嘿嘿的笑，酒窩顯現，倒也有幾分可愛……

    只不過長羽楓像是大病初愈，不，大病未愈，稍有些苦笑的迴應她的玩笑話。

    長羽楓當然聽得懂她的玩笑話，只是經歷了那麼多糟糕的南柯一夢……確實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表情來面對她。

    其實他還無法確定現在是不是另一個關於自己的被尋荒影鎖住的記憶……

    她也識趣，沒有在說什麼，倒是小藍一下子飛到她的面前說道。

    “這位女士叫橘純一，這段時間照顧了我……當然，也照顧了小主人你。”小藍很開心，介紹着自己剛認識的朋友……

    “哦……你好……”長羽楓伸出手去，想要與之握手，但是手像是連接着繃帶，白色的繃帶層層疊疊，讓他伸出去的手像是猴子的手勾着，並且帶着肌肉撕裂的疼痛感……橘純一隻是看着，看着他的手。

    “你的手也受傷了，還是算了吧……我怕我把你的手又握斷……我天生神力，要感謝就等病養好了再說吧……”

    她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不知道不能有人形的神獸嗎？這樣子是要被正法司抓起來的，還是不要小主人小主人的叫比較好……”

    “這不是公國的規定嗎？”長羽楓的嗓子有些沙啞，剛剛說的話少，牽動着聲帶，破碎的聲帶像是重新連接起來似的，以震顫的聲響發着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就像是小獸的叮嚀。

    “嗯？你不是公國的嗎？小藍說的。”橘純一看向明顯爲了掩蓋身份而撒了謊的小藍，小藍微笑的眯着縫隙的眼睛笑着趕忙飛到長羽楓的胸前:“啊哈！小主人，你重要醒來了，小藍可是等的好辛苦啊……尋荒影大人拋棄了我們……”

    長羽楓稍微懂了小藍撒了謊，但是小藍好像並不會掩藏，他摸了摸小藍的頭，那真是存在的秀髮如此絲滑柔順，這個本體爲藍色小魚的女孩子轉爲哭腔，好像一切都是真實發生了……

    “我現在在哪？”長羽楓問着還是一臉疑惑的橘純一，橘純一也沒有再過問，而是認真的看着他，她的眼仁是黑棕色的，有那麼一瞬間光反在上面，很像是晶瑩剔透的寶珠。

    “白靈山醫館，這個不用擔心，我釋放了屏蔽結界，你不用怕你的仇家來這裏……不過說起來我很奇怪……你的全身筋骨斷裂都能這麼快的癒合……簡直是驚爲天人！”橘純一一時間的興奮，讓長羽楓輕笑一聲，有些感慨，但是又僅限於此。

    “我家小主人可是很厲害的！”小藍這個時候插話，一下子飛到長羽楓的肩頭，端端的坐下，像是個乖乖的布娃娃。

    “倒是這幾天真的辛苦你了……橘純一小姐姐！太感謝你了！”

    “小事小事，我的通靈魂被你說的那個什麼尋荒影廢了，只能在這裏賴着醫師婆婆幫我想想辦法了……照顧病人什麼的，都是小事！”橘純一擺擺手，站了起來，她的個子嬌小玲瓏，像是仍然帶着光澤的寶玉。

    長羽楓一言不發，他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去過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了……他疲憊不堪，當然，有外人在場，也不好過問小藍太多……

    “謝謝你，照顧我……”長羽楓示意的點頭，喉嚨的喉結壓低也疼的厲害，他趕忙端正着頭，他嘗試着去感受其他地方的知覺，好在還都能感受得到，也算是暗自慶幸一番了……

    不過，真要話說回來，自己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又是怎麼出現在白靈山的，都需要問個清楚……

    但是又說實在的，這些又重不重要呢？現在所感受到的痛苦，在那不斷跳躍的時間記憶裏也是如此真實的存在的，那現在，又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呢？

    長羽楓不想要再胡思亂想，下意識的猛搖頭，疼痛感襲來，讓他嘶——的一聲，難受的緊抓着病牀的牀單。

    牀單一下子崩裂，白色的單子化爲千萬片的白色小碎片紛飛在三人的眼前……

    “怎麼了？”橘純一看着他，又看着紛飛的碎片，有些不明所以。

    “怎麼了小主人？”小藍急切的看向長羽楓，將手趕快的放在他的脖子上，綠色的氣息順流進他的身體，想要舒緩他的痛楚……

    “沒……事……”長羽楓疼的閉上眼睛，臉上稍微剋制住了猙獰，但是臉色依然難看的蒼白無力。

    “要不……你們兩個……敘敘舊？”橘純一並沒有想要徵求他們的同意，而是徑直的走出去……

    “小主人……你真的沒事嗎？你還是躺一會兒吧……好好休息……”小藍心疼的看向長羽楓，那種輸送的能量越發的宏大，長羽楓感受着，好不容易緩過來，當然他沒有覺得橘純一怎麼樣的意思，但是將牀單震碎可能讓橘純一覺得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不太好意思待在這裏，不然很尷尬……

    長羽楓稍有些舒緩，重新睜開了眼睛。

    “沒事的……剛剛有些很奇怪的狀況……我……沒有別的意思……”長羽楓的嗓子還沒有好，只是現在這樣看下去，橘純一已經離開了……

    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小藍……我現在是怎麼了？”長羽楓看向小藍，小藍迴應着長羽楓的目光。

    “小主人，你的全身關節好像都被震碎了，就像是重新生長一樣……根據我看法，小主人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是凡人的血骨了……你現在身上流淌着和主人一樣的血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確實是這樣……小主人好像已經完完全全脫胎換骨了……”

    小藍的話裏帶着疑惑，而這種疑惑反饋到長羽楓這裏，又僅僅是剩下明了的釋然。

    小藍好像還要說什麼，但是又有些欲言又止。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長羽楓，好像又在徵求該不該說。

    長羽楓點頭。

    他並沒有足夠的驚訝，這讓小藍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沒事的……”

    長羽楓點頭。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小主人現在的狀態和尋荒影大人的神軀血骨狀態一樣……主人，小主人，尋荒影大人的神軀血骨力都流淌着同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很不穩定……這讓我感到不安，雖然現在小主人表現爲凡體的血液，但是在吸收了足夠的天地靈氣之後，就會慢慢的轉變爲神明的金色血液……如果有人知道了這一點，喝了你的血液，山雞也會變鳳凰……所以……也並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嗯……我知道了……”

    長羽楓又是點頭，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並不重要……問題也並不在神軀血骨……

    問題在於自己爲什麼會一夜之間擁有神軀雪骨……

    按照因果關係，是蘭洛的？饋贈？還是陰謀？

    【選擇】

    面對蘭洛的話語，他唯一記住的就是選擇二字。

    蘭洛並沒有直接說選擇哪一邊，選擇什麼……但是蘭洛讓自己看到那兩位神明，看到過去的自己……

    究竟是要自己做什麼選擇呢？

    難道真的如那兩位神明所說，自己需要如殺死包括蘭洛在內的七位大魔王嗎？

    如果是這樣，爲什麼蘭洛又要尋死呢？

    如果蘭洛的尋死有跡可循的話，那麼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解釋……又有新的無法解釋的問題……

    原本的世界到底又是什麼樣的呢？

    自己真的能夠探索的到嗎？

    現在到底是虛幻的？

    還是真實的？

    這一切的操縱者……如果不是蘭洛……

    那又會是誰呢？

    尋荒影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呢？自己又在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呢？

    還有多少未知的事情，還有多少如神明般自以爲是的人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出現，又轉瞬即逝的消失……

    長羽楓嘆氣……

    還是不明白……

    說實在的，爲自己而活到底有多難呢？

    還是自己比較矯情，想的太多呢？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和其他人一樣，追求點什麼……這也是慾望的一種吧……

    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呢……

    自己到底……

    “小主人怎麼了？”

    “沒什麼……”

    “我感覺小主人好像精神狀態不太好……”小藍飛到長羽楓的身邊，摸着長羽楓的額頭，像個孩子一樣安慰他道:“小主人，沒事的，糟糕的事情總會過去的……我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沒了尋荒影大人的約束，小主人就可以自己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啦！無論是周遊整個靈界也好，還是專心的成爲靈界的強者也罷，對於小主人來說，都是值得去經歷的事情！”

    “尋荒影……爲什麼你們不在三千宮闕裏……對了……你爲什麼在白靈山……我爲什麼也會在白靈山？”長羽楓這才覺得自己問到了點子上，迷茫的方向，好像也不重要……

    “尋荒影大人的三千宮闕被別人從空間上封鎖了……我們運用了可以逆轉空間的鑰匙才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裏……然後……不知道尋荒影怎麼了……突然脾氣很暴躁……他稱自己爲無上至尊之王，卻對一個普通人……也就是幫我把你治療好的那個女孩子，把她的通靈魂震碎了……我就很生氣……他還說你……讓我更加生氣了，我和他吵架……他就把我拋棄了……”

    說到這裏小藍撐着腰，有些不服氣的閉着眼睛……

    “不過，小主人其實是突然出現的……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在山腳下找到了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

    長羽楓依然有些沉默，聽了此話，也只能點頭。

    現在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對了！尋荒影大人去找陳琳了！已經去了兩三天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陳……琳……”

    有些陌生，又如此的熟悉……

    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