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來信 第194章 始作俑者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廣三少字數:4068更新時間:24/06/27 22:47:43
    這時新聞臺畫面拍到了馬姓富商手上戴着手銬,左右兩邊各有一名警察攙扶着,行動緩慢地出現在畫面上。

    一看到馬姓富商出現,各臺記者一擁而上;從電視畫面來看,馬姓富商臉色慘白,神情木然,嘴脣不停地動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一羣記者開始七嘴八舌地提問。

    “馬先生你爲什麼要殺害死者啊?”

    “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你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你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嗎?”

    “你們交往多久了?聽說死者以前是酒店小姐,是這樣嗎?”

    “死者不是你的情婦嗎?你下手殺害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連續好幾個問題轟炸着馬姓富商,馬姓富商一臉茫然地看着現場的記者。

    突然有一名記者開口問道:“是不是因爲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一時氣不過才失手殺了她?”

    馬姓富商聽到這個問題,身體抖了一下,這個動作全都看在記者的眼裏,記者連忙再追問一次:“是不是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殺了她!”

    原本和警察緩慢前進的馬姓富商停下了腳步,情緒有些激動的說:“我是很生氣,但是我沒有想要殺她的意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這樣,我‧‧我明明‧‧不想要這樣的啊‧‧。”馬姓富商有些語無倫次。

    “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記者繼續追問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叫我、叫我殺了她‧‧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是我不想啊!我很愛她啊!我不想殺她啊‧‧!”馬姓富商這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地,從他的外表判斷,他似乎精神出了些狀況。

    隨着馬姓富商被帶上了警車離開,新聞畫面也跳回了攝影棚內。

    “根據我們掌握到的消息,死者名叫『林靖萱』‧‧!”主播播報着。

    一聽到“林靖萱”這三個字,蔡新堂整個人呆掉了。

    他自言自言地說:“是林靖萱嗎?是林靖萱嗎?”

    新聞畫面上出現了林靖萱的照片,雖然眼睛部分有打上了馬賽克,但是蔡新堂一眼就認出來這張照片上的人就是林靖萱。

    “新堂、新堂!你怎麼了?”看到神色有異的蔡新堂,陳志雄連忙問着。

    “這、這個人是‧‧是我的同學‧‧!”蔡新堂指着新聞畫面說着。

    ─上個星期天晚上─

    林靖萱離開了蔡新堂的家,在街上遊蕩了一會兒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原來他和一般人一樣‧‧覺得我是骯髒地女人‧‧!”林靖萱倒臥在自己的牀上,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原本她以爲蔡新堂和其他不一樣,不會以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而蔡新堂也的確是在看待林靖萱時,不帶有其他的眼光,就只是把她當做老同學般看待。

    隨着一次又一次的見面,林靖萱漸漸地被蔡新堂的溫柔及體貼吸引,加上蔡新堂從未對她的過去表現出嫌惡或鄙視,她開始喜歡上蔡新堂,認爲這個曾經向她告白過的男人,是在她灰暗的人生裏,出現來救贖她的人。

    但是‧‧‧那一晚,蔡新堂提了那個人,她的“乾爹”——馬姓富商。

    林靖萱很感謝“乾爹”的幫忙,幫她還掉鉅額的債務,讓她不用在酒店上班,還給了她優渥的生活;所以林靖萱認爲自己必須報恩,報答“乾爹”的恩情;當馬姓富商提出要她做作情婦時,她認爲這是報答馬姓富商最好的方式,所以她一口答應了馬姓富商。

    成爲馬姓富商的情婦後,她把“情婦”當作是一個工作來看,因爲對她而言,當“情婦”和做“酒店小姐”是一樣的工作,最大的不同是從“公共汽車”變成“私家車”;以往在做酒店小姐時,在夜晚她常常需要陪伴不同的男人,而成爲情婦後,她只需要陪伴馬姓富商一個人,但是本質是一樣的,都是男人泄慾的工具。

    或許是從小受到父母親恩愛的影響,林靖萱一渴望着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但是天不從人願,一夕之間,她從父母的掌上明珠變成了在欲海里掙扎的女人;在酒店裏她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這些男人平時都是一付道貌岸然的模樣,但是到了夜晚便化身爲只有獸慾的畜牲。

    每每這些男人在她身上發泄完之後,便會露出一付鄙視她、嫌棄她的表情,彷彿是再告訴她:“你這個賤貨,老子用錢就可以買到你‧‧。”雖然事實是如此,但是她的內心非常不好受,若不是遭遇這樣的變故,她也不會踏入這個紅塵裏。

    儘管受過各種的傷害、屈辱、欺騙,但林靖萱的內心深處仍然渴望着有人可以來救贖自己,直到同學會的那一天蔡新堂出現了,讓她感覺到在載浮載沉的大海里,抓到了一根浮木。

    就在她認爲可以和蔡新堂有進一步發展時,蔡新堂卻以會對不起她的“乾爹”爲由,拒絕了她,這讓她非常地受傷,認爲蔡新堂也和其他男人一樣,輕視、嫌棄她。

    於是她決定要斷絕和蔡新堂往來,要忘記蔡新堂,要蔡新堂離開自己的生活,所以她開始不讀蔡新堂傳來的訊息,不接蔡新堂電話,期盼自己對蔡新堂能夠消逝;但是她愈是這樣做,卻愈是思念蔡新堂,到最後她發現自己早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蔡新堂了。

    與日俱增的思念,林靖萱終忍不住了,她拿起了手機點開了蔡新堂傳來的訊息,一個字一個子地仔細閱讀蔡新堂所傳的文字‧‧。

    她默默地流下兩行清淚,她知道她誤會蔡新堂了;從蔡新堂傳來訊息的字裏行間,她知道蔡新堂並沒有瞧不起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卑心作祟;同時她也知道了蔡新堂對自己並沒有所謂男女之間的感情,只是把自己當成是一個老朋友而已。

    經過這幾日來思念的折磨,她知道她已經無法失去蔡新堂,就算蔡新堂現在對自己沒有愛戀的情感,她也要以行動來感動蔡新堂,讓他愛上自己。

    由於當時蔡新堂是以會對不起“乾爹”爲理由拒絕她,所以她決定要和“乾爹”分手,好讓善良又溫柔的蔡新堂不會因爲“乾爹”而感到愧疚;林靖萱的心裏想着與“乾爹”分手後,以後會沒有優渥的生活,但是只要能和蔡新堂在一起,就算日子不若現在輕鬆,她也甘之如飴。

    打定主意的林靖萱,滑着手機看着自己和蔡新堂出遊的合照,臉上浮現了小女人般的甜笑,她開始覺得自己幸福的人生快要展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蔡新堂傳給她的訊息她都會看,但是她仍然不接蔡新堂的電話,在她的心裏認爲,只有在完全做出改變時,她才有資格面對蔡新堂,所以在改變未發生時,她仍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樣去面對蔡新堂;但是她至少知道蔡新堂仍然關心着他。

    很快地到了星期六,每次到了星期六,馬姓富商都來林靖萱這過夜,除了出國或臨時有事外,幾乎都會來這兒。而今天也是林靖萱要和馬姓富商攤牌的日子。

    “小萱你怎麼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客廳呢?是在等乾爹來嗎?”馬姓富商進來之後說着。

    “乾爹‧‧。”

    “怎麼了?有心事要跟乾爹說嗎?”馬姓富商察覺到林靖萱的神情有異。

    “那個‧‧乾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是不是看上哪件名牌衣或是名牌包啊!跟乾爹說,明天乾爹叫人去幫你買回來。”

    “不是的‧‧乾爹,你已經送給很多衣服和包包了,我用不了那麼多東西‧‧。”

    “我的小萱還真是乖啊!既不貪心又懂得替乾爹省錢。”馬姓富商很滿意地看林靖萱說:“那你有什麼事要跟乾爹說呢?”

    “那個、那個‧‧乾爹幫了我很多忙,也一直對我很好,但是‧‧我、我‧‧。”林靖萱顯得有些躊躇不決;她不是貪圖馬姓富商的財富,而是突然要和這個人分手,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嗯‧‧,小萱怎麼了啊?”

    但是林靖萱一想到這幾天在自己腦中勾勒和蔡新堂未來生活的情景,這些情景是她想要的未來,她遂鼓起了勇氣說:“乾爹‧‧我想和你分手!”

    馬姓富商聽到林靖萱這麼說,並沒有驚訝的表情,彷彿早就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他臉色一沉說:“小萱爲什麼想要跟我分手?”

    “我、我想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不想在像寵物一樣,被人圈養着‧‧。”

    “是這樣嗎?小萱你沒有任何工作技能,你離開我你要如何生活下去,難不成你要回酒店上班嗎?”

    “不、不!我不會回酒店上班,我會找一份工作,就算是薪水低的工作也沒關係,只要能養活自己就夠了‧‧。”

    林靖萱的這些理由當然不是真的理由,這些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想出來要用來搪塞馬姓富商的理由,或許有可能是真的,但絕對不是要和馬姓富商分手的最主要理由。

    “這樣啊‧‧!”馬姓富商神色凝重地看着林靖萱。

    “我真的很感謝乾爹爲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想要過新的生活,我想要爲我自己的將來努力,我不想過這種被人看不起的生活了‧‧!”

    “嗯‧‧你真的確定要這樣‧‧?”

    林靖萱看到馬姓富商似乎有意願要放了自己,連忙地說:“是的!請乾爹成全,拜託了‧‧。”

    馬姓富商突然冷“哼”的一聲,說:“不是因爲在外頭交了男朋友,想和那個男人長廂廝守,才打算和我分手嗎!”

    “咦!這‧‧!”馬姓富商的這一段話,讓林靖萱的臉色發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馬姓富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是張林靖萱和蔡新堂的合照,照片中的林靖萱,甜笑可人,一付是沉浸在愛河中的模樣。

    “乾爹‧‧你、你爲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那次蔡新堂林靖萱他們兩人在家庭餐廳用餐時所拍下的照片,之後在他們兩人的同意之下被張貼在店內的“戀愛牆”上。

    馬姓富商並沒回答這張照片是如何拿到手,口氣有些酸溜溜,嫉妒地說:“你跟着我這麼久了,我從未看過你露出這樣的笑容‧‧。”

    “乾爹‧‧這個人不、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只是‧‧高中同學而已‧‧。”林靖萱不自覺地將視線移向別處。

    “你喜歡這個男人是吧‧‧?你竟然爲了這個男人說謊騙我。”

    “我‧‧我‧‧我沒有‧‧他的確不是我男朋友‧‧。”

    馬姓富商又再次冷“哼!”了一聲,他顯然不相信林靖萱所說的話。

    “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馬姓富商冷眼看着林靖萱,說:“就算不是,你們應該也上過牀了吧?嘿,你上星期不是住在他家嗎?以你這股騷勁,沒有一個男人忍耐的了吧!”

    林靖萱臉色發白,身子微微地發抖着,很明顯地,她的“乾爹”有找徵信社跟蹤調查她的一舉一動;和這個男人相處久了,她的心裏很清楚,她“乾爹”什麼樣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不然沒有辦法爬到現在的地位。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他不喜歡‧‧我!”林靖萱顫抖地說着。

    “是嗎!”馬姓富商用質疑的口氣問着林靖萱。

    “嗯‧‧嗯‧‧,是我很喜歡他‧‧想要和他一起生活‧‧。”

    馬姓富商大笑地說:“哈哈哈哈哈!他知道你過去嗎?他有辦法忍受你曾經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妓女嗎?還有他知道你現在被人包養的情婦嗎?像你這樣子一無是處的女人,憑什麼想要跟男人共度一生,過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

    馬姓富商的這一段話,刺中了林靖萱心裏的傷口,同時也激起林靖萱小時候那種不服輸的個性。

    “我喜歡他,我非常喜歡他,他知道我全部的過去,但是他卻不像你一樣,打從心裏的瞧不起我,他知道我變成這樣不是自願的,而是遭遇了種種不幸地事情,他發自內心的對我好,給我信心、給我早就被拋棄的尊嚴,就算他不喜歡我也好,我和他沒有未來也罷!我再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不想再被任何人瞧不起‧‧所以、所以我要離開這裏,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未來!”林靖萱眼神堅定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