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來信 第179章 同情?悲憐?1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廣三少字數:4044更新時間:24/06/27 22:47:43
    蔡新堂和林靖萱順着年輕警員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面牆上的字和其他三面牆上的字,完全不同,上面寫着;

    ——她回來報仇了,她回來索命了——

    蔡新堂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到有一股冷風從他的後方吃過,令他汗毛直束、背脊發涼,他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小珊、是小珊嗎?”

    “呀——呀——!”這時林靖萱突然放聲尖叫,雙手摀着自己的耳朵、抱着自己的頭,蹲了下去。

    “林靖萱、林靖萱!你別怕,你冷靜點!”

    但是,林靖萱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昏了過去。

    “唔‧‧‧。”林靖萱悠悠地的轉醒。

    “你醒啦!”蔡新堂臉露微笑地問着林靖萱。

    剛剛清醒過的林靖萱,意識還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正躺在牀上,而且身處在一個自己所不知道的環境裏。

    “這裏‧‧是哪兒啊?”

    “這裏是醫院!”

    “醫院!?爲什麼我會在醫院!?”林靖萱瞪大了眼睛,一臉很疑惑地問着。

    “你忘了嗎?你忘了你昏倒了嗎?”

    “我昏倒!”林靖萱重複了這三個字,但林靖萱馬上想起了在林思庭的家裏所發生的事情。

    一想起剛剛在林思庭家裏所看到的景象,林靖萱情緒開始有些不穩,顯得不安、焦慮、害怕和恐懼。

    蔡新堂察覺到林靖萱情緒變化,他握着林靖萱的手,安慰着林靖萱說:“你別想太多,別被林思庭異常的行爲給嚇到了,她或許是因爲蕭文華的事情,壓力太大了,才會做出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可是、可是‧‧!”林靖萱吞吞吐吐地,似乎有話卻不敢說出來。

    “怎麼了嗎?看你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林靖萱不發一語望着蔡新堂,心裏的思緒已經轉了個千百回,一陣沉默後,她緩緩地說:“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嗯‧‧!總之你別想太多,先把好好地的休息,醫生說先觀察一個晚上,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喔‧‧‧。”林靖萱有氣無力地回答着。

    “我本來打算請王美惠來這兒陪你的,可是她好像有事情的樣子,沒有辦法過來陪你。”

    “你、你要回去了嗎?”林靖萱拉住了蔡新堂的手,露出了哀求的眼神。

    “不會,我今天會在醫院陪你,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在醫院,我也有點放心不下。”

    聽到蔡新堂這麼說,林靖萱登時安心不少,同時心裏也感到甜甜地滋味。

    “謝、謝謝你。”

    “你先休息吧,今晚我會在這陪你!”蔡新堂將林靖萱的手放回了被子裏,溫柔地說着。

    “嗯!”

    林靖萱一臉幸福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過沒多久便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靖萱醒了過來。

    “唔‧‧這在幾點了啊?”

    她環視病房裏的四周,沒有發現任何類似時鐘的東西,只看到蔡新堂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雙手抱着胸,頭一點一點地,正在打盹着。

    林靖萱怔怔地看着蔡新堂,想起了初中時期自己如何的羞辱蔡新堂,她對於這樣的自己,感到很愧疚,蔡新堂並沒有因爲當時的事情而記恨,反而對自己這麼‧‧好。

    “他‧‧其實是個好人呢!爲何我那時候狗眼看人低,只憑着外表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而且認爲被他表白是一種恥辱,如果那時花點時間瞭解他、如果那時我沒有這麼無知、如果當時‧‧‧或許我的人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林靖萱心裏懊悔着自己曾經幼稚的舉動。

    林靖萱覺得口渴想要喝點水,但看到蔡新堂熟睡的樣子,她不想打擾到蔡新堂的睡眠,於是她輕輕挪動自己的身子,想要下牀倒杯水來喝。

    一不小心,林靖萱發出了些許的聲響,蔡新堂立即的驚醒,看到坐在牀沿的林靖萱,蔡新堂問:“怎麼了?你想下牀走走嗎?”

    “那個‧‧我想要喝水。”

    “好,我倒給你。”

    蔡新堂遞了一杯裝了七分滿的水杯給林靖萱,林靖萱接過杯子後說:“謝謝!”

    “你想喝水爲什麼不叫我起來呢?”

    “我看你睡得正香,你今天應該是累壞了吧,我想讓你好好休息,所以才沒叫你‧‧。”

    “噗──!坐得睡覺怎麼可能會睡得好,更何況你現在是病患,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照顧我‧‧。”林靖萱臉上微微一紅,說:“我、我、我哪是病患啊!”

    “是、是!你不是病患,但是你今天下午才昏倒,身子還很虛弱,所以這些小事儘量使喚我沒關係!”蔡新堂笑着說。

    “新堂‧‧你真溫柔‧‧。”

    “是嗎?倒是沒有人這樣說過我。”蔡新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林靖萱嘆了一口氣後說:“我以前那樣的對你,你不僅沒有討厭我,現在還對我這麼好!”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那時候大家都還是小孩子、不懂事,我也相信你不是本性那麼壞的人,所以這些事情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蔡新堂大器的回答,讓林靖萱怦然心動。

    “那個‧‧對不起‧‧還有‧‧謝謝!”

    “咦!?”一臉錯愕地看着林靖萱,旋即取笑着林靖萱說:“你一下道歉、一下道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啊!哈!我都被你搞迷糊了!”

    林靖萱臉一紅,急忙辯駁說:“人家只是想爲以前做的錯事向你道歉,還有你不計前嫌原諒了人家想向道謝而已,你、你幹嘛取笑人家!”

    “抱歉、抱歉!是我沒搞懂你的意思!”

    “新堂,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恨蕭文華嗎?”

    林靖萱突然提起了自己的事,立刻引起了蔡新堂的好奇心。

    “我不曉得吔!你們高中的時候不是有在交往嗎?怎麼後來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爲‧‧!”林靖萱顯得有些猶豫。

    “如果說出來會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那你就別說了,我並不喜歡去探人隱私。”

    “嗯——!告訴你是無所謂‧‧只是這些事情我很少告訴別人‧‧。”

    林靖萱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經代表了她完全地信任蔡新堂了。

    “我明白了!就算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我不會到處跟別人說。”蔡新堂向林靖萱保證着。

    林靖萱躺在病牀上,望着天花板,咬牙切齒地說:“蕭文華是個人渣王八蛋!”這句話的語氣透露出林靖萱對蕭文華極度的怨恨。

    蕭文華和林靖萱從高二上學期時就開始交往,一路從高中到大學,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是令人稱羨的一對情侶,不僅外貌般配,學識、能力也都讓人羨慕;但是在這樣光鮮亮麗的光環底下,林靖萱十分地辛苦,原因是蕭文華不斷地劈腿;自從上了大學以後,蕭文華的男女關系日趨複雜,雖然兩人曾經大吵分手,但最後林靖萱總是心軟原諒蕭文華,兩人就這樣分分合合數次。

    林靖萱的父親是國內某上市公司的專業經理人,在該公司擔任管理決策的職,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在業界也算個小有名望的人物;在蕭文華和林靖萱大學畢業後,林靖萱的父親愛女心切,同時看他們兩人已經往多年,早就把蕭文華視爲自己的未來女婿,所以在他引薦下,蕭文華順利地進入該公司任職。

    初期蕭文華表現得相當的優異,全力地在工作上衝刺,不僅獲得公司高層的青睞,更深獲林父的信賴,打算將他栽培成業界的明日之星,所以讓他先在公司裏分擔自己的職務,累積經驗和實務,再逐步地拉拔他,讓他進入決策核心。

    看到蕭文華埋身於工作之中,沒在外到處拈花惹草,而且工作上表現日漸優異,這讓林靖萱感到欣慰,認爲多年來因爲蕭文華的花心,自己隱忍所受的委屈沒有白廢,她開始覺得蕭文華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但好景不長,蕭文華在進入該公司一年後的某一天,他跳槽到另一間敵對的公司,同時帶走了大量地商業機密,還連累了林靖萱的父親被公司解職,但是還不只如此而已,蕭文華在職期間還利用林靖萱父親的名義,在外進行了各種違反商業道德的行爲,欠下了一大筆鉅款,這些責任全都落在了林靖萱父親的身上。

    最終林靖萱的父母在巨大的壓力下,選擇輕生;可憐的林靖萱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只剩自己一人活在世上,但是那些地下錢莊的黑道們,不肯放過林靖萱,天天上門向她追債,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進了八大行業下海陪酒。

    “那個人渣,跟敵對公司老闆的女兒搞在一起,害得我們下場如此悽慘!”林靖萱的憤怒全寫在臉上。

    聽完了林靖萱的遭遇,蔡新堂悲憫地看着林靖萱;眼前的這個女性是多麼堅強與勇敢,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事情,一個人咬緊牙關努力地活了下來。

    蔡新堂溫柔地看着林靖萱,對她說:“你很棒,你很堅強,爲了活下去,再困難的環境你都走過來了。”

    林靖萱張大了雙眼看着蔡新堂,眼淚不自覺地從臉龐滑落,哽咽地說:“你是第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他們、他們都說我是個骯髒的酒店小姐,都說我到處勾引男人、陪男人睡,爲了錢連肉體都可以出賣的下流賤貨‧‧嗚!”

    “我知道你不是,你是爲了活下去,逼不得已才這樣做‧‧。”蔡新堂誠懇的表情帶着溫柔的眼神對着林靖說。

    林靖萱嚎啕大哭着,這麼多年來所積累的壓力一次宣泄出來,哭得完全不能自己;蔡新堂將林靖萱輕擁入懷中,讓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哭泣,他輕撫着林靖萱的背,說:“沒關係的!最壞的情況已經過去了,你未來一定會更美好‧‧。”

    林靖萱緊緊地抱住蔡新堂,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貪婪地需要男人給她的溫柔。

    “謝謝你、謝謝你!”林靖萱在蔡新堂的懷中大喊着。

    或許是哭累了,林靖萱在蔡新堂的懷中沉沉睡着了;蔡新堂扶着林靖萱讓她在病牀上躺好,幫她蓋好了被子,坐回了擺在病牀旁的椅子上。

    微弱的夜光灑進了病房內,照在林靖萱秀麗的臉龐上,她白晰的肌膚因爲今天一整天情緒的波動,顯得有些蒼白;蔡新堂凝視着熟睡的林靖萱,憐憫地嘆了一口氣。

    在蔡新堂的心裏,認爲林靖萱的本性不壞,只是當初家裏富裕的環境,又是父母手上的掌上明珠,而被溺愛過頭了,導致從前的她非常任性、驕縱蠻橫;但是自從家中遭逢鉅變後,被迫在酒店工作,使她原本尖銳的個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因此蔡新堂在同學會上再次見到她時,才會覺得林靖萱她變了很多。

    “咦!!從剛剛林靖萱所講得的事情裏來看,她似乎不知道王美惠和蕭文華的事情‧‧。”蔡新堂心裏察覺到了這一點。

    “林靖萱‧‧你真是傻得可以了‧‧。”蔡新堂苦笑着。

    “嚶‧‧唔‧‧。”林靖萱發出了聲音,似乎在夢囈着。

    蔡新堂擔心着林靖萱的狀況,起身靠近林靖萱;當他一靠近林靖萱時,林靖萱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掌,口中咕噥着:“不要‧‧你不要離開我‧‧。”

    “咦?!”林靖萱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蔡新堂有點摸不着頭緒。

    “林靖萱、林靖萱!”他輕聲地叫着林靖萱的名字,但是林靖絲毫沒有反應,還發出了微微地沉重呼吸聲。

    “是在做夢嗎?”蔡新堂心裏狐疑着,他嘗試着掙脫林靖萱的手,但是林靖萱卻是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蔡新堂放棄了,他用腳把椅子往病牀這邊勾過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手就任由林靖萱牽着,沒多久他伏在牀沿邊睡着了。

    隔天一早,醫生再一次檢查了林靖萱的狀況後,認爲林靖萱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便通知他們可以出院了。

    穿過醫院的大廳,準備要去醫院的出租車招呼站時,蔡新堂對着林靖萱說:“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