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做不到袖手旁觀”（第三更）

    三十年前，袁小白出生。

    和現在那幫聒噪的媒體總喜歡用《春秋》裏的“公子小白”和“公子糾”來稱呼自己和自己的弟弟袁糾不同，“小白”這個名字是他爸喝醉了之後亂取的。

    那個男人爲了搪塞岳父和親爹，才搬出了《春秋》；後來也是爲了圓謊才給自己的二兒子取名“糾”。這個不負責任的老爸當時絲毫沒有意識到後來他們兄弟兩個因此關係不好了很久。

    畢竟在歷史上那可就是一對“兄友弟恭”的兄弟（指派人暗殺自己的手足）。

    他們兩也的確差點鬧翻，但每次袁小白都能忍讓；有人說這是因爲當哥哥的大方，但其實袁小白知道這是因爲這一切遲早都不會是他的。

    袁小白從一出生開始就能聽到一種聲音，這個若隱若現的聲音告訴了他很多真理，同時也告訴了他他的使命——成爲“黎政”的身體。

    面對命運的作弄，當年的袁小白也想過反抗，但都失敗了。

    當年的還在讀大學的的時候他也想過只要成爲一個廢物就沒人可以利用他，“黎政”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要一個廢物的身體吧？

    但他終究還是做不到。

    他做不到在父親的事業越來越艱難、自己明明知道怎麼拯救他的事業時卻只能緘默不語，眼睜睜看着這個家越來越難。

    他做不到在喜愛自己的導師的研究陷入瓶頸、自己明明知道怎麼取得突破性進展卻只能渾渾噩噩，眼睜睜看着導師被學校趕走。

    他也做不到自己的祖國在即將到來的“現代鍊金術”浪潮裏還被人卡住脖子、自己明明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方向卻無所作爲，眼睜睜地看着無數熱血的追夢人在這方面一遍又一遍地走彎路、走錯路。

    他做不到袖手旁觀，所以他開始使用自己與生俱來的力量和智慧，而這也就漸漸讓他開始變化。

    袁小白本人卻並不是那麼抗拒這種變化，他在決心使用自己的力量的第一天開始就做好了接受自己的命運的準備。

    不過，在七年前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和黎政的約定卻不是因爲自己看開了那麼簡單，而是更多地考慮到了自己的不足；越是接觸那股與生俱來的力量與智慧，他越是明白自己和黎政的差距有多大。

    於是袁小白漸漸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徹底退出”對這個世界會更好？如果人類真的有一位能夠帶領着這個文明直到世界毀滅的“永世導師”的話，那“袁小白”作爲“代價”，簡直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

    但袁小白沒想到的是，黎政在今天卻告訴他：求求你做個人吧。

    ——————召喚獸·梅爾卡巴——————

    “我之所以總是喜歡在這裏吃燒烤，除了回憶我那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的屬於‘人類黎政’的日子之外，更重要的是吸收這裏的煙火氣。”

    黎政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隨後他也給袁小白遞了一杯過去，“你已經往‘非人’的道路上走了不知道多遠了……但我想做的，可不是一個無情的泥塑啊。”

    “原來你只是……不喜歡這樣嗎？”袁小白又喝了一杯酒，“只是如果人類沒有‘永世導師’，終究會被地外的文明所毀滅，無數個你羨慕的‘人’會被地圖炮毀滅，而一個‘神’、一位‘仙’卻可以讓他們活下來……”

    “這不還沒毀滅嘛。”黎政彷彿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又喝了一杯酒，“‘于勒’不是已經坐船回來了嗎？”

    “但他所託非人，他的那條路行不通的儘管我知道的沒有你那麼多，但我好歹也是你的‘肉身’，我也能察覺到‘星屑巨神’那滅世的渴望……”

    袁小白放下酒杯，醉眼朦朧地看了一圈四周的景色，“你說你喜歡這裏的‘煙火氣’，但他們的歲月靜好可是無數人拼了命才換來的；對於未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我另有安排。”

    黎政起身結賬：“你就安安心心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你大可踏踏實實地使用那份天賜的禮物，實現你‘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的理想。”

    “那你呢？”

    “我？我或許只想做一個過客。”黎政眯着眼睛，同樣善於識人的袁小白卻完全沒法從他的表情中讀到任何情緒，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在說謊，“你壓抑自己的情緒太久了，你得重新回想起自己是個人。”

    “……”

    “不然，你可沒法讓祂顯露出來呢。”黎政點了點袁小白的額頭說：“那份只屬於人類的，‘暴怒’。”

    “‘暴怒’？這是……什麼？”

    袁小白不解地問。

    黎政卻是答非所問：“當你讓它顯露出來之後，我會主動來找你的——到時候，你給我的回答一定會和現在完全不同……我知道。”

    ——————獄火機·莉莉絲——————

    與此同時，諾登島的上空，面對奧佳歐“我爲什麼會發動零點反轉”的問題，一直侃侃而談的不動遊星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不知道嗎？”奧佳歐有些在意地問。

    “不，我知道，這是寫在歷史課本裏的……”不動遊星此時，彷彿不願意和奧佳歐對視，他在猶豫，“但如果我告訴你了，你……”

    “她可能就不會去阻止‘零點反轉’了。”

    此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卻從遊星的身後傳來，之前去安撫“龍輝軍團”士兵們的十代此時已經結束了他的任務，回到了這裏，“但是遊星，你就直說吧。就算你不說，奧佳歐……啊不對，這個時候我還是叫你島田同學吧，島田同學也很快就會知道的。”

    十代的看起來仍舊是那麼的樂觀開朗，和一臉苦大仇深的遊星不同，十代似乎並不在意讓奧佳歐知道更多，“而且那畢竟是島田同學的至親……”

    “……好吧，我知道了。”遊星將一個計分器一般的東西從自己的口袋裏掏了出來，看了眼上面的數字，“干涉值21.7％……還好。”

    確認了干涉值之後，遊星一邊盯着計分器一邊接着說道：“前輩，你當年發動的‘零點反轉’，是爲了和強敵決戰時打敗那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怪獸；我們普遍認爲你當年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動了‘零點反轉’的。”

    “而你之所以會和強敵對上，是爲了……復仇。”

    －－－－－－題外話－－－－－－

    EDG奪冠十更（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