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黎無禍

    “艾瑪諾克的那幾句話，也可以這麼理解。”

    彌賽亞沒有開口將自己的過去告訴眼前的黎政，但黎政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一般，緩緩開口對眼前的異色眼少女說道：“我的確有段時間沉迷於奧利哈剛，但那只是爲了更深刻地研究這個世界而已——璀璨的魔法金屬曾經。”

    “不……你不要說……”

    “偉人？我可不認爲我是什麼偉人……雖然稀裏糊塗地救下了這個世界，但我其實一直都只是在找一個融入這裏的方法而已。”

    “有一點那家夥倒是沒說錯，我想要創造一個看起來更美好的世界，所以我搭建了Veins，一次次地重構着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目前看來他們的確有變好的跡象，不會再被同調的能量和超量的物質給摧毀了。”黎政的身前出現了一個漂亮的網絡結構：“等根源適應了這個修改就不會有滅世的風險了，到時候我就把鏈接的力量也限制一下，讓同調和超量脫離限制。”

    “你……爲什麼……”

    “亞特蘭蒂斯皇女的記憶？特麗絲會有你是她妹妹的記憶也很正常，不是她真有你這個妹妹，而是因爲艾瑪諾克在根源圖書館給你授課再加上你的身份的緣故。”黎政一字一句地解釋道：“你在根源的世界裏將‘亞特蘭蒂斯皇女’的‘設定’強加給自己的時候，‘根源’就會根據你的‘權限’來決定是否爲了你修改這個世界的‘設定’……也就是說你的‘權限’之高其實超乎你的想象。”

    “不……不……這不是真的。”

    “至於‘以這個世界的生靈的身份無法擊敗的敵人’，這話是指艾瑪諾克本人的。”黎政也把這句困擾了彌賽亞很久的話給她解釋了一遍：“他的確是這個世界的生靈都跨不去的坎。”

    “不要再說了……”

    “他之所以一次次地希望你擊敗他，是因爲你是我的女兒，你擁有擊敗他的可能性。他想要看到這個可能性所以不斷地教給你知識和技巧，希望你能將他擊潰。”黎政溫和地看着眼前的異色眼少女說道：“彌賽亞……不，我是最不應該叫你‘彌賽亞’這個滑稽名字的人。黎無禍，這才應該是你的名字。”

    “不！！！！！！”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彷彿自身的童話城堡在一瞬間崩塌了一般，彌賽亞……不，黎無禍捂着腦袋慘叫了出來。

    女孩尖叫的聲音伴隨着一圈圈的波紋擴散到了這“應許之地”的各個角落，正如黎政所說，黎無禍的“權限”高的嚇人，聽到她悲鳴的“根源”開始了共振，一圈圈的波紋從根源處擴散開來，無數的空間裂縫和時間亂流開始肆虐了起來，這座供雙方決鬥使用的小破廟“盲目而癡愚之面紗”也開始漸漸崩潰。

    “終於要開始崩潰了嗎？‘無知之幕’。”看着這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黎政倒是非常恬淡自如，他摸了摸自己身邊唯一還沒有發動攻擊的那頭“自然木龍獸”的腦袋，感受着神木帶來的粗糙手感之後，戀戀不捨地開口道：“我還有怪獸可以發動攻擊……我使用‘自然木龍獸’對你發動最後一次直接攻擊！”

    攻擊宣言下達之後，黎政的手中涌出一片璀璨的霞光，披在了原本就聖潔無比的“自然木龍獸”的身上，讓祂顯得更加寶相莊嚴，就跟成佛了一般。

    同時因爲決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所有的怪獸都被黎政反召喚了回去，只留下一隻“自然木龍獸”衝向黎無禍的方向。

    披上這層“霞光”之後，原本看着空間裂縫和時間亂流有些慌亂的“自然木龍獸”也穩重了下來，祂全力一躍，避開開始崩塌的廟宇砸下來的碎石頭、磚塊等雜物——這些東西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石頭木頭，但真正砸在身上就知道每一塊轉磚頭都有着一個世界一般的重量！

    梵雅的“九王爺”在毀滅“王戰”的世界之後將這個世界變成了一瓶酒和一張乾乾淨淨的“清淨世界”，那瓶酒被視作珍寶；而在這裏組成“盲目而癡愚之面紗”的每一塊磚都要比那瓶酒要更有來頭……如果不是黎政給祂披上了那層“霞光”的話“自然木龍獸”這個時候肯不肯發動攻擊都是未知數。

    說是進攻，但“自然木龍獸”的表現其實更像是在保護對面的黎無禍，“自然木龍獸”拖住不知道是昏迷還是心死的異色眼少女，靠着黎政加的buff咬開空間之後，迅速消失在了“應許之地”。

    【黎無禍：LP700→0】

    黎政沒有去看“自然木龍獸”的攻擊結果如何，也沒有去關注黎無禍的基本分有沒有被扣成0，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背後靈將身子背了過去，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不要往身後看，不要去看到黎無禍那雙迷茫的眼睛。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真的有把那孩子當成自己的女兒過嗎？”

    熟悉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黎政根本不用去確認，就知道來的人必定是誰。

    艾瑪諾克披着漆黑的斗篷，從應許之地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拿着一朵花，那是之前黎政獻給“先驅者”文明的那些花當中的一朵。

    “真漂亮的花，來自高維的東西就是不一樣，明明是我能看到的，但我卻看不到……”

    艾瑪諾克就像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把玩着手裏的花，明明那只是一朵在地球上再普通不過的野花，但他卻好像捧着用無數個世界都換不來的寶物一般，“這樣的寶物你用來祭奠那些過去的傢伙？可真是糟蹋了這些花。”

    “你說你想要變成人類，但我看你好像和當年的達姿一樣，爲了神性正在放棄人性。”

    “糾正一下，我是想要‘變回’人類，不是想要‘變成’人類。”從“自然木龍獸”那裏感知到黎無禍已經被祂送到之前指定的地點之後，黎政鬆了口氣，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艾瑪諾克，他無喜無悲地說道：“這個場面我已經看了不下千萬遍了，早就沒有什麼震撼力可言。”

    “謊話精。”艾瑪諾克苦笑着搖了搖頭：“無論你有再強的算力，‘上帝視角’給了你再多的信息，你之前看的千萬遍也只不過是模擬，現實真的擺在你面前的時候，爲什麼你不敢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