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來自真理的獎賞

    “你的表情真有意思。”

    似乎是很欣賞彌賽亞現在那彷彿吃了赦命的閃刀姬一般的表情，黎傲嬌順着她的意思，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至於你說我的目的的話，有三個：第一，關門——這扇門現在不是開啓的時候……儘管也快到時間了，但提前就是不行。第二，嘉獎——這些年輕人做得很好，他們有必要獲得嘉獎：窺視真理的過程會很痛苦，但一旦挺過來了，對每個在場的人而言都是一筆無可替代的財富。”

    “第三，進門掃墓，悼念一些‘故人’。”黎傲嬌此時鬆開了彌賽亞的手，用兩隻手賣萌一般地在說“故人”的時候做出了“引號”的動作，同時少女身上的“六尺瓊勾玉”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你不是很想進去看看嗎？由於我很慶幸不是藤原優介而是你開啓了這扇門，讓我有了一個可以悼念悼念‘故人’的機會……我進去之後很快就會把門徹底關上，你如果真的做好了準備的話……直接跟着進來也沒關係的。”

    言畢，奧佳歐突然感覺到一震——此時似乎整個世界都跟着震了兩下——緊接着，少女本人的靈魂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此時，眼前的十六夜明捶捶倒下——彌賽亞根本就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跟着黎政走進了“應許之地”的大門裏。

    此時的大門已經被黎政徹底關上，所有的“真理之音”也都消失了……

    “這……”看着這件事的超展開，十代的腦袋上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問號。

    他現在很想問奧佳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似乎從頭到尾都一直將所有局勢盡在掌握的彌賽亞爲什麼會在看到奧佳歐的時候就顯得那麼慌張？那個和奧佳歐交流的神祕靈魂又是誰？爲什麼會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兒見過一般……

    但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要處理。

    “這是……嗚！”

    無論是一直站在這裏的十代、多蘿西、苔絲、阿斯蘭等人，還是最後關頭闖進來的愛德·菲尼克斯、佐倉埋和奧佳歐，甚至一直在圍觀的預備役騎士當中站位比較靠前的那幾個，此時都突然捂着腦袋蹲了下來——剛纔那一聲聲的“真理之音”的反饋，在“應許之地”大門關閉的一瞬間終於傳來了。

    這就是黎政所說的“獎賞”，“獎賞”的真身，是原本只有聖人才有資格閱覽的禁忌的知識——這份獎賞裏的一字半句，都可以在某種層面上將整個人類社會往前推一大截。

    需要無數次實驗才能得到的寶貴數據，“真理之音”會直接告訴你；需要無數科學家前仆後繼才能證明的公式定理，“真理之音”會直接傳授你；需要無數次嘗試才能設計出來的完美結構，“真理之音”直接畫給你看……

    這份獎賞太大了，大得就好像從天上掉了一顆純金打造的隕石下來準備砸你腦袋上一般，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消受得起的。

    看預備役騎士那漸漸開始狀若癲狂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承受不住這種衝擊：他們此時感覺“真理之音”將自己的腦子當成了石板，用雕刻刀在“石板”上銘刻着一段段文字——那是來自“真理”的信息，而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真理的，就是“卡”了。

    儘管是腦子被當成了石板在刻，但被刻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痛苦，甚至無比渴望地希望這刀子更鋒利一點，刻更多的字上去……這是瘋狂的前兆，不是黎政想要看到的。

    好在黎政既然說是獎賞，那就必然設計了保險——就在他們當中一些人最爲接近瘋狂的一瞬間，來自“真理之音”的迴響就消失了，他們失去了進一步窺視真理的機會，但“石板”上所有的文字都被一清而空。

    失去了所有本不能獲得的知識，但也保全了理智，經此大起大落之後還會對心智的成熟很有幫助。

    很快，心智不夠成熟的預備役騎士和近乎油盡燈枯的阿斯蘭紛紛敗下陣來，只有十代他們還在堅持。

    有掉隊的，就有一馬當先的——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的遊城十代就感覺“真理之音”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不是什麼刻刀和石板這種低效率的東西了，簡直就像是一臺打印機一般，一本本的“真理”被“打印”了出來，然後自動編撰成一本本祕典，存放在十代的精神世界之中。而這些書的名字……都挺相似的：

    《融合》、《奇蹟融合》、《奇蹟同調融合》、《暗黑融合》、《置換融合》……

    一本本《XX融合》在十代的心中就像是在玩疊疊高一般堆疊了起來……看的十代一愣愣的。

    直到最後，“真理之音”自我消散的一瞬間，一部要比之前的所有書都厚、也更加莊嚴的祕典終於被製造了出來：

    《超融合》

    ——————超魔神·本我——————

    這個入口通向“應許之地”的道路，是由“疊放網絡”組成的。

    “你居然真的跟着進來了？”

    走在路上的黎政回頭一看，彌賽亞果然跟在自己的身後——她的動作很輕很輕，但不可能瞞得過黎政的感知。

    在一條條疊放網絡所組成的虛空小道上，彌賽亞充滿戒備地看着眼前的黎政，“你放我進來，難道不是爲了證明你的不可戰勝嗎？”

    “哦？我什麼會這麼想？”

    “我一直認爲，只有到了‘應許之地’，拿到用來遮蓋真理的‘盲目而癡愚之面紗’之後，才能夠和擁有‘上帝視角’的你展開一場公平公正的決鬥，我才有一絲絲可以贏過你的可能性。”

    彌賽亞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終極目的：“爲了從‘十代皇帝’和義父那裏爭取到足夠的資源來幫我進入這裏，我才用上了拯救人類的口號——當然也是爲了讓我心裏面好受一點，畢竟這個計劃一定會犧牲很多無辜的人……如果計劃順利的話我就能讓他們全都在新世界重生。這一點，我想我根本不用在你面前掩飾。”

    “哇哦，原來你這麼認真的嗎？”黎政故作驚訝地說：“你真的認真考慮過……讓那些無辜犧牲的人都在新世界重生？”

    “……我不是你，我當然是認真的！”

    黎政那隨意的樣子，讓彌賽亞真的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好像貝吉塔拼命修煉了幾百年卻發現自己的對手是海綿寶寶而且比的還是做蟹黃堡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彌賽亞都覺得自己的努力全部木大了。

    對於黎政這種隨意的態度，彌賽亞真的覺得心裏很火大，但介於雙方的實力差距，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是爲了在這裏和你公平公正地打上一局，那麼你會放任我進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對自己決鬥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想要讓我在‘使用了所有的手段的情況下還無法戰勝你’這個事實面前崩潰！”

    “你戲真多，還有嗎？”

    黎政隨口應和道，同時他順手將一朵由多維網絡構成的“數學之花”採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欣賞着花朵綻放形狀之中蘊含的數學之美。

    “沒了。”彌賽亞光棍地說道。

    “沒了？”黎政的腳步似乎稍微放慢了一點。

    “真的沒了。”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