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運

    “這都什麼情況啊？！替身殺害本體，這種事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來到幽靈房間的艾梅斯，驚聞最強大的敵人已經死了一半，還他喵是因爲究極內訌。

    徐倫迴避艾梅斯的視線，道：“別看我，我只比你早一兩天覺醒替身能力，之前也是個對此一無所知的普通人。”

    艾梅斯招出替身，擺出不專業的格鬥姿勢，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雖說我之前一直沒尊重過你，但那是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還能與你進行交流……我們可以友好相處的對吧？”

    “……”替身沒有反應。

    至於是沒有屬於自己的獨立意識，還是不想做出反應，沒有人知道，此前也曾出現過一直默默聽從使喚的替身突然開口說話的案例。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擔心這方面的問題。”永琳微笑着進行安撫，“白蛇之所以敢殺害普奇神父，那是因爲它的特殊能力足以保存自己，屬於特殊情況……當然，若是你潛意識內有自滅傾向，那就是另一個說法了。”

    “那還好……嗯？！”艾梅斯抱着腦袋蹲下來，恐慌道，“雖說我是爲了替姐姐報仇，但那也是主動入獄啊，該不會我潛意識中隱藏着自滅傾向吧？”

    “真是夠了……”徐倫搖搖頭，不再理會犯蠢的艾梅斯，目光轉到永琳手上的普奇神父的記憶光盤，“比起這個，我很好奇事情爲何會發展成這樣子，那個男人到底幹了些什麼？”

    永琳猜測道：“估計，只是說了一些話。”

    “哈？”幽靈房間內的所有人對此表示質疑。

    爲了表達對某人的不滿，輝夜罕見地參與談話：“他口才很好，心眼很壞。”

    “…………”徐倫回想起此前與費頓的會面，暗自接受了這個說法，“還有一個問題，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率只是閒着無聊，外加討厭宗教人士罷了。”普奇神父的個人內訌同樣震驚到了永琳，但這不妨礙事後諸葛亮式的分析，“不過，跟他打交道時最好留一個心眼，不排除他會出於無聊慫恿你們的替身發起‘替身革命’。”

    “這是什麼極品攪屎棍？”徐倫瞪大雙眼道，“你們不是他的女人嗎，就不能約束一下他的行爲嗎？”

    永琳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容：“如果他聽我們的，我們就不會被拖到監獄裏體驗生活了。”

    輝夜雙眼失去焦點：“13天，還剩下13天……你知道這兩個多月我們是怎麼過的嗎？”

    儘管靠着撒幣大法，她們過着VIp囚犯的生活，但與永遠亭的安寧生活相比，根本沒有可比之處，真就每一秒都是充滿污穢的煎熬。

    “哈……”徐倫無言扶額。

    “不管怎麼說，這東西就交給你們了。”永琳把光盤遞給徐倫，毫不掩飾心中的好奇，“那麼，請演示一下讀取記憶。”

    徐倫看了一眼光盤，從盤面泛出來的短暫畫面確認的確是普奇神父的記憶光盤，奇怪道：“就算不是替身使者，你應該也能讀取記憶光盤吧？”

    永琳回以一個不失禮的笑容：“抱歉，我個人不太喜歡被異物接觸到自己的靈魂，只能選擇以旁觀者的方式進行觀測。”

    “……魔法師小姐，你的性格也不怎麼樣啊。”徐倫突然對插入光盤一事產生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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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奇神父的記憶對空條徐倫沒有實際用處，通過閱讀父親的記憶，她早已猜到普奇神父的目的，而她要做的事情同樣已有定論，那就是於所謂的“宿命團體賽”中擊殺對方。

    真正有所收穫的是天氣預報，他只知道當年的事件的幕後黑手是自稱是他的雙胞胎哥哥的普奇神父，但一直不知曉具體來龍去脈，如今總算是得到答案了。

    結束讀取記憶的天氣預報，朝永琳說道：“魔法師，請解除我的封印。”

    “喂，你確定？！我可不想變成蝸牛！”安娜蘇連忙制止道。

    永琳沒有這種疑惑，順着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進行確認：“也就是說，你已經釋然了？”

    “我不知道這可否被稱爲‘釋然’，我沒有原諒他的想法，爲了佩拉，也爲了我自己。”天氣預報把記憶光盤扔給永琳，他自己沒有摧毀記憶光盤的能力，“只不過，他的過錯只是輕率地插手我的人生，草率地判斷佩拉的爲人，事情發展成那樣並非他的本意，只是一連串巧合所形成的悲劇。”

    “根據費頓的說法，‘釋然’指的是完成復仇後能夠卸下包袱踏上新的人生，而最直觀的表現形式是能夠客觀評價仇敵。”永琳微微一笑，解除封印術，再施展偵察魔法調查大氣情況，“……嗯，替身暴走現象已經消失了。”

    “……這就好。”天氣預報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都是個善良的好人，只是被仇恨的怒火影響才性情大變，他從來沒想過無差別傷害其他人。

    沉默片刻後，天氣預報再度開口：“可否告訴我，你是如何理解‘命運’的……雖然不想承認，但不管是我還是他，都如同被命運作弄的小丑一般，我能理解他想要超越命運的掣肘的想法。”

    “！”安娜蘇臉色劇變。

    天氣預報知道安娜蘇在想什麼，給出解釋：“只是理解，並非認可，先不說天堂計劃能否實現，在執行計劃時會有無數人喪命，我還沒有如此泯滅良知。”

    永琳點了點頭，回答天氣預報的提問：“把已經發生的事情歸咎於命運，本身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只討論挖掘未發生的事情……站在科學的角度，只要獲得足夠多的情報，就能推算一個人的每一步行動，把每個人的所有行動編織起來，便能預測未來所發生的事件；站在魔法的角度，因果律魔法和時間魔法是通向未來的途徑，但這條道路並不好走。”

    她和輝夜已經很不錯了，能夠使用時間魔法，但距離能夠接觸阿克夏記錄的水平還差得遠。

    永琳接着道：“但約三十年前，有人給我上了一課——只要你足夠強，連神與時間都無法確定你的未來，命運一詞不適用於他身上。”

    “……！”天氣預報眼神逐漸恢復神采。

    他不知道‘足夠強’指的是什麼強度，也不知道‘連神與時間都無法確定你的未來’這句話是怎麼來的，但這句話還是起到破除迷霧的作用。

    徐倫鬆了一口氣，道：“看來想通了呢，剛纔那副樣子，我還有點擔心你能否出戰。”

    “無謂的擔心。”天氣預報站起身來，身邊產生雲霧凝聚成人型替身，“我比你們花了更長的時間閱讀恩裏克-普奇的記憶，我深信他的替身-白蛇絕對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就算不是爲了自己，我也要把它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