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諧共處

    “死老頭，你嘴巴長腿上是吧！”賈提斯與光熙激戰了幾分鐘，結果受的傷害還不如老爸的一腳，如何能不生氣。

    面對兒子的指責，費頓絲毫不感到愧疚：“這是保證你比我先離開建築物的手段，你感受不到老父親深沉的愛嗎？”

    “這也太深沉了！請給我換成淺薄的愛！”看見老爹溫柔地把帕瓦和抱頭蹲防女放下，賈提斯心裏更不爽了，憑什麼兩個認識不到4小時的陌生女性得到的待遇比他這個親兒子還好！

    費頓斷然拒絕：“看不起誰呢~你老爸沒有這種東西！”

    “咳咳。”惡魔獵人高中生乾咳一聲，指向飛奔過來的人偶們，“無意打擾兩位的親子交流，可是這情況要如何解決？”

    他擁有殺出重圍的能耐，但契約者使用惡魔的力量是要支付代價的，果斷把出手機會讓給剛纔與光熙交戰不落下風的賈提斯。

    “如果還停留在畏懼人海戰術的水平，那證明你還要再練練。”賈提斯招出‘凡塵抹除’，以鐮刀形態投擲出去，鐮刀回力標似的轉悠一圈，便腰斬了數十個人偶。

    聖誕老人的人偶確實能夠以類似生化病毒的方式快速擴散，但新力軍的產生和馳援需要時間，以賈提斯收割雜兵的速度，把這條街道的數百人偶屠戮一空根本不費多大勁——認識到這一點的人，包括位於百貨商場大樓入口前的聖誕老人本尊。

    聖誕老人連忙控制人偶們停止進攻，一部分在街道上排成人牆，另一部分拱衛自己準備撤離，看樣子也是擔心被來一手‘擒賊先擒王’。

    費頓大聲喊話道：“不用擔心，考慮到本次事件情況特殊，我們父子倆都很剋制，否則早在快餐店時就給你一爪子了。”

    “……伱們是知情者嗎？”人稱‘聖誕老人’的惡魔獵人小姐姐面上十分鎮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實際上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費頓擺了擺手，道：“不是跟你同一邊的，也不是跟你對頭的，你當我們是來給事情增添幾分喜劇色彩的就行了。”

    “…………”聖誕老人沉吟片刻，終是下令散開人偶。

    主要是費頓提到了‘快餐店’，那是她用詛咒之釘偷偷戳電次的地方，這份說辭還挺有說服力的。

    惡魔獵人高中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輕嘆道：“……看樣子，我似乎一不小心接了份不該接的工作啊。”

    “賺錢不寒磣，重點是人要機靈，懂得趨吉避凶。”費頓回頭看向自己撞破的玻璃，聳了聳肩，“例如還在裏頭幹架的那羣人，就不夠機靈。”

    賈提斯補充道：“雖然有可能只是你杞人憂天就是了。”

    他放出魔力進行感知，除了瑪奇瑪派過來的隱藏護衛鯊魚魔人和蜘蛛惡魔，沒發現需要在意的東西。

    “嘛，這就屬於結果論了，我們能採取的只是最佳選擇，而非正確選擇。”費頓攤攤手，在這個充滿着各種惡魔能力的世界裏，他也說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只能看向聖誕老人小姐姐，“既然作爲召喚師的你把本尊暴露出來，不會真的什麼後手也沒有吧？”

    聖誕老人小姐姐沒有沒有搭理費頓，以行動作爲迴應，對被世人誤以爲是聖誕老人本尊的老爺子和一分鐘前還保留着自我的弟子輕聲道：“爺爺，託里加，再見了。”

    這兩個需要滿足特定條件才能製作的精品人偶走進百貨商場大樓的大門，老爺子右臂化作血肉刀刃，一手扎進自己的胸膛，弟子則呆立原地，對身旁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

    聖誕老人小姐姐操縱着老爺子念出咒文：“獻上我的心臟和我心愛的孩子們……作爲交換，地獄之惡魔啊，把這棟建築物裏的所有生命都拖進地獄裏去吧。”

    老爺子倒在血泊中，與此同時，在另一片大陸的某幢小屋裏，三名孩童喪命。

    數秒後，一隻長有六根手指頭的巨大手臂從天而降，隨着舉手用力一握，百貨商場大樓內的全部生命被傳送至地獄。

    “啊……”帕瓦、惡魔獵人高中生、抱頭蹲防女張大着嘴巴，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其中帕瓦更是直接癱倒在地，那只巨手是‘地獄之惡魔’的其中一種形態，喚醒了帕瓦部分上輩子作爲血之惡魔在地獄生活的記憶。

    費頓往旁邊挪了兩步，搭着賈提斯的肩膀，嬉皮笑臉道：“你應該有話要說吧？來吧，爸爸認真聽。”

    “哼！”賈提斯可不打算稱讚老爸的高瞻遠矚，嘗試轉移話題，“這是你預測的情況？”

    “怎麼可能~”費頓也不糾纏，只是促狹地笑了笑，“這種情況下，一般都只會猜測‘定點大爆炸’和‘把建築物內部空間篡改爲迷宮結構’兩個方案，‘直接把人傳送走’這種情況很罕見。”

    賈提斯恍然大悟道：“啊，我記得老媽說過，結社執行計劃時經常創建亞空間迷宮。”

    其中一次還是他的煉金術士媽媽作爲項目負責人執行的。

    “雖然每次都被遊擊士、警察、學生、臨時工給踏破就是了~”費頓笑道，退休多年，他還有點懷念當年的生活。

    賈提斯回頭看向聖誕老人小姐姐，難掩眼中嫌惡：“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這裏連看戲都做不到哦。”

    費頓豎起一根手指：“等。”

    “等？”賈提斯茫然道，他們的目標是瑪奇瑪，可是就算瑪奇瑪有所行動，也不會通知他們啊？

    費頓笑眯眯地說道：“我已經記住‘地獄之惡魔’和‘地獄’的味道了。”

    從下面開始，是塞姆利亞魔神的回合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