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曲線救國

    集齊知識之燈、創造之杖、選擇之冠、毀滅之劍後，將觸發【創世神的審判】，可能出現兩種結果：1、抹殺第二代人類，鑑於樹不子世界是已被遺棄的星球，無從確定會否出現第三代人類；2、第二代人類獲得進化，有可能會被賜予第一代人類曾經擁有過的魔法之力。

    油盡燈枯的國王、渴求知識的瘋狂科學家、渴求力量一統世界的魔王、自信到傲慢的賢者有可能不介意賭上這麼一局，但信標學院的獵人們三觀都挺正常的，選擇高度一致，均拒絕當賭狗。

    返回擎天學院，在宿舍非正式地討論一晚後，第二天他們又找上在曼特市極少數還在營業的酒吧裏消磨時光的迪亞——

    “哼~費頓是這個態度啊~”獵人們絮絮叨叨半天，直至話題的最後，迪亞才生出幾分興趣。

    奧茲瑪敏銳地察覺到話語中的隱藏信息，道：“聽上去，你們似乎有一段時間沒見面？”

    “我們還是會偶然碰面的，即便是在這座機能半停止的曼特市裏。”迪亞瞥了奧茲瑪一眼，知曉對方在暗示什麼，“說到底，四個美少女天天粘在一起如鮮花般美麗，四個臭男人天天湊在一塊則會讓人倒胃口。”

    其中一名姐姐與女人結婚生子的強亞克，無力道：“……某個少數羣體遭到冒犯了。”

    “唔？難道說……？”迪亞聞言先看向強亞克，再看向同屬一個小隊的烈蓮。

    “什麼！？不是，我喜歡的是女孩！”強亞克立即、大聲、配合肢體語言地發出聲明。

    “你這個態度，不也一樣冒犯了某個少數羣體？”陽小龍搖頭苦笑，再看向迪亞，攤手問道，“所以~關於此事，你的立場是？”

    迪亞放下酒杯，他沒有喝酒的心情了：“老實說，我不太想理會這種事，無冤無仇的情況下，跑去跟創世神拼個你死我活，到底圖什麼？”

    “就是說啊！”衆人聽聞此答案，頓時笑逐顏開，以爲迪亞的立場跟他們一致。

    迪亞繼續道：“至於創世神的審判是一個綁在全體人類身上的炸彈，隨時都可能被引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塞倫的威脅消除後，主宰人類社會的是你們這批知道內情的人，至少本世代是可以安然度過的，子孫自有子孫福。”

    方纔還顯得很高興的衆人，面上的笑容收斂幾分：“這……不就是把禍根留給後人嗎？”

    “這不就是你們的選擇嗎？”迪亞仍然是那張毫無變化的笑臉，衆人卻從中看出了嘲弄和不屑，“怎麼？你們該不會真的覺得人類和獸人這兩個種族，能夠通過正常手段發展成愛好和平、團結友好、共同邁向幸福的理想種族？”

    奧茲瑪回答道：“這是我們的奮鬥目標。”

    “虛僞，你的靈魂告訴我，這句話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迪亞嘲笑道。

    “……”奧茲瑪沒有回答，他的確是在說謊。

    強亞克舉起手，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多嘴問一句嗎？您說的是‘正常手段’實現不了，是否暗示‘非正常手段’就可以了？”

    迪亞隨口回答：“例如以某種生物科技或者外像力，將全體人類和獸人的精神鏈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唯一的意志’就可以了啊。”

    “嗚哇~這樣的理想種族我可不要！”陽小龍嫌惡道。

    布蕾克遲疑道：“不如說，這還能算是一個‘種族’嗎？”

    魏絲點頭附和道：“那只是一個‘獨立生命體’，只是構成單元不再是細胞，而是人類和獸人。”

    她們的想法不重要，本世代不存在這麼厲害的外像力擁有者，也沒有人研究該領域的生物科技，真正有能耐採用這種非正常手段的人是奧茲瑪，而目前奪舍重生者的價值觀念還沒有扭曲到這種地步。

    “……扯得有點遠了。”迪亞擺擺手，把話題拉回正軌，“其實你們也沒有必要過於擔心，只要你們展示出自己的魄力和能力，跟塞倫分庭抗禮，費頓是不會有畫蛇添足的行動的，那家夥有着培養年輕人的癖好。”

    “嘿，你知道我們平常是如何稱呼你們的嗎？”克羅沒好氣道，“‘怪物’，無意冒犯，這是對你們的實力的尊敬，只有怪物才能對付怪物……換言之，我們迫切需要你們的力量。”

    “既然無法把命運握在自己手中，那不管命運被塞倫所掌握，還是被費頓所掌握，對你們而言又有何區別？”迪亞並不打算就此結束話題，話鋒一轉道，“話又說回來，奧茲瑪你不是擁有着四大sheng物嗎？爲什麼還處理不掉塞倫？我真的無法理解，還是說我對聖wu的力量的期待值過高了？”

    “唔……”奧茲瑪之所以一度陷入絕望，是由於向知識之燈詢問‘如何徹底消滅塞倫’卻得到‘永遠無法做到’的答案，他不希望打擊到學生們的積極性，只能含蓄地說道，“塞倫的力量十分強大，還有着不同尋常的再生能力。”

    “懂了，經典的‘不老不死’。”奧茲瑪說得再含蓄，迪亞還是一句點出重點，“對沒有攻擊靈魂的能力的你們而言，就當她真的是無法消滅的吧~”

    “你的意思是——！？”奧茲瑪情不自禁地用手杖猛戳地面。

    迪亞沒有搭理奧茲瑪，繼續自己未說完的話：“我是不知道‘創造之杖’的使用具體有什麼限制，但從封印寶庫的存在，就能看出其威力不凡。”

    奧茲瑪某一次人生中，將自己的力量分出來四份，形成所謂的‘四季少女’作爲人形鑰匙，這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真正的關鍵是那四個亞空間寶庫，那可不是奧茲瑪能掌握的力量，明顯是使用了創造之杖。33

    “先用毀滅之劍打倒塞倫一次，這應該沒有難度吧？”確切而言，不需要毀滅之劍，奧茲瑪拿着自己的手杖就能炸死塞倫一次，“然後，在塞倫再生的位置，以創造之杖的力量製造一個龐大、複雜、動態變化、可擴建、可監控的亞空間迷宮，把她給困住，對你們而言，這就算是勝利了吧？”

    注意，這是以奧茲瑪等人的立場得出的解決之道，迪亞本人從來不喜歡以‘封印’解決問題。

    “啊……！”奧茲瑪瞪大雙眼，迪亞的方案給他一記當頭棒喝，知識之燈所給予他的絕望煙消雲散。

    對，他的目標從來不是消滅老婆，只要把老婆關起來，世界也就寧靜了。

    當然，正如強亞克之前所說的，沒有了塞倫，人類仍然有戮獸這號強敵，但失去指揮官的戮獸與擁有指揮官的戮獸對人類的威脅可差遠了！

    “呼……”奧茲瑪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衆學生，沉聲道，“看來，我需要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述說一次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