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天葬的真相

    雲學知聽完長孫面見長公主的全過程，開口問道：「你想要站在長公主那邊？你認爲她有可能笑到最後？」

    雲學知說這句話時，眼神中透露着一絲危險和狂熱。

    長孫看到後，便知道雲學知不是劉新彥那樣迂腐死板的讀書人。

    經歷了這一切後，雲學知開始對皇室不信任，所以誰笑到最後不要緊，他有命得到他想知道的真相最重要。

    長孫搖搖頭，秋狩的結果他不清楚，但唐皇朝若干年後誰是皇帝他知道。

    唐皇朝的皇帝依然是唐耀宗！

    所以，長孫知道長公主無論謀劃什麼，最後必然失敗。

    但長孫之所以還要選擇「幫助」長公主，是因爲現在涉及到「局」的三個大人物，國師、耀宗皇帝、長公主，只有長公主是最好突破的。

    長孫現在迫切的要得到這個「局」的信息，這樣他才能爲自己和雲學知二人找到一條活路。

    明天就是秋狩了，現在能得到的信息有限，剩下的就只有明天見機行事了。

    次日清晨，百鍊成鋼門前兩架馬車，一架拉着長孫和劉新彥，一架拉着雲學知和武大奎。

    馬車徑直駛向皇宮。

    長孫看了眼窗外，問道：「咱們不是直接去秋狩場嗎？」

    一旁的劉新彥面對長孫，明明他才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長孫只是一個幕僚，但劉新彥卻表現出了一絲下屬的唯諾感。

    「今年的秋狩場是天葬祕境，祕境的入口在皇宮的北苑內。」

    長孫瞭然，緊接着陷入沉默。

    劉新彥看着面前的長孫，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經過唐懷安案後，雲學知等人對長孫早已刮目相看，而在這其中，劉新彥對於長孫卻尤爲「尊重」。

    在龍輦改造之後，特別是在長公主試乘前長孫對他單獨交代後，劉新彥對長孫那「未卜先知」的能力甚至產生了一絲畏懼。

    若沒有長孫的那次單獨交代，劉新彥可以肯定那次的試乘會被自己搞砸。

    此時劉新彥看着面前的長孫，那平凡的面容下彷彿藏着一個知曉未來的靈魂。

    「呃，旺……財，大人……」

    長孫聞言看向劉新彥，「劉大人，直接稱呼小民旺財，或者小財就行。」

    「嗯……好，小財，你對今天秋狩怎麼看？我是說……最後……會怎麼樣？」

    長孫先是瞟了一眼車外，對劉新彥擺了擺手示意其慎言，而後才說道：「不清楚，三支隊伍實力相當，誰都有可能奪得最後的冠軍。」

    劉新彥看到長孫的動作後，才想起來隔牆有耳，嚇得趕忙捂住嘴。

    與此同時，劉新彥也聽明白了長孫話裏的意思。

    表面上長孫說的是由皇帝、唐王爺、長公主帶領的三支秋狩隊伍，但其實真正指的卻是皇帝和長公主之間的較量。

    而讓劉新彥心驚的是之前還說的是只有皇帝和長公主兩方勢力，現在卻成了三方！

    第三方又是誰？

    劉新彥想要再問，但長孫卻將其打斷：「劉大人無需多想，咱們只是隨行，做好我們的本分，長長見識就好。」

    「你……說得對。」

    之後一路無言，馬車一路暢通無阻，駛入皇宮北苑。

    此時這裏已經遍佈守衛，紅、紫、青三支旗幟分明的隊伍已經在北苑前列好隊。

    每年舉辦秋狩，更多是供皇室成員娛樂放鬆，再就是從側面向外界展示皇室武力的強盛，所以每支隊伍帶的人也並不多，基本保持在一百到兩百人。

    相較之下，反而是禮部部署在秋狩場的守衛以及

    爲前來觀戰的皇親國戚們配備的守備力量更多一些。

    長孫和劉新彥跟在隊伍的後方，披上青色外衫便算是青鸞旗的人了。

    在秋狩開始之前，耀宗皇帝先是流程簡單的祭拜了先祖，而後發表了一番簡短但慷慨激昂的講話。

    底下將士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不得不說耀宗皇帝在帶兵打仗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緊接着天葬祕境的入口被打開。

    天空忽然降下一道金光，而後金光中出現一道門戶，門戶中有石階蔓延而出，從外面完全看不到祕境裏面景象。

    三支隊伍魚貫而入，等到進入之後，視野又瞬間開闊，所有將士都被面前猶如巨龍盤踞的山脈所震撼。

    哪怕是劉新彥這樣讀書人在經歷這些之後，也在心中瞬間閃過一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進入祕境之後同樣陷入呆滯的還有一旁的長孫。

    長孫進過一次祕境，所以對於這些並沒有感到稀奇，而讓長孫陷入震驚的原因是面前的這座山脈。

    準確的說是長孫在一進入祕境後，體內青衣發出的驚呼。

    「竟然是這裏？！」

    青衣前輩雖然隨自己一同進入了夢境，但進入夢境之後便很少再說話，此時忽然發出驚呼必然是有重大發現。

    長孫趕忙在心中問道：「怎麼了青衣前輩，您知道這裏？」

    青衣前輩沒有回答長孫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這是哪裏？」

    「秋狩場啊……」

    「不對，我說的是這個祕境！」

    「哦……哦，這個祕境叫天葬祕境。據說曾經埋葬過拓跋無忌，因此被人們認爲是葬過天的地方，所以取名天葬……」長孫聽出了青衣前輩焦急的語氣，所以特地多介紹了一些，只是還不等他說完青衣前輩就將其打斷。

    「不對！」

    「沒錯啊……」

    長孫一愣，接着說道：「前輩您的意思這裏不是天葬祕境？」

    「不是，我是說他不是因爲葬過拓跋無忌而被取名爲天葬的。」

    長孫鬆了口氣，今天的秋狩涉及的事太多了，青衣剛纔的話讓長孫以爲就連秋狩場都被掉了包呢。

    「這也沒什麼的，我剛跟你說的這些都是從一些民間的逸聞軼事裏看來的，有些虛假成分也是正常。名字而已，叫天葬難不成還真的葬過天？」

    但青衣接下來的話讓長孫大吃一驚。

    「這裏確實葬過天……」

    「什麼？！」

    長孫陷入了短暫的呆滯，青衣也同時沉默。

    片刻後，長孫緩過神來。他隱約有預感，他似乎又要接近一部分真相了。

    遺族爲什麼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潛入皇宮？他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或許等長孫知道了天葬的由來，就清楚了。

    長孫趕忙追問道：「前輩，你的意思是這裏葬過天？既然不是拓跋無忌，那還能是誰？」

    青衣沒有隱瞞，「在還是太平盛世之時，大陸除了人族和獸族，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種族，你知道嗎？」

    長孫對於大陸的歷史有過研究。太平盛世時，也就是末世之戰前，大陸百花爭鳴，各族強者無數，其中人族算是崛起最快的。

    但你要說那時有個更強大，更神祕的種族那只能是龍族！

    「沒錯，就是龍族，而在龍族中，最後一任首領的名字就是「天」！」

    長孫有些瞠目結舌，但對於龍族首領的這個名字，卻又感覺有些太猖狂了。

    「首領的名字叫……天？這也有點太……」

    長孫沒有

    說完，但青衣聽出了長孫話裏的意思。

    「如果你見過祂，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就在長孫仍然無法信服時，體內的另一個存在，小財也加入的議論。

    「對，祂的強大堪稱齊天！」

    小財竟然也這麼說，這讓長孫不得不相信這個天的強大遠超乎他的想象。

    「小財，你也知道這個「天」？」

    「嗯，主人生前最後一件事就是協助拓跋無忌擊殺「天」！」

    「什麼？！」

    如果說之前長孫對於這個所謂「天」實力的認知還很模糊，那麼現在有了對比，長孫心中便有了概念。

    「拓跋無忌殺祂還需要天賜之主協助？」

    小財給出肯定答覆，「我當時雖然還很弱小，但已靈智健全。那場戰鬥我見證了！」

    長孫看着面前的祕境，呼吸有些急促。大陸至高武者之間的戰鬥曾經就在這片土地上真實發生。

    那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凡言俗語能形容的了，所以小財並沒有用過多言語描述，而是向長孫講述了一些祕聞。

    「當時剛經歷過末世之戰，大陸分崩離析。如果不加以制止用不了多久，大陸就會支離破碎，最後被冥海吞噬……」

    小財說到這裏，青衣忽然忍不住開口說道：「所以拓跋無忌做了一個殘忍的決定……」

    「屠龍！」

    長孫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心頭一顫。

    「確實……但這卻是當時唯一拯救大陸的辦法……」說到這段歷史，小財也不免語氣有些低沉。

    「藉口！拯救大陸就要屠龍滅族？！那爲何不滅人族或者獸族呢？！」

    青衣不知爲何忽然情緒激動了起來，小財也跟他爭執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那段歷史，那你也必然知道，只有龍族才能拯救大陸！」

    青衣聞言陷入沉默。

    小財接着說道：「大陸當時不僅陸地被打散，最重要的是氣運也隨陸地一同飄散。如果不儘快聚攏大陸、穩定氣運，首先出現的便是靈氣枯竭，萬物凋零！」

    「而龍族，身爲萬物之靈、百族之長，身負的天地氣運最盛，因此也只有龍族身上的龍氣才能鎖住大陸氣運，穩定大陸不潰散！」

    長孫再次陷入呆滯，末世之戰後竟然還有這樣的祕聞！

    小財還未說完，青衣便接着說道，但語氣不再像是爭執，更像是發泄。

    「所以，拓跋無忌就帶着人族開始屠龍，現在的九州大陸，大大小小有多少塊內陸？而每一塊內陸之間連接的山脈，那都是一條龍族的生命！」

    長孫咽了咽口水，大陸這麼多內陸，這需要屠多少條龍啊！

    所以拓跋無忌做的不只是屠龍，還有滅族！

    這次小財也陷入了沉默，雖然如它所說拓跋無忌這麼做是爲了拯救大陸，但付出犧牲的確實整個龍族。

    歷史，無法評論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