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靠近你一點,怎麼把你的S.H.I.T給打出來呢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大瓜熊字數:6486更新時間:24/06/27 21:57:36
夏宮外是兵敗如山倒的哭號和奔逃。聚集在外面舉行邪惡儀式的信徒們被炮轟,被騎兵衝,混亂來的如此之快,如此強烈。
塞德利茨慢慢踱着步,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袍和冠冕。拒守在這裏的拜耶蘭人非死即傷,能夠對他構成危險的,也只有眼前這位神祕莫測的年輕超凡者。
“你很有自信,二級突擊中隊長,想要以正義和光明的名義制裁我麼?像古老的騎士那樣,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挑戰擁有神之庇護的我?”
他的氣勢瞬間暴漲,金紅、朱紫和蔚藍的法球圍繞身體,劇烈激盪起來:
“我在問你,騎士,你是要挑戰擁有生命織縷陛下庇護的我嗎!”
聽了塞德利茨的話,格裏菲斯並沒有立刻回答。他手按雙劍,向其他人點點頭。殘存的衛士們立刻帶着索尼婭和拜耶蘭貴族們撤退出去,將大廳留給即將交鋒的主將。
戰爭騎士注視着強大的神祕領主,鋒銳的目光彷彿要撕裂他的皮囊,抽取靈魂。
漸漸的,格裏菲斯咧開嘴角,輕撫着腰間的佩劍,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嘆息:
“克麗絲塔,這個敵人值得一戰。”
黑暗吞噬了光明,激盪的風雲遮蔽了天空。整個敖德薩都被陰暗的天色、升騰的硝煙和哭號籠罩。天空傳來巨響,彷彿宮殿坍塌一般的劇烈轟鳴。塞德利茨驟然變色,他意識到,那是隨着儀式的崩解,搖搖欲墜的降臨通道迎來了最後的時刻。
荷魯斯怎麼如此不濟!
處心積慮的佈局正在化爲泡沫般的幻影,失落和癲狂的情緒從他的心神中急速滋生蔓延,甚至連睿智深沉的眼睛都開始變得瘋狂。
這時,他聽到了——陰暗中會迴響着沉重的呼吸,令聽者的心跳瘋狂加速。
“呼——呵。”
怪異的氣息和無形的恐懼扼住了塞德利茨的咽喉,時而收緊、時而放鬆,順着脊椎伸向心魄。
神祕領主彷彿在面對一頭深刻不可測的巨獸,下意識的蠕動了一下喉嚨,心同樣沉了下來。他狂熱的激情突然被冰冷的氣息縈繞,沮喪、失落、疑惑和懷疑開始摧折他的意志。
塞德利茨驚疑地揣測着,他直到現在也不清楚面前的騎士到底是何種非凡特性。聖騎士一個個慢的像烏龜,只能靠着護盾和盔甲硬抗,打不出廣場上風馳電掣的突擊。
此人擁有極速和隱匿的能力,總不可能是刺客吧。最有可能的是序列6的光影之鋒或者毀滅之鐮,甚至是那之上的荒蕪騎士。對嘍,他在貝里米翁斬殺了莽古魯斯督軍……明白了,這個格裏菲斯是荒蕪途徑的毀滅之鐮,甚至是更可怕的荒蕪騎士。
毀滅之鐮的被動能力是強大的魔法抗性和大範圍的恐懼光環;主動能力通常是吞噬一定範圍內的靈能和魔法效果,回饋自身驚人的強化,是最擅長持久戰的超凡者。他們能夠吞噬的力量是有位階極限的,荒蕪騎士的吞噬更強一些的能量,但是也動搖不了某些具有高優先度的特效,無法動搖我所得到的神的恩賜。
一念及此,塞德利茨抽身而退,直接往窗外閃了出去。
從聖光手中竊取的信徒,遭受了巨大損失。
兩萬方陣軍,損失慘重。
超凡者,不是被殺就是失蹤。
呼喚神明的儀式,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局勢對塞德利茨太不利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喪失鬥志,而是果斷離開夏宮,選擇有利於自己的戰場。如果這個格裏菲斯拋下部隊來追擊,就會和部下分割,可以先行擊殺,再回去抓住拉莫爾小姐獻祭,重新集結部隊,重組信徒開始儀式;如果他不來追擊,就用神祕領主的力量逐個擊破拜耶蘭的部隊,像剝洋蔥一樣削弱他們。
塞德利茨身爲敖德薩神祕世界的領袖人物,自身的魔法力量和知識積澱都極其深厚。他一邊撤退,一邊撫摸右手的戒指。
這是一顆鑲嵌在蒼白骨質戒託上的紅寶石戒指,赫然與格裏菲斯持有的米諾斯相似。
這時來自虛境的生命織縷陛下的恩賜,是吸引塞德利茨皈依於新的信仰的信物和憑證。在當前的危急時刻更是綻放出璀璨的光華,慷慨的給予賜福。
就當他是“荒蕪騎士”吧,料敵從寬。來追我吧,只要你來追擊!我就還沒有失敗!會來追我嗎?會來嗎?哈,真的來追我了!
逆境中堅持的塞德利茨發現騎士從窗口一躍而出,銜尾追擊而來,簡直高興的想要跳舞。他衝進夏宮的花園裏,在那揮動魔杖,以無法捕捉信息的高速吟唱展開魔咒。
魔咒抽離了建築中的金屬和散落武器、神祕物品的特性。空氣中電蛇狂舞,無數金屬顆粒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在他的身邊形成兩把懸於空中的騎槍與三尖叉。
“我知道你有破法者途徑的封印物!但是,禁錮魔法的狀態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面對已經完成的魔咒,你攔得住嗎!”塞德利茨躍上一處屋頂,居高臨下俯視,驅動自己的造物,“射殺!”
兩把利刃呼嘯而來。格裏菲斯抽出銀色的長劍斬落騎槍,橫過含光防守,將三尖叉掃開,然後繼續突擊。一轉眼他就追到塞德利茨身邊,舉起風雷聚嘯的含光對着巫師猛斬下去。
“呯!”
聖劍斬擊在一面憑空生成的圓盾上。摧枯拉朽的含光竟然被抵擋住了。這面盾牌銀光閃閃,被晨曦般的金色光暈包裹,一看就不是尋常的防具。
塞德利茨被護在盾牌後,淡淡說道:“領域展開,
“阿拉塔斯,爲我重現卡茲尼神殿的奇蹟!”
六把武器——長劍、投槍、長戟、戰斧、戰錘和鏈枷依次具象,如同六道彗星次第閃耀,成形。
這些武器在空中嗡鳴,簇擁着神祕領主,將來襲的騎士從四面鎖定。
格裏菲斯的瞳孔一陣收縮。他感知到了六把武器上驚人的氣息和危險。每一件竟然都讓他感覺是在世間留下印記和名號的聖器和封印物。塞德利茨啓動的力量召喚了它們的氣息和器魂,然後用附近聚集過來的金屬和元素打造神祕武器的形體。
格裏菲斯急忙收劍,停步,以極速的感知搜索,同時避開最先擲來的鏈枷。
“馬,給我一匹馬!”
夏宮的花園裏早已死傷狼藉,到處都是人和馬的屍體。一匹死亡的戰馬聽到了他的呼喚,立刻發出來自淒厲的嘶鳴,化身骸骨軍馬疾馳而來。
格裏菲斯得到軍馬的輔助,速度立刻大幅度提升,像閃電般在花園中衝刺。他避開了鏈枷的捶打,伸手反握抓住擲下的長戟。在手與長戟接觸的瞬間,狂暴的衝擊力幾乎要讓武器脫手而去。
格裏菲斯用出全力,同時調轉馬身,卸去長戟的衝擊,揮手向銜尾而至的投槍斬去。這一斬的震顫直接讓他右手虎口破裂,長戟和投槍都彈飛出去。
利劍和戰斧同時墜下,格裏菲斯來不及防禦,化作蝙蝠往一旁躲閃。神祕武器擊穿了骸骨軍馬,炸開一大片碎骨和沙塵。
鑄造、投擲這些武器以後,塞德利茨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顯然是消耗了大量的靈能。不等他喘息,騎士從煙塵中一躍而出。早就蓄勢待發的戰錘砸落下來,砸碎了他的胸甲,重重拍在後面的樹上。
但是,被砸中的騎士開始融化,變成液體。煙塵中飛出一顆圓滾滾的金屬,在塞德利茨的面前炸裂開來。
“呯!”
強光和眩暈短時間剝奪了神祕領主的視覺和聽覺。沉重的腳步順着地面傳來,被他敏銳的感知捕捉。
“在這裏!”塞德利茨揮手又凝聚出一把暗血色的巨鐮,向震動傳來的方向掃去。
這一擊命中了,卻毫無撕裂人體的感覺,倒像是切割破敗的草堆、泥濘一般生澀。一個壯碩的巨漢頂着巨鐮的攻擊撲了過來。神祕領主急忙又擲下一道火光,將它捲進滔天烈焰之中。
這些是不死生物,他竟敢用主人的力量牽制我!連續兩次攻擊落空的塞德利茨察覺到身側涌動着滔天殺氣,急忙將護盾向那邊集中過來。
格裏菲斯已經撲到了他的身邊,雙手將含光高高舉起,氣勢和力量直驅巔峯,對準超凡巫師斬下勢若雷霆的一劍。鋒刃斬下時鋒芒畢露,塞德利茨眼看着自己的多層護盾開始龜裂。
塞德利茨也是狂吼了一聲開始反擊。
雙方的彼此都沒有閃避,在極近距離展開對攻。格裏菲斯一劍斬開了塞德利茨的肩膀。電弧燒灼,將巫師的大量魔法墜飾和裝備毀掉。含光在黑暗中閃耀,甚至斬出了將超凡巫師的靈魂都粉碎破壞的幻象。
塞德利茨也投下荊棘般的利刃長槍,從四面八方向騎士刺來。
雙方全力廝殺,鮮血的氣息在空氣中愈發濃郁,僅僅交手只有不到十秒鐘,流淌出來的鮮血幾乎要將兩人腳下的地面染的鮮紅,踏上去就像是行走在溪流間,濺起血花,噼啪作響。
這輪交鋒將格裏菲斯的雙劍都打飛出去。他半跪在地,朝着護盾近乎破碎的塞德利茨拔出斷罪,近距離轟了一槍。
由於冷卻時間未到,這一槍只是造成了普通的攻擊,但是即便如此,塞德利茨最後的護盾也迸裂開來。
塞德利茨立刻想要重聚魔法護盾,但是強烈的窒息,阻礙施法的力量席捲而來,將他的吟唱打斷。鉛彈在泯滅的護盾上撞碎成破片,打得他一片血肉模糊。
“啊——!”
身爲尊貴的法師,塞德利茨幾乎沒有體驗過這樣的創傷,攻擊和防禦都在劇痛下一窒。
格裏菲斯順勢抽出剔骨,直接捅進了敵人的側腹用力一攪。同時抓了什麼東西往法袍裏一塞。
“滾開!”
塞德利茨啓動身上的護符,強大的風壓直接把騎士推了出去,丟出十幾米的距離。
“見鬼,這爛仗,”巫師一邊捂着劇痛的傷口,一邊罵道,“我皈依偉大的神明,可不是爲了打這種,爛仗……”
話音未落,他突然聽到了腰間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低頭一看,赫然看到兩個單手可握的金屬筒掛在腰帶上,火繩正在絲絲燃燒。
“轟!”
塞德利茨當即被爆炸、火光和硝煙吞沒。一隻胳膊都飛了出去。
這一輪交鋒,雙方都是遍體鱗傷。格裏菲斯的胸甲已經千瘡百孔,血水正從傷口裏噴濺出來。他依靠強大的體質勉強支撐,掏出一瓶生命藥水一口喝下,冷冷地注視着敵人。
重傷的塞德利茨掙扎着,近乎癲狂的呻吟着:“我的手,我的身體。
“但是,我得到了吾主的祝福!區區生死的界限,根本奈何不了我!”
“我要殺死你!殺死你!將破壞了神聖儀式的凡人的血肉和靈魂都獻祭!祈求主寬恕我的無能!”
他的話音剛落,那枚紅寶石骨戒就綻放出邪意的光輝。已經殘破的人類身軀生出一密密麻麻的觸手和肉芽,捲起斷肢碎肉拉回軀幹,像千萬條蠕蟲般糾纏起來。破碎的身體赫然是被戒指的力量拉了回來,以驚人的速度復原。
塞德利茨在生命織縷的加持下欺騙了死亡,從恐怖的重傷中重聚身體。他支撐着自己站起身,看着同樣重傷的格裏菲斯笑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偉大的神明賜予我的祝福——
“不老不死,不朽之軀!無論倒下多少次我都能重新站起來。
“凡人,你還敢繼續打下去嗎!我可以和你打到天荒地老!”
在超凡巫師得意的叫喊聲中,格裏菲斯也站起身,再次朝塞德利茨逼近。
巫師看着他,甚至可以穿過傷口看到後面的小花和樹葉,得意而好奇:“嚯嚯,目睹如此偉大的祝福,竟然不逃跑而是靠近我麼?”
格裏菲斯的步伐沉穩,堅決,毫不急躁。全身都包裹着令人聞風喪膽的氣魄和威懾。他擡起流血的胳膊,有力的手指向着狂妄的邪教徒一指:
“不靠近你一點,怎麼把你的.給打出來呢。”
話音剛落,格裏菲斯的殺氣便已經直攀巔峯,蠻橫無比的直衝過來!
倉促之間,塞德利茨扔出了一發金屬投槍,正想要後撤,卻發現自己的腳背竟然被騎士一腳踩住,根本掙脫不出來。激盪的血氣在格裏菲斯的身後聚集成兇殘猙獰的幻象,向着巫師一拳轟來。
“呯!”
這近距離的毆打令風雲色變,草木驚退,駭人的靈能迸濺化成洶涌狂潮。
塞德利茨被打的七竅生煙,喪魂落魄,整個人都搖擺起來。胸口的肋骨在剎那碎裂,整個人也踉蹌了好幾步,跪倒在地,口中鮮血噴射而出,滴滴答答的落滿了衣袍。
塞德利茨嘗試着召來兩把投槍扎進騎士的後背。意念剛動,第二拳砸下。
格裏菲斯硬頂着落下的武器,對着跪倒的巫師全力一拳。
拳風如排山倒海,形成讓人窒息的壓迫空氣發出淒厲的嗚咽。空氣中驟然響起淒厲的號角聲,扭曲的觸手幻象出現,然後被粉碎成千萬片水晶般的點點光芒,戒指所散佚的護佑着塞德利茨的外神庇護之力被一拳粉碎。
塞德利茨滿嘴的牙齒和鼻樑骨都雪片般飛了出來。他從心中生出了一股發自本能的驚恐和懼怕——他所得到的神力的加持,比生命還要寶貴的祝福,竟然在這重拳之下破敗散去。
塞德利茨感到自己的魔力被禁錮,祝福被剝奪,濃稠的彷彿實質一般的黑暗和恐怖正扼住他的心臟。他含着滿嘴的牙和血,驚恐的狂叫起來:“這是什麼力量!?爲什麼連主的……”
瞬間,他就領悟了答案: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難怪你可以遮蔽我們的洞察,破解偉大的祝福。你不是虛境喰煞的騎士!你持有的是背叛而黑暗的力量,理應被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邪惡!
“你竟然是超凡位階的破法者!”
被剝奪了施法能力,剝奪了外神的祝福,打碎護盾和護甲的巫師被按在地上,用僅有的力氣近乎瘋狂一般吼叫起來:“在主人的佈局之外,其他的神明的干涉也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竟然啓動了你這一手暗棋!是誰,告訴我,是誰!
“銀月與星光,還是契約與秩序,抑或是執掌命運和預言的那位。你不說我也能大致猜到,祂們終究是露出了端倪,不惜爲了顛覆世界放出籠中的野獸!
“被世界拋棄的怪物,你沒有好下場的,從一開始,你就是被詛咒的棋子!”
回答他的是第三拳。
格裏菲斯像挽弓那樣拉開弓背,擴張直到極限!這個動作落在了塞德利茨的眼裏,只覺得眼前騎士的痛苦、喜悅、感傷和幸福的情緒都在迅速堆積起來,然後濃縮,昇華,凝聚成毀天滅地般的一擊!
這一拳帶着雪崩般摧枯拉朽的氣勢和令人窒息的壓迫力,如星辰墜落般轟擊了過來!
呼嘯的拳頭和駭人的風壓像隕石般撐滿了視野。塞德利茨的整個世界都是拳頭,都被震撼,化成了洶涌狂潮。哪怕是強大的神祕領主,也感覺自己被丟下了毀滅的深淵。
塞德利茨立刻變了腔調,嗚咽,呻吟着,抓住最後活命的機會求饒:
“饒命,住手,我投降,我臣服,我加入你這邊啊!”
迴應他的是格裏菲斯那雙彷彿烈焰般的雙目,冷酷而決絕的掂量着手下的靈魂。那眼神只有一個含義:
“我這,人滿了。”
恐怖的驚爆和頭骨粉碎、腦漿爆裂聲在夏宮迴響,甚至驚擾了高高的天空。然後,一切都平靜下來。
……
“我們會發動攻勢,你加入我們嗎?騎士。”
威廉·德·拉莫爾伯爵帶着先頭部隊率先抵達了敖德薩。接替損失慘重的格裏菲斯中隊維持秩序。他請格裏菲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平視着他。
“我的部隊損失慘重,請允許我們退往後方休整,”格裏菲斯說道,“索尼婭小姐在這次的事件中很疲憊,既然主力軍團已經趕到,我們還是暫時回霍蒙沃茨比較好。”
伯爵看了看他,點點頭:“羅蘭也來了,等會你出去的時候和他聊聊。接下來的任務是控制敖德薩,然後反擊,爲條頓堡解圍,都是些艱苦的工作,你們還是去做更有價值的事情吧。”
格裏菲斯點點頭,起身向伯爵告辭。他還沒有離開會客室,伯爵叫住了他:
“對了,姑且問一句,拉文奈爾騎士。你知道什麼是更有價值的事嗎?”
“我知道,伯爵,我知道的。”
格裏菲斯離開會客室,安靜的穿過走廊,往羅蘭的房間走去。窗外的廣場上散落着上萬具屍體,大批的輔兵正在把它們收斂起來進行處理。
羅蘭就靠在拐角的窗邊,他看看外面的慘狀,又看看朝他走來的騎士:
“節哀,我的朋友。我收到了你的信,但是爲時已晚。”
“恩,”格裏菲斯點點頭,“我知道的。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我們說說接下來的事,”羅蘭說道,“外神的入侵已經失敗,但是,你感覺到嗎?祂經由儀式向這個世界滲透,靈能的氣息變得愈發濃郁,整個神祕世界都雀躍起來,我能聽到他們的歡呼。
“這叫什麼來着,靈氣復甦?”
“神祕加強,”格裏菲斯淡淡的說道,彷彿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他在意的事了,“諸神知道的,入侵會強化他們的信仰,短暫的儀式即便不足以讓外神通過,也會帶來更多的靈能和神祕。”
“外神也不是一無所得,他的本體沒有進來,但是,儀式和意志的共鳴也持續了好一會,誰知道喚醒了什麼,溜進來了什麼呢?”羅蘭聳聳肩膀,“總而言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格裏菲斯沒有接他的話。
發現聊天聊不下去,羅蘭拍拍格裏菲斯的肩膀:
“你是不是有點理解我了?
“回去以後,你就該完成冊封騎士的儀式吧,到時候會讓你挑選封地還是年金。你立下了這麼多功勳,軍銜不能隨便給,其他獎賞肯定不能少。怎麼選呢?”
“封地,”格裏菲斯回答,“位於維羅納的領地。”
“噢——!”羅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裏可不太平,你一定需要保衛領地的武器。”
格裏菲斯輕撫着腰間的雙劍,停頓了一會:“我不能長時間留在那,需要一些能夠讓平民擁有戰鬥力的東西。”
“好好好,”羅蘭情不自禁的搓起手來,“那麼你一定需要火槍。火槍手固然對抗不了神祕的力量,但是勝在訓練簡單,也不貴,擊退叛軍還是可以的。我送你一批試用,然後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不,我的朋友,我不要這個,”格裏菲斯搖搖頭,“我需要的是火槍的生產工藝、民兵訓練和動員體制、工廠和人民委員會。
“一句話,我需要看看你的道路。能幫助我麼?伯爵閣下。”
羅蘭收回了閃閃發光的眼神。他伸出手去:
“首先,請叫我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