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很好很有精神的格裏菲斯中隊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大瓜熊字數:6225更新時間:24/06/27 21:57:36
索尼婭飛快的權衡起不同方案的得失。
現在距離山洪沖走維羅納軍團大隊,維茨萊本教授遇害還不到一天。雖然拜耶蘭的家裏肯定收到了消息,但是中央來的正規軍團和超凡者可不比格裏菲斯這樣的小貓兩三只,想要入境需要維羅納方面的認可和批准。
拉莫爾和夏龍伯爵就更沒可能了。他們是奧勒留斯·安東尼國王的直屬伯爵,如果他們出現在舊鎮這個橋頭堡,維羅納貴族們說不定叛軍也不剿了,直接會提兵去防備他們兩個。
死了一個教授,還有這麼多貴族子嗣被困,拜耶蘭上下是一定會大呼小叫的要派出直屬的軍團前來營救。但是,維羅納大公敢放他們入境嗎?
索尼婭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爸爸和夏龍伯爵會不會帶着正規軍硬闖進來呢?女兒都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了,拜耶蘭方面和維羅納肯定正吵得不可開交吧。
不不不,先不想這個,我得先做好自己的事。索尼婭拍拍臉,繼續思考。
現在是3月19日晚,哪怕是最樂觀的估計,大家至少還要堅持三到四天才能等來超凡者,至於可以正面交戰擊退叛軍的正規軍那時間就更長了。
她自己不適合進行突圍任務。這次不比囈語森林的殿後,不僅要勇敢,而且要能夠完完整整的突圍出去才行。
雖然索尼婭的狀態比較好,但是她體質較弱,既沒有盔甲也穿不住,魔力護盾的強度和持續性也一般。如果她在突圍的過程中耗盡護盾被叛軍的神射手狙擊那就沒有意義了。
貝爾蒂埃和德迪烏斯也不行。他們倆在白天的戰鬥中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現在還處於極度虛弱狀態,隨時都會眩暈和犯困。讓他們突圍那真是去一個死一個,去兩個死一雙。
伊修斯無疑是最適合做信使的人,他是整個小組唯一一位已經獲得了子爵頭銜的大家族成員。他雖然體質不高,但是能力很強、知識豐富。如果舊鎮組織援軍的動作遲緩,他可以爭取統帥的資格,調動自己的社會關系進行督促。
但是伊修斯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據大家說,他把在自己關在房間裏,畫了一地板的魔法陣,正發瘋呢。
整個小組中來自名門世家的成員就那麼五個人,其他同學不是資質平庸就是還沒有成長起來。雖說都是非凡者,但是非凡者也並不都是爲戰鬥而生的。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大部分同學甚至不如一個弓箭手厲害。
那麼,最後的方案就呼之欲出——護送菲歐娜突圍。
夏龍家族的傳承不但擅長進行防禦和治療,而且有許多對抗移動限制和心靈魔咒的能力和裝備。在洪水泛濫後留下的大面積淺灘和泥沼地上,菲歐娜最有把握衝出包圍圈。
而且夏龍家族的紳士們代代都有娶修托拉爾爲妻的傳統,一個讓大家掩嘴而笑的古老傳承。菲歐娜的媽媽也不管她有沒有天賦,從小都沒有放鬆對她的訓練。
因此,菲歐娜也是在場貴族裏唯一攜帶了胸甲、盾牌和魔劍的人。
索尼婭定下主意,和擔任前敵委員的小組成員貝爾蒂埃他們商量了一下,回到還在哭的閨蜜身邊,摸摸她的腦袋。
“菲歐娜,別哭了。”
這話剛出口索尼婭就後悔了。哥哥說過對女孩子說這話只會讓她哭的更厲害。
果然,菲歐娜努力停了一會,哭的更兇了。
“菲歐娜,”索尼婭只能擺起嚴肅的面容,“拉納還沒死,但是如果你再這麼哭下去,誰來保護拉納呢?你必須行動起來。”
“我,我能怎麼做?”菲歐娜拼命止住哭泣,用力擦拭落下的淚水。
索尼婭欣慰的嘆了口氣,把一份已經簽署好的證明和授權書交給了她:
“前敵委員會決定了,由你來突圍,去最近的揚博爾鎮召集附近的援軍。我們會準備一兩條小船並且掩護你衝破阻擊。”
……
3月19日晚上潰壩的洪水直到3月20日晨曦降臨才停止咆哮,差點被沖走的格裏菲斯直到這個時候看清了被洪水肆虐的大地的景象。
維洛河被拓寬了十幾倍,原本河道邊的石灘和草甸已經被淹沒,更外圍的區域也變成可以駕船行使的沼澤。河流兩側的低窪地區形成了十幾條大大小小的支流。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西岸被叛軍佔據的高地已經成了一個個島嶼。叛軍的宿營方案顯示出他們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以洪水襲擊。
好在格裏菲斯繳獲來的馬匹沒有被洪水沖走,雖然它受到了驚嚇,但還是能幫助格裏菲斯沿着尚未被淹沒的陸地快速趕往附近的城鎮。
好大的手筆!
雖然是敵人的謀劃,但是格裏菲斯還是在心裏稱讚了一句。由山賊、山民和退伍老兵組成的叛軍短時間內是無法有效組織的,他們人數雖多,在面對拜耶蘭正規軍和當地貴族聯軍衝擊時能抵抗多久是個問題。
但是經過山洪沖刷,原本的平原戰場已經不復存在,前來征討的大隊正規軍損失也一定慘重。叛軍現在擁有了更多掃平當地貴族城堡和莊園的時間。
等到大水退去,新的援軍聚集……恩,這估計要一週時間,叛軍依靠繳獲的物資和財富可以完成初步的整備,可以裹挾更多的平民,再來迎戰正規軍的勝算就高了許多。
索尼婭她們怎麼辦呢……
格裏菲斯越想越焦急。拜耶蘭的貴族子嗣是絕佳的人質,他們中伏顯然是陰謀的一部分。維茨萊本冒失的決定更是幫助了叛軍。
如果索尼婭和菲歐娜被俘受辱,拉莫爾和夏龍兩位伯爵都會名聲掃地,甚至動搖拜耶蘭的政壇。格裏菲斯也可以自裁了。
格裏菲斯使勁搖了搖頭,將不好的想法從腦袋裏趕走。
從格裏菲斯的位置看不到貝特莊園此時正在發生的激戰,他也不打算獨自衝過去支援。
雖然作爲修托拉爾他理所應當的應該儘快去和索尼婭匯合,但這次的敵人可不是幾頭怪物或者一小撮邪教徒。
那是數以千計的叛軍,隊伍中甚至還有憤怒的軍團老兵和強大的非凡者。
格裏菲斯必須要採取正確的對策。
在東面不遠,有一個叫作揚博爾的小城鎮,歸維羅納本地勢力所有。那裏緊靠着氾濫的維洛河,是舊鎮通往這一帶的必經之路。
鎮裏會有一些本地的城防軍和民兵。他們肯定很不靠譜,但是事到如今只能靠他們來進行增援了。
無論索尼婭她們的情況好還是不好,格裏菲斯都必須立刻召集力量牽制叛軍的行動。
可是,以格裏菲斯的身份如何才能調動他們?在沒有完成學業或者晉升騎士成爲貴族以前,他的軍銜會被卡在士官一級,指揮權小的可憐。
嘉拉迪雅如果來了會不會有幫助?不,不行,先不說她來不了這裏,就算能來也不能讓她冒險。
他一邊趕路一邊思考着,揚博爾鎮已經出現在前方的道路盡頭。
還是得靠自己。格裏菲斯咬了咬牙,定下幾個接管本地軍隊指揮權的策略。
又一次到了要殊死一搏的時候。
……
抵達揚博爾鎮以後,格裏菲斯沒有立刻奔向軍營,而是先去當鋪和商店,把自己的序列9非凡特性全部當了出去,得到了8000銀郎。
整整8000個閃閃發光的銀幣,這可是一大筆錢。如果能有10萬銀郎的財產和5000年金,他就可以準備向哪個貴族小姐求婚了。
雖然很捨不得,但是已經到了要花錢的時候,格裏菲斯好不猶豫的準備把它們都用出去。
他找商會幫他準備一輛馬車,僱了兩個夥計,帶着滿滿一大箱子的錢,往城防軍的營地趕去。
鎮上的情況非常不好,到處都是騷亂和火災。大家都知道一支強大的叛軍正在西面圍攻領主老爺,如果他們往東面來,鎮上一個中隊的城防軍和少量民兵是守不住的,甚至有些好漢覺得到了逆天改命的時候。
城防軍的中隊長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既不整頓部隊也不逃跑,一邊喝酒一邊發愁。他的手下已經軍心動搖,甚至有人在盤算投到叛軍那邊去。
“呯!”
木門被一腳踹了開來,格裏菲斯向風雷一般闖進了軍官的房間。
“中隊長?”格裏菲斯問道。
“沒錯,是我,怎麼?”看着眼前這個雙層重甲的戰士,中隊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格裏菲斯二級小隊長,我要徵調你的中隊,現在把你的指揮權交出來,帶上這五百個銀郎去準備酒和牛肉,給我送來。”
“爲什麼?”中隊長驚問道,飛快的看了一眼一大袋子銀幣。
“首先,我準備帶着你的中隊去進攻叛軍,其次,我可以把你留下,留在這個安全的鎮上籌集物資。”
“我,考慮考慮。”中隊長立刻就開始動腦筋。
他隱約有點理解狀況,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強悍的騎士肯定是哪個大家族的近衛,正準備趕去西面搏命,要是攔着這位騎士老爺說不定會發生衝突。中隊長可不是非凡者,沒膽子動手。
但是,中隊長下意識的想要看看有沒有便宜可佔。維羅納的城防軍就是軍官的農奴,交出去做工還是作戰其實沒什麼差別。
這個二級小隊長看來很焦急,我可以再撈點好處,恩。中隊長緩緩開口道:
“這樣不合程序,我們是正規部隊,不是傭兵。
“要調集一支城防軍,手續,哇啊——!!!”
不耐煩的格裏菲斯一把扼住中隊長的脖子,拎了起來砸到牆上,放開恐懼術的力量直衝中隊長的大腦。
這個唧唧歪歪的軍官頓時屎尿橫流,慘叫抽搐起來。在從未體驗過的黑魔法虐待下,他第一時間失禁了。
“呯!”
格裏菲斯把惡臭難當的軍官扔在地上,傲慢而冷漠的喝道:“閉嘴,別囉囉嗦嗦的,快給我簽字,把酒肉給我送來,像侍女詢問剛剛回家的騎士老爺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一樣體貼細緻的給我辦好!”
城防軍中隊抓着惡臭的褲子,哭天喊地的簽署了移交中隊給格裏菲斯指揮的授權書。得到釋放以後,他拔腿就逃出了房間,叫了兩個人去購買酒肉,生怕這個中央來的見習騎士再拿他撒氣。
……
126個城防軍的軍士和士兵被召集起來,心不在焉的看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見習騎士在他們面前安排酒肉和錢箱。
“士兵們,到我這裏來。”格裏菲斯拿出了所有的錢,整整一箱子的銀郎閃閃發光。旁邊的桌上還用桶和盆裝着大塊的熟牛肉和香氣四溢的酒。
從來都過的很苦的城防軍們悄悄蠕動了一下喉結,咽了幾口唾沫。
亂成一團的居民們從他們身邊跑過,偶爾有幾個好奇的看他們一眼。一大堆潑皮無賴偷偷摸摸的聚集到不遠處的巷子口,想要趁機撈點什麼。
“士兵們,過來,這些酒肉都是你們的。”
格裏菲斯溫和的向大家招招手。
但是,城防軍毫無響應,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平白無故能吃到酒肉,肯定有什麼陰謀。
“過來!”格裏菲斯喝道,然後自己抓了一塊牛肉大啃了一口,“別一個個都和小娘皮一樣等着老子來脫。”
嘖,和伯爵小姐處久了,連髒話都不會說了,感覺氣勢不夠。格裏菲斯在心裏嘆了口氣。
但是好歹城防軍動了起來。
他們來到食物旁,有幾個膽大的先抓了幾塊吃了幾口。眼看着沒事,所有人都一擁而上。
“別顧着吃肉,你們這些沒種的飯桶!”格裏菲斯在人羣中走來走去,把酒給他們滿上,“喝酒,敞開喝!”
幾百個銀郎花出去買來的酒肉確實還行,很快,這些膽小的城防軍就放開了,一個個臉色通紅,惡狠狠的撕咬牛肉,大口喝酒。
格裏菲斯看着城防軍的士兵喝酒吃肉,叫來一個幫傭,讓他去把旁邊的無賴和流氓也召集過來,給他們也分一些酒肉。
無賴們一開始瞅着格裏菲斯的重甲和武器還有些畏懼,但是很快膽子就大了起來。
等到所有人的臉上都開始冒熱氣,格裏菲斯跳上一張桌子。他指着滿滿一箱子銀幣問道:
“士兵們,看到這是什麼嗎?”
“是銀郎,騎士老爺。”
喝了酒的士兵和無賴膽子真是大了不少,好幾個人立刻就小聲回答道。在他們看來,今天肯定能撈上一筆。
“是什麼?”格裏菲斯大喝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聲點,聽不見。”
“是銀郎!”
“錢,白花花的銀子。”
大家紛紛喊叫起來。
格裏菲斯抓起一大把銀幣。迷人的小可愛們從他的指縫中落下,像雨點一樣叮叮噹噹的落在錢箱裏。他大聲問道:“沒錯,白花花的銀郎,想不想要?!”
“想……”
“大聲點,聽不見!”格裏菲斯指着說話的人罵道,“這麼小聲還想要銀郎?”
“想要!”喝酒壯了膽子的人大聲應道。就連之前沒有回話的城防軍和無賴都感覺到好像有戲,一個個眼神熱切起來。
“很好,很有精神!”格裏菲斯的聲音已經變得像拉納一樣雷霆萬鈞。
“士兵們,你們沒有衣服穿,吃的也不好,住在漏風的房子裏,
“我要帶你們到叛軍的營地裏,那裏有領主老爺的財寶和糧食,但是放在了不合適的地方。
“你們這些蠢貨知道那裏有多少好東西嗎?”
士兵們騷動了一下,紛紛開始交頭接耳。
“我聽說魯本老爺家裏被搶走了一箱子銀郎!”
“斯諾男爵那套家傳的銀燭臺和銀餐盤聽說被桑癩子搶走了?”
“那算什麼,我可聽說埃德加子爵有只會下金蛋的雞被搶走了,每天早上下一顆圓滾滾的金蛋啊!”
還真是和叛軍沾親帶故啊……格裏菲斯略過不重要的信息,繼續說道:
“那些叛軍我見過,都是一羣沒卵的菜雞。
“我今天上午一個人打垮了他們500個,看到這箱子錢沒有,這就是我從他們手裏搶過來的!”
“噢——!”城防軍和無賴們一起瞪大了眼睛。
“真是太厲害了!”
“尊貴的騎士老爺,請問我們是在有幸聆聽誰的訓話?”一些看起來懂些人情世故的無賴滿臉期待的問道。
格裏菲斯繼續說道:
“瞪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
“我,伊茲彌爾百人斬(指哥布林),痛擊精靈的懲戒騎士(指自走棋贏過嘉拉迪雅兩次),拉莫爾伯爵帳下的首席騎士(完全不是這樣)格裏菲斯,等會就要去叛軍的營地裏!
“那裏放着不屬於他們的財寶,成堆的金銀,銀燭臺和下金蛋的雞在草棚裏發黴。
“我告訴你們這些軟蛋,
“那些財寶屬於我!屬於奈奧珀利斯島無敵的格裏菲斯!
“但是,我一個人搬不了,所以,我決定了!
“誰和我一起去,誰就能來我這領走一份賞錢,並且可以帶走他能搬得動的全部財物!”
剛喝了酒的城防軍和無賴們興致來了。
除了極個別膽小的人,大部分人都貪婪的吼道:“騎士老爺,真的我們也能分到一份寶貝嗎?”
“分到一份?做夢吧你!”格裏菲斯用一把銀幣砸了過來,“你搬得動的才是你的!”
……
已經被洪水拓寬的維洛河上,三條寬闊的平底船運載格裏菲斯,搖搖晃晃地向着最北端的叛軍營地駛去。
這三條船顯然是東面趕來的援軍,能裝載一百多士兵和兩輛揚博爾鎮找到的輕型盾車。
他們目標是一個有數百人的叛軍高地。這個高地堵在北面的河道和陸地交匯處,囤積着叛軍的補給,同時也攔住了從北面來的援軍。
攻擊這裏可以解除貝特莊園北面的威脅,牽制叛軍的行動給索尼婭她們爭取時間。
臨出發前,格裏菲斯給每個人都發了10個銀郎的賞錢,還給他們帶上一些酒。
一路上,爲了防止這些無賴逃跑,他一直都在反覆動員和鼓勁:
“我不會過問你們的繳獲,
“每一個跟隨我作戰的士兵,每一次戰鬥都可以立刻領到10個銀郎的賞錢,戰鬥結束以後再得到20個銀郎,只要是受傷就可以翻倍。”
……
格裏菲斯焦急地盯着緩緩靠近的高地。他所乘坐的內河平底船是從揚博爾鎮要來的運輸工具,沒有風帆,完全靠船槳滑行。寬大的船底吃水很淺,雖然速度不快,卻能在深淺難測的內河河道裏通行順暢,就算不小心擱淺了也只需要船上的人在淺水裏一起使勁就能很容易掙脫淺灘。
寬闊的甲板上可以容納四十名士兵和輕型盾車。這些臨時趕製的盾車只能防禦弓箭的射擊,如果被較大的石塊和鈍器攻擊很容易被打壞外殼。
好在格裏菲斯也不需要用這些裝備和人手攻打要塞,只要平底船順利載着他們在叛軍北營的緩坡下登岸,任務就算了完成了一半。
格裏菲斯急着趕時間,再加上臨時抓來的士兵們士氣極不穩定,這三船兵就是他目前的指揮上限了。
在沒有足夠的軍銜、聲望和資源以前,不僅正規軍團的兵油子們不會服從命令,那些比較老實的城防軍和民兵也會非常不可靠。
他的目光掃過運兵船上的士兵們,這裏一共有150個人和兩輛盾車。
愁雲慘淡的表情和緊張的抽搐幾乎填滿了視野。雖然出發前給了他們不少賞錢和酒肉,但酒勁過去以後,他們的軍心士氣還是處於隨時都能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被渾濁的河水包圍,這夥士兵可能已經逃走一半了。
這個時候也只能硬上了……他在心底裏嘆了口氣,神色決絕地望向北面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