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69章見面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南覺字數:2935更新時間:24/06/27 21:43:47
葵河和妖人打得激烈,眨眼功夫就打到了十里之外,衆人可看到高山之後煙霧繚繞,那是激起的塵沙,二人從地上打到天空,很快就沒了人影。
孫梓凱暗暗驅動風力,讓衆人一直被塵煙籠罩,很快形成了霾,衆人的視線被限制在幾尺之內,所以並沒有察覺少了誰。
如南還一直叫着衆人的名字,但誰都沒有給予迴應。孫梓凱沒有想到妖人會來,現在又冒出來個老門主,他們的到來是偶然嗎?
所有人在黑暗中呆了一日一夜,直至第二日晌午,孫梓凱才感知到那父子兩人的氣息,那二人悄無聲息地鑽入了術罩內,而恰好那大戰中的兩人砸落到了此處,直接震散了塵煙。
未想到達到靈動境的老門主葵河,竟落了下風,那妖人好生厲害,渾身不沾血跡,可葵河的嘴角正淌着血。
妖人冷道:“該結束了!”
“是啊。”葵河嘆了口氣,皮膚忽然開始鬆弛,頭髮也漸漸花白,從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的漢子,緩緩蛻變成了古稀之貌,而其氣息暴漲,從靈動境直接突破到了靈虛境,原來他一直隱藏着真正的實力。
妖人見此皺緊了眉頭,說道:“你真是靈虛境,嘁,我記住你了!”說罷,他根本不帶猶豫的,直接使出渾身解數,隱遁逃離,而葵河並沒有阻攔,在其走後,又收了氣息,退回了靈動境,變回了年輕的模樣。
孫梓凱沒有看兩人,而是回頭看着曲漢榮和曲越至父子,只一眼,他便知曉目的已達成,那二人似是哭過,只是此刻眼眶裏沒有了淚水,只剩了仇恨,他們不愧是父子,眸子裏的悲徹憤懣一模一樣。
葵河轉過頭,停頓了些時間,而後才開口道:“漢榮?”
曲漢榮回過神來,默默走到葵河面前,恭敬拜道:“老門主,多謝老門主相救。”
“你沒事吧?”葵河疑惑道。
“沒有,只恨自己無能,還讓老門主爲我等後輩殫精竭慮。”
“順手而已,這是咱們藥派新一代弟子嗎?”葵河愛憐地打量着這些年輕的面孔。
曲漢榮道了句是,接着向後面一招手,先是把如南拉過來,說道:“這是智偉慈的弟子。”接着拉過姜鈺瑾和高洋,“這是虎新城的。”又拉過了孫梓凱,“這是富哲的。”
“富哲?哪個富哲?”
“您雲遊得早,富哲是後來居上的青年才俊,現在不過三十一二歲,比虎新城少四歲左右。”
“好好好,宗門之主年輕化是好事,很多變革啊,還是得靠着你們年輕人。”
曲漢榮點了點頭,又向後招了下手,曲越至像霜打的茄子,只有眼睛還活着,不僅是活着,是掙扎般活着,他一頭磕在地上,拜道:“弟子曲越至,拜見老前輩。”
“初見你時,你還在襁褓之中,這麼大了,修爲也還不錯,學學你爹,將來也去作門主吧。”
“弟子無能,給藥派丟臉了。”
葵河摸了摸曲越至的頭,和藹道:“小子,你隨你爹,就差不了。”
曲越至雙手深深地扎在土中,他抓着土,手背上青筋暴露,胳膊忍不住在發抖,葵河發現了父子倆的異樣,但他已經無心於人間俗事了。忽然瞟向了木子雲腰間的長刀,他笑道:“孩子,這麼細的刀,不怕斷嗎?”
“前輩,弟子不通器術,只爲用得便手。”
葵河點了下頭,接着踩着草鞋往小路上走去,揹着衆人說道:“不送,老朽雲遊去也。”
曲漢榮帶着所有人下跪拜別,直至見不到葵河身影許久後,才扶地起身。曲漢榮和曲越至一下子變得不愛說話了,那三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也不敢言語,孫梓凱無所事事的模樣,只和姜鈺瑾跟在隊伍最後。
曲漢榮帶着衆人走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帶着衆人飛,他的行爲舉止十分怪異,不由得令弟子們擔心。好在他飛的很穩,衆人又行了小半日,這才趕到了持溪宗山門。
落下去後,自有一位持溪宗金丹境強者來迎,那人名爲鄧夫仁,態度十分惡劣,喝住了曲漢榮,罵道:“狗東西,來這做什麼!”
曲漢榮並沒有生氣,而是回道:“奉我家宗主之命,前來議事。”
“姓曲的,你不會不知道規矩吧,像你我這種身份地位的,要來往,得先下帖。”
“我清楚。”
“那就滾回去下帖去!我持溪宗不是你這狗東西想來就來的!”
衆弟子不敢插嘴,曲漢榮這都沒沒反應,擡手一拜,說道:“實在因爲此事在帖中不好言語,我帶衆核心弟子而來,是想拜託貴宗放我宗門主回去。”
“去你娘的!聽不懂人話?滾回去下帖!”那人盛氣凌人,而宗門之內陸續有金丹境氣息爆發,顯然是在震懾。
曲漢榮說道:“好,我們這便離開。”
正要灰溜溜地走,孫梓凱走上前道:“請問前輩,我師父富哲現在可好?”
那人毫不客氣,一掌拍出,靈氣極烈,僅靠此靈氣便可將血肉燒熟,可孫梓凱紋絲紋動,只被燒燬了上半身衣物,其肌膚並未留下任何黑痕。
曲漢榮當即回身,他顯然是怒了,衝着鄧夫仁說道:“閣下剛剛是想殺了我宗核心弟子嗎!我雖未拜貼而來,可以往各宗之間早有不拜貼而入的先例!你讓我滾,我滾就是了,你剛剛是想做什麼!”
鄧夫仁顯然也後悔了,他剛剛一掌雖未動術,可拼的是全力,那一力足以殺死任何一個年輕弟子,這要是落人口實,他可在域內丟了名聲,還讓持溪宗髒了顏面。
曲漢榮據理不讓,又說道:“我今日帶着各門主弟子而來,可見誠意,你罵我辱我算罷,還想殺我門主親傳弟子,你持溪宗與我燕明宗不分高下,憑甚囚禁我一派門主數月時間!它朝歌吳氏已經做主解決完那事,我燕明宗本就冤枉,可還是依着你們白白折了我年輕一代,而今我未着寸鐵而來,你持溪宗如此做派,真欺我燕明宗不敢拼命!來!我這一腔血先潑在這,這些個年輕小子隨後也死在這,待後日,我燕明宗歷代精英皆來,看你這持溪宗山門敲不敲得開!”
“你娘的你倒有理了....”鄧夫仁語氣發虛,正此時,山中一道人影飛出,是個年輕女長老,也是金丹境。
那女子笑道:“曲門主莫氣,今日多有誤會,我來奉宗主之命,接您進宗,曲門主,孩子們趕路勞累,進來歇息吧,請。”
如南很會察言觀色,立即湊上來給曲漢榮一個臺階,勸道:“門主,宗主強調了要和氣,你莫要動怒了,咱們進去吧。”
孫梓凱回過頭,心想着這妮子動作比自己都快,曲越至借坡下驢道了句好,隨後領着衆弟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持溪宗。
孫梓凱急切見到師父,便先請求那女長老帶着衆人去尋富哲,女長老閉上雙目,心神似與宗門內部深處之人有所交流,在此期間,孫梓凱觀察到那女長老的頭頂竟有能量波動,但仔細觀察後,發覺那並不是能量,而是超高濃度的靈氣,一層又一層地疊起,他判斷女子應該在與宗主聯繫,這難道就是千里傳音?還是腦海裏發生的?
持溪宗竟還有這樣的本事,孫梓凱來了興趣,而女人睜開眼後,說道:“可以,咱們先去那裏吧,你師父過得很舒服,由動塵宗的老相好整日陪着,沒受什麼苦。”
“啊?”曲漢榮和其他弟子都故作驚訝,其實他們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切如孫梓凱料想那般,持溪宗真把富哲和牟秋禾關到了一起,大宗之間的交際都很謹慎,絕不落人話柄,兩個宗門的門主級別人物,在同一個地方,受相同的待遇,這樣誰也挑不出錯。
老遠就感知到師父的氣息,孫梓凱加快了步伐,他一掌推開了門,最先跳入了那雅苑之內,如果說這地方是爲了囚禁犯人的,那可能誰也不會相信。
鳥語花香春常在,碧水青山院景佳,翠竹搖風院子裏,一步一景如詩畫,那二人成雙,有說有笑,穿着俗家衣裳,在院中一個浣衣一個編麻,旁有青藤小桌,上有香爐,爐邊書卷三疊,這哪是當犯人,這倆人簡直是來度假了。
看到彼此之後,雙方都很意外,富哲愣道:“你怎麼來這了?”
“師父?你過得....這麼好啊?”
不一會兒,曲漢榮和弟子們也來了,曲漢榮只瞧了裏面一眼,便嘁了一聲,扭頭走了。
高洋很認真地走上前,拜問道:“富門主,您可還好?宗門裏都掛念着您。”
“好,很好。”富哲站起身,手裏還拿着籮筐,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牟秋禾見此端着木盆起身,像個小媳婦似得走回了屋內,這一幕看呆了衆人。
孫梓凱大不理解,皺着眉頭說道:“師父?您跟牟前輩同房了?”
“放肆,不要開這種倫理的玩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