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剛走出鄭州機場大廳出口處,就看到翹首等候在外的王強,笑着招呼了一聲。.com|
王強忙迎上前並接過他拎在手上的旅行揹包,“瑾瑜,到了,路上還順利吧,車停得有些遠,要多走幾步路。對了,現在都差不多七點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走?”
“我已經在飛機上吃過了,”趙瑾瑜話說出口以後,突然想到王強應該還沒有吃飯,馬上將話峯一轉,“我發現所有的飛機餐都差不多,都是難吃的不行,我只吃了一點點,現在還餓着。反正也不趕時間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晚些時候再走一樣。”
王強因爲房子的事,過來的這幾天一直都忙忙碌碌的不得閒。今天更是因爲和等人送傢俱上門,時間拖得有點晚,急匆匆地開車過來就怕來遲了讓瑾瑜在這邊等,根本顧不上吃晚飯。
聽到趙瑾瑜說忙點頭說,“好呀,我也還沒吃,不過我看這附近也沒什麼吃的,不如出了機場再看沿途有什麼比較不錯的特色餐廳酒樓。”
從停車場出來,開車走了約二十多分鍾,還隔着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就看到公路旁邊豎着一塊上書“譚記土菜館”的巨大招牌,王強選擇了靠邊行駛,還特意打開車窗看了一下才開口,“瑾瑜,就這家吧,怎麼樣?”
趙瑾瑜看着這家土菜館規模挺大,餐廳旁邊的停車場幾乎停滿的車輛,猜想應該生意不錯,聽王強這樣說便點了點頭。
剛纔只是隨便看看,又隔了一段距離沒看清楚,等到兩人下車以後才注意到這裏竟然停放着不少豪車,多少讓他們兩人有些許意外。
這家四層樓高的土菜館規模不小,從外面看裝修也只能說過得去,又地處城郊遠離鬧市區,還能吸引豪客前來,看來確實有它的過人之處。
兩人吃飯以後還要趕路,也就不準備講究太多,進屋以後看到一樓大廳左側正好就有一張空桌,直接就坐了下來。
這會兒已經晚上八點多,王強是真的有些餓了,菜一上桌和瑾瑜招呼一聲後,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大口吃了起來。
趙瑾瑜晚餐一向吃得少,早先又在飛機上吃了一些,如果不是考慮到王強,他就直接回雲臺山那邊了。這會他一邊慢悠悠吃着王強特意替他點的一份蔬菜粥,一邊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從進入這家餐廳以後就有人在暗地裏盯着他。
他知道因爲自己的五官長相,很容易吸引他人的目光,但他就是覺得那道暗地裏盯着他的視線,不同於平日裏那些人的打量。
只是觀察了半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感覺也許真的只是他的錯覺?
在他們二人結帳離開,來到停車場已經快要接近他們的停車位的時候,王強和一個迎面走來的一幫人中的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碰了一下。他也只以爲剛纔自己一時低頭看手錶的時候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人了,急忙往旁邊避讓了一步同時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他沒這將這當作一回事,但另一幫顯然不這麼想,幾個人不依不饒的堵在他們面前不讓他們走,趙瑾瑜就知道他一直以來引以爲傲的直覺並沒有錯,他和王強確實是被人盯上了。
“撞了老子,你tmd的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被撞的男人擡着下巴雙眼斜睨,擺明着老子就是故意找茬的,你也拿爺沒辦法的囂張嘴臉。
王強就着停車場的燈光,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這幫人,年紀應該都不大,最大的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現在說話的是一個身着一身長款的黑色時尚羽絨服,頂着一頭囂張的紅髮,雙手抱胸,一臉挑畔的表情看着他和瑾瑜兩個人。
日常生活中互相之間不小心碰擦一下是很平常的事,說聲對不起不就完了,這樣不依不饒的,再看着不過片刻功夫,馬上又過來幾個年輕人。王強算是看明白了,這擺明着就是故意來找事的。
他往前半步把瑾瑜擋在他的身後,忍着氣問,“這大晚上燈光也不是太好,我剛纔確實是沒注意到才不小心碰了一下,實在對不起。”
這裏畢竟不是在京都,他們還要趕路,王強並不想惹麻煩上身,如果這些人只是想佔一些口舌便宜,他這邊忍一忍,能息事寧人最好。
“對不起就完了?哪有這些便宜的事?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撞了我們武少,不要別的,就給我們武少跪下磕個頭道個歉,這件事也就算完了。”剛過來的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擺着一幅我們大人大量不屑同你計較的表情,得意的笑着給王強二人支招。
俗話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王強再想忍,聽到這樣的話也有些火起,“跪下磕頭?我已經道過歉,其它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抱歉!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幾位也別太過分了!”
他們不想惹事,不代表怕事,王強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拉着瑾瑜準備繞過這幫人換一個方向去他們停車的地方。
王強轉過身,就看到有幾個身體高大魁偉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身後,現在正站在他們面前堵住他們前行的方向,其中更有一個年輕男人拿着一根棒球棒,頗有規律的敲擊着自己的手心。
王強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忙讓瑾瑜背靠着一輛越野車站在自己身後,“不知道是我們哪裏得罪了各位,說出來也好讓我們給明白。”
“哪裏得罪了我們呀……”
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站在最前面拿着棒球棒的男人打斷了,滿是戾氣的說道,“整這些沒用的幹嗎,既然他不跪,就打到他跪!”話音剛落,揮着球棒就往王強他們衝了過來。
看到棒球男的動作,圍在周圍的其他人不僅沒有上前阻止,反而跟着一起衝了上來。
王強參軍多年,又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了幾年,就算最後因爲左手臂受傷不得不選擇了退役,但他的身手也比普通人厲害很多,不然也不會在陳立輝坐在輪椅上的時候讓他擔任保鏢。只是,現在他要時時顧忌着身後的瑾瑜,多少讓他的發揮受到了一些影響。
他經常看瑾瑜練武,不可能不知道趙瑾瑜的身手,只是他作爲保鏢,不可能就因爲這個原因,躲在後面,不然,要他這個保鏢幹什麼?
趙瑾瑜被被王強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護在身後,說實話,他其實頗有些不習慣。不過,有感於王強的用心,就算是不習慣,也完全不需要,他也沒有拂了他的一片用心,只是站在王強的身後時刻不忘關注着場上的情勢,以便必要的時候上前幫忙。
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本就衝動,再喝了一點酒,更是膽大包天,沒事都能三不五時的惹出一點事來,更何況還是兄弟主動開口,更是熱血上頭,恨不得爲兄弟兩脅插刀。
他們想得挺好,幫兄弟出口氣,如果這兩人主動認慫,聽他們的話直接下跪認錯,那這件事就算過了。
如果這兩人不願意,那也沒關係,他們這麼多人,打到你服就是,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他們想得挺好的,完事了他們都跑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監控也沒了,兩個外地人,就算是報警了最後還不是不了了這,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就算真的找上他們,憑着他們的背景,只要不是鬧出人命或者造成嚴重傷殘,到時死不承認就好。誰會那些多事的爲了兩個外地人得罪他們這些有錢有勢的地頭蛇,打了還不就打了。
什麼證據都沒有,就算有人想查也查不出什麼。
沒打起來以前,他們想得挺好,都以爲很快就能結束,真正開始以後,他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今天這明顯是踢到鐵板了。
王強曾經在特種部隊服役了三年,真正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可不是像那些從健身房裏練出來的花架子,幾個衝在最前面的不僅沒有佔到便宜,反而各人身上都挨了幾下。
只是雙拳雙敵四手,猛虎也架不住羣狼,王強再厲害,也架不住對方人多,更何況他還要時刻注意着站在他身後的瑾瑜,時間一長,就難免有些左支右絀,顧此失彼,就算暫時還沒有下風,身上也挨了幾下子。
“別忘了他旁邊的那個小子!”
一幫人正圍着王強猛攻的時候,聽到有人這麼喊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幾個人對視一眼,馬上分派幾人出來,將進攻的矛頭轉向站在一旁的趙瑾瑜,最好是能把這兩個人分隔開來。
王強恨不得衝過去給那多事的傢伙一巴掌,只是這會抽不開身。其實,他也明白即使沒有人提醒,時間一長那些人也能看出來,遲早會將主意打到瑾瑜的身上。
趙瑾瑜從剛開始就覺得今天事不對頭,這些人擺明着就是要找他們麻煩的。他不是不知道一些無所事事的什麼富二代、豪門權貴子弟經常打架鬥毆,但像今天這樣對兩個陌生人無緣無故找岔不說絕對沒有過,也是極爲少見的。
他不同於王強,他看得更清楚,從一開始他就猜測這幫人絕對不是喝了酒隨便找個人來發泄找樂子的。從進入這家土菜館的時候,他就感覺被人盯上了,暗處的人很大可能是認識他或者王強的,且他們有過節的,在這個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藉機想收拾他們一頓的。
隨着有心人的提醒,有幾個人馬上調整進攻的方向。當其中一個人的拳頭揮向趙瑾瑜頭部的時候,旁邊的王強正被幾人纏住,實在沒辦法脫身上前阻止的他,只能着急的大叫,“瑾瑜,小心!”
趙瑾瑜這次再沒有如剛纔一般,隨王強的意往他身後躲避退讓,站在原地雙腳沒動只是側了一下身體,對方收勢不及,揮過來的棒球棒狠狠的砸在他身越野車的玻璃窗上,呯的一聲下巨響後,馬上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在對方的棒球棒再次揮過來時候,他一腳踹在對方的小腿上,使得對方不由痛得大叫,站立不穩往後退了幾大步一下子摔到在冰涼的地面上。
很多時候不得不說趙瑾瑜的外表很能迷惑人,在多數人眼中他就是一個溫柔儒雅貴氣的謙謙君子,就算是王強知道他的真實情況並非如此,也多少難免受到影響,更何況是這些陌生人。
王強一看趙瑾瑜躲過對方的攻擊以後,乾脆利落的出腳,將對方踹倒在地。他不是不清楚趙瑾瑜的武功高強,只是他以前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就怕他真正和人對上以後下不了手,現在看趙瑾瑜還擊得這麼乾脆,也算是把心放下了。
剛開始一幫人本來覺得收拾這兩個人是分分鐘的事,哪知道現在落到這個局面,已經開始在心裏罵娘了,有些後悔今天的多事。此時坐倒在地的棒球男也顧不得剛纔商定好的,氣得大叫,“李四你tmk準備躲到什麼時候?”
說什麼給他們說找一樂,這是給他們找樂子,一招就被人ko了,這是讓他給人家找樂子吧?
剛纔還只覺得今天踢到鐵板了,現在才發現這哪是踢到鐵板,這tmd絕對是踢到了鋼板呀,並且還是加加加厚版的。
趙瑾瑜沒理會已經被他踹到一邊的棒球男,瞬息間又放倒了三名圍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讓他們沒有了還手之力。
解決了他自己這邊的麻煩,趙瑾瑜並沒有衝向王強那邊幫忙,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硬幣彈出,飛向停車場右邊那塊沒有被燈光照射到的昏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