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軒在停車等紅綠燈的間隙,不時轉頭看看趙瑾瑜,看着他一臉平靜的在閉目養神,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在心裏暗自着急。網值得您收藏 。。
那邊已經特意派人來接,爺爺還是讓他親自送瑾瑜過去,其實也是向對方表明陳家的立場,瑾瑜並不是無所依靠的,讓其他人對他有所顧忌,只是再想想對方的身份,只能暗自嘆息。
趙瑾瑜不是沒有發現陳立軒的糾結難安,只是他現在還不清楚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情況,要安慰他也無從下手,只能當作沒看到。
從陳家老爺子的談話中,趙瑾瑜瞭解此行應該是給某位重症病人醫治,他一直以爲他們的目的地是某所醫院,直到陳立軒的車跟在對方的車後面,經過三道檢查後,最終停在一個普通的三層小樓前,才發現和自己預估的相差甚遠,再一想就覺得自己剛纔一直想當然的。
在趙瑾瑜準備下車的時候,陳立軒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說道,“瑾瑜,你一定要記得臨出門前爺爺特意交待你的話,”說話的同時,還重重的握了握趙瑾瑜的手。
如果一開始讓那些人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到時萬一結果不盡如人意,瑾瑜絕落不到什麼好,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他們期望,反正瑾瑜現在年紀小,又不是正經習醫的,說自己水平有限無力施救也說得過去。
趙瑾瑜猜測到今天的病人身份不簡單,知道老爺子和陳立軒再三的這樣叮囑他也是好意,安撫的拍拍陳立軒的手臂才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他下車的過程中,不經意的四處掃了一眼,就知道這綠樹成蔭、寧靜幽然的小樓周圍,充斥着各種警戒崗哨和監視設備,看似平靜詳和的環境實則戒備森嚴。
趙瑾瑜二人下車剛剛站定,就有人來引領着他們走進面前的這棟三層小樓,剛踏入客廳,還沒等他打量一下周圍,就有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上前招呼他,“趙先生,您好!我是方老的警衛員周衛民,這邊請!”
周衛民已經看過趙瑾瑜的資料,但真正見到他本人,還是稍感意外,只是現在也顧不上其它。打個不恰當的比喻,現在完全秉着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心理,只希望眼前的這位,能給來一點好消息。
幾乎是同時,另一位穿着同樣制服男人對着一起走進的陳立軒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沙發,“陳先生,請坐!”
陳立軒看着準備和人繼續往裏走的趙瑾瑜,擔心之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瑾瑜!”不怪他擔心,走進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就是他都壓力倍僧,何況是不到二十的瑾瑜。
趙瑾瑜看了一眼旁邊的陳立軒,面帶微笑的說道,“三叔,你坐這等會,”其它多餘的話一句沒說,轉頭對站在一旁等候的周衛民點頭示意他在前面帶路。
這棟三層小樓的面積並不大,況且以前爲了居住者的行動方便,主人的臥室很早以前就挪到了一樓。趙瑾瑜跟着中年男人走了不過七八步的距離,就停在一扇房門前。周衛民禮節性的敲了敲門,沒等裏面的人回答,就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趙瑾瑜跟着人往裏走了兩步,隨意地掃了一圈,就發現這應該爲了醫治方便,是直接將臥室改成了病房。
房間的另一邊擺放着各種醫療器械,病牀頭坐着一個面容有些疲憊憔悴的女人,另有幾個身穿白大褂頭髮花白的醫生站在一旁正在小聲的談論着什麼,在看到他們二人進來的時候,幾人的目光的全部都放在跟在後面的趙瑾瑜身上。
這幾個老專家和方老的女兒在一個小多時以前,才剛剛收到消息,說將有一位新的醫生,過來給方老診斷醫治。同時他們還知道了,這個即將到來的醫生,非常的年輕,但是即使知道即將到來的這位年輕,但年輕成這樣,還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這幾個老專家可以說是整個天/朝數一數二的專家名醫,地位尊崇,容不得任何人輕忽。
如果是其他的病人,本來是由他們負責的患者,突然說要請其他的醫生過來,他們不可能還會好脾氣的等在這裏,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只是這次的病人方老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由不得他們有什麼任性意氣之舉,所以才會依舊等在這裏。
他們幾人可說是是國內中西醫的頂尖專家名醫,自然十分清楚方老的身份狀況如何。方老因爲早些年身體受損,身體本就不是太好,以前還不是太顯,現在年紀越大這種症狀越明顯,直到現在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這些年即使一直是因爲好醫好藥的保着,也只是讓他沒有倒下,現在是終於撐不下去了。不是他們無能,實在是方老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不好,樂觀一點的說法,運氣好的話最多能撐過兩三個月,否則中間只要出一點意外,能不能撐過兩三個月都是問題。
陳老爺子說是醫療組爲了推卸責任才找上趙瑾瑜並不準確,他們有自己的驕傲,他們並不覺得如果連他們束手無策的病情,在天/朝還會有其他人有辦法,找趙瑾瑜過來並不是他們的注意,而是另有其人。
但現在看到新來的醫生是一個毛頭小子,他們這一刻幾乎都要忍不住懷疑某些人的用心了,他們是真的想讓方老活下來嗎,而不是派人去街頭隨便抓一個人來的?
或者也不應該說隨便,隨便一個人,可沒有這麼好的氣質風範。如其說這個年輕人是一名醫生,不如說是哪個世家大族走出來的公子哥。
周衛民向幾人點點頭以示打招呼,然後對着趙瑾瑜說道,“榆姐,讓這位趙先生給首長看看吧!”同時對着趙瑾瑜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還不能確定這位的醫術如何,但周衛民說話的語氣一往既往的客氣有禮,果然說不虧是方老身邊的人嗎?
趙瑾瑜往前幾步,越過其他幾人,才看清蒙着氧氣面罩正一動不動靜靜躺在牀上顯得異常消瘦的患者的相貌。
他從陳老爺子的態度中,就知道這位方老的身份不簡單,但也沒想到這位方老就是已經卸任的國家領導人,難怪即使老爺子明顯不希望他來這裏,還是要讓他走這一趟。
方老即便已經卸下了國家領導人的職務,也不意味着他就真正的放下了,從他卸任後少有的幾次露面而引起的具大反響,就讓人對眼前的這個消瘦的老人不敢小覷。
聯想到新一屆領導人上位時間尚短,方老身邊的人相盡辦法也要保住他的生命,這樣一想就有些讓人玩味了。趙瑾瑜猜測這應該是這些人也毫無辦法之下才會有人想到四/九城有關他的一些傳言,以至最終才會找上他,這在他們來說大概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
其他人聽到周衛民的話,往旁邊讓了讓,方老的女兒都沒有反對,他們再不服氣這個年輕人,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會,也不能再做出什麼其它的舉動。
“謝謝,”趙瑾瑜輕聲道謝以後,才在牀前的一張凳子上坐下,從被子下拉出方老的一隻手給他把脈。
其實不用把脈,趙瑾瑜只是觀其色都能猜出一個大概,也能得出結論,只怕方老是命不久矣!
趙瑾瑜將自身的一絲真氣探入方老的體內,觀察他的體內的情況,特別是他的五臟六腑更是查探的重點,發現方老的身體是真的已經走到了臨界點,即將要撐不住了!
旁邊的人看着趙瑾瑜在把脈,他們雖然沒有出聲,心裏也不禁的懷疑,這位老半天不說一句話,不會是說不出具體緣由,還非得要在此裝模作樣吧?
過了五六分鍾,趙瑾瑜放下方老的手才說道,“出去說嗎?”
方老的女兒方榆搖頭,用嘶啞的嗓音說道,“就在這說吧,讓爸爸也聽聽,”說是讓爸爸聽,其實方老這會正處於昏迷狀態,又怎麼可能知道,大概這也是作爲一個女兒的美好期望罷了。
趙瑾瑜點點頭轉過身後才開始說道,“在座的有這麼多老專家,相信你們也已經非常清楚首長的身體狀況,”以方老目前的身體狀況,實在沒有必要避忌太多,看到幾人點頭他直接說道,“我年紀小水平有限,能做到的也十分有限,就是盡我最大的能力,最多也只能保證首長再拖一年,再多恐怕就無能爲力了!”霽一年他是有些保守了,如果病人真能全力配合,不說多活個兩三年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一年?你真的還能讓爸爸再活一年?”方榆一下子抓住了趙瑾瑜的手,激動得的問道。
旁邊的周衛民也是滿臉激動,其他的幾個醫生臉色就不是太好了,同時也在心裏暗自嘀咕,毛頭小子可真敢說,真是不是知天高地厚,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
專攻中醫的董老實在忍不住,沉下聲道,“年輕人,同爲學中醫的,我奉勸你一句,有些話不是能隨便說的!”
他說這些既是警告,其實也算是好意奉勸,方老的身體在座的都一清二楚,包括方榆等人。他現在隨隨便便說出這樣的話,將他們這些人的臉往哪裏放,是說他們都不如他了?
本來看着這個年輕人還是不錯的,只是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如果最後又做不到,只怕這個年輕人也討不了什麼好。
趙瑾瑜點點頭,“我明白,我學醫多年從來不會瞎說話,我說一年,我就能保證老首長在這一年內活得好好的,就是黑白無常來了也得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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