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直升機在特種部隊是經常見到的,對於普通部隊的士兵來說,卻是一個稀罕物。
這時看到有一架軍用直升機飛過來,即使有方鵬等人站在上面,這些試訓的隊員還是不着痕跡的偷偷往那邊瞄了幾眼。
方鵬看到這個情形,又趁機嘲諷了衆人幾句,“別一個個的像個沒出過門的土包子,一架直升機而已,只要你們有能力留下來,以後有大把時間坐上去,還有機會學着開直升機,但也得讓自己有能力留下來!”
方鵬最後就剛纔的測試說了幾句以後,便讓所有人按隊形散開,做俯臥撐。也沒說要做多少個,或者做多久,只讓每個人趴下開始做。看是,是不將每個人折騰到精疲力盡是不會罷休的。
三個教官站在旁邊看着,看到有動作做得不到位的,或者有動作慢了的,馬上就會被點名,然後又是扣分。
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人有些投機取巧的心思,有幾個被扣分以後,就是雙臂累得打顫支撐不住的時候,也得咬緊牙關死撐着,生怕自己也被扣分。
方鵬正拿着一個秒錶站在趙瑾瑜旁邊,在數他一分鐘能做多少個俯臥撐,就看到侯傑一身作戰裝備向他們這邊跑來。
“猴子,什麼事?”看着侯傑的穿着,方鵬忙開口問道。
侯傑隔着還有一段距離,就大聲叫道,“瑾瑜呢,老大找,有急事!”全趴在地上做俯臥撐,又都是穿着一樣的衣服,只看背部根本分不清楚哪個對哪個。
方鵬看着他這一身裝扮過來找趙瑾瑜,很是疑惑,“怎麼回事?你們有任務?”
侯傑在說話間已經跑到他們旁邊,看到雙手撐地擡起頭看他的趙瑾瑜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瑾瑜,走吧。”
趙瑾瑜一聽陳立輝那邊找,也沒心思和方鵬他們玩了,馬上站起來,跟着侯傑往另一邊跑。
試訓隊員所在的訓練地場地距離辦公區本來就不遠,兩個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陳立輝他們所在的會議室門外。
侯傑喊了一聲報告後,帶着人進了辦公室,對着陳立輝說道,“老大,”又往旁邊指了指趙瑾瑜。
“瑾瑜,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跟着方鵬他們在訓練嗎?”說話的同時看向侯傑。
侯傑一聽有些傻眼了,“不是老大你要找瑾瑜?”不會是好心辦了壞事吧?他不由看向這次任務的合作對象之一,軍銜爲少校的某人。
剛纔在外面就是這個姓何的少校告訴他的,說他們家老大找他兒子有事,讓他去叫一下,他才急忙忙的跑去找人的。
剛纔一直和陳立輝交談的李霖看到趙瑾瑜終於進來了,這邊有關的事宜也談得差不多了,示意那位何少校將這次要參與任務的隊員帶去後才說道,“立輝,令公子是我讓人請來的,這次的任務……”
陳立輝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直接冷聲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不行!你不用再說,我不會同意的!”
“這次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直升機最多只能將他們放到國境邊附近,如果帶上沒有戰鬥力的醫生,會增加很多變數。”
“我兒子只是普通的大一學生,他不是國家公職人員,他沒有這個義務去冒這個險,”陳立輝的聲音冷得像冰渣子,一個一句看着對面的人說道。
整個會議室現在只剩下三個人,趙瑾瑜看着陳立輝冷麪和他對面的男人爭執着,雖然兩人話中的意思說得不甚明白,他聽了一會還是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一開始侯傑去找自己過來,應該是他會錯了意,讓自己過來根本不是陳立輝的意思,而是今天來的這兩個人假借了陳立輝的名義讓他過來的。
現在兩人爭吵的是,這個人大概是想讓自己跟着那些隊員去救什麼人,因爲有一定的危險性,陳立輝才堅決不同意。
爲什麼要自己作爲醫生跟着去也很明白,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手,這樣就不用再另外分派人手保護作爲醫生的自己。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爭了幾分鐘,李霖看着陳立輝一直毫不退讓也沒辦法,只好看看能不能從趙瑾瑜這邊想辦法,“立輝,能不能讓我和你兒子單獨說幾句話?”
“我兒子還不滿十八周歲,都還沒有成年,還不能算完全民事行爲能力人,有什麼話是我這個作爲監護人的父親不能旁聽的?”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過生硬,陳立輝說到後來也將語氣放軟了一些,不過話裏的意思卻一點沒變,“李霖,我們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能幫的我肯定幫,但這次不行!瑾瑜醫術是不錯,身手也比一般的人強,但他畢竟不像我們受過專業的訓練,到時在那樣的環境裏,會出什麼事完全無法想像!”
“我們部門以前有一個醫學院出來的,去年剛從一線退了下來,現在正挺着一個大肚子,如果不是現在真的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也不會親自上門。”醫術好,還有不輸於特種兵的身手,哪裏是那麼好找的?
“那裏我去過多次比較熟悉,這次,我親自帶隊,找一個身體素質好的醫生,到時多派幾個人貼身保護是一樣。”
一直站在一旁當背景板的趙瑾瑜聽了陳立輝的話,感到非常意外,因爲他很清楚,陳立輝現在作爲這個基地的大隊長,可以說是徹底的退出了一線部隊,現在他竟然要親自帶隊,這個李霖看來來頭不簡單。
李霖聽到陳立輝要親自帶隊,對這次的跨國救援行動多了一點信心,但這次他希望趙瑾瑜能跟着一起去,除了上述他說的,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趙瑾瑜學的是古中醫。
作爲總/參二/部,不是找不到身體素質好的軍醫,可是那些人基本學的都是西醫,他們太過依賴各種各樣的醫療設備。但這次去救人,本來就是在非常危險的山區,還要面對m國的特種兵追逐攔阻,他們除了攜帶一些常用藥,爲了安全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再增加多餘的負擔。
李霖不是不明白陳立輝的意思,但這次的任務實在太重要,根本容不得半點差錯,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人,就爲了送回這份資料,怎麼也不能允許已經到了國境線附近的地方失敗。說一句不近人情的話,人可以沒了,那份資料是一定要要拿到手。
“立輝,我知道讓世侄這麼小的年紀就冒險去救人不應該,但他們將要帶回來的資料實在太重要了,爲了這份資料,我們二/部已經犧牲了十幾個人。
如果我們的研究人員得到這份資料,絕對能讓我們的研究提前五年到十年。我們不能允許在最後的關頭,讓以前的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m國就是因爲知道那些資料對我們太重要,才會派出無數人進行攔阻,現在他們終於到了接近國境線地方,我們必須派人接應。我們的人員最後一次發消息回來的時候,說他中了兩槍,還有留下一個大概的地址。
這次派出營救的人,過去不僅要在那裏找到人,還要應付m國派來圍追堵截的特種兵,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沒辦法派非戰鬥人員。
立輝,這次任務完成,以後,瑾瑜只是不是犯下判國罪,我們二/部都會護着他!”李霖給出交換條件。
“我兒子從來就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他會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要你們二/部護着?”陳立輝生氣的反駁道。這時他大概是忘了,他寶貝兒子前段時間還和人打架進了派出所。
聽着李霖說到那些爲了此次任務犧牲的情/報人員,趙瑾瑜的心裏升起一種難言的敬意。
前世,他就是對朝廷的無爲再失望,他也願意盡自己的那一份心力。那些已經犧牲的人他無能爲力,現在有機會對正在處於危險境地的人施以援手,他覺得既然有這份能力,又何必太過裹足不前。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想陳立輝因爲不願意他參與這次任務,本來已經退出了一線作戰部隊,還要再次披掛上陣。
自從進入會議室後,他一直沒有出聲,現在看到剛纔互不相讓的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下來,才開口說道,“父親,您既然已經退出了一線部隊,還是我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出來,可能有很多親會有異議,但我一直覺得作爲文人那一面的趙瑾瑜,一直有一種“達則兼濟天下”的胸懷。
對於趙瑾瑜的將來,其實我一直有自己的安排,前面很多地方也略有提及,以後會漸漸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