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怡、陸觀濤兩夫妻在四合院這邊吃過午飯以後才告辭離開,走以前還特意將他們的電話號碼留給了趙瑾瑜,並對他說,讓他什麼時候有空就去他們那邊玩,或者有什麼事的時候也可以打電話給他們。
兩夫妻從陳立輝這邊離開以後,就準備去陸家父母那邊,看看老兩口,也順便接兒子陸博回家。
陸觀濤看着坐在車上的陳欣怡,本來一直很高興,現在卻變得有些煩惱的樣子,“媳婦兒,怎麼啦,二哥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你說,本來是劉安妮那個女人嫌二哥不能走路才會先提出退婚的,可是如果瑾瑜的事傳開來,別人還不得都會說是因爲二哥有了一個兒子,劉安妮不想做這個後母,又怪我們陳家隱瞞她,才不得不提出退婚的?”本來是劉安妮先背信棄義,但現在這種情況,反到成了陳家人的不是了,這也太憋屈了!
陸觀濤無所謂地笑了笑,“想一點影響都沒有,怎麼可能?不過,那又怎麼樣,二哥有一個兒子,這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立軒早就想到這點了,你是在國外呆了幾個月剛回來不太清楚,現在整個四九城都傳遍了,劉安妮有了一個新男朋友,並且那個叫胡錦生的男朋友不少人也都知道了,所以呀,媳婦兒你根本不用擔心這些!”
陳欣怡一聽就笑了起來,“真的?唉,出現這種事就是二哥的臉面有點難看!不過就是退婚了劉安妮這麼精明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做出這樣明顯打陳家臉的事?就算她真的有了男朋友,也不會這麼快就被人發現吧?是不是立軒在裏面做了什麼?”
“她確實是真的有了男朋友,並且這個男朋友還是以前在大學的同學,在大學時期倆人交往了有兩年多,在大學畢業的時候分手了。這種事,不說沒人知道,只要稍加引導,四九城大把的閒人。還有,陳安妮的人緣也比較普通,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人肯定不會少。”
陳欣怡冷笑一聲,“什麼普通?直接說她人緣很差不就得了,不說其他人,我都不喜歡她,傲得不行,整個四九城的大姑娘小媳婦,所有的女人,就她有才,別的人都是廢物、花瓶!以前看在她是二哥未婚妻的份上,二哥又長年在部隊,忍她!以後,我到要看看到底怎麼樣!”
陸觀濤聽了輕笑出聲,自己媳婦兒還真沒有說錯,劉安妮的人緣確實不怎麼樣,特別在女人堆中。她和自己的妻舅訂婚也有幾年,雖然打交道的交數有限,多少還是能看出,劉安妮對那些依靠家裏,不思上進的人確實是很鄙視的。
就是他媳婦兒這樣的,雖然也是大學畢業,多多少少還是依靠家裏找一份工作的,都頗有些輕視,也不怪媳婦以前每次陳家一大家子聚餐的時候,只要有陳安妮在,回來一準要嘮叨半天。劉安妮以前作爲陳家未過門的媳婦,不僅妯娌之間,就是和婆家兩個已經出嫁的姑奶奶關係都比較普通。
陳立輝能夠站立起來的事,經由陳欣怡的宣傳,還不到半天功夫,陳家上下該知道的基本就全知道了,也因爲如此,陳立輝這一天的電話特別多。主題思想就是對陳立輝的早日治癒康復表示提前的祝賀,對還未見面的孫兒、侄兒或稱之爲侄孫、曾孫的瑾瑜表達關心,同時對將要來到的會面表示期待。
其實在這以前,陳家人就從陳立軒或老爺子的口中得知,陳立輝的雙腿經由趙瑾瑜的治療,已經恢復了知覺,也就知道了他的雙腿恢復有望。但那時候畢竟還只是有這種希望,就是再有信心,在還未成爲事實時,心中總有一種不確定。
但現在不同了,陳立輝是確確實實地能夠站立起來,雖然能夠站立的時間還是很短,但能夠站立起來就完全可以預想他能正常行走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再說了,趙瑾瑜親口說了,在年底以前,陳立輝就可以正常行走了。如果說以前他們還會對趙瑾瑜的話將信將疑,現在在看到陳立輝真的如趙瑾瑜所言,如期站立了起來,則對他的話開始確信無疑了。
既然決定不去醫院做康復治療,那家裏也要做一些相應的準備。陳立輝現在所住的四合院雖然不大,但因爲住的人少,所以空置的地方還是挺多的,給他建一個康復訓練的地方完全沒有問題。
第二天,王強就找了幾個可靠的人手,進駐四合院,拿着依據趙瑾瑜的要求請人所作的設計圖紙,開始敲敲打打。
就算是依據趙瑾瑜所要求做出的設計圖來裝修,也用不着他天天盯在一旁,他還是照常返回到學校,繼續自己好學生的生活。
陳立輝雖然一直在部隊,但他所在的特種部隊的日常津貼和任務津貼是很高的,最重要的是陳立軒的公司,他們所有兄妹都是有股份的,就算所佔分額不多,每年的分紅也非常可觀,更何況又因爲他長年在部隊,也沒什麼地方用錢,可以說身家絕對豐厚。
現在突然有了一個兒子,並且還是得他喜歡的兒子,好像一下子這些錢也找到了花用的方向,可惜這個兒子不缺錢,平時也不喜歡亂花錢,只能可勁的想着給他買東西。
趙瑾瑜一向眼光就高,日常所用的筆墨紙硯就算不是最高檔的,也基本不會差,質量都能有中上等。陳立輝看到兒子難得有喜歡的東西,這些用俱自然是非精品不買的給他準備了很多。
趙瑾瑜上次和陳立輝一起去拜見陳老爺子時,送的那塊留存有二百多年的古墨一直都沒有拿出來用,今天難得有興致,便也將這塊墨拿了出來。這塊質量上佳的墨,其他人可能覺得是古墨,捨不得用,但他自小好東西見得多,以前也是非精品不用,所以對這錠古墨,完全不會有什麼捨不得的心理。
倒了一點水進硯臺以後,趙瑾瑜手持墨錠,勻速而有力地緩慢以劃圓圈的方式硯磨着,墨錠散發出一種古樸淡遠的馨香之氣,這中間又夾着一種淡淡的藥味,讓人心神平靜。
手執毛筆,從行草、草書直至狂草,趙瑾瑜每次練習毛筆字基本都是這樣的順序,今天也沒有例外。
在唐朝科舉的時候,對書法的要求十分之高,“楷法遒美”成爲一項重要的標準。而到了大宋,趙瑾瑜他們當年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實行譽錄制度,楷書的功利性就被大大的弱化,讀書人對書法的追求也從楷書轉變到行草,形成了大宋獨特的“尚意”書風。所以,平日裏趙瑾瑜對於楷書寫得很少,多以行草爲主。
趙瑾瑜沉浸在這種墨香古韻之中,感受着這一刻的寧靜,可惜這種寧靜終究還是被打破了。他接通電話,聽着裏面的人自報家門以後繼續說道,“我打聽過,知道你今天下午只有兩節課,現在應該有空,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否方便見一面?”
聽着書畫社會長薛文翰的話,趙瑾瑜看着硯臺裏的墨,以及剛剛寫了一點的字,有些爲難,“薛會長,能不能換個時間,我現在有點事?”
“因爲明天起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才希望能現在見到你,關於參加比賽的事,我想當面和你談談,不方便嗎?”
“也不是,我在外面,你現在在哪,我過去吧!”
“不用了,如果就在京大附近,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邊,省得你走動了!”
趙瑾瑜看看這些字稿,點頭,對着另一頭的人說道,“那你過來吧,就是京大旁邊的錦秀園,c棟501。”
“呆會見吧!”
趙瑾瑜放下電話以後,又拿起了毛筆,邊寫字邊等到薛文翰的到來。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拉開門,看着站在門前,一個戴着黑框眼睛身形瘦高頗有書卷味的男人,問道,“您就是書畫社薛文翰?”看到來人點頭,才對着他說道,“請進!不好意思,讓你親自跑一趟,請坐!”
薛文翰進來以後,大致打量了一下客廳的擺設,很普通的裝修,不過因爲牆上掛着的幾副字畫,使得整個屋子立馬多了幾分風雅之氣。他擔任書畫社的會長,也確實是因爲本人喜好這些,現在看到牆上的字畫,也顧不得其它,便走到近旁仔細欣賞。
看了一會,重新坐下,指着那些字畫對趙瑾瑜頗爲感慨地說,“這些都是你的作品吧,比我們確實要強!”
他不由笑了笑,自己練了多少年,在這上面花了多少時間,他們又才練了多久,怎麼能夠相比?!
薛文翰看他沒出聲,還是繼續說道,“本來,如果單單爲了比賽的事,在電話裏就可以說明了,我今天前來,其實最重要是想正式的邀請你參加我們書畫社!”
趙瑾瑜搖搖頭笑着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對加入社團沒興趣,十分抱歉!”
沒有理會他的推辭,薛文翰繼續說道,“本來,書畫社會長這一職隨着我明年畢業就要卸任了,但是我還是希望書畫社有一個好的領導者。我以前一直比較看好鄧斯城,雖然還稍顯得有些浮躁,但相對其他人來說,是相當不錯的,不過,現在我看好你!”
看着趙瑾瑜還是搖搖頭,薛文翰沉默了半天,又不死心的問道,“真的不能改變嗎?”雖然早有預料,但對於沒有說動他還是感到非常遺憾。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想到上交蘇定說到的比賽,直接問道,“請問這次的參賽作品有什麼特別的規定嗎?”
“不超過四尺即可!”
自己書房裏的作品都沒有超過這個尺寸,如果可以,也就不用另外再準備了,“那對內容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如果沒有,我這裏就有現成的,你來看看吧。”
兩個人來到書房,還沒進門,就聞到裏面傳來的淡淡的墨香味,薛文翰看着臺上擺着的未幹的墨,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打擾到你!”
“小事,”又指了指旁邊的書櫃,其中幾格全部擺放着趙瑾瑜日常的作品,“等會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這些都是我日常寫的,如果都不合適,我再重新寫。”
趙瑾瑜走到書櫃前,在那堆書畫作品中,挑選了五副給了他。薛文翰翻看着手中的書法作品,不得不承認,趙瑾瑜平日裏的練習稿,都比他們正經的作品好,這樣承認,確實有點丟臉,不過,這也大大增強了京大在今年的比賽中奪冠的可能性,也算是好事一樁。
薛文翰坐在一旁的沙發慢慢欣賞着手上的作品,他便也坐到另一邊慢慢等候。這時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一看不認識,不過他還是拿起電話接通,“喂,您好!哪位?”
“你好,趙瑾瑜是吧,我是市局重案組的警察周林,有件事……”
現在連騙子都知道與時俱進了,還市局重案組,怎麼不直接說公安/廳、公/安部呀,沒聽裏面的人將話說完,趙瑾瑜直接就將電話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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