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即神明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帷餘字數:2318更新時間:24/06/27 21:37:04
章寒居見她槍殺邵澤後,將槍指向了自己的頭,“你做什麼?”
“自殺。”
“愚蠢。”章寒居說。
她笑了起來,“我說笑的,你以爲我還會再殺自己一次?”
章寒居被她戲耍得團團轉,只見她把槍拿了下來,指向了她,“你要殺我?”
鄒秋月想了想,“你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也殺不了你。”
面對一個出現bug,不穩定,隨時可能崩潰的系統,章寒居無法阻止,“那你想要怎麼辦?”
“讓我來猜測一下。”她臉上全然沒有了那種懵懂天真的可愛,孩童和少女般的稚嫩褪去,剩下的是瘋狂與崩壞。
“你幫我們,沒有站着他們那一邊,所以你從心裏不認可這個世界,你可以坐視不管,可你參與進來了,無論理由是什麼,我信你有悲憫之心。”
章寒居不認,“你不要將我想得太善良,我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
“你與那個操控我們身體的世界之人,有密切的聯繫,如果我們有任何異常,你都會報告給他們,是不是?”
“當然,可以說我是他們的鷹犬。”
“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章寒居不避諱,“很多錢,很多。”
“多到你花不完?”
“那也不是,多是多,還是能花完的。”
鄒秋月天真的臉龐上掛着不符合她人設的狂熱之笑,“你想要的只有錢嗎?”
“我這個人愛財如命,惜命如金。”
“那麼對你而言,最重要的只有錢和命了。”
“嗯,很正確。”
鄒秋月笑了笑,“我記得你這番話,也有人說過。”
章寒居不以爲然,“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吧,愛錢惜命。”
“不,是來自你那個世界的人,說過這話。”
章寒居想起那羣嗜殺的怪物,“他們的慾望除了錢財,應該還有殺戮吧。”
她搖搖頭,“有一個人,他是不一樣的。”
“什麼人?”
“一個……已死的人。”
章寒居不願意和她打轉了,“我們該回莊園了,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回去。”
鄒秋月說,“他沒有名字,他的代號是002。”
沙石上腳步停頓,章寒居僵硬地轉過頭,“002?”
“你的代號又是什麼呢?003嗎?”
真被她說中了。
人物設置得逼真也就算了,不該讓他們有超越人類的智慧,否則就是災難了。
“002號是怎麼死的?”
鄒秋月說,“你開始好奇了,這是件好事,說明我有可以和你交易的籌碼了。”
章寒居說,“算了,我無所謂,無論002存在與否,和我都沒有關係。”
“當真沒有關係?”
章寒居嘴硬,“我不會在這裏很久,遊戲結束,我自然離開,所以發生什麼,都不會讓我停留。”
她成竹在胸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得意的笑,“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要爲之停留的人?”
“沒有。”
鄒秋月說,“你不誠實,那我們沒有交易的必要。”
“我本來也就沒有和你談的意思。”章寒居骨子裏還帶着一種高傲,在她面前的不過是遊戲人物,她才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這些人不過是代碼,是虛幻的存在。
她比他們的等級高。
她可以對他們憐憫,但他們要是想與她齊頭並進,那不是她想要看見的,況且當她發現他們的智慧可能遠超過她,能抓住她任何馬腳的時候,她就有些慌張了,不過不肯外露而已。
“其實你比任何人都卑劣。”鄒秋月看穿了她。
“你憐惜我們性命的同時,憎惡那羣人的濫殺,可要是真讓你投票,允許我們有和你們一樣的權利,我想,你肯定不會投贊成票。”
章寒居惱羞成怒,“又如何?我願意幫你們是因爲我還沒那麼泯滅人性,不像是他們……”
“所以我要對你感恩戴德?”
鄒秋月說,“不要妄想,我記得每一次你們對我所做的,他們是畜生,你們一樣是。”
章寒居辯解,“我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殺過我們?”她試着說服她,“是你的同伴將我們製造出來,這個罪惡世界,也是你們的傑作,你們在這裏釋放非人的慾望,可怖的殺戮快感,你無需否認,你也是幫兇。”
章寒居急得想要跳腳,“你憑什麼那麼說我?就因爲我不想幫你?你這是道德綁架。”
“道德綁架,你如果放棄你那似有似無,貌似存在的正義感,我就認同你是無道德的人,自然也綁架不了你。”她知道如何刺痛章寒居。
終究是她服軟了,“我可以幫你隱瞞,但你要告訴我……”
“我會告訴你002是怎麼死的。”
章寒居說不,“我要知道你想要幹什麼?”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章寒居更在意的是這個,“你不怕死了?”
“我不會死,因爲我的同伴,我安全着呢,不過我想要知道你的計劃。”她從不曾懷疑自己的後背會來刀劍。
“毀滅即拯救。”鄒秋月說。
“啊?”
“自我即神明。”
“呃?”
章寒居聯繫了一下上下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很快明白了,“你要殺了莊園所有人?停止這場遊戲?”
鄒秋月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章寒居嘆了口氣,“呼——如果你想要這麼做,隨你。”
“你是什麼意思?”鄒秋月有自己的一套理論,而對面這人卻不認。
“我意思是,你都可以試試,怎麼停止日出遊戲,我也很好奇,除了被獵人全體殺死外,還能有什麼破局辦法,我等着看。”
更可能的是遊戲重開,章寒居覺得,只是這個瘋魔的鄒秋月不一定願意聽她的。
兩人重新上了車。
這次是鄒秋月開車,章寒居坐在副駕駛上,“你車技不錯吧,別沒等我們到日出莊園,半路就摔下山澗了。”
鄒秋月沒有說話,猛地往後一倒,嗡嗡——車輪碾壓在死去的邵澤頭上,將他碾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你是故意的?”
“你猜?”鄒秋月說。
章寒居向車窗外面看,邵澤的屍體越來越遠了。
“爲什麼?你絲毫不在意邵澤的死?因爲你知道無論多少次,他都會活過來?”
鄒秋月說不是,“他的生死我不在意,是否能復活也和我無關,我要的是終止這個世界,結束我變成傀儡的每一刻。”
章寒居展開了屏幕,頃刻間改了心意,“我很想幫你,可你剛纔開車碾壓同伴的行爲讓我很不恥,我想你得重新進行維修。”她沒法子和瘋子合作。
話剛說完,鄒秋月就從駕駛位上消失了。
章寒居換了位置。
屏幕那邊是鍾星封,“毀滅即拯救,有點意思,不過,我即神明,實在笑話,畢竟我們才是那個世界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