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舊人與新人

    四海閣內冷冷清清，終日不見人煙。

    偌大的四海閣內，也只有李正武與陸銘兩人居住。

    日常接觸下，陸銘發現了李正武的另一個特質——他是個武癡……

    閉關修煉，吃喝拉撒，或偶爾找陸銘尋求切磋，卻被陸銘三言兩語間推辭。

    總之，除了剛剛入住後，兩人吃喝一頓聊了聊瑣事，其他時間李正武一直待在自己的修煉室中。

    他有突破一品之心，也有那個天賦潛力和資源，自然苦練不綴。

    而李正武不來打擾陸銘，陸銘也樂得清閒。

    靜室中，陸銘覆盤小遊戲前六關的獎勵。

    金色獎勵分別是：洗體，通脈，悟劍點數，通明武體，壯體，虛界點數。

    重複通關獎勵分別是：氣血丹，開竅丹，大還丹，回夢丹，青極潤物丹，龍虎淬體丹。

    隨着陸銘功成二品，某些獎勵已經無用。

    比如說，氣血丹、開竅丹、大還丹。

    而前三關的金色獎勵，意義也不大。

    真正的二品強者重鑄金身，體內藥毒全清，且在真實界內天地加持之下，對藥毒的抗性，以及自我排毒能力非常可怕，堪稱萬毒不侵。

    故而洗體獎勵對現在的陸銘毫無意義。

    通脈亦如此——二品金身重鑄之後，陸銘的體內經脈已經被改造的擴無可擴。

    悟劍點數更不用多提。

    通明武體亦是已經抵達圓滿之境。

    “也即是說，對我有意義的金色獎勵，只有第五關的壯體和第六關的虛界點數了。”

    壯體仍舊能強大陸銘的二品金身。

    而金身越強，則能反哺內天地，使得內天地的上限越高。

    虛界點數更不用說，這東西永遠不嫌多。

    “而通關獎勵對我有意義的，只有第四關的回夢丹。”

    回夢丹能加快陸銘感悟武學的速度。

    青極潤物丹愈傷效果對二品也有效，但不滅特徵在手，陸銘並不需要丹藥療傷。

    龍虎淬體丹的效果比不上壯體獎勵，陸銘刷這個的意義真不大。

    “所以小遊戲的四五六關，還有重複通關的價值……”

    念至此，陸銘又看向了小遊戲第七關。

    思考許久後，陸銘微微搖頭：“還是等到多學一些二品武學後，再來攻略此關不遲。”

    於是這一個月的修煉安排，便算是做好了。

    狂刷四五六關。

    遊戲時間到。

    ……

    一月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日，陸銘正在靜修，忽聞耳邊響起李四海的傳音。

    “出來見我。”

    離開靜室，來到山頭廣場，離得老遠，便見李四海與青老正並肩立於此地。

    旁邊破空聲響，李正武亦出現在此地。

    李四海對兩人點了點頭，轉身揮手道。

    “隨我來。”

    身影飄飛腳踏虛空。

    四人兩前兩後破空而行，飛向遠方最高的主山。

    途中李四海幽幽開口，聲音侷限在一隅之地。

    他道：“此次去往的山峯，名曰飛虹峯，乃是莫老的地盤。”

    “而此際西北域絕顛分部，共七位正式成員，其中以莫老爲首，蓋因其實力最強。”

    莫老實力之強，在絕顛中並非是什麼祕密。

    因其實力強橫，故而西北域絕顛，乃至整個西北域，都以莫老爲首。

    他說武國要打蒼國，武國就動手了……

    但也不意味着整個西北域都是莫老的一言堂——李四海與青老，便與莫老不是一路人。

    且顯然，兩人背後的靠山，莫老也很忌憚，故而哪怕不是一路人，莫老也忍下了李四海與青老的存在。

    而此際，絕顛西北域分部的集會即將開始，李四海也對陸銘說了更多。

    “整個西北域絕顛正式成員有七位，除了我，莫老，青老之外，另有四人。”

    “第一個，乃是武國天榜第三，百里巖。”

    百里巖，武國武道大宗，黑獄山太上長老，老牌一品。

    “第二個，乃是武國天榜第六，龍洪壽。”

    龍洪壽，武國第二大世家，龍家的上代家主。

    “第三個，乃是武國天榜第七，古東。”

    古東，武國江湖散人，無門無派，雖無附屬勢力，但也瀟灑自由，交友廣泛，更是武國所有大勢力的座上賓。

    “第四個，乃是信奇老鬼……其人不入天榜，隱世已有三十年，知道他的人都以爲這人早已入土，卻不知三十年前其拐入仙道仙武雙修，這三十年間一直在玉華山借靈脈靈氣修仙。”

    簡單提及這些西北域霸主們，李四海再道。

    “而與我有仇者，便是龍洪壽了。”

    陸銘瞭然點頭，對龍洪壽這個名字並不意外。

    武國，皇室史家肯定是最強的，也是最會做蛋糕，甚至是最會做人的。

    當前武國天榜第一第二，都是史家人，他們與武國各大勢力的關係都不錯，甚至李四海的正妻，李正武的親孃，便是史家女，當代武國皇帝的親妹妹。

    而曾經的龍家，乃妥妥的史家之下武國第一勢力。

    但在李四海和四海幫異軍突起之後，龍家的位置便穩不住了。

    史家再怎麼會做蛋糕，武國的體量就這麼大，有人崛起就必然有人衰敗。

    龍家在李四海的崛起之路上，就是那個墊腳石一樣的角色。

    雙方之間的恩恩怨怨由來已久，且愈演愈烈，到了現在已是生死大敵，雙方做夢都想搞死對方。

    而如果說，矛盾僅限如此便也罷了。

    但偏偏李四海與龍洪壽都加入了絕顛，且龍洪壽在前，李四海在後。

    在李四海加入絕顛之時，龍洪壽就已經是莫老那邊的人了，又因種種事件，李四海果斷加入了莫老在絕顛中的對頭那一方，使得矛盾越發尖銳。

    總之就一句話。

    有你沒我。

    我必須得從任何方面打擊你，更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機會。

    李四海的聲音再次從陸銘耳邊響起。

    “而此次，我想讓伱殺的，便是龍家年輕一輩的高手，龍名載。”

    龍名載，龍洪壽長孫。

    武道資質出色，年紀不滿二十五卻已有三品實力。

    位列武國人榜第三。

    被引入絕顛，得絕顛栽培，前途可謂不可限量。

    “龍洪壽唯一的那個引薦資格，早就用完了，故而龍名載身上肯定有一個絕顛信物。”

    “這一次，我做局，你殺了他，他手上的那枚絕顛信物就是你的了。”

    陸銘聽罷微微點頭，後再道：“殺人之後，若是龍洪壽乃至莫老要對我出手，你可擋得住否？”

    李四海聞言登時一笑，臉帶霸氣。

    “放心。”

    “小輩之爭，莫老不會在意更不會理會，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龍氣之事，甚至這次集會他真身會不會來都要兩說。”

    “至於龍洪壽……有我在，你怕他作甚？”

    一旁，青老笑眯眯道：“且剩下的百里巖，古東，信奇老頭三人，也不全是莫老的人。”

    “古東是莫老那邊的人，但信奇老鬼與老夫關係不錯，百里巖則是自成一派哪方都不得罪。”

    “所以陸銘小友自可以放一百個心，這一次，你只管做事，剩下的一切我和四海自會幫你兜着……”

    陸銘聞言輕輕頷首。

    “那我就沒問題了。”

    ……

    大概數分鍾之後，飛虹峯映入眼簾。

    山高百丈嶙峋陡峭，雲霧繚繞仙氣盎然。

    飛虹峯最高處，則是一平坦空地，與一獨棟小院。

    小院，便是莫老在絕顛西北域總部的居所。

    當陸銘一行四人來到此地之時，便見此地已有十數人聚集。

    廣場上擺放着七把椅子，已有三人落座，三人背後各站着數人。

    打眼一瞧，陸銘對落座三人的身份便瞭然。

    百里巖，龍洪壽，以及信奇老鬼。

    武國天榜七人的容貌不是祕密，陸銘也一早就將之銘記在心。

    百里巖身材魁梧一身黑色長袍，五官平凡但線條剛硬，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環抱雙手，閉目養神。

    龍洪壽則是一身紫衣，臉帶微笑，其五官俊美頗有一種老帥哥的風範。

    最後那人陸銘並不認識，但考慮到除了信奇老鬼，陸銘已經知曉絕顛內其他六人的長相，便對其身份有數了。

    信奇老鬼鬚髮皆白一身黑衣，身邊放着柺棍模樣的長劍。從其樣貌可見其年紀，大概壽元將近，但睜眼時，目光卻清澈如同少年。

    顯然仙道有成……

    這也讓陸銘不禁一嘆。

    猴版武道路，成就一品之後修爲再難寸進，且武者壽數有限，絕大部分大限將至的一品武者，都會轉向仙道，這並非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事情。

    長生久視，誰人不想？而一品已立於武道之巔，權力更大野心便自然更足！

    當陸銘四人從空中飛下，立於平臺之上時，百里巖略略睜眼，對李四海與青老點了點頭，信奇老鬼對青老一笑，交情似乎確實不淺，反觀龍洪壽冷哼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李四海對他也不客氣。

    “老頭子還沒死呢？”

    龍洪壽年紀過百，比李四海大了一代。

    聽罷龍洪壽嘿嘿一笑：“熬不死你個小崽子，老夫豈能含笑九泉？”

    一品也是人。

    甚至一品強者武道之路斷絕，心性反而更加隨意。

    此刻面對仇家，言語上的問候自然不可少。

    吵吵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後，李四海與青老便分別坐在了椅子上安靜等待。

    陸銘與李正武站在兩人身後，打眼看向其他三人身後之人。

    這些，便是絕顛在西北域的預備成員，或是即將加入絕顛的準預備成員。

    氣息皆不凡。

    有些面容陸銘甚至在情報上見過，放在外面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但在此地卻連個座位都撈不着。

    倒是這一團團的人，引得陸銘再次浮想聯翩。

    所有預備或準預備成員，皆站在正式成員身後，是誰的人皆一目瞭然。

    就沒有獨自站着並未站隊者！

    想到當時李四海所說的今非昔比……

    陸銘頓時感觸更深。

    也不知是絕顛確實變了。

    還是從一開始，便有這般規矩與齷齪。

    ……

    又等待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遠方兩道身影飄然而來。

    當頭一人面容樸拙好似農夫，一身麻衣揹負長刀，不是莫老又是何人？

    而其身後一人，則看似年輕，一身青衣五官英俊好似翩翩佳公子，正是武國天榜第七，有夜帝、夜公子之稱的古東。

    兩人先後飛抵平臺，莫老和古東分別入座。

    至此絕顛西北域七位正式成員統統齊聚。

    這份力量，毫無疑問足矣稱雄整個西北域，即便是武國史家也擋不住——但七人面和心不和各有算盤，使得此事註定無法變成現實。

    身爲明面上的最強者，莫老環視四周，輕緩開口。

    “既然人都到齊了，便開始吧。”

    “老規矩，仍舊是我來主持。”

    “先說一事，三日之後出發前往中心域絕顛總部，此次絕顛內祕密武閣開放，時間有限名額亦有限，想要入內一觀者，還需做好準備。”

    聲音落，其他衆人皆點頭，想來是早就知道此信息。

    陸銘正茫然間，青老的聲音響於耳中。

    “絕顛武閣分兩部分，一部分爲公開的，只要取得名額，無論正式成員還是預備成員皆可入內一觀。”

    “其內一品功法不缺，二品功法衆多，無疑乃是武道聖地。”

    “而另一部分，則是剛剛莫老所言的祕密武閣了。”

    “其內所藏，乃絕顛對超品之路的研究成果，也是所有正式成員最爲嚮往之地。”

    說到此處，青老搖頭一嘆。

    “只可惜名額稀少，無論是公開武閣還是祕密武閣，都要爭要搶，或是對絕顛、對超品路做出重大貢獻，哪怕是我等這些一品也不例外。”

    青老正對陸銘和李正武說着的時候，其他衆人亦是各有反應。

    百里巖早已睜眼，神色鄭重。

    龍洪壽、李四海、古東三人皆是目光灼灼，神色中有嚮往之色。

    反而是青老與信奇老鬼興致缺缺，顯然對超品之路興趣不大——原因也一猜便知。

    他們年紀太大了，早就用了法子奪得靈根轉入仙道，對超品武道路已經提不起興趣。

    莫老亦是看了一圈各人反應，微微搖頭也不多言，只是再開口。

    “第二件事情，便是一年一次的老話題了。”

    說完，莫老神色一正，腰挺得筆直。

    “說說這一年來，對超品武道之路的研究成果吧。”

    “我先來……”

    ……

    與幾百年前相比，絕顛肯定有所變化。

    但也不至於忘了根本。

    絕顛的根本，便是一羣一品武者抱團取暖，尋求前路。

    也因此，一年一度的集會之上，最重要的環節便是這個交流環節。

    一衆一品圍坐一團，大家聊一聊這一年的武道心得體會，不同的靈感之間相互碰撞，從而獲得啓發，共尋繼續向前的道路。

    且聽莫老聲音悠悠響起。

    “十年前，我所言的龍氣分身之事，最終以失敗告終。”

    “龍氣分身確實能夠凝聚成型，但凝聚之後無法助力武道，頂多以仙道之法練就身外化身，但強度亦有限。”

    “按照老夫估算，即便以整個武國龍氣凝聚龍氣分身，強度也不會超過化神……”

    說完這些，莫老隱隱掃了陸銘一眼，似乎已經認出了這個有一面之緣的小家夥。

    陸銘也不動聲色，只是心中有些爲周知昌感到悲哀。

    他作爲依仗的龍氣分身，只是莫老的實驗，且看莫老現在的態度，顯然對龍氣祕術看不上眼——強度不會超過化神，似乎對莫老沒有任何價值。

    如此也可見，其仙道修爲之精深，恐怕駭人聽聞。

    倒是其他六人神色有異，其中尤以龍洪壽爲最——在龍家最鼎盛之時，龍家有意取史家代之，這不是什麼祕密，但最後卻也沒演變成武力奪權，龍家反而越發虛弱了下來。

    而化神級別的龍氣分身對莫老沒吸引力，對他龍洪壽的吸引力可不算小。

    且聽莫老繼續道。

    “目前，我仍舊認爲唯一有可能突破超品之法，便是在下一直以來研究的：人皇武道之法！”

    也即是涼馭龍得到的那個法子。

    “奈何武國龍氣不足，所以武國還需要擴張。”

    說起這個的時候，除了古東和龍洪壽應和兩句之外，其他四人皆是面無表情。

    李四海、青老、信奇老鬼與莫老不是一路人。

    而百里巖對此似乎也興致缺缺。

    莫老最後補充道：“若是諸位對此有想法，可以一會兒留下來與老夫深入探討一番。”

    “現在，我想說的都說完了。”

    莫老話音落，其他衆人皆默不作聲，許久後百里巖方纔開口。

    “在下某日突發奇想，覺得在下的一品之路強度不足，便想着能否重新凝聚七十二竅中的內天地碎片，從而自一品重返二品，加深底蘊。”

    “在這一過程中，在下……”

    百里巖款款而談。

    從其話中能明顯看出，他對一品返二品之道有不少研究，對武道的理解也堪稱精深。

    其說着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很輕易的便能使衆人看出百里巖的性格——這是一個相對比較純粹的武者與求道者。

    而對比他來講，其他人就沒有那麼純粹了。

    在整個話題之中，唯有莫老能與百里巖聊上兩句，其他人等皆是默不作聲，青老和信奇兩個老東西甚至閉上了眼睛，似乎對武道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顯然。

    有人仍舊執着於武道超品之路，但有的人卻已經認定武道前路已盡，仙道更有前途。

    百里巖與莫老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能有一個時辰。

    期間各種武道理論頻出，讓陸銘等絕顛預備成員聽得如癡如醉——哪怕不算絕顛內的武道傳承，只是這些大佬每年一度的聚會、交流，對於武人來講亦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直到百里巖與莫老收聲，莫老再開口。

    “還有誰想說些什麼麼？”

    衆人盡皆搖頭。

    莫老見狀也無表情，只是再道。

    “那麼下一個環節。”

    “新人上前，讓大家認認臉熟吧。”

    話畢，數人分別從一品身後走出，站在了人前。

    ……

    身爲祕密組織，絕顛有一個功能必然不會改變——聯誼。

    能加入絕顛者，要麼實力強大自身就是一品，要麼是一品引薦後臺極強，要麼是得到信物福緣深厚或是勢力龐大，總之一定有過人之處。

    而絕顛這個平臺，將這些有過人之處者拉到一起，彼此認認臉熟，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機遇。

    ——類似於富豪酒會，吃喝不是目的，關係才最重要。

    甚至對於一品而言，新人都不是一點意義沒有——誰知道入了絕顛之後，某些福緣深厚的小子會不會一飛沖天？又能衝到何等高度？

    誰能生來強大？哪位強者又不是崛起於微末之中？

    共六人立於人前。

    陸銘，李正武，以及從龍洪壽身後走出的紫衣年輕男子：龍名載，和另一位腰挎鐵劍，氣質不凡的青衫劍客。

    信奇老鬼身後亦有一位新人走出，年紀不大縮頭縮腦，實力將將七品巔峯，面對衆多大佬顯得很是蛋疼膽顫。

    最後一位則是百里巖帶來的人——一位紅衣靚麗年輕女子，不超過二十五歲，看五官似乎是百里巖的後輩。

    莫老環視六人，片刻微微點頭。

    “都是很好的苗子。”

    莫老此言無疑只是場面話，說完這句話後，一旁的龍洪壽立刻開口。

    “我帶來的兩位，都持有絕顛信物。”

    他這般說完，便見龍名載與青衫劍客同時各取出一物。

    分別是一枚玉佩，與一柄斷劍。

    莫老稍稍感應，很快點頭：“確實是信物無疑。”

    李四海亦開口：“在下帶來的二人，一位乃是我以自己做保引薦入絕顛，正是犬子李正武。”

    李正武大大方方的對莫老拱了下手，莫老亦回之一笑，很是和善。

    “而另一位，則是持信物找上門來。”

    陸銘取出信物，引得莫老眉頭一挑。

    “若我所觀沒差，此物似是我所留。”

    陸銘亦禮貌迴應道：“正是莫老所留。”

    莫老輕輕頷首不再開口。

    信奇老鬼則開口道：“我帶來這人，乃是自己找到了玉華山，又幸運的走出了護山幻陣，老夫見其性子尚可，脾氣也對老夫胃口，便用引薦名額帶其加入絕顛。”

    信奇這般說完，衆人便齊齊轉頭看向了那縮頭縮腦的新人。

    所有人心中皆不由感慨，此人方纔是幸運小子，莫名得了一品大佬的垂青。

    百里巖最後道：“這是吾女百里英紅，吾用引薦名額帶其加入絕顛，見見世面。”

    百里英紅同樣對周圍人等拱手一禮，顯得落落大方英氣滿滿。

    而按照原本流程，新人介紹完畢，大家就該散場。

    莫老剛想做結語，卻陡然聽得李四海開口道。

    “龍老鬼壞了規矩。”

    “他帶來的那兩人，有問題。”

    話畢看向莫老，鄭重道。

    “我們絕顛極重緣法，信物四散各處有緣者得之。”

    “而最近十年，乃是我負責接應持信物入絕顛者，但這兩個人……”

    李四海指向龍名載和那青衫劍客。

    “我從頭到尾，也未在接引之地見過此二人！我有理由懷疑，此二人手上的信物來路不正。”

    說完，看向龍洪壽。

    “此二人一個是你長孫，一個是你女婿，都是你家親戚。”

    “怎麼，你龍家就與絕顛有這麼大的緣分麼？”

    此話一出口，引得青老、百里巖、信奇、乃至古東鬨然大笑，就連莫老臉上亦有笑意，唯有龍洪壽臉色漲紅，卻一時間訥訥無言。

    顯然，李四海說的乃是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