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逍遙王與夯

    六個月後。

    周國，京都。

    一輛馬車駛入京都內，車簾掀開，一人探出頭來。

    她年約二十左右，五官靚麗雙眼卻狹長，有着一雙薄薄的嘴脣，使得整體還算好看的面容，多了一分尖酸刻薄。

    看着京都往來穿梭的人流，感知京都內淡淡卻又無所不在的煞氣，此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正值車廂內有人開口。

    是一道低沉的男聲。

    “茵茵你是否在奇怪，此地龍氣退散煞氣升騰，民衆卻活得有滋有味，不受煞氣所擾？”

    名爲史茵茵的女子收回向外的目光，轉頭看向車廂內。

    她點了點頭：“父親所言，正是茵茵所想。”

    被史茵茵稱作父親的，乃是一年約四十許的中年人。

    他身穿白色便裝，衣裝材質卻華貴，乃是武國貴族專享的雪蠶絲。五官端正卻同樣有着狹長的雙眼與薄薄的脣。

    此刻，此人正拿着一卷書冊粗略品讀，當史茵茵說完，史玉青放下書冊，對自己的女兒輕輕一笑。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起周國目前的兩位頭面人物了。”

    “一爲現任周皇，周興林……”

    “半年前，周興林掀翻上一任周皇，周知昌的統治，卻被周知昌臨死之前搞崩了龍氣，自打登基之後，這周興林便在前朝宰相的輔佐下頒佈政令，讓利於民。”

    “雖然半年時間，政令未見多少成效，但依我觀之，這周國百姓也算是歸了心，已有龍氣滋生，想來再過個十年八年，龍氣便能再壓制煞氣，使得這周國重歸正軌。”

    聽到史玉青的話，史茵茵不由疑惑開口。

    “但明君歸明君，龍煞相沖之事，可非短時間內可解。”

    “煞氣佔據主導，則鬼孽滋生，鬼孽滋生則必然民不聊生……”

    正說着，史玉青手上的書冊便已經飄飄飛來，落入史茵茵手中。

    “因爲這個……”

    看到史茵茵一邊低頭翻看書冊，史玉青一邊輕聲開口。

    “說起這本書，就不得不提到這周國的第二號人物了……”

    “不，不能說第二號人物，我甚至覺得，此人方纔是周國的頭面人物。”

    這般說着，史玉青目光偏轉，彷彿隔着馬車看到了遠方的養心園。

    京都外，養心園。

    二級靈脈。

    曾是凌家祖宅，也曾是周知昌的閉關潛修之地。

    而現在，那裏歸另一人所有。

    思及於此，史玉青不由開口，吐出五個大字。

    “逍遙王，陸銘。”

    ……

    養心園，現在成了三相幫總堂。

    自打天下武盟整體併入三相幫之後，三相幫便成了周國武林的第一大宗門。

    陸銘甚至無需召開什麼武林大會，便自動成了周國名義與實際上的武林盟主。

    今日，也就在史玉青與史茵茵兩人進入京都之時，同樣有一人出現在了三相幫總堂的山腳下。

    此人年約四十，一身黑衣，身材高大魁梧，揹負兩柄一人高的鎖鏈巨刃。

    巨刃呈玫紅色，彷彿被血液浸染，在其背部構成X形狀。

    漫步上山，沒等正式走入三相幫山門，此人便被攔下。

    “敢問先生是……”

    三相幫巡山幫衆，實力卻也有六品修爲，修養與見識也早就不是那種小城黑幫份子，一眼便看出此人實力極強，身份不同凡響。

    見此一幕，那黑衣漢子停下了腳步，還算恭敬有禮的說道。

    “在下武國眉山刀客，解浩東，遊歷天下。欲與陸幫主切磋一二。”

    巡山幫衆不由眉頭一挑，他剛想說些什麼，便見此人稍稍擡手，指尖血氣迸濺武印之力流轉。

    二品無疑！

    ……

    馬車緩緩駛向皇宮。

    車中，史茵茵翻看書冊，認真品讀。

    很快，史茵茵合上書冊長嘆一聲。

    “這本名爲血煞星決的功法，確實有些意思。”

    “以煞氣淬體，以煞氣養血氣，若是全民皆修，只要人夠多，也確實可以吸光煞氣壓制鬼孽滋生。”

    思及於此，史茵茵便理解這周國，爲何沒被鬼孽搞崩掉。

    史玉青輕輕點頭。

    “此功乃那三相幫幫主陸銘所創。”

    “六品及以下的修行法，被他廣而傳播，時至今日，這周國和旁邊的涼國，只要是還活着的人，就沒有不以此功法鍛體鑄武道根基的。”

    “而想要五品四品真功，則需要加入三相幫……”

    “此舉不單單給了周國百姓活路，還使得三相幫極速擴張，時至今日，這三相幫啊，規模恐怕比之武國二流門派，都不遑多讓嘍。”

    史玉青感慨着這般開口，史茵茵卻是眉頭一皺。

    身爲武國貴族，史茵茵本身也有半步三品的修爲，兼且武國武道昌盛，即便是皇家貴胄也與武林沾染頗深，史茵茵自是知曉，武國二流門派底蘊有多深。

    她開口：“據我所知，那三相幫陸銘，只有三品修爲吧？”

    史玉青點頭：“是這樣的。”

    史茵茵再道：“沒有二品實力，高端戰力有缺，這三相幫如何能等同於我武國二流門派？”

    便見史玉青又遞來一張紙。

    打開白紙，上面白紙黑字寫着整整七個名字。

    史玉青聲音再響。

    “這是周國最新一期的天榜，上面記載了周國所有三品及以上的武者。”

    史茵茵低頭看去，便見最上方的，便是父女兩人討論的三相幫幫主，周國逍遙王，陸銘。

    天榜上書曰。

    【三品身，二品劍。】

    【武林至尊，逍遙王。】

    簡單的兩句話，卻已經印證了今時今日，陸銘在周國的地位。

    史茵茵卻是搖頭一笑，有些輕蔑。

    “無知者無畏，可能這編榜者都不清楚，二品武者究竟有多強。”

    大國之人對小國之人自帶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這大抵就是傲慢與偏見吧。

    史玉青卻道：“據我所知，半年前的一戰，這陸銘確實連殺二品與結丹。”

    史茵茵：“我不信。”

    越級而戰，還是三品逆殺二品。

    哪怕是武國，都已經十幾年沒出過這種事情了。

    史玉青目光幽幽：“我也不信，不過很快，咱們就知道此人究竟有多少能耐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馬車已經來到了皇宮門口。

    史玉青走下馬車，史茵茵緊隨其後。

    擡頭，便見巍峨宮門，以及宮門前站着的數人。

    當朝宰相，林正國。

    武威大元帥，曲力。

    地師道門主，現任國師，李爲安。

    以及站在三人前方的，一身龍袍的強壯男人，周興林。

    見得史玉青，周興林登時朗聲一笑。

    “青親王來周國，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倒是讓朕怠慢了。”

    史玉青微微一笑：“私下訪友，又何必搞得大張旗鼓？”

    ……

    在知客的引領下，解浩東步步走入三相幫山門。

    沿途奇花異草雲霧繚繞，不像是武道宗門，反而像是仙家山門。

    但考慮到此地乃二級靈脈，只需有煉氣期修士勤加打理，能有這般景緻也算不上出奇。

    思及於此，解浩東不由開口問道。

    “爲何將山門設在靈脈上？你家幫主，莫非還兼修仙道不成？”

    在武國，仙武雙修者不算稀罕，畢竟仙家壽元更加漫長，長生久視乃人類本能。

    知客禮貌回道：“只是陛下賜下，我家幫主便收着了，兼且此地位置不錯，安靜，空氣也好，至於幫主是否修仙，這個在下可不知。”

    解浩東瞭然點頭。

    繼續前行。

    便見前方三相幫幫衆聚集，引煞練功。

    煞氣垂落如漏斗，幫衆昂揚精氣神極佳。

    原地站定，解浩東觀看許久，不由輕嘆一聲。

    “陸幫主的血煞星決，造福萬民吶。”

    忽有聲音從一旁響起。

    “武國也知道某家的血煞星決？”

    解浩東轉頭，便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白衣空手的少年。

    脣紅齒白雙目如星，身材勻稱目光深邃。

    不是陸銘又是何人？

    見到陸銘，解浩東道：“武國自是知曉王爺的血煞星決。”

    “畢竟，此功若是有極佳的煞氣環境，淬體速度可是不一般，極適合武道奠基。”

    陸銘謙虛一笑。

    “謬讚了……先不說在正常國度煞氣環境難找，就是血煞星決後續修行法，立意也不深，雖然也有衝擊三品的可能性，但以血煞星決成就二品，卻是千難萬難。”

    說白了，血煞星決入門易，潛力卻不夠，兼且對煞氣環境有要求。

    對於周涼兩國的普通人而言，血煞星決是神功。

    但對於大宗大派的弟子而言，這血煞星決也就那麼回事兒……

    也因此，此功並不會引來高層次武者的覬覦——二品乃至一品，其實完全可以創造出類似血煞星決的真功，但只是沒必要罷了。

    這般想着，陸銘再轉頭看向解浩東。

    “卻不知先生上門，所爲何事？”

    解浩東沉聲開口。

    “切磋。”

    陸銘搖頭一笑：“解先生這話說的可沒什麼誠意。”

    “據我所知，那青親王現在已經入了皇宮，得到款待，解先生與青親王同時登門，所欲爲何實在是一目瞭然。”

    解浩東眉頭一挑，便聽陸銘話鋒一轉。

    “不過正好某家近日武道又有所悟，解先生登門，對某家而言也是好事一件。”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銘眸中似乎有光閃爍，盎然戰意甚至讓解浩東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

    陸銘擡手指天。

    “去那兒？”

    解浩東沉沉點頭：“好。”

    ……

    皇宮之中，政和殿內。

    政和殿乃是周國皇帝接待私人貴客所用，此刻用來接待武國青親王，端是恰到好處。

    落座之後，周興林目視史玉青，腦中不由浮現出關於武國，關於青親王的信息。

    武國，西北域大國。

    甚至是最大的國家，沒有之一。

    武國在整個西北域難逢敵手，但其地理位置靠近西南域，與西南域的另一大國——蒼國接壤。

    兩國互相制衡互相牽制，如此才有周邊小國的生存空間。

    而這青親王，乃是武國實權親王之一。

    武國的制度與周國不同，倒是與涼國類似。

    親王可獲封地，封地有大有小，在自家封地內，親王的話甚至比聖旨還要好使。

    青親王的封地，與周國接壤，其封地面積甚至約等於周國大小——換句話說，哪怕不算武國親王這一層背景，只是青親王自己手下的地盤，就與周興林大差不差，甚至其實力勢力還要遠強於周國。

    畢竟周國的武道實力，一言難盡……

    而此次青親王來周，其實乃是應邀而來。

    邀請者正是周興林。

    且聽周興林寒暄幾句，很快切入正題。

    “貿易。”

    “周國此際煞氣氾濫導致糧食減產，雖然有血煞星決以應對煞氣危機，但人吃馬嚼卻不是個小數字，此次邀青親王前來，便是爲了此事。”

    史玉青淺淺一笑，品了口茶，卻不對周興林的話做正面迴應。

    直到一盞茶飲盡，史玉青方纔開口：“我這一路走來，觀周國百姓民生確實艱難。”

    龍氣崩潰後患無窮。

    哪怕有血煞星決，此際周國百姓的生活，也完全比不上曾經龍氣無損之時。

    周興林對此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他輕輕頷首，便聽史玉青再道。

    “煞氣問題被解決後，最大的問題，其實還在於物資。”

    “周皇您有解決此事之心，便知您也瞭解這周國民生問題，在下卻是有一個提議。”

    周興林眉頭一挑：“什麼提議？”

    “不若你們周國整個併入我武國，雖然您這周皇得降格成周親王，但物資方面，不單單是我青王府，帝都那邊亦會給予優待與扶持。以我武國的體量，養周國億萬民衆，還是不難的。”

    說完，未等周興林再開口，史玉青又道：“且我隱約聽聞，周皇您本來是不想當這個皇帝的……您看我這提議，既解放了伱，又挽救了水深火熱的周國百姓，只要您點個頭，剩下的一切問題，自有我們解決。”

    “這樣您以爲如何？”

    這下可好。

    周興林想要人家的糧食，人家想要你的一切……

    其實人家史玉青這番話，看上去也沒什麼問題。

    雖然從小國皇帝變成了大國親王。

    從權力巔峯往下降了一級。

    但周興林本質上，也不在乎什麼權力地位——他到底與他父親，他大哥不同。

    然而問題在於……

    “據我所知，幾個月前，蒼國與武國在邊境附近，又有摩擦，對否？”

    周興林這般說，史玉青便點了點頭：“對。”

    “而根據武國國法，大戰一起，則各大親王則必須出兵，對否？”

    史玉青笑着點了點頭：“也對。”

    “畢竟，得到一些東西，就得付出一些東西……這很公平不是麼？”

    周興林同樣點頭：“所以哪怕是我點頭答應了你的提議，那糧食我們也不能白拿，而是得用命去換，對否？”

    史玉青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見得，畢竟我們與蒼國的摩擦，還僅限於摩擦，而非是全面大戰。這種程度的摩擦，倒用不着各親王派兵。”

    周興林瞭然點頭，話鋒卻又一轉。

    “傳聞武國乃是咱們西北域，唯一一個擁有一品武者的國度。卻不知此傳言是真是假？”

    史玉青微微一愣，後點頭道：“自然爲真，而且我武國並非只有一位一品。”

    “我記得最強的那位，被你們稱之爲鎮國之柱的那位老神仙……”

    史玉青不知道周興林爲何提及了此事，但想了想，卻覺得這種事情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實話實說道。

    “確實有這麼一位老神仙。”

    “據說這位大人長生久視，原本不問世事，卻於近二百年前出山，解當時蒼蠻大禍，從那之後便一直庇護我武國安寧。”

    周興林饒有興致的問道：“卻不知這位大人尊名？”

    史玉青搖了搖頭：“大人尊名我也不知，只知其下門人弟子，乃至我武國皇帝，皆稱這位爲莫老。”

    ……

    三相幫總堂上空近千米。

    陸銘與解浩東相對而立。

    看着眼前的解浩東，想到那身在皇宮的青親王，陸銘不由自主發散思維，想到了莫老……

    半年前，陸銘斬殺周知昌與周興旦後，親眼看到莫老收走了龍氣。

    對外，周興林宣稱乃是周知昌禍國殃民，搞崩了龍氣。

    但實際上如何，陸銘自然與周興林聊過……

    也因此，兩人對莫老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有羅妙這個雨殺樓內奸在，經過數月打探，便還算順利的知悉了莫老的身份。

    武國的鎮國之柱。

    但也僅此而已。

    生平經歷，師門傳承，人際關係種種的一切，這些都不清楚——莫老就好像是二百多年前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但在結合涼馭龍的人生之夢後，陸銘卻對莫老的生平有一些私人猜測。

    當時，涼馭龍的人生之夢中，莫老說他一心向武，孤家寡人不問世事——此乃謊話。

    孤家寡人不問世事，又如何能對龍氣這種本質上乃萬民意的東西，擁有獨到見解？

    後續他出山，挽武國於蒼蠻大禍，以此成爲武國鎮國之柱——考慮到他對周知昌所做的一切，莫老極可能從那時起，便打起了西北域各國龍氣的算盤。

    其中也包括武國這個西北域第一大國。

    時間來到現在，武國越發昌盛，龍氣越聚越多……

    而在幾月之前，武國邊軍主動襲擊蒼國邊城，兩位宿敵有大戰的趨勢。

    有理由懷疑，此事中有莫老的手筆。

    這是一灘渾水。

    上有莫老謀龍氣，下有大國演衝突。

    貿然闖入其中，容易粉身碎骨。

    故而早在青親王入京之前，周興林便與陸銘商量過，此間事情置身事外方纔是上上之策，與青親王該貿易貿易，別的一概不能答應。

    ——無論莫老有什麼算盤，無論武國想要怎樣，這攤渾水，陸銘和周興林輕易不能摻和。

    無需親耳聆聽，陸銘便能猜到，武國有吞併周國涼國的打算。

    武蒼兩國大戰，炮灰總不嫌多。

    眼下周涼兩國煞氣環境濃郁，兼且擁有血煞星決，可謂人人修武，實乃上好的抗線步兵……

    而想要不被吞併，不受制於人，眼下這個解浩東，便是第一關。

    國與人相同。

    立足於世，就要有立身之本。

    而武力，便是此方世界最大的立身之本！

    “你先出手。”

    對面，解浩東如此說道。

    雖然肩負任務，但以二品欺壓三品，有負武道之心，便讓個先手。

    陸銘微微一笑：“那某家也不客氣了。”

    下一刻便以指爲劍，一劍斬出！

    浩蕩星河涌現，宛如銀河落九天！

    解浩東神色瞬變！

    背後雙刀自動出鞘，鎖鏈扭曲如蟒蛇，刀刃寒光似冷月。

    武印之力流轉，且聽“叮”的一聲，刀劍交鳴聲震寰宇！

    ……

    皇宮內，政和殿中。

    當史玉青與周興林聊完了莫老的話題之後，便都不說話了。

    只是安靜品茶等待。

    兩人似乎都清楚，決定一切的並非在此地，而在京都之外不遠處。

    史茵茵看着兩人安穩不動，閒談古今風月之事，認真打量周興林一陣，眉宇間禁不住泛起疑思。

    他太平靜……

    平靜的不正常。

    解浩東乃青王府客卿，二品實力真實不虛。

    若是此次解浩東拿下周國逍遙王，則意味着周國高端武力缺失，則任武國宰割。

    此次切磋，看似尋常，實則涉及到周國存續，卻不想周國皇帝對此毫無緊張，反而一臉風輕雲淡……

    很快，周興林對史玉青微微一笑，反觀史玉青臉色一僵，尷尬對周興林一笑以作迴應。

    周興林才道：“卻不知那貿易之事……”

    “此事倒是值得好好商榷一番，卻不知目前周國可用何物交換糧食？”史玉青如此作答，絲毫不提兩國合併之事。

    這讓史茵茵神色一凝，復而滿臉不敢置信。

    且看此二人的對話便可知城外切磋的結果。

    解浩東輸了……

    那逍遙王陸銘，確實有二品戰力。

    而一位二品戰力，保護周國這等羸弱小國，已經綽綽有餘。

    ……

    “承讓了。”

    一劍過後，陸銘負手而立，臉上帶着淡淡的笑。

    反觀解浩東滿臉呆滯，低頭看着手上雙刀，便見雙刀之上，武印之力已經崩潰，就連神兵級的雙刀都被崩出了缺口。

    深深吸氣慢慢閉眼。

    回想着剛剛那璀璨劍光，解浩東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

    “剛纔王爺一劍，不知是何劍法？”

    陸銘輕笑着吐出一字。

    “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