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以力服人

    相比起香火鼎盛的大殿，此刻我們所在的天師府就要顯得古樸的多。

    就看到，大殿最上首供奉着三清道尊，三尊泥塑雕像聳立在大殿最上首的位置，那一雙雙充滿了威儀的眼眸，彷彿是在注視着芸芸衆生，所有人的功德與罪過，且逃不過三清道尊的法眼。

    在下首位置，供奉的乃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祖師爺，張道陵，張天師！

    而在張天師的泥塑下方，背對着我們坐着一個人，他一頭白色長髮披散在肩頭，身着一襲暗青色的樸素道袍，哪怕是坐着，依然可以感覺出他身材的魁梧。

    “師尊。”黃帥淡淡開口，低聲道：“徒兒已經帶着張千俞夫妻二人來看您老人家了。”

    沒有迴應，老天師就彷彿睡着了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千俞，我雖然沒見過老天師，但也聽說過老天師年輕時的事蹟，老天師在年輕時雙腿盡廢，一直乘坐輪椅，但一身道法卻極其高絕，雖已經百歲高齡，其戰力卻依然是修行界的天花板，一會你見了老天師，可千萬不要因爲老天師坐着輪椅而表現的詫異。”

    初久湊近了我，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微微點頭，表示知道，而這時，原本沒有迴應的老天師雙肩忽然就抖動了起來，那種感覺，似乎是在笑，卻又在努力壓抑着。

    “師尊？”黃帥再次叫了一聲，這一次，老天師才有了迴應，慢慢轉過了輪椅，溫和的說道：“抱歉抱歉，剛纔在看道家典籍，忽然就看的入迷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將手中的書籍掖在了輪椅下邊，然而我分明看到，那書皮上寫着‘十萬個冷笑話’六個字...

    我：“……”

    我嘴角一抽，心說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天師，難不成還是個老頑童？

    “你就是漲渡厄的弟子，張千俞吧？”老天師擡起頭看向了我，聲音溫和的說道。

    “晚輩張千俞，拜見老天師！”

    我急忙快步上前，對老天師行了一個道禮，初久也上前，對老天師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萬福。

    在行禮過後，我才敢擡頭，仔細打量起這位身上有着無數傳說的老天師。

    就看到，老天師雖然年過百歲，但臉上卻不顯老態，尤其是那一雙眼眸，根本沒有半點渾濁的感覺，隱約間，似乎還閃爍着神光，而其靈臺處，更是神華內斂，渾身紫氣繚繞。

    再加上白髮白眉白須，當真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這才是我年少時心裏幻想的老仙人的模樣！”我在心底暗道。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天師卻微微一笑，說道：“賢侄過獎了，我雖爲龍虎山天師府的天師，身份地位尊貴無比，卻也因爲此身份被困在龍虎山一生。不像你師父，縱橫天下，在江湖上留下了數不盡的傳奇，唉，不過，我們都老啦！”

    我聞言心頭一跳，心說老天師竟然看穿了我心中所想？

    “前輩...你可知我師父到底去了哪？”我忽然問。

    哪想到，老天師竟搖了搖頭：“不知。”

    “前輩竟然不知道？”我微微錯愕。

    “呵呵，這天大地大，我所不知道的事何其多，我也是人，不可能洞悉萬物。而且...你師父所作的事，爲國爲民，爲天下蒼生，所以受到了天道的庇護，我無法洞察，也不能洞察，以免帶來不可預測的變數。”

    這一句話，直接讓我心頭一震，雖然老天師沒有明說我師父到底在做什麼，但他的話中，也透露出了十分重要的信息。

    “師父正在做的事，竟然受到了天道的庇護？”

    我的天，我心說這得是多麼重要的事，就連天道都認可了我師父，甚至對他產生了庇護？

    老天師見我一臉的震驚之色，便笑着繼續說道：“當今天下，變故將生，那枯竭的靈氣，已經有了復甦的跡象，未來不可測，誰也不知道在靈氣復甦後，這個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百花齊放，各家爭鳴。又或許...腥風血雨，萬族爭鋒。”

    “靈氣即將復甦？”我瞳孔一縮。

    如今，乃是末法時代，也正是因此，我們所有人的修爲，都很難突破到先天。

    而一旦靈氣復甦，那麼會帶來什麼？

    首先，那些最頂級的老東西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突破到先天境界，而一天精才絕豔之輩，必然會一馬當先，修爲會達到一個現代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到那時，什麼熱武器，什麼炮彈，都將對這些人失去了威脅。

    “這天下...秩序要亂了嗎？”

    “也許吧。”老天師一聲輕嘆：“不過，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會有應對之法的。”

    “前輩，我曾在百花盟總部內聽到了...”

    我剛要提起此事，老天師卻擺了擺手，笑道：“我已經知曉了此事，在我閉關之際，就已經有所感應了，有人提及了我的名字，讓我的道心微動。”

    “那前輩準備怎麼應對？”我問。

    “還能怎麼應對？從古至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來我龍虎山造次，但我龍虎山還不是傳承至今，屹立不倒？他來一個，老夫殺一個，老一雙，老夫便殺他一雙，老夫雖是龍虎山天師，卻不擅以德渡人，都是以力服人！”

    “呃...”我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在內心稱讚了一句...不愧是龍虎山的老天師，牛逼！

    “不過，有件事我要提前知會你。”老天師忽然擡起頭，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大殿的穹頂，彷彿在這一刻，他的目光可以穿透一切，直達九重天一般。

    過了好一會，才他幽幽的說道：“靈氣復甦，某些沉睡的老家夥也將隨之醒來，而他們之所以想要擊殺人族人傑，是因爲他的甦醒需要大量的炁，而當今天下靈氣還不是特別充足，且都被修行者分食，所以在他們醒來之前，他的爪牙，將會重返我神州大地，擊殺人傑，讓靈氣重歸天地，供其復甦，而其中一人，你應該不會陌生。”

    “誰？”我急忙問。

    老天師聞言淡淡一笑，隨即吐出了一個，讓我心神巨震的名字來。

    “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