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消除禍害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橘香襲人字數:2247更新時間:24/06/27 20:57:11
    江枝瞪着她:“你是看見小滿動手打人了?

    說得輕鬆,那把你的土地給這些外來戶。人家一家幾口吃喝都沒有出產,你要有這善心就拿出來分,他們肯定當你是活菩薩。”

    說着,還學了皮氏聲音:“一點地而已,多大點事!”

    那女人臉陡然就漲紅:“我說的是小滿!”

    江枝衝着她兇道:“你能說小滿,我自然可以說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人分了你的地!”

    真是人善被人欺,小滿家老弱病殘,這些人就往死裏坑。

    皮氏還想回嘴,一個男人擠進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罵道:“讓你做事你要亂跑。

    一眼不見就在這胡說,家裏的田馬上要翻,沒有牛全靠人挖,反正你精神好就挖完再吃飯。”

    他氣死了,自己的婆娘天天跟耀祖媳婦混在一起,現在還去爲別人招惹這個悍婦。

    以後天天堵在門上罵,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皮氏被男人打懵,只感覺又疼又丟臉,哇哇哭着衝出人羣。

    那徐家男人打了老婆,臨走時又對江枝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無事獻殷勤,還不是想佔長庚爺的地。”

    聽他這樣冤枉江嬸子,小滿氣得想捶人,耀祖媳婦還死死糾纏着他,喊着打死人了。

    江枝不想再跟人閒磨牙,走上前對許東道:“許醫官,他這傷是打的還是撞的?”

    傷口是什麼情況,一般人看不出來,可軍醫是最懂傷情的,許東即便不是第一線處理的醫生,在這醫棚待久了,換藥洗傷也能辨認。

    許東懶洋洋道:“撞的,撞了個包再添一條口,流了血,包紮一下就好了!”

    嘻嘻哈哈,周圍響起笑聲,尤其是傷兵笑得最大聲。

    徐耀祖夫妻倆頓時鬧起來:“打的,就是打的。”

    江枝一把扯開許東已經包好的紗布,露出額角傷口,厲聲道:“大家都來看看,這是撞牆還是打的?用什麼東西打的都拿出來!”

    她雖然來不及跟小滿問清楚,但清楚小滿的秉性。

    這孩子性子雖然急,但不會說謊,現在被人提點也能穩住心態,哪怕被耀祖媳婦纏住,還能控制自己動手說沒打人。

    大概徐耀祖也沒有想到江婆子會一把扯開包紮的布,傷口露出來了,就是一團紅腫,腫塊上是血口子。

    現在用了傷藥已經止血,但傷口的面積和狀態都是大面積撞傷,邊緣還帶有一點擦痕。

    “什麼事?吵吵嚷嚷的!”張軍頭剛纔把那些卷宗整理好準備下午送去縣衙,聽到是江大嫂子在跟人吵架,可吵得這樣久還沒完就出來看。

    江枝指着徐耀祖的傷口道:“張什長,你的經驗豐富,看看這是什麼傷!”

    張軍頭瞄了幾眼,揚眉道:“這就是土牆角的撞傷,還是自己低頭正面撞的。你們自己去找一下在什麼地方。”

    李老實已經從後面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道:“哎呀,我找到那處撞牆的地方了。”

    一聽找到撞角,徐耀祖臉色頓時大變:“我我記錯了。”

    耀祖媳婦也鬆開抓住小滿的手,眼淚一收,擠出苦巴巴的笑:“小滿,是你耀祖叔急昏頭,我也誤會了,這事就算了吧!”

    原來小滿剛到徐耀祖窩棚外,正遇上徐耀祖夫妻拉扯吵架。

    徐耀祖看見小滿過來,知道是找自家興師問罪,不料一晃神被女人推撞在牆上,立即鮮血直流,他索性說成小滿打人,乘機想訛詐。

    旁人只能看見小滿氣沖沖去那邊窩棚,具體是什麼情況無人知道,全憑這對夫妻自己說。

    現在醫棚認出撞傷,李老實又偷摸着進窩棚找到撞牆的地方,夫妻倆才承認錯誤。

    江枝冷笑道:“你們是想說啥就是啥,今天要地不成就誣陷,明天又該出什麼主意,天天花樣百出,誰都沒精力跟你胡扯。張什長,這事牽連太多,還是送縣衙吧!”

    張軍頭也煩得緊:“好,送縣衙,讓章縣令處置。”

    以他的軍中規矩就是先來一頓打,再調到最苦最累的地方,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這些是農戶,打完不攆還結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壞水,還是送給章正,他喜歡養人命。

    徐耀祖夫妻倆慌了,這種事經常有,農戶人家總是要爲田坎地頭,邊邊角角吵鬧一輩子,誰家也不會說送縣衙。

    倆人又跪在地上嚎,對着小滿哀求:“小滿,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要你家的水田。”

    江枝搖頭,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哭晚了。

    有一種人就跟小野豬一樣皮糙肉厚,打上去只管一陣,痛過就忘了。

    本來已經放過徐長壽一家,現在還連番跳出來,那就別怪自己無情。

    有這種人在,江枝預測以後春鳳的事,同樣會跳出來作怪。

    雖然對春鳳的事是走一步看一步,但這種明顯的絆腳石要早點除去。

    而且自己這個惡人還是需要繼續當,真的能省好多麻煩。

    有張軍頭的命令,醫棚那邊出來兩個軍士,拿繩子把徐耀祖綁了,耀祖的女人哭倒在地。

    有婦人帶着哭哭啼啼的小寶過來:“江嬸子,二瑞,你們不幫忙求情說好話,怎麼還要把人往縣衙送!大家都是姓徐,這樣鬧起來要被外人看笑話!”

    江枝不爲所動:“每個人都有腦子,知道誰對誰錯。

    就是要笑,也只會笑那些鬧事時躲在旁邊看熱鬧,事後又跳出來和稀泥的假好人。

    嫂子你知道幫忙帶孩子,是真正做好事的,應該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假好人。

    還是帶好你的孩子吧,耀祖他們會感激你的!”江枝不慣着她。

    被這不鹹不淡說一句,那婦人頓時吃癟回不起話。

    另一邊,聽到要送兒子去縣衙,挨了三棍的徐長壽躺不住了,從窩棚裏捂着屁股“哎呦、哎呦”的蹭過來,哀求着:“張軍頭,求你放過我兒,他們不懂事,下次再也不敢了!”

    轉頭又對江枝是另外一副臉:“江婆子,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我要跟你拼了!”

    說着作勢要撲過來打人,可被徐二瑞架住胳膊端到一邊:“長壽爺,你屁股還疼,小心點!”

    真正的老實人說話,是噎死人不償命。

    此時裝死裝活的哭鬧都沒有用,江枝不認,張軍頭是存心要送人去縣衙,順便再去見見章縣令。

    騾馬拉過來,徐長壽一家四口被丟進車廂裏,張軍頭親自帶着登記好的卷宗押送進城。

    隨着車輪滾滾,徐長壽和徐耀祖的哀求嚎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