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遊大海 第八十九章:隱藏的祕密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瘋紫陽字數:4094更新時間:24/06/27 20:52:02
    第二天早上,永寧縣縣衙大堂。

    郭宇飛將馬大壯和孫候叫到身邊:“你們兩個將馬雲天家中的管家帶過來。若是他問起緣由,你們只說和馬雲天的案子有關,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多說,明白沒有?”

    “明白!”

    很快,馬大壯和孫候帶着兩名衙役就來到馬家。

    叫開大門,馬大壯板着臉:“奉郭大人的命令,讓你們府上的管家馬興到縣衙問話。”

    見是公差,門房連忙堆起笑臉:“幾位公差大哥進來等吧。”

    馬大壯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不用,我們就在這等,趕緊讓你們管家出來,郭大人還等着呢!”

    見幾位衙役一臉嚴肅的樣子,門房立刻去通知管家馬興。

    馬興聽說有衙門的人找,立刻丟下手中的事情來到大門前。

    馬大壯看了一眼旁邊的門房,馬興立刻會意轉身朝着門房說道:“你去忙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等門房離開後,孫候來到馬興身邊輕聲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你家大少爺。”

    短短的幾個字將馬興震得一激靈,下意識激動地大喊:“真的?”

    馬大壯黑着臉低吼:“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

    馬興陪着笑臉歉意地說道:“,抱歉,實在是聽到這個消息太激動了,一時忘了分寸,不過大少爺怎麼沒和兩位一起來?”

    孫候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謊話:“衙門有些情況還需要向馬雲天瞭解,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些情況需要你去覈實,現在就跟我們到縣衙走一趟吧。”

    “兩位稍等,小的將這好消息告訴我家老爺,讓他不用再爲大少爺擔心了。”

    說着,馬興轉頭就要離開。

    可下一秒,馬大壯一把拉住馬興:“馬雲天失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用這麼着急告訴馬員外,你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看着馬大壯不容拒絕的眼神,馬興無奈地說道:“好吧。”

    沒多久幾人來到縣衙,將馬興帶到郭宇飛面前。

    郭宇飛、鍾爍和六子此時已經在大堂等着了。

    見郭宇飛穿着官服,馬興連忙行禮。

    郭宇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根據野狗的描述畫師作的畫像遞給馬興:“你仔細看看,認不認識這畫上面的人?”

    雖然心中滿是疑問,但馬興還是恭敬地接過畫像。

    “這是我家二少爺,馬雲山。”

    看清畫上所畫之人,馬興眼神中透着疑惑,不知道郭宇飛讓人畫自家少爺是什麼意思。

    郭宇飛看了身邊的鍾爍一眼,又回頭看向馬興:“你確定這是馬雲山?”

    馬興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小的十分確定,畫中之人與我家二少爺馬雲山有九分相似,除了二少爺,小的想不出其他人。”

    郭宇飛笑了笑,繼續問道:“馬雲山和馬雲天的關係怎麼樣?”

    馬興狐疑地看了一眼郭宇飛:“大少爺馬雲天是嫡出,而二少爺馬雲山是庶出,關係不算太好。”

    “這就對上了。”

    然後,郭宇飛看向馬大壯和孫候,一臉激動地說道:“去將馬雲山給本官抓回來。”

    “是!”

    馬大壯和孫候匆匆離開。

    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馬興一臉疑惑地看向郭宇飛:“大人,可否告知小人我家二少爺犯了什麼罪?”

    郭宇飛嘆息一聲:“跟我來。”

    幾人來到馬雲天休息的房間。

    馬興一臉茫然地跟着走進房間,只聽見郭宇飛說:“牀上躺着的便是馬雲天。”

    見牀上那人一動不動,馬興大驚失色,連忙跑到牀邊。

    等看清牀上那人真的是馬雲天後,馬興趴在牀邊喊道:“大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的馬興來到郭宇飛面前:“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郭宇飛長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另一邊,馬大壯和孫候帶着十幾名衙役來到馬家。

    砰砰砰!

    衙役不停地敲打大門:“快開門……”

    聽到響聲,門房連忙將門打開:“大爺,您這次來是?”

    “少廢話,馬雲山呢?”

    孫候一把推開大門闖進去,身後的十幾名衙役連忙跟上。

    門房嚇了一跳,躲在旁邊戰戰兢兢地回答:“應該在二少爺自己院裏。”

    孫候黑着臉,厲聲呵斥:“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帶我們過去!”

    門房左右爲難,猶豫不決,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

    馬大壯一把抓着門房的領口大吼:“窩藏嫌犯,信不信老子把你抓進大牢!”

    “小的這就……這就帶你們去。”

    門房被嚇得連連點頭,哪還記得忠於主人那一套想法。

    冷哼一聲,馬大壯才鬆開衣領:“敬酒不吃吃罰酒,賤骨頭!”

    門房敢怒不敢言,低着頭在前面領路,十幾名衙役凶神惡煞地跟在後面。

    馬府中的奴婢和小廝看到十幾名衙役後驚恐不已,急忙通知自家老爺馬玉田。

    一行人穿過庭院迴廊,來到一處小院。

    門房指着院門說道:“這就是二少爺住的院子。”

    推開院門,馬大壯領着屬下走進去,朝着門房輕聲喊道:“去敲門。”

    沒有其他選擇的門房只能聽從:“二少爺,二少爺……”

    被人攪了美夢的馬雲山皺着眉頭大吼:“誰呀,打擾老子睡覺,找死啊!”

    門房聲音顫抖着說道:“二少爺,老爺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知道了。”

    馬雲山不耐煩地嚎了一聲,起牀穿衣服。

    隨着吱呀一聲,房門被馬雲山拉開。

    看着滿院子的衙役,馬雲山怔了一下,下意識地轉身就跑。

    馬大壯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踹在馬雲山後背:“娘的,還想跑?”

    踉蹌一下沒站穩,馬雲山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衙役瞬間涌進房中,將馬雲山架起來。

    “你們爲什麼要抓我?”

    馬雲山奮力掙扎,但很快就認清了形勢,不再抵抗。

    馬大壯來到馬雲山面前質問:“那你跑什麼?”

    馬雲山梗着脖子,一臉不服氣地說道:“你們十幾號人抓我,傻子才不跑?”

    “嘿!你他娘的找打!”

    說着,馬大壯就給了馬雲山的肚子一拳頭。

    馬雲山痛苦地弓起身子,臉色通紅。

    孫候拍了拍馬大壯的肩膀:“走吧,大人還在等着呢。”

    馬大壯大手一揮:“咱們走!”

    一行人剛要走出院門,馬雲天的父親馬玉田帶着一衆家丁將院門層層堵住,一時間,雙方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看到自己父親,馬雲山激動地大吼:“爹,救我啊!”

    孫候上前一步大喊道:“馬員外帶這麼多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馬玉田冷哼一聲:“我還想問你們是什麼意思?你還不夠資格和我說話,王濤呢?讓他出來跟我說。”

    聽到自己不夠格,孫候黑着臉冷聲說道:“王濤已經被郭大人革職,他不會來了!”

    馬玉田臉色一變:“你說什麼?難道郭宇飛不知道王濤是賈縣令的小舅子?”

    孫候變得不耐煩:“馬員外,現在不比從前了。你現在公然阻撓公差辦案,信不信老子將你抓進大牢!”

    馬玉田按下心中的怒火,儘量使自己的語氣緩和:“你們爲什麼要抓我兒子?”

    看着之前高高在上的馬員外現在無比憋屈的樣子,孫候心中滿是得意:“無可奉告,現在你讓不讓?”

    馬雲山大喊:“爹,救我啊!”

    馬玉田臉色複雜,雙手緊握,又鬆開。

    見孫候如此強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馬玉田不明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縣衙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摸不清狀況的馬玉田只得咬着牙妥協:“讓開,讓他們走!”

    堵門的家丁迅速讓出一條路。

    馬雲山看着一貫強勢的父親竟然妥協,滿臉的驚愕,自己則被衙役押出院門。

    不想徹底得罪馬玉田的孫候留在最後:“馬員外,不是在下刻意爲難你,有些事情,您還是去問問賈大人爲好。”

    “多謝!”

    看着孫候和馬大壯的背影,馬玉田臉色複雜:“馬興呢?”

    門房連忙回答:“馬管家今天早上便被衙役帶走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讓賬房支些銀子隨我出門。”

    馬玉田一臉震驚,沒想到這次出手,縣衙竟是如此的迅速,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

    看着森嚴的縣衙大堂和威武的衙役,馬雲山是口乾舌燥,身體發顫,心中滿是惶恐。

    郭宇飛正襟危坐,語氣冰冷:“你就是馬雲山?”

    馬雲山猛一激靈,連忙回答:“正是草民。”

    沒有拐彎抹角,郭宇飛開門見山道:“馬雲山,你爲什麼要謀害自己的兄長馬雲天?”

    聽到此話馬雲山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否認:“我……草民沒有。”

    郭宇飛朝一旁喊道:“來人,將人證野狗帶上來。”

    聽到野狗的名字,馬雲山面如死灰,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野狗跪在大堂上:“草民叩見大人。”

    郭宇飛點頭:“野狗,旁邊這人你可認識?”

    野狗扭頭看了一眼:“草民認識。”

    “他是什麼人?”

    野狗不慌不忙,一臉平靜地說道:“他就是讓草民殺害水牛的人。”

    馬雲山愣住,他不明白野狗所說的水牛是什麼人。

    郭宇飛看向馬雲山:“馬雲山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野狗說的水牛便是你的兄長馬雲天。”

    馬雲山變了臉色,連連搖頭:“不,不,他在說謊,草民從來沒有讓人害過兄長。”

    郭宇飛冷哼一聲,舉起桌案上的馬雲天畫像:“本官手中畫像上所畫之人就是你的兄長馬雲天,而這幅畫是你給野狗的,讓他以此爲憑謀害馬雲天。”

    馬雲山下意識地反駁:“我大哥的畫像現在貼得滿大街都是,大人您怎麼能說這幅畫是我給野狗的?”

    郭宇飛冷笑着:“不怕你嘴硬,來人,將畫師帶上來!”

    馬雲山愣了一下,隨即扭頭看向大堂外,只見自己當初給馬雲天作畫找的那名畫師緩緩走來。

    郭宇飛微笑道:“畫師,旁邊這人你可認識?”

    看了一眼馬雲山,畫師緩緩點頭:“回稟大人,草民認識,幾天前就是他找到草民,讓草民爲他畫一幅像。可一般來找草民畫像的,要麼是給家中老人,要麼是給自己,很少有給不是自己的年輕人畫像的,因此草民便多留意了一下,並在那份畫像中做了一處標記。”

    馬雲山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胡說!”

    畫師卻不爲所動,面色平靜地說道:“那處標記就是畫中人的耳垂旁多畫了個小圓,很容易就能看到。”

    郭宇飛將畫像舉到一邊:“馬雲山,你好好看一眼,是不是你的那幅畫?”

    孫候上前將畫像接過,來到馬雲山面前讓馬雲山好好看一眼。

    “不,不是我的!”

    馬雲山大吼就要上前將畫搶過來毀掉,卻被六子一腳踢回去,躺在地上哀嚎。

    砰!

    郭宇飛猛拍驚堂木:“馬雲山,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馬雲山捂着胸口,痛哭流涕:“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郭宇飛指着馬雲山說道:“死鴨子嘴硬,本官問你,你爲何指使野狗殺害自己兄長?”

    似是想到什麼,嚎哭聲戛然而止,馬雲山愣在那一動不動。

    “本官在問你話,裝什麼傻?快說!”

    但馬雲山依舊是一副沒聽到的樣子,沉默不語。

    之後,不論郭宇飛怎樣問,馬雲山就像那茅坑裏的石頭,半個字也不說。

    沒有辦法的郭宇飛看向馬大壯和孫候:“拉下去,大刑伺候,本官就不信他那張嘴是鐵打的,就算是鐵打的,本官也要給他鍛得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