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宛如天方夜譚一般的說法,楊堅滿臉的疑問,楊勇則是有些不屑。
“晉王,能力完全碾壓現在有的火器,你怕不是爲了父皇的歡心而開始胡說八道吧。”
“皇兄,我在造出火器之前,你想到過這樣的武器嗎?”
“我……”
“皇兄你不解不了,不代表我做不出來,按照現在投入的情況下來說不出兩年吧,我的下一代火器肯定就能造出來,皇兄敢和我打賭嗎?”
楊勇一時無言,他雖然不相信,但是楊廣太自信了,讓他不得不信。
楊堅此時略帶疑問的問:“阿摩,真能造出來這樣的火器嗎?”
“父皇,我不是打誑語的人,除了火器之外還有新式的戰船,爲了將來攻打南陳的時候,我們大隋的新式武器能夠出奇制勝,所以兒臣不覺得我們現在得建造新的火器兵工廠,對高句麗等地方本也就是威懾爲主,一小部分的火器就夠了。”
眼看着這樣商量下去,自己去幽州建立火器兵工廠的計劃好像要破產了,楊勇當即反口:“話非如此也,沒有火器的支持,我們對於高句麗等地方的威懾力不足。”
“皇兄對我們大隋的將士信心太不足了,我們的將士可是打贏那兇悍的突厥。”
“那也是在火器的幫襯下。”
“火器的實際裝配數量其實也不足。”
“若沒火器這一戰傷亡必然增加許多,難道明明有辦法減少傷亡還讓我們大隋將士去送死嗎?”
“皇兄此次是威懾,不一定打起來,就算是打起來大興城現在的火器製造也足夠支撐了。”
“太慢了!”
“足夠了!”
……
兩人互不相讓爭吵不休。
“好了,別吵了。”
在皇帝的喝止下兩人才算停了下來。
皇帝在兩人的面前來回踱步,楊勇瞪着楊廣,當爭吵擺上檯面的時候,他才真正的發現楊廣現在對他是寸步不讓,這讓作爲太子的他格外憤怒。
皇帝思考了之後說:“暫時不打算在幽州等地方建立火器兵工廠,但是此次火器還是要準備足量,免得萬一開戰火器不足,我軍失去先機。”
“兒臣明白,兒臣定當讓火器兵工廠加快生產,不誤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楊勇焦急的說:“父皇,這……”
“不必多說了,朕已經決定了,都退下吧。”
楊勇面帶慍怒的走了出去,楊廣也跟了出去。
才出門走了一些路,楊勇當即轉身對楊廣發難:“老二,伱什麼意思?跟我對着幹?”
“皇兄,莫要胡言,我什麼時候和你對着幹了?”
“我是爲了朝廷着想,要去幽州建立火器兵工廠,你就敢如此和我在朝堂上爭吵?”
“非是要與皇兄爭吵,只是爲了國家安全考慮。”
楊勇當然不相信楊廣這一套說辭,轉而冷笑一聲:“好,很好,裝模作樣是吧,你好好等着。”
楊廣看着楊勇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哎,看來苟不了了,這次爭吵之後我和太子的矛盾算是擺上檯面了,他不可能善罷甘休,哎,麻煩。”
……
兩位皇子走後,楊堅對着空蕩的書房說:“出來吧。”
從後方走出來的人是高熲。
“陛下。”
“方纔的情況都瞧見了吧,兩人現在是互不相讓,當着我這個做父親做皇帝的面都爭吵起來了。”
高熲聽得出皇帝語氣裏面藏着的憤怒,一時間不敢說話。
皇帝的沉默,令人心慌,高熲甚至都不敢直視他。
等過了一會,楊堅才開口:“火器的事情,晉王的擔心和我一樣,火器過於普及的話,對於朕的統治目前來看並不是什麼好事,各方野心勃勃的人可能也會藉機生事,只是又確實得使用火器,能贏突厥,也得靠着火器勝南陳,統一中原後,怕是得藏弓了。”
高熲卻說:“陛下,火器確實是新式武器,絕對不能讓外國或者有心之人掌握,晉王殿下的話沒錯,國家安全優先考慮。”
說罷楊堅又說起了兩人:“晉王和太子兩人各自的心思都沒藏着,太子想要晉王的火器,晉王今日一反常態,在朕面前針鋒相對,既是做給我看的,也是做給太子看的,他的核心資源,絕對不願意讓。”
“哎,如此看來以後,當是會一直爭下去。”
高熲仍是不說話。
“朕不開口問的話,你是打算一直裝聾作啞了嗎?”
“陛下,老臣可不敢胡言兩位殿下的事情。”
“兩人一直爭下去的話,日後麻煩更多,今日恕你無罪,給朕想一個解決的辦法。”
高熲面露難色:“陛下,您的家事老臣還是不插嘴了。”
“陛下讓你說,你就說,該爲陛下分憂的時候,不出謀劃策,要你還有什麼用?”
具有威嚴的聲音傳來,是皇后娘娘到了。
獨孤皇后一身黑底描着色鳳凰的鳳袍,顯得整個人格外的莊重威嚴,對高熲說話的語氣似乎比皇帝還要嚴肅。
高熲不敢質疑獨孤皇后的話,皇帝也沒覺得獨孤皇后參與進來有什麼問題。
“兩位聖人都讓老臣說,老臣也只能舔着老臉說了。”
高熲嘆氣開口說:“老臣家中有三個兒子,長子盛道,次子弘德,幼子表仁。”
“盛道雖是長子,但是做事無主見,性子孱弱,爲人儒雅,老臣便讓他多負責些族中事物,事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照本宣科,做的也算不錯,只是老臣深知其品行能力,雖然當了官並未提拔他,按照他的能力,提拔了反倒是害了他。”
“次子弘德,文采不錯,爲人機警,現在晉王府當差,做的還算是不錯,三兄弟中他算是綜合來說最拔尖的。”
“幼子表仁,非老臣自誇,聰明,很聰明,但是性子跳脫,打罵無效,老臣是打算讓他隨着裴世清接下來一起去外國見見世面,他這樣的性格不到三十歲怕是穩不下心神來,既然穩不下就出去多見見世面。”
“三子都是我的兒子,同父同母,卻性格迥異,父母之愛子在爲之計深遠,老臣爲了三個孩子都想辦法安排更適合他們性格能力的事情,將來都有一份家業撐着,爭肯定是會爭的,但不會爭的沒了兄弟情分。”
高熲似乎怕說的太隱晦了,最後加了一句:“老臣與三子都促膝長談過,開誠佈公,父子間不隱瞞。”
皇帝凝眉深思,顯然高熲的辦法他用不了,皇家的家業,哪有上幾句就能不傷情分的,從來都是伴隨着流血與犧牲。
皇帝嘆了口氣:“你家三個兒子,手足情深,實乃楷模,一家兄弟各司其職才能家業興旺啊。”
“陛下何須擔憂,陛下風華正茂,實值壯年,讓兒孫們好好的去發揮便好了,有能耐的還能幫陛下多掙一些回來。”
高熲儘可能說的不偏不倚,但是發現怎麼說好像對太子都不利。
能力不如晉王這是實打實放在明面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