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兄,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殿下,您回到大興城的兩日之前,因爲殿下回京所以陛下准許我等到殿下回來後再出發,估計明後日就得啓程了,今日特來和殿下告別。”
楊廣對他說:“沒曾想方纔回來匆匆忙忙見了一面又得分開了,你這一趟去,少說又得兩月吧。”
“預計得兩到三月。”
隨後宇文化及說:“殿下我與您說此事是想要您有一個心理準備,陛下很可能就此事徵詢您意見,還望您多加思量。”
楊廣點點頭:“多謝宇文兄。”
楊廣仔細的思考着他所說的話,如果楊堅真的問自己泰山封禪的事情,那麼自己該怎麼回答,義無反顧的支持還是稍顯猶豫的拖延?
此時楊廣發現了歷史上楊堅是沒去泰山封禪的,而且泰山封禪這樣的事情好像和楊堅不怎麼符合,倒是像是歷史上那個好大喜功的楊廣該做的事情。
“怎麼歷史上那麼飛揚跋扈的楊廣居然不去泰山封禪?”
不過考慮到泰山封禪的幾位皇帝好像下場都不怎麼好,楊廣覺得自己如果登基當皇帝應該也不會考慮這事情。
始皇帝封禪泰山,秦二世而亡;漢武帝封禪泰山,巫蠱之禍,後期崩盤。
這兩位是在隋朝之前的,算上隋朝之後的,唐高宗泰山封禪,武氏亂國差點斷了李家江山,唐玄宗泰山封禪,後安史之亂。
再往後還有一位不提也罷,泰山自己不承認,不作數。
楊廣素來信奉左眼跳者左眼跳財,右眼跳者右眼跳財,雙眼跳則雙喜臨門。
泰山封禪這樣的事情,雖然名流千古,但是從後果來看不咋好,不吉利,自己是不會做的。
楊廣和李淵宇文化及騎馬過長街,楊廣看着繁華的大興城對李淵讚揚:“表兄,大興城建造成這般繁華的模樣,你居功至偉。”
“都是按照殿下的規劃來建造的,我不過是運氣好正好這事情落在了我的頭上。”
“宇文兄,你方纔說父皇讓伱去召集會見儒家博士共賀儒家慶典,父皇看來是要復興儒家經典。”
“是的殿下,陛下大有復興儒家之意,王隆王夫子鼎力支持,山東儒家及各處豪門氏族在此事上倒是非常的支持。”
儒家治世,就楊廣對於楊堅的瞭解,楊堅寧可篤行佛教都不信儒家的三言兩語,現在要發展儒家,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用儒家來治理大隋。
不得不說儒家確實是治世穩定之道。
三人又來到了大興城的造船廠,之前楊廣在洛陽建造了一個超大型的造船廠,考慮到運河通航後的航行需求,大興城也得有一個大型的造船廠,負責製造並且還有修理工作,所以李淵奉命建造,只是規模沒有洛陽城的大。
走入造船廠,迎面而來的是一艘巨大的龍頭船,這是楊堅下令建造的皇帝寶船,作爲他的船隻。
“表兄,宇文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興城內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宇文化及並無隱瞞:“殿下不在的時候,元孝矩等人多次上奏陛下說殿下您貽誤戰機,拖延補給,甚至說的重的說您通敵賣國。”
楊廣不屑的一笑:“這些人,沒事就喜歡嘴皮子上佔便宜。”
“還有就是,原北齊的之地的貴族,如博陵崔氏、範陽盧氏,這些人派遣了族中族老前來大興城隆重的跪拜陛下,北齊門閥士族歷來在當地勢力龐大,太子殿下總管北齊之地後,和他們搞好了關係,特地搞出來這一次的參拜事件,讓陛下龍顏大悅。”
楊廣沒想到楊勇現在倒是會來事了,搞這麼一出,換誰都挺開心的。
“看來這一年大哥倒是成熟了許多,還知道討好父皇了。”
“陛下想要改名曲阜也是此次事情的時候,當地的門閥士族提出的,以此爲契機,舉辦慶典,恭賀陛下壯舉。”
楊廣拍了拍宇文化及的肩膀:“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是太子發起的而讓我有所顧忌,既然是父皇的命令,你且就好好的做着,事情要做的漂亮,不能落人話柄。”
“微臣明白了。”
楊廣此時登上了建造了能有一半的龍首寶船,站在上頭往下看,倒是頗爲壯觀,內河航運的船隻,這個規模已經是極限了,再大可就開不了了。
此時一位兵士走到了李淵的耳邊耳語了兩句,李淵擺擺手讓他先退下去。
楊廣並未過問,李淵自己走上前說:“殿下,有朋自遠方來。”
“誰人?”
“裴世清。”
“哦?!他回來了?”
裴世清是楊廣派着出使新羅和倭國的使者,此去已經良久了,差點都給他忘了。
“恩,回來了,陛下命我掌管機要密事,所以消息靈通一些,裴世清十日之前靠岸,正在馬不停蹄的往回趕,方纔來了消息,應該就兩日到大興城附近了。”
“入城前,安排我和他先見一面,有些事情我得先瞭解一下。”
“是殿下。”
……
……
兩日之後京郊二十裏,裴世清攜隨從幾人快馬往回趕,半路遇到了大隋騎兵攔下。
“我乃鴻臚寺掌客裴世清,諸位攔路是爲何事?”
領頭之人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裴世清心中犯嘀咕,但是還是跟着對方走了。
在半山腰的一個小涼亭見到了正在煮茶下棋的楊廣,李淵和李靖。
南溪姑娘在楊廣的身側爲他的公子斟茶。
裴世清見是楊廣便馬上行禮:“微臣裴世清,參見晉王殿下。”
“呦,裴世清回來了,今日我們正好郊遊,沒想到在這裏碰上的你,真是幸會啊。”
聽着楊廣的話,裴世清明白楊廣是擔心被人說攔截朝廷使臣,託口巧遇,畢竟裴世清身負皇命。
既然半路先攔下自己,那肯定是有事情要說。
“晉王殿下,微臣連路奔波頗爲口渴,可否問您先討口茶水喝。”
楊廣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裴世清:“你爲國遠行,辛苦了。”
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殿下,都是微臣分內之責,不辛苦。”
“坐吧,一起下局棋。”
“微臣遵命。”
楊廣執黑先行,黑子落定,輕聲問:“你此行都到了哪些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