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俊遊俠領兵做斥候

    面對着於德懷的問題，楊廣也不避諱了，直截了當的說：“之前收到了線報，突厥可能進犯朔州，所以我與衛王叔前來朔州領防。”

    於德懷沉聲問：“何不早日告知我等，安置朔州百姓，免受突厥侵襲。”

    面對其質問，楊廣回道：“本王到突厥才幾日？朔州百姓如此多人，如何能妥善安置到關內？還有來之前碰到了一葉檀佛國，我不信任你們，事實也擺在面前。”

    於德懷無話可說，哀嘆一聲：“我於德懷，爲朝廷守衛邊關幾十年，沒曾死在戰場上，撿着條命想要多殺幾個突厥惡徒，沒想到晚節不保，縱容手下作出此等事情。”

    不用楊廣等人說什麼，現在於德懷自有懊悔的心思。

    “於將軍懊悔無用，若真有心有報國，就在此處你們二位給本王出謀劃策，調兵遣將，打贏了突厥自當有賞賜，你們也算是自證清白，至於高懷榮，留個好名聲吧。”

    楊廣這話一出，於德懷那滿是懊悔的眼神中忽然就閃現出了不一樣的神色，他理解了楊廣的話，只要幫他打贏了這一仗，高懷榮這件事情或許能壓下來，至少不用揹着罵名，這事情皇帝知不知道還不是楊廣一句話的事情？

    “末將領命。”

    之前還不服氣的兩人，此次自己主動卸甲，站到了戰術沙盤的旁邊研究了起來。

    於德懷說：“晉王殿下，突厥人昨日一戰，末將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但是聽軍報便知道其損失極其的慘重，今日必然發動更猛烈的攻擊，而且今日若能擋下，或明日之戰突厥人就不會突然進攻了，因爲受阻之後敵軍士氣必然低迷，按照微臣對突厥人的瞭解，他們會在城下叫囂要求將領出戰，相信衛王殿下會有好的安排。”

    楊廣點點頭，這也是這年代常用的作戰方式，三國演義，隋唐演義裏面寫的也都是這個套路，讓主將先打，雙方單挑，如果能斬首對方主將，對方必然士氣低迷，甚至直接投降，如果不應戰就是慫包，除非伱有諸葛亮空城計一樣讓人罵祖宗十八代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不然肯定要忍不住的。

    讓人在城門下叫罵別被人揍一頓還傷士氣。

    突厥人不講武德，先兵後禮，他們非常瞭解如何和大隋作戰，先試試看一鼓作氣勢如虎狼之師，不行再和你按規矩來。

    “那你可有好的應對之策？”

    “突厥人短時間內集結兵力，他們的後勤補給一定跟不上，我們最好的方案就是拖，今日若主將出戰能贏，今日突厥之攻勢就偃旗息鼓，而後我們使一千騎兵繞道攻其後方毀其糧草，可讓他們軍心大亂。”

    楊廣微微皺眉：“不擔心突厥人沒了糧草破釜沉舟？”

    “殿下，突厥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將士們往往是各個部落匯合在一起，本就不齊心，打勝仗的時候還好說，打敗仗了就人心惶惶，而且據微臣所知，他們的內部現在本來就不和諧。”

    恰好此時秦瓊帶着周武一起前來求見，聽到了於德懷的話，秦瓊當即說：“晉王殿下，還請讓我領兵出戰奇襲敵方糧草營地。”

    “暫時不行，我們現在還沒探明敵方糧草所在之處，怎麼可能貿然出擊，等到斥候探查到了位置，確定好了方案再去。”

    “屆時還請讓末將前去，末將不想他們都在打突厥，我卻在關內。”

    秦瓊似乎對於給他的安排有些氣不過，意氣風發的少年，當然想要領兵作戰。

    邊上的周武也說：“晉王殿下，我願做副手。”

    兩人都太年輕了，楊廣有些猶豫：“等到情況確定了再說。”

    周武馬上說：“晉王殿下，我對周邊熟悉的很，我爲斥候，爲殿下去探明地方糧草庫所在之處吧。”

    考慮到周武對這一帶的熟悉情況，楊廣點了點頭說：“你帶一小隊人馬去吧，找到敵方的糧草所在之處，注意安全。”

    楊廣這就給了周武一支五人的隊伍，斥候小隊人不用多。

    周武並未停留，當即出發。

    於此同時朔州城今日的一戰打的膠着萬分。

    突厥人依舊在對朔州城發動猛攻，遭遇到大隋軍隊頑強抵抗。

    死亡和破壞遍布整個戰場，一片狼藉，城門前那片開闊平坦的地帶，血肉遍地，殘破的刀劍讓這片土地滿目的瘡痍，本就不高的城牆下積滿了屍體，有人的有馬的，現在順着這些屍體就可以衝上城牆。

    此時的主戰場是城牆之上，拼殺的是刀光劍影，打的昏天暗地，眼看着突厥就要突破城牆了，但是大隋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將士們拿着刀劍不斷的反抗，至少到目前爲止地上的屍體突厥人要多於大隋人。

    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場無法接受的消耗戰，但是雙方卻也不得不這麼做，誰先退縮了便是輸了。

    戰況如此膠着之時，一隊騎兵從側方殺入，是來護兒帶領的騎兵隊，而在騎兵隊之前幾百米一騎當先的卻是高懷榮。

    高懷榮此時彷彿殺紅了眼一般獨自一人，高舉着刀衝向突厥軍隊：“殺！”

    “殺！”

    “殺！！”

    “殺突厥。”

    伴隨着利吼，高懷榮不管不顧，就衝殺到了突厥陣中，來護兒感嘆一聲：“心中懷着大義，怎麼就做了亡國叛家之事呢？”

    “兄弟們，我們衝進去，殺突厥人。”

    一千騎兵隊從側翼殺入，領頭的來護兒手持一杆玄鐵重槍，一揮便殺的前方突厥人，人仰馬翻，突厥的陣線因爲側翼衝殺而被殺出了一道大口子。

    城樓高處的楊爽敏銳的洞察到了自己的友軍殺入陣中，當即果斷的下令：“騎兵營八百人隨我從後方出城，右側攔截敵軍。”

    左右兩支騎兵快速的衝殺了起來，突厥軍隊此時士氣本就低迷，眼看着城牆不高的朔州城難以攻下，衝鋒在前的都如同送入屠殺場一般有去無回，心生怯意。

    左右兩側的騎兵衝殺，直將突厥人的士氣打落谷底。

    一時間紛紛敗退。

    眼看着局勢不多，沙鉢略可汗怒視着前方自己敗退的隊伍，也只得帶着恨意大喝：“退兵！”

    隨着突厥可汗下令，突厥軍隊開始後撤，來護兒這就獰笑一聲，殺的翻紅了眼的猛將要拍馬去追。

    楊爽見勢不妙屬下拍馬上前，攔下的來護兒：“衛王有令，全軍撤退。”

    來護兒此時的長槍上還穿着不知道是誰人的臂膀，滴着鮮血，殺將起來的他，完全不是一頭惡虎，沒有理智一般。

    現在因爲楊爽的命令卻不得不先撤回去。

    甩掉了長槍上的斷肢，騎馬來到了楊爽的身邊，將帶血的長槍就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鮮血還順着槍桿子滴落下來，他對楊爽說：“衛王殿下，突厥賊子，已經被我軍打退，怎麼不乘勝追擊。”

    “窮寇莫追，我們雖然守城打下了突厥人，但是在突厥人撤退的路線上是否有埋伏，我等一無所知，不用去追，而且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今日是突厥人第二次進攻了士氣明顯不如昨日，只要維持着這種情況，突厥人此戰必敗。”

    來護兒是個莽夫，並不在意這些東西，只是覺得今日打的不算盡興。

    ……

    當夜晚將領，這片飽經戰亂的土地上，血腥味依舊刺鼻，朔州城的軍隊現在正在趁着月光清理城牆上下堆積的屍體，得清理掉一些才行，除了看着駭人，還有瘟疫的風險。

    最好是燒了，但是想要燒掉這麼多的屍體，也並非易事，只能先扔的遠一點。

    突厥大營內，爭吵異常的激烈。

    沙鉢略可汗因爲連續兩天的失利，現在的壓力非常大，麾下的諸位首領意見矛盾頻發。

    “可汗，今日我部的將士損失最爲慘重，明天我部可就不打先鋒了。”

    “你什麼意思？你們死了人，我們沒死嗎？旁邊衝出那麼兩隊的騎兵，隋朝到底有多少兵力部署在此啊。”

    “本來還以爲是雁門關的軍隊都過來了，今日派去雁門關打探，沒想到雁門關還兵精糧足，甚至能派出騎兵支援，朔州這麼一個小地方怎麼有這麼多隋朝的軍隊，這仗這樣打下去，別說搶東西了，人都要死完了。”

    沙鉢略可汗面色凝重：“不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不信隋朝能有這麼多軍隊在此，他們其他地方不防守了嗎？派人打探附近的城池，若有空虛的，我們派隊伍前去，這一趟不能空手而歸。”

    “還有，明日我親自上陣對敵。”

    沙鉢略可汗這話讓衆人的討論聲低了下來，主帥要親自上場了，還能吵什麼呢？

    營帳的帷幕拉開，一個突厥兵走進來大聲說：“可汗，抓到了隋朝派來的斥候。”

    “這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殺了，將人頭懸在明日出征隊伍之前。”

    “可汗，但是對方說要見您，他說他是商人劉匡的兒子。”

    “劉匡的兒子？速速拉來面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