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殿下，小人牛痘種成功了

    “父皇，六部尚書、侍郎、郎中都上奏章，請求編撰大典！”

    “父皇，大理寺卿、太常寺卿、光祿寺卿、太僕寺卿、鴻臚寺卿，這五寺左右少卿，也上奏了！”

    “父皇，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也上奏了！”

    “父皇，翰林院編修以上學士，甚至那些典籍、侍書也都請奏！”

    “父皇，國子監一衆祭酒、司業、監丞、五經博士、助教、學士……教授也都請奏！”

    “父皇，六科都給事中、左右給事中、中書科、欽天監、僧錄司、道錄司……各州府官員，還有一衆沒有授官的功名者，凡是有門路的人，也都請奏……”

    文樓內，朱高熾每隔一日，便帶着幾個內侍，擡着幾大籮筐奏章走進來，對朱棣稟報着。

    “現在有多少人？”

    一直過了半個月，等上奏的差不多了，朱棣才緩緩開口，朝着朱高熾問道。

    再廣發邸報，向天下徵集我皇宮與北平書院沒有收錄的書籍！”

    “夠了！”

    朱高熾連忙稟報道：“回稟父皇，包括各地官員士紳，還有那些功名者，已經有三萬六千餘人！”

    郭昂帶着一個衣着樸素的老頭走進順德郡王府，來到郭安面前。

    見此，郭安眼孔一縮，也不再擔憂韓奭身上的有沒有什麼病菌，直接走上前，看了起來。

    郭安臉色一喜，隨即便急忙問道：“什麼成功了？”

    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菊花瓣疤痕，出現在韓奭肩膀上。

    韓奭小聲說道。

    朱棣微微點頭。

    ……

    朱棣繼續說道：“監修七人，正總裁五人，副總裁三十五人，都總裁一百七十五人，纂修五百餘，催纂十五人，編寫六百餘人，看樣六十餘人，謄寫兩千餘人，續送教授二十餘人，辦事官吏五十餘人……

    “三萬六千餘人啊！”

    郭安有些驚疑的問道：“韓良醫怎麼來了？”

    “正是！”

    朱棣再次點頭，“《洪鼎大典》，廣採天下書籍，凡經、史、子、集、百家、天文、地誌、陰陽、醫、卜、僧、道、技藝等各類書籍，都應廣收進入，要整理修撰這麼多的書籍，所需人手也當足夠。

    他讓這個老良醫研究的東西有些多，也不知這老良醫研究明白了什麼東西！

    “種牛痘！”

    “甚好！”

    “韓良醫？”

    饒是之前，就已經知道韓奭這些良醫的瘋狂，郭安心中還是一驚。

    “韓奭參見郡王殿下！”

    朱高熾道：“還請父皇放心，兒臣定然會親自審覈一衆人選！

    另，還會向當地百姓與商賈調查！”

    “回殿下，成功了！”

    見到韓奭，郭安一驚，下意識的想後退。

    “殿下，殿下！”

    “嗯！”

    你便從這三萬六千多人之中，挑選出三千五百餘人，這些人文采雖然有高有低，但用於編撰大典，還是綽綽有餘。

    朱棣緩聲道：“既然要修撰此大典，便定要修撰出一本聖書來！”

    郭安瞪大眼睛，“你給自己用了？”

    韓奭再次點頭。

    好在，韓奭也知道這位殿下的忌諱，進了正堂之後，便沒有再前進一步，而是距離郭安很遠的地方行禮。

    韓奭左右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啓稟殿下，小人好像成功了！”

    朱高熾一臉肅然道。

    可調閱參用京師皇宮內所有藏書！

    另，北平書院藏書樓內所有藏書，皆可調用。

    朱棣略微感慨一聲，隨即緩緩點頭。

    最重要的是品行，名聲，還有時間精力！”

    朱高熾應道：“是，父皇！”

    “種牛痘？天花？”

    韓奭微微點頭，說罷便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肩膀。

    朱高熾臉色一喜，“父皇，那孩兒便開始挑選？”

    郭安頓時大喜，急忙問道：“真的成功了？”

    “是，父皇，兒臣明白！”

    “你還真不怕死，此前，從未有人這般試過，我不是讓伱去找那些死囚來用嘛？”

    韓奭嘿嘿一笑，絲毫不介意。

    “殿下，您放心，小人之前都是一直用那些死囚來用的。

    這不，過去一年多了，小人還專門讓錦衣衛將那些死囚帶去有天花出現的地方，幹一些活！

    而那些死囚，居然都沒有一人感染天花，至今也沒出什麼事！”

    郭安心中一動，連忙看向韓奭，“那你呢？”

    “殿下英明！”

    韓奭咧開嘴，笑道：“殿下，前不久福州府出現一些天花。

    小人便親自前去……不過殿下放心，小人回來之後，專門自己一個隔離了一個月，到現在也沒出現任何事！”

    郭安微微點頭，隨即又問道：“不止你一人給自己種了牛痘吧？”

    “殿下英明！”

    韓奭道：“殿下，小人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也都種了牛痘！”

    郭安又問：“他們也都沒有出現任何病狀？”

    韓奭點頭，“正是！”

    郭安一臉激動，“好啊！韓良醫，你們果然才是大明的柱石！”

    一旁，郭昂這下也明白了過來，滿臉激動的看向郭安。

    “殿下，韓良醫發明出的這種牛痘，可以治療天花？”

    “嗯！”

    郭安微微點頭。

    “殿下，真的可以治療天花？”

    郭昂怔怔的看着郭安，眼中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興奮與激動。

    “能！”

    郭安再次肯定的點着頭，“不僅能治療，只要種了牛痘，還能預防天花，很少會有人再染上天花！”

    “嗚嗚嗚……”

    郭昂直接哭了出來，“殿下，這下我郭家之人，咱也不用擔心染上天花了。

    我那可憐的大兒啊，嗚嗚……”

    同時，郭昂也朝着韓奭跪下。

    “郭昂多謝韓良醫不顧自身安危，爲我大明發明出這般神藥！”

    “不，不……郭總管千萬莫要這般！”

    韓奭一驚，連忙上前攙扶。

    “郭總管，給人種牛痘治療天花，是郡王殿下教導老夫的。

    若是說何人發明的這般神藥，只能說是郡王殿下！

    你要感激，也應感激郡王殿下啊！”

    “郡王殿下？”

    聽此，郭昂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一旁的郭安。

    隨即，便再次磕頭。

    “小人多謝郡王殿下……”

    “好啦，好啦！”

    郭安無語的擺了擺手，“郭昂，你何時也成了這般了？我發明了那麼多神物，你那會怎麼不激動，這會突然又哭又笑的！”

    “好啦，好啦，你都這般年紀了，先起來起鎮定鎮定……”

    “讓殿下見笑了！”

    郭昂連忙起來，用手擦了擦眼，再次朝着郭安拱手行禮。

    “小人失態了，小人從小到大，就生活中在擔驚受怕之中。

    小人的三弟，就染了天花沒熬過去。

    小人的大兒，還有小女兒，也都是這般，染了天花，沒有熬過去……

    就連殿下，小時候有一年也感染了天花，幸虧殿下福緣深厚！”

    “殿下，有了這般神藥，我大明每年能少死成千上萬的孩童啊……”

    “我知道！”

    郭安微微點頭，“以後，這種事多的是，萬物相生相剋，有病必定會有藥，只要找出病狀的解藥，必定能治療好病！”

    “是，殿下！”

    郭昂連連點頭。

    郭安便再次看向韓奭，“韓良醫，你們現在可是能熟練種痘？”

    韓奭連忙點頭回道：“回殿下，小人與小人一衆弟子都可熟練提取牛痘，然後再種痘！”

    “如此甚好！”

    郭安臉色一喜，“咱一會便入宮告知陛下。至於你，還請你理解，你們整日與各種藥物病菌打交道，不便入宮！”

    “小人明白！”

    韓奭連忙點頭。

    “殿下！”

    這時，一個護衛疾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何事？”

    郭安問道。

    護衛直接說道：“殿下，陛下來了！”

    “陛下？”

    郭安一驚，連忙喊道：“快讓徐勇攔住陛下！”

    護衛直接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郭安。

    “殿下，攔住陛下？”

    “對，攔住陛下！”

    郭安一臉肯定的點着頭，看到那護衛還愣在原地，嘆息一聲，無奈道：“算了，我親自去！”

    說吧，便轉身往外走去。

    只是，剛走兩步，便直接僵硬在原地。

    朱棣已經出現在門口，正探着腦袋，朝着正堂內四處打量着。

    “陛下，您怎麼……”

    朱棣看着郭安，有些好奇的問道：“順德郡王爲何要攔住咱？”

    “微臣參見陛下！”

    “小人韓奭參見陛下！”

    “小人郭昂參見陛下！”

    郭安與韓奭、郭昂幾人，連忙行禮。

    “都起來吧！”

    朱棣擺了擺手，便擡腿走了進來。

    “陛下！”

    見此，郭安直接大喊一句。

    “嗯？”

    朱棣一愣，有些驚詫的看向郭安。

    “郭卿這是何意？”

    “陛下恕罪！”

    郭安連忙道歉一聲，便說道：“陛下，韓良醫剛從醫學院過來。

    而韓良醫在醫學院，經常接觸一些疑難雜症病人，甚至近一年，還經常接觸天花病者。

    陛下萬金之軀，微臣不敢讓陛下與韓良醫近距離接觸！”

    韓奭也急忙說道：“是啊，陛下萬金之軀，身負大明江山社稷，不能有任何閃失，小人也不敢身處陛下面前！”

    “天花？”

    朱棣眼孔一縮，緊緊盯着韓奭，思索半晌。

    “咱想起來了，好像前年，錦衣衛就上報過，你們幾個良醫要用死囚做一些實驗，好研發一些救命神藥。

    這麼說，你便是用那些死囚去研製天花？”

    “回陛下，正是如此！”

    韓奭急忙應道。

    朱棣微微點頭，便問道：“如何了？”

    韓奭回道：“回陛下，已經研製出來了！”

    “研製出來了？”

    朱棣再次一愣，虎目圓瞪，緊緊盯着韓奭，有些不敢置信。

    “韓良醫，你說研製出來了？研製出可以治療天花的神藥來了？”

    “回陛下，正是！”

    韓奭滿臉肅然應道。

    “郭卿？”

    朱棣渾身一顫，下意識的看向郭安。

    郭安也微微點頭，“陛下，您沒有聽錯，韓良醫研製出可治療天花的良藥了！不僅可以治療，而且還能預防！”

    “真的？”

    朱棣再次問道，激動的渾身的顫抖起來，眼中還閃過一絲淚花。

    那可是天花，人人驚懼，不敢沾染一絲的天花痘疫！

    只要沾染上一點，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無藥可救，只能硬生生熬着等死。

    福運好了，熬過去就沒事了。

    但是，大多數人都熬不過去！

    讓朱棣最深刻的就是，洪武三年，他剛好十歲，皇宮內便發生了天花，他的九弟朱杞，便那麼死在了天花下。

    “陛下，其實去年小人便已經按照順德郡王殿下的方法，研製出來了。

    只是，天花痘疫關係重大，小人不敢不謹慎。

    於是，去年一年便帶着小人那一羣不成器的子弟，前去大明各地，尋找得了天花的孩童治療。

    到了這會，小人可以肯定，小人研製出治療天花痘疫的藥物來了，而且只要種了那藥物，便再也不用擔心染上天花！”

    郭安在一旁微微點頭。

    “什麼藥物？”

    朱棣急忙問道。

    “牛痘！”

    韓奭回道。

    “牛痘？”

    朱棣眉頭皺起，有些疑惑。

    韓奭再次解釋道：“陛下，牛痘便是母牛牛乳上得的一種天花，會使得牛乳潰瘍，起水泡。

    小人發現之後，便按照順德郡王的指點，將那牛乳上的病菌提取下來一些，然後再將人的肩膀割破，將那牛天花的病菌滴進肩膀的傷口內！”

    “然後呢？”

    朱棣急忙問道。

    韓奭回道：“陛下，小人就等着！”

    朱棣一愣，“等着？”

    韓奭微微點頭，“陛下，只要將那牛天花的病菌滴進肩膀內，便算是種完了牛痘。

    接下來，便等痊癒！

    等到傷口痊癒，再去找一些感染天花的人家，去給他們治療。

    要是小人沒有感染天花，還用牛天花治好他們之後，這就說明小人成功了！”

    朱棣兩眼放光，十分激動的看着韓奭，“所以，你成功了！”

    “陛下聖明！”

    韓奭點頭應道。

    “好，好！”

    朱棣頓時激動了起來，便擡腿往進走着。

    郭安連忙攔住朱棣，“陛下……”

    “讓開！”

    朱棣瞪了一眼郭安，“區區一個天花，韓奭都已經研製出藥物來了，還怕什麼？”

    說罷，不給郭安反應的機會，看了一眼椅子旁空蕩蕩的茶桌，便直接說道：“韓良醫與咱來了這麼久了，郭卿都不捨得上一杯茶？

    讓咱與韓良醫解解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