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四章 煤

    “哦，此話當真？”

    說到這個，朱標可就興奮了。

    從鄭雄手裏弄出來鍊鋼的法子本就意外。

    峯迴路轉。

    鄭雄急迫的心情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真，比真金還真！”

    “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給夠百億斤的承諾？”

    朱標眉開眼笑，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

    連連保證道。

    “當然，孤言而有信，絕不會做言而無信之事，你放心！”

    鬼才會放了你的心。

    但是鄭雄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接着說道。

    “鍊鐵最重要的有兩步，一是開採，二是火候。”

    “開採的話，臣可以提供銀錢，僱傭百姓，當然若是衛所軍可以幫忙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臣早年間曾從異人那裏弄到一份鐵礦圖，也當一同交於殿下。”

    這哪是能臣？

    這是妥妥的寶藏啊！

    鐵礦圖都弄出來了，這要不是自己人，第一個殺的就是鄭雄。

    朱標的已經不是眼睛直了，而是露出一副驚駭的表情。

    “你真的有？”

    “嗯，只是有些不太詳細，畢竟是早年間的，如今斗轉星移，不一定準確，不過應該有用。”

    朱標聽完，猛的一拍大腿道。

    “甭管準不準確，只要你獻出來，孤記你一大功。”

    “請殿下容臣回去翻找翻找，許多年沒看，不知道有沒有被老鼠吃了，不過殿下不用擔心，臣過目不忘，記得個七七八八，明日就交給殿下。”

    這話不算假，鄭雄畢竟是有八核處理器的人，也是從記憶裏翻找看過的書本。

    但是異人傳授純粹是莫須有的事了。

    不管信不信，反正我自己已經解釋過了。

    愛信不信。

    總不能解剖自己吧！

    還有一個好處，經過這次加強那異人模糊的印象，自己的本事也能有所出處，不至於突兀。

    算是提前打預防針了。

    果然，朱標的表情有所緩和，深以爲然的點頭道。

    “醫侯有心，孤明日等你的好消息，但是就算孤能夠召集人開採，火源也是個問題，同樣不太好解決。”

    “這樣，若是圖譜準確，孤做主給你十億斤，你看怎樣？”

    別急啊！

    鄭雄趕緊說道。

    “殿下請慢，火源的問題，臣也有所想法，待臣說完不遲。”

    震驚過後，此刻的朱標快要麻木了。

    算了，聽你說吧！

    “醫侯請講！”

    已經說了這麼多，鄭雄也不急了，端起剛續的茶水嘬了一口，緩緩道。

    “在這之前，臣有一問，不知殿下可有興趣賺點錢花花？”

    又來賣關子，正在興頭上的朱標聽的頭大。

    賺錢嗎？

    當然有興趣了。

    以後別這樣了！

    “孤當然有賺錢的興趣，只是你說的和賺錢有什麼關係！”

    “有的，鍊鐵的同時亦能小賺一筆，殿下有興趣沒？”

    服了你了。

    賺點小錢好像也不錯。

    好吧！

    “孤同意了，你說怎麼佔份子？”

    “臣準備成立一個礦業集團，殿下四成，應天府佔六成，殿下覺得如何？”

    “何爲集團？”

    “這個不重要，殿下知道是專營礦業的即可？”

    “那又是何礦？有些東西不能碰，你應該知曉！”

    “臣知道，絕不碰！殿下應允嗎！”

    朱標歪着頭想了一下，只要不碰鹽鐵類的管制之物，其他的問題不大。

    聞言便點頭道。

    “可。”

    朱標的態度給了鄭雄一個定心丸，接着說道。

    “殿下既然佔了份子，那有幾個地方得殿下溝通一二，第一便是讓咱們的礦業集團能夠進入挖礦，地方不得干涉！”

    臨門一腳，沒想到鄭雄這麼墨跡，朱標只得無奈的繼續說道。

    “行！”

    “臣所要的是鳳陽府，徐州，山西布政使司這三地所在，不知道殿下這裏有沒有難度？”

    沒難度，根本沒難度

    朱標幾乎沒有遲疑。

    “鳳陽府中都所在不行，其他兩地可以。”

    “不在中都，殿下放心。”

    既然不在中都，朱標便沒多說。

    “可，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總算得了好處，鄭雄便不在賣關子了，說道。

    “北方有一物，臣稱之爲煤，又叫石涅。”

    “凡煤炭普天皆生，以供鍛鍊金石之用。南方禿山無草木者，下即有煤，北方勿論。

    煤有三種，有明煤、碎煤、末煤。

    明煤大塊如鬥許，燕、齊、秦、晉生之。不用風箱鼓扇，以木炭少許引燃，熯熾達晝夜。

    其傍夾帶碎屑，則用潔淨黃土調水作餅而燒之。碎煤有兩種，多生吳、楚。

    炎高者曰飯炭，用以炊烹；炎平者曰鐵炭，用以治鍛。

    入爐先用水沃溼，必用鼓韝後紅，以次增添而用。末煤如面者，名曰自來風。

    泥水調成餅，入於爐內，既灼之後，與明煤相同，經晝夜不滅，半供炊爨。

    半供熔銅、化石、升朱。至於燔石爲灰與礬、硫，則三煤皆可用也。

    凡取煤經歷久者，從土面能辨有無之色，然後掘挖，深至五丈許方始得煤。

    初見煤端時，毒氣灼人。有將巨竹鑿去中節，尖銳其末，插入炭中，其毒煙從竹中透上，人從其下施拾取者。

    或一井而下，炭縱橫廣有，則隨其左右闊取。其上枝板，以防壓崩耳。

    凡煤炭取空而後，以土填實其井，以二三十年後，其下煤復生長，取之不盡。

    其底及四周石卵，土人名曰銅炭者，取出燒皁礬與硫黃。

    凡石卵單取硫黃者，其氣薰甚，名曰臭煤，燕京房山、固安、湖廣荊州等處間有之。

    凡煤炭經焚而後，質隨火神化去，總無灰滓。

    蓋金與土石之間，造化別現此種雲。

    凡煤炭不生茂草盛木之鄉，以見天心之妙。

    其炊爨功用所不及者，唯結腐一種而已。”

    這一段是宋應星在《天工開物》中關於煤的描述。

    鄭雄幾乎完整了複述了一遍。

    然後鄭雄接着說道。

    “這些是臣對於煤的理解，據臣所知，北方已有很多人在使用，且山西布政使司內有大量的煤存在，並且開採方便，用做火源極好。”

    “南方臣所知有三處，徐州有二，鳳陽府有一。”

    “念及運輸不便，臣以爲可分南北，分別冶鐵以備，就近售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