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章 半路殺出個鄭士元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鄭家老二字數:2316更新時間:24/06/27 20:30:40
    「知道錯了沒?」

    鄭雄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怎麼的,只是有氣無力的哼着。

    少言爲好,沉默是金。

    反正鄭雄這次算是吃了個大虧,索性裝死,一句話也沒說。

    八十大板,鄭雄這小體格看着確實不行,還能活着就不錯了。

    衆人心裏是這麼想的,看着鄭雄這慘樣,心裏平衡了許多。

    自己只是損失點錢財,而鄭雄回來以後,短短的時間就挨了兩頓板子。

    現在不光挨了板子,連官職都給丟了,雖然權利不變,但是沒有品級,已經算是勝利了。

    沒有徹底扳倒鄭雄,來日方長,起了個好頭,以後還是有機會的,便沒有再落井下石。

    柳謙心裏也是一陣得意,看見鄭雄這個慘狀,也舒爽了許多,當即便默默的退到一衆人的身後力求當個小透明。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天是鄭雄的受難日,柳謙這個罪魁禍首也沒逃掉。

    殿外忽然來了一人,稟告道。

    「陛下,臣有本奏。」

    定睛一看,原來是已經榮升爲監察御史的鄭士元,匆匆的前來不知是爲了什麼事。

    說來也巧,鄭士元在殿外,也沒輪到他。

    結果鄭雄被拉出去打板子,剛好被衆人觀摩。

    左右交換了訊息,便明白了鄭雄所犯的事情。

    對於孝道一事,老朱有處罰,衆人不敢置喙。

    不過將鄭雄拉下馬的柳謙卻是入了鄭士元的眼裏。

    升任監察御史的鄭士元,本職工作就是巡視不法,聞風而奏。

    爲了自己的業績,那也是絞盡腦汁。

    可是好抓的沒啥大功牢,還得同人分業績。

    不好抓的那就不是抓不抓得住的問題。

    現今京中能稱爲大事件也就鄭雄抓賭一事。

    這件事也給監察御史這個職位帶來了大量的機遇。

    而柳謙作爲最先被抓賭有所牽連的官員,自然上了一衆監察御史的名單。

    這個職位剛剛好,也是個大業績,自然是監察的首選。

    好巧不巧的還真給查出點問題。

    同道中人,一心爲民,自然有種心心相惜的感情。

    而且同爲本家,見到鄭雄受委屈,自然不能幹看着。

    當即挺身而出,將自己蒐集到的不成熟的證據向上稟告。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朱對於鄭士元的到來很是平靜,淡淡的道。

    「何事等不及,匆匆而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回陛下,臣在殿外看見醫侯被打。」

    聽到這,老朱饒有興趣。

    「哦,你有話說?莫不是覺得朕處罰不公?」

    鄭士元搖頭道。

    「陛下處事,微臣不敢置喙。」

    「聽聞柳侍郎曾指示其妻教唆鄭府尹其母,微臣這裏剛好蒐集到一些關於柳侍郎的事情,特地前來交於陛下進行參考。」

    「其中多有不法之事,微臣不敢擅專,請陛下聖裁。」

    柳謙聽到關於自己的事情,還是監察御史提供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本來已經準備當個小透明的身影,卻是硬生生的給衆人的目光弄的醒目無比,推到了前臺。

    撲通一聲,只見柳謙跪倒在地,對着老朱說道。

    「陛下,微臣冤枉,還請陛下明鑑。」

    老朱呵呵一笑,眼神犀利。

    「冤沒冤枉,容朕聽

    了再說,有沒有罪,自當給你個交代。」

    本來還沒想好怎麼處置柳謙,這事說大不大,指示教唆只要不承認,完全可以全都推到柳夫人的身上,自己一個不知情就行了。

    現在鄭士元的出現,給了老朱另一個選擇。

    「鄭士元,有什麼就說,但是你們御史臺雖然可以聞風而奏,也不能進行誣陷,若是沒有證據,還是就此退下爲好。」

    鄭士元微微搖頭,斬釘截鐵的道。

    「證據是有,不過不在身邊。」

    「微臣也不是空穴來風,柳侍郎擔任兵部右侍郎期間,上下其手,與駕部司主事狼狽爲女幹。」

    「常用劣馬換取兵部的好馬,從中漁利,至今所得已超萬貫。」

    「據微臣所知,其也是賭坊的幕後黑手,賭坊能夠開張也與這筆錢有關係。」

    聽到萬貫這個字眼,老朱的瞳孔一縮,肉眼可見的寒意瀰漫在大殿之中。

    只聽老朱寒聲的問道。

    「鄭士元所說,可屬實?」

    事情不被扒出來,或許還能夠狡辯。

    鄭士元信誓旦旦的語氣,加上還有證據,柳謙卻是沒了分寸,不知道其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

    張口就來的謊話就在嘴邊,可是遲遲不敢出聲,支支吾吾的道。

    「陛下,臣擔任兵部侍郎以來,一直勤勤懇懇,鄭士元所說,純屬空穴來風,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證據。」

    老朱對於柳謙的回答不置可否,嘴硬誰都會,不拿出點乾貨依然還會存在僥幸心理。

    「鄭士元,你說的證據在哪?朕派人隨你去取來。」

    鄭士元卻是搖了搖頭道。

    「陛下,興許不用如此,微臣手裏有一冊賬本,是從駕部司主事那眷抄的,裏面有其牟利的具體信息。」

    「微臣從中曾經詳看過,記的很詳細。」

    「明細可說與柳侍郎知曉,看看是否準確。」

    鄭士元說完,一雙銳利的眸子就看向了柳謙。

    而柳謙迎上鄭士元的雙眸,心虛的低下了頭顱。

    老朱看到柳謙心虛的模樣,幾乎能夠確定柳謙逃不了干係。

    怒火不可抑制的從心中升騰而起,寒聲說道。

    「柳謙,現在如實所說,朕可以給你家人一個活命的機會,如若是事後查證,你知道朕的手段。」

    殺人不眨眼的人,還能有啥手段,無非就是一個死和全死的區別。

    柳謙還在猶豫,鄭士元卻是緩緩的爆出了賬本內容。

    「四年七月,將送往青州衛的五十匹好馬替換,得銀三百貫。」

    「同年十二月,新置揚州衛,送去揚州衛的一百匹戰馬同樣有五十匹好馬被置換,得銀三百貫。」

    「五年正月,緊急調往北方的萬匹戰馬有一千匹被置換成普通馬匹,從中漁利六千貫。」

    老朱嘴角抽動,抑制不住的殺意撲面而來。

    彷彿是感受到老朱的殺意,又或者鄭士元報出的明細給了柳謙無從辯駁的藉口。

    只見柳謙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好,好的很,就在咱的眼皮子底下,你就敢如此行事,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