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 大明軍魂

    “侯爺，大勝，高八思帖木兒已被生擒，餘者除卻投降的幾百人，俱以伏誅。”

    “不錯，打的還行，我軍傷亡如何？”

    就算斥候不來稟告，這場戰鬥的結局也在鄭雄的意料之中。

    所要知道的就是在以人爲本的觀念中，瞭解己方的傷亡而已。

    “回稟侯爺，傷着數百人，亡者百餘人。”

    這個傷亡說真的不大，不過對於鄭雄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兩軍交戰，難免傷亡，但是準備的這麼充分，還有這這些傷亡，確實是沒有想到的。

    可惜現在的火銃就算經過改良，硝煙的問題始終還是無法解決。

    對待騎兵還是勉強了一點。

    不然的話投石機拋出的炸藥，加上一輪火力覆蓋，就算沒有加特林的問世，就這樣一場比試的傷亡還可以縮小到忽略不計的程度。

    現在的話也就這樣了。

    “傳令，先將傷者帶回城內，讓隨軍醫師進行救治。”

    “亡者收斂屍身，帶回關內，莫要讓戰死的士兵留在城外，亡魂得不到歸息。”

    “是，侯爺。另外元軍的高八思帖木兒嚷嚷着要見您，還有一個被關押的元軍將領也吵着要見您一面，報與侯爺知曉。”

    “告訴他們，不見。”

    “告知全軍，打道回府，該吃飯了。”

    “諾。”

    吩咐完，鄭雄打馬上前，往雁門關的方向走去，李四連忙跟上，大軍迴轉。

    斥候將鄭雄的回覆告知了高八思和洪伯顏兩人。

    兩人還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爲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們兩個階下之囚哪來的爲什麼，別耽誤我等吃飯。”

    說完就將兩人收監。

    高八思帖木兒有些失望，而洪伯顏確實有些想不通。

    明明將自己的來意告知了鄭雄，兩方也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現在說不見就不見，翻臉比翻書還快，實在是想不通，令人摸不着頭腦。

    這一戰毫無懸念，鄭雄以碾壓的姿態將元軍打的毫無反手之力，讓觀戰的商賈大受震撼。

    火銃與火炮雖然有所耳聞，火炮其實和投石機的作用相仿，相當於一個替代品。

    但是與這種威力的炸彈相比，又有所不同。

    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視覺和聽覺上的衝擊，給衆人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商賈的感官是震撼。

    落在內行人的眼中又大不相同。

    比如與元軍同來的明軍和鎮守關牆的明軍將士。

    心中都不約而同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換位思考，若是自己對上這樣一支軍隊，那麼勝負又會如何。

    答案顯而易見，除非靠着機動優勢，不然與這批元軍一樣的下場，不盡相同。

    若是將震天雷用於守城，那麼縱有千軍萬馬，又有何懼之。

    言而總之，不管是內行還是外行，都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隨着收尾的明軍押解着僅剩的元軍進入了關牆。

    順着關牆落下的聲音傳來，這次的比試在此告一段落，只留下一個個的土包訴說着這裏的不同尋常。

    簡單的吃了點飯，鄭雄便去看望傷兵，這數百傷兵的醫療資源足夠，在這些經驗十足的醫師面前，很快被妥善處理完畢。

    大多是外傷，傷者就這麼多，處理起來還是很快的。

    處理了傷者，接下來就是亡者了。

    以前自己只是隨軍醫師，手伸不了多長。

    現如今這些人都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就此長眠，屍首也還都在。

    那麼就不能與以往一概而論。

    剛好前面幾次也有很多前來醫治的傷兵沒能挺住，鄭雄乾脆在一旁的青山之上修建了一所公墓。

    有別於之前草草掩埋的士兵。

    這次的死亡的士兵都能知道其信息。

    鄭雄也沒吝嗇，徵集了民夫，挖起了墳墓。

    石匠刻碑，木匠做棺。

    連着忙碌了好幾天，陵墓才終於做好。

    雖然對於鄭雄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向着這些屬於消耗品的士兵有什麼好立碑的，但是張懷元還是給予了方便之門。

    讓鄭雄的修建陵墓的進度有條不紊。

    三天的時間，一座規整的陵墓立在了青山之上。

    百餘口棺木連同石碑靜靜的佇立在坑洞旁。

    鄭雄帶領着近萬士兵整齊的排列在青山下。

    隨着時間過去，李四小聲對着鄭雄說道。

    “侯爺，吉時已到。”

    “嗯，傳我命令，下葬。”

    隨着鄭雄的命令傳出，等候在棺木旁的士兵將棺木送往坑洞。

    填土，立碑。

    鄭雄一臉嚴肅的站在山下，待碑成以後，說道。

    “鳴槍。”

    “諾。”

    兩百餘火銃兵，分成十二列，隨着鄭雄的命令傳來。

    火銃兵身旁的將領立馬說道。

    “第一排聽令，準備。”

    “放。”

    “第二排準備。”

    “放。”

    “第三排，準備。”

    “放。”

    鳴槍十二響，幾乎是全世界大部分軍隊對犧牲戰友一個最高的禮儀，部隊以鳴槍禮向天告慰亡靈，表達對死者的祝福以及對死者一生的肯定。

    這個時候的鄭雄將這套禮儀帶到了這個世界，致以自己獨特的敬意。

    禮成。

    李四悄然的走到鄭雄的面前。

    “侯爺，這中間還有一塊大碑，上面空無一文，還請侯爺示下。”

    “筆來。”

    鄭雄接過李四遞來的筆墨，走到空白的大碑前。

    提上了大明軍魂永世長存八個大字。

    “大明軍魂永世長存。”

    隨後覺得差了點什麼，又在一旁寫下了兩行小字。

    敢拼老骨擒敵去。

    護我中華萬里疆。

    “敢拼老骨擒敵去，護我中華萬里疆。”

    一旁的李四緩緩的念出了這段短句，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隨着李四的聲音傳出，近前的一些人也聽到了這句話。

    望着大明軍魂永世長存這八個大字，心中俱是如同李四一般，又有所不同。

    從沒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或者立過這麼一塊碑，只爲這些小兵能夠安息。

    士爲知己者死，這一刻的鄭雄在衆人的心中有着不一樣的地位，那是一個能真正理解自己的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除了那功成名就的將領還有誰能知道這些小兵的犧牲，答案就是沒有。

    而鄭雄給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