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魘夢與聖王的爭鋒、輝月層次的古老者，黑白之門（求月票）

    轟！

    刺目的光亮填充房間大小每一個角落，鍋碗瓢盆等雜物在瞬間融化，牆壁天花板出現裂痕發出‘咔嚓’的聲響，高溫蒸發水汽帶來的膨脹衝擊成爲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

    水藍色的粒子能量護盾承受着一切，站在房間角落的巫師身影暗罵一聲，飛行巫術施展開來，化作一道遁光飛衝了出去。

    硝煙彌漫的天空，巫術施展引發的光芒，能量的紊亂使得這座古老的城市變得狼藉，破敗起來。

    籠罩水色護盾的巫師，還未曾反應過來，迎面便是一道無形的狂風氣息。

    高濃度頻率跳動的空氣壓縮刃，足以將一棟房屋在瞬間切割爲齏粉。

    縱然是他的粒子能量護盾，也絕對不可能耐受。

    “該死，該死，你們這羣瘋狗，非得咬着我不放麼。”

    他怒罵道，體內粒子能量在精神力量的參與下，將腦海當中的巫師符文於現實實質化，並形成了具體的物理現象。

    空氣當中無處不自的惰性粒子能量受到牽引，形成了一個環繞四周的厚重土牆。

    抖落的土屑，粉塵，帶來少許視覺上的遮掩，又是一道水藍色的球體開始膨脹，裹挾土屑，粉塵，讓一切變得粘溼起來，起到拖延，拉扯的作用。

    施展出空氣壓縮刃巫術的黑袍巫師，衣袍上有着黑白顏色巨木的標誌，年輕的面孔，雙目帶着狂熱，舔着嘴脣說道：“你這樣的叛逆，只能死在我的巫術下，我會拿着你的靈魂和人頭，去交接圖書館的圍剿任務。”

    “你知道你的人頭和靈魂能有多值錢麼？”

    征戰之心的年輕巫師興奮的大叫道：“那可是足足一萬塊魔石，一千的貢獻點，以及進入傳承之地挑選三門中等知識或者一門上等知識。”

    話音落下，刺目的火光便從年輕巫師的身上燃燒而出，暴漲擴散至五十米範圍，形成一片難以用肉身去承受的高溫火域，如同蓮花般盛開的火焰，漂浮着，懸空着，最核心處的顏色竟然是讓人不安的黑色。

    隨着水色球體擴散出去的粘稠泥土，也在這片火域壓迫下，風乾，僵硬，掉落到了下方的城市廢墟街道。

    這曾是一片盛大，輝煌的城市，如今在戰爭的波及下，已經再無過去一絲一毫的繁華，只有輻射能量的擴散，帶來破敗荒涼的死寂，絕望。

    “我也想要活下來，我願意投誠。”被年輕巫師鎖定的蒼白之手巫師，臉上帶着幾分希翼之色。

    年輕巫師眼中浮現狂熱，“那偉大崇高的魘夢巫師大人，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沒有抓住，依舊冥頑不明的抵抗。”

    “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做出了選擇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年輕巫師散發殺意，“秋冬巫師大人說過，面對蒼白之手的叛逆，只有一個選擇，那便是殺無赦任何理由，任何外力或自己的原因，都無所謂，要讓蒼白之手的痕跡完全消失。”

    “這片天空只有一個聲音與名字，那便是征戰之心。”

    年輕巫師臉上帶着貪婪神情，更舔了舔乾澀的嘴脣，“你很值錢，你應該也明白的，你的最終結局。”

    嗤嗤！

    高溫蒸發大量的水分子，形成的水汽擴散至百米範圍，一道水藍色身影迅速衝了出來，消失在了遠方。

    緊跟着飛出來的火元素粒子能量護盾身影，盯着遠去的方向，氣極反笑，“逃吧，用盡全力的去逃吧，但你始終會明白，無論怎麼逃，都是逃不脫這片屬於征戰之心的天空之下。”

    “你會一步步陷入絕望，再接受自己那愚蠢且悲慘的命運。”

    年輕巫師拉起飛行巫術，追逐了上去。

    像這般場景，在蒼白堡壘城市發生的次數還不少，並非是一處地方，而是整個蒼白之手界域的亂象一角。

    陰謀者，背叛者，貪婪者，鎮壓者，投誠者.一個個年輕或蒼老的巫師，扮演着這場舞臺中各自的角色，上演着精彩的戲劇，誰會落幕，誰會繼續演繹下去，要看是否能抓住自己所對應的角色的命運。

    機遇伴隨着危險，鯨落的屍體也會有屍爆的可能。

    蒼白之手殘餘的叛逆，在知道自己既定的命運下場後，會毫無顧忌，瘋狂般的反撲。

    高階巫師或許不會受到影響，但中低層的巫師，是要明確承受危險隱患。

    等價交換是巫師的本質，沒有參與正面戰場的後方巫師，想要劃分利益，也是應當要承受的代價。

    魘夢大巫師並不會關注這樣的小事，在將權利責任交出去後，他便擁有了更多的自由。

    蒼白之手的高空之上，黑色的巫師長袍在狂風的吹動下，鼓掌着衣袖，衣角，魘夢大巫師的目光高遠，似乎透過無盡雲霧遮掩，海量寒意，風雪性靈的干擾，看到了蒼白之手大地上的一切。

    “還需要時間，二十年的時間一些讓人厭煩的目光窺視該結束了。”

    魘夢大巫師自語着，又似乎是在指定某些。他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嘲弄，身後顯現一道白色的光亮，那是一面鏡光，鏡面光滑，帶着金屬質感，邊沿處有着特殊的巫師符文密密麻麻銘刻於上。

    魘滅鏡在魘夢大巫師的控制下，展現無量夢境之光，洞穿出去的同時顯化數量繁多的夢境甬道，並連接到了相應的虛實替換巫陣的節點。

    原本的術式迴路經過了改造，觸發之下連接地層深處的能量潮汐，又經過泡沫世界黑王能力的虛幻現實能量轉換，便成純質的夢之力，提供着巫陣本身的能量支持。

    嗤嗤！

    邊境區域的一切物質，現實都變得如夢似幻起來，夢境間隙已經降臨，大量的扭曲色彩宛若河流一般涌了出來，奇異怪誕的環境產生了，萬千種色彩的扭曲污染，蠕動着的色彩顏料侵染了現實，也是重新塑造了現實。

    “虛實替換本該如此，只要身在這片天地下，我的力量便與地脈層的海量能量相連接，縱然無法轉化爲純質夢之力，但次一等的基礎夢之力，還是能夠營造出夢世界的環境，讓夢境間隙長久的存在下去。”

    “唯一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我不能離開這片天地，時刻維持着虛實替換巫陣的運轉，同時泡沫世界也必須要將一部分的力量用於巫陣供應。”

    巫陣節點的互相連接，包括中樞都是以魘夢古樹爲核心。

    虹鱒劍的品級極高，蘊藏着的純質夢之力也是蒼白之手歲月的積累，其中的量級是海量的，可也需要黑王核心轉化提純爲泡沫世界所需要的魘滅夢之力。

    二十年的時間，是轉化需要的過程時間，也是王亞突破至開花期，顯化第一片花瓣的時間。

    隱約間，王亞似乎聽到了一兩道悶哼的聲音，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與重創。

    他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郁，黑色的眸子撇向了虛空中的一個方向，似乎隔着極其遙遠的距離，與某位存在對視在了一起。

    王亞收回了目光，一甩衣袍，將感知到超凡波動氣息從而涌過來的海量風雪性靈給掀開了，千米範圍的寒冷雲層也都破碎，碎冰塊以及大量冰屑墜落下方凡間土地。

    在空間漣漪的吞吐下，身體逐漸淡化消失不見。

    *

    *

    *

    轟！

    數座千米高山化作齏粉消散在了空氣當中，其中存在的生命也都被絕對的毀滅力量給吞噬，粗糙的大手從破碎的空間中扯了回來，強大吸力帶來的粘附性並不能阻止手的主人的動作。

    破碎空間中存在的黑色風暴，不間斷的旋轉切割，也並未對大手造成太多傷害，只是皮膚紋路上出現劃痕，毛髮掉的一乾二淨。

    金色的巫師長袍，一頭金色長髮在激盪而起的狂風中飛揚着，他擡起陷入深坑中的雙腿，抖落泥沙；黑色的雙眼如同深淵一般，吞噬一切，不過此刻卻壓抑着憤怒。

    “好，很好，征戰之心麼，能夠如此改頭換面般解決掉蒼白之手，你的確足夠強大，我聖王認可你了。”

    “魘夢巫師，你我遲早會有一戰，到時候再來解決今日之事。”

    聖王巫師吐出一口厚重的氣息，顏色卻是詭異的黑色，將千米範圍的大地都給腐蝕殆盡，形成較大的深坑。

    低頭看了一眼衣袍已經被攪碎的手臂，捏了捏，感受着其中的力道，他又露出一抹冷笑。

    “絕對的力量能夠做到一切，只要我想看，就沒有我不能看的。”

    “你不讓我看，那我就給你一個面子，暫時不看，希望你不要像是神夢那個老東西一樣，軟弱到不行，只知道玩一些下三濫的夢境手段。”

    聖王巫師往前踹出一腳，無盡的狂風席捲，絕對的力道將萬米範圍的一切物質都給踢的粉碎，就連空氣都浮現咔嚓的裂痕。

    聖王巫師深深的看了一眼征戰之心的位置方向，走進了破碎的空間層當中。

    *

    *

    *

    一座高達幾十萬米，寬則看之沒有盡頭的綿延山脈，宛若過去時代遺蹟般的建築物，相隔距離較遠的山脈起伏上修建，每一棟建築物都存在大大小小的巫師雕像，也有不少巫師身影化作流光飛來飛去。

    巫陣抽取着地脈的自然潮汐能量，原原本本的供給山脈之上的一切，也讓這座原本沒有那麼高大，寬敞的山脈，成長到如今的恐怖質量上甚至它還在成長！

    而在最中心，也是最高的山脈上，幾乎用山體本身修建出來的巫師雕像，蒼老的面孔，睜開的雙目看着正前方，手持一把古老的似乎用樹木根鬚製作的巫師法杖。

    轟隆！

    巨大的震動聲自山脈深處傳遞而出，震感無比強烈，依附而存的生態環境，各種生物，植物，環境都產生了激烈的變化，活着的生命驚恐的試圖逃離。

    而各大建築物中的巫師身影也面色慌張的飛了出來，齊齊匯聚到了蒼老巫師雕像正對着的空域所在。

    雲霧繚繞，溼潤無比，但在一個個巫師身影的飛行巫術流光護盾下，形成的能量輻射波動，氣勢的匯聚，讓周遭的厚重雲霧紛紛消散。

    超凡波動過於強烈，也吸引了更多的風雪性靈匯聚，虛空開始結冰，原本被驅散的寒冷雲霧，又有重新涌入，變得更厚重強大的徵兆。

    嗤嗤！

    一股難以理解的力量爆發了，山體巫師雕像的周遭環境爲之空，海量風雪性靈直接被一股倒灌的吸引力，拉扯到了數萬米之外。

    抖落的山石碎屑，山體巫師雕像的眼睛竟然顫動了起來，顯現出了人性化的特徵，彷彿這尊山體巫師雕像本身就是活的。

    它的眼眸顯現出複雜之意，更有意識流轉於周遭，傳達了一些消息。

    “蒼白之手可以確定爲征戰之心替代，那個勢力的主人很強大，實力無法定性，儘量不要招惹。”

    “你們若是不開眼招惹上了，那就自己去處理，我是不會理會的。”

    站在諸多巫師身影最前方的中年巫師，身着青色巫師袍，名爲‘古心巫師’，是當代古老之心的決策者。

    他神色驚疑不定，眼角餘光觀察面前的山體巫師雕像，又時而看向虛空一則方向，那是原本蒼白之手所在的位置。

    “古老者大人在古老之心的本部，可是能發揮出輝月層次的力量，就連他都.”古心巫師眉頭皺起，當即有了決斷，不再觀察已經閉上雙眼，迴歸雕像狀態的古老者，轉身對着諸多古老之心的真靈巫師，繁星巫師說道：“暫時不去理會那征戰之心勢力，看看後續發展，合適的時機再去接觸。”

    古心巫師心中思索，‘古老者大人這般慎重態度，難道對方也掌握了輝月層級的力量。’

    ‘不管怎麼樣，一手策劃將蒼白之手覆滅的魘夢巫師，都是無比可怕的，無論是實力還是智謀，絕不能招惹。’

    ‘不過居然有人在傳，那魘夢巫師的年齡歲月不足千載，無比的年輕，且帶着比聖王巫師更大的野心。’古心巫師嗤笑，並不相信，又心念道：“千載歲月又如何能修有如此成就，怕是翻個幾倍，才是事實。”

    至於野心？

    古心巫師眼底浮現黯然，在這片霜雪天空之下，一切的野心都是徒勞的。

    *

    *

    *

    從莫名脫離消失進入到夢世界，也就是原本的巫術測試廣場。

    雷克帶着一衆學生，耗盡心力，才勉強安穩進入蒼白分部堡壘城市。

    可在內部卻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巫師身影。

    原本的一些重要建築物，設施功能都無法啓用。

    “這是一座死城，我們被困在了這裏，或許要迎接死亡的命運。”

    雷克懷着沉重的心情，對一衆巫師學生說了殘酷的現實。

    找不到現實錨點，他們便回不去，就算在城市裏面苟活了下來，沒有遭遇夢世界本土生物的襲擊，殺死，但也要面臨夢世界侵染。

    他們會隨着時間推移，徹底成爲夢世界的土著。

    或許可以不用死亡，在夢世界中生存下去。

    但本就是現實生物的他們，力量又不強大，轉化爲夢境土著，同樣會遭遇各種危險不說，還有失去自我意識的可能。

    看着一雙雙驚恐的眼神，雷克嘴角也浮現苦笑，他的力量太過弱小了，眼下這般情況，或許只有極限巫師學徒，真靈巫師大人們，才有辦法應對吧。

    “死亡是可怕的，那也是你我態度，認知下的可怕，若是絕對不可怕，那還挺可愛的。”

    雷克無力，沒有辦法了，只能苦中作樂，說着一些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話語。

    至少能減少些這些孩子裏眼中的恐懼吧。

    “真是不甘心啊，還沒有走到更繁華的蒼白堡壘去，獲得更豐厚的獎勵酬勞.”雷克突然頓住了，呆呆的看着不遠處浮現的白色光芒，由黑色的門框所立。

    它是突然出現的，雷克沒有察覺，白色光芒深邃，似乎通往未知的道路。

    是出路？

    不，這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他們沒有選擇了。

    這一切的背後藏着什麼，想來應該要有答案結果了。

    雷克不禁也激動起來，臉上帶着希翼的神色。

    那就走吧！

    雷克帶着一衆巫師新生，邁步走入光門。

    *

    *

    *

    “可以不用死了呢，真是太好了。”麥克雷赤裸上本身，渾身血淋淋，不少傷口觸及臟腑，骨頭碎裂不少。他躺在骯髒污穢的地上，看着莫名出現的黑白光門，嘴角浮現一抹猙獰的笑容，幾乎是用爬，用牙齒咬的方式，蠕動着進入黑白光門當中。

    *

    *

    *

    茂密的叢林山脈深處，斬殺了熊類夢境生物，躲藏在洞中勉強度日的亞絲娜兒，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當她眨了眨眼睛，的確發現不遠處浮現了一道黑白光門。

    粘在一起的頭髮，污穢的面容上，也浮現一抹喜悅的笑容。

    她眼中有着希望的光芒，剛要上前走進去的時候，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她身後，並輕輕的拍暈了她。

    澤天懷抱着亞絲娜兒，盯着黑白光門，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才對，爲什麼尊皇巫師大人沒有將我帶走，反而是莫名其妙出現了這樣一道光門，上面也沒有尊皇巫師大人的氣息。”

    “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難道是尊皇巫師大人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老實說，他如果繼續堅持下去，還是能夠做到的，還有不少底牌手段沒有使用。

    不過黑白光門已經出現，證明那幕後之人已經是想要他們離開了。

    若是不離開，倒是顯得有些故意，反而暴露了自己。

    澤天嘴脣有些乾澀，依舊沒有想明白，尊皇巫師大人那邊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那可是一位走到輝月盡頭的可怕存在啊。

    緋紅學會三大臺柱之一。

    “罷了，那便走上一遭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要讓我們死，早死了，而不是出現一則黑白光門。”

    澤天下定了決心，抱着亞絲娜兒走入了黑白光門。

    緋紅學會屬於尊皇大巫師的長方體建築物中——由空間摺疊出來的自然地理環境，譁啦聲不斷的海洋沙灘，尊皇大巫師躺在虛空，肆意伸展軀體，享受着難得的度假休閒時間，陽光打在他蒼老的面容上，嘴角揚起的笑容。

    他還在因爲找到了魘夢巫師，而回想感到喜悅，又有贏下艾希巫師的期待。

    忽的，他打了一個噴嚏，身體也一陣顫動，以他的體魄實力，生病幾乎是不可能的。

    尊皇大巫師表情變得奇怪起來，“總感覺忘記了什麼事情。”

    “應該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繼續睡覺，繼續享受。”

    此刻所有虛實夢境節點中，還存活的蒼白之手巫師學徒，面前都是出現了一道黑白光門。

    或許通往希望，或許通往死亡。

    早已經受折磨，痛苦，處於崩潰邊緣的巫師們，坦然接受，沒有絲毫猶豫的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