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流產（中）

    趙珠蓮瞪大雙眼，看着沈月嬌下身的血流了一灘，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嬌嬌！”

    過了好一會兒，趙珠蓮才顫巍巍地找回自己的聲音，撲過去將沈月嬌摟在懷裏。

    “嬌嬌，你怎麼會……怎麼會……”

    趙珠蓮聲音發顫，半天說不出卡在喉嚨裏的話。

    沈澤海腦袋當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

    但看到沈月嬌流這麼多血，他隱隱猜到了什麼。

    “夫人，這是怎麼回事？”沈澤海訥訥問道。

    趙珠蓮轉過頭，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瞪着沈澤海，一字一句道：“老爺，嬌嬌流產了！”

    “嬌嬌的孩子，被你一腳踹沒了！”

    沈澤海一怔，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他早該想到的。

    今天用早膳的時候，沈琉璃還暗示了沈月嬌懷孕的事情。

    連很少和沈月嬌見面的沈琉璃，都看得出來她懷孕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天天和自己的女兒面對面，怎麼一點跡象都看不出來？

    “嬌嬌，懷孕多久了？”沈澤海問道。

    趙珠蓮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之前也只是隱約猜到嬌嬌懷孕了，而且太子也說了，會儘快迎娶嬌嬌過門。”

    “我想着既然嬌嬌馬上就要嫁到東宮了，也就沒當一回事，反正都是太子的孩子。”趙珠蓮無奈道。

    “現在不要說這些了，還是先把嬌嬌送到房間裏，我馬上把府醫喊過來。”

    沈澤海喊來幾個丫鬟，將沈月嬌擡到她自己的房間。

    一路過去，血一路蔓延，一直滴到沈月嬌的院子門口。

    -

    琉璃院。

    沈琉璃剛準備躺下休息，初雲就興沖沖的從外面跑進來。

    一邊跑一邊大喊：“小姐，出事啦，出事啦！”

    沈琉璃一頓，略微驚訝地起身望向初雲，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姐，小姐……”初雲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沈、沈月嬌流、流產，沈月嬌流產了！”

    初雲喘一口氣說幾個字，終於將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

    “流產了？”沈琉璃驚得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問道：“怎麼會突然流產？”

    就算在大牢裏會受些罪，但好歹是官家女眷，大牢裏的獄卒也不敢太過分。

    這孩子，怎麼突然就流產了？

    前世……

    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

    沈月嬌有了孩子，母憑子貴在東宮受盡恩寵，甚至連太子正妃趙雨然都被她比了下去。

    初雲解釋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沈澤海將沈月嬌接回來後，就把她帶到了祠堂，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沈澤海突然暴走，對着沈月嬌拳打腳踢，趙珠蓮怎麼都攔不住，就這樣，三兩下沈月嬌就見紅了！”

    初雲說完，沈琉璃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那個讓沈月嬌母憑子貴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不是自己流產，也不是遭人迫害，而是被沈澤海打死了？

    沈琉璃有些不敢相信。

    再次追問道：“你確定，孩子真的沒了？”

    初雲用手比劃着，急切地說道：“小姐你是沒看到，那血流了一地，一路滴到沈月嬌的院子。”

    “流了這麼多血，孩子怎麼可能保得住？”

    不僅孩子保不住，沈月嬌能不能留下這條小命，都還是個問題。

    聽了初雲詳細的描述，沈琉璃基本上確定，沈月嬌流產了。

    只是她也沒想到，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

    明明早上，她還在用懷孕的事情，和沈月嬌鬥嘴。

    “走，我們去看沈月嬌。”

    沈琉璃顧不得休息，從椅榻上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

    “小姐你慢點，不用急，府醫還沒過去呢！”初雲跟在後面，一邊追一邊說道。

    可沈琉璃爲了快點看熱鬧，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不管初雲在後面怎麼喊，都沒有停下腳步。

    沈琉璃喘了一路氣，終於來到了沈月嬌的院子。

    看到地上的血跡，沈琉璃基本上已經確定，沈月嬌的孩子，沒了。

    沒想到，一向疼愛沈月嬌的沈澤海，竟然捨得對沈月嬌下這麼重的手。

    也或許，是沈月嬌說了什麼，才導致沈澤海一怒之下，下此狠手。

    總之，不管結果怎麼樣。

    沈月嬌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沒了。

    沈琉璃剛走進院子，府醫就趕到了。

    府醫急匆匆地跑進去，剛給沈月嬌把了脈，就無力地說道：“孩子，保不住了。”

    “怎麼可能？”趙珠蓮發出一聲質問，“才剛剛流了血，怎麼可能就保不住了？你這庸醫，到底有沒有用心？”

    府醫無奈道：“夫人，小的不敢胡言亂語，可這孩子的脈搏，確實沒有了啊。”

    “孩子在肚子裏，已經成一團碎肉了。”府醫語氣哀切。

    聞言，趙珠蓮臉色煞白。

    這時候，府尹趕緊勸說道：“夫人，您還是讓我給小姐施針吧，死胎在肚子裏待得越久，小姐失血越多，只怕性命不保啊！”

    趙珠蓮還想開口說什麼，就被沈澤海拉開。

    沈澤海道：“你讓府醫來，別添亂。”

    趙珠蓮甩開沈澤海的手，咬牙切齒小聲道：“沈澤海，添亂的人是你。”

    “要不是你，嬌嬌怎麼會沒了孩子？”

    沈澤海苦着一張臉，反駁道：“我怎麼知道她有了孩子？你們母女兩人，有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的。”

    “不跟你說，就是怕你會亂來。”趙珠蓮咬牙。

    “怕我亂來什麼？既然嬌嬌懷了孩子，就該告訴太子，讓太子早點迎娶嬌嬌入府。”沈澤海硬氣道。

    “這幾日太子一直在忙，根本就沒時間見嬌嬌，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趙珠蓮低聲道。

    沈澤海大驚，問道：“難道說，太子殿下都還不知道嬌嬌懷孕的事情？”

    “不知道。”趙珠蓮搖頭。

    沈澤海沉思片刻，當即一咬牙，“既然如此，嬌嬌流產的事情，就不能讓太子知道。”

    “要是太子知道，我們沈家讓他失去了第一個孩子，他會恨死我們的！”

    沈澤海一陣後怕。

    還好，太子還不知道這件事。

    那沈月嬌流產的事情，就可以瞞天過海。

    趙珠蓮剜了沈澤海一眼，斥責道：“都怪你，本來嬌嬌可以母憑子貴的，現在什麼都沒了！”

    沈澤海冷哼一聲，“要是你們早點告訴我，我怎麼會對嬌嬌下這麼重的手？”

    “還有你這個做娘的，我在動手的時候，你怎麼不攔着點？”沈澤海直接將過錯，都推給了趙珠蓮。

    趙珠蓮瞪了沈澤海一眼，“你像個瘋狗一樣，對着嬌嬌拳打腳踢，我攔得住嗎？”

    一句話，懟得沈澤海無法反駁，默默閉上了嘴巴。

    在這時候，府醫急切地喊道：“老爺！夫人！死胎已經引出來了，可小姐下面還在流血，怎麼都止不住！”

    “要是血不能及時止住，小姐會沒命的！”

    沈琉璃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府醫的這句話。

    當即挑了挑眉。

    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嗎？

    孩子保不住也就算了，連命都保不住嗎？

    一聽到沈月嬌性命難保，趙珠蓮趕緊拽住府醫的袖子，催促道：“那你趕緊用藥啊，不管什麼珍貴的藥材，都通通給我用上，一定要把血止住，我要你保住我女兒的命！”

    府醫爲難道：“夫人，倒是有一味藥，可以快速止血。可是那藥極其難尋，不知道短時間裏，能不能找到。”

    “什麼藥？”沈澤海趕緊追問道。

    “靈血珊瑚草！”府醫開口道。

    話音剛落，沈澤海和趙珠蓮愣住了，異口同聲道：“靈血珊瑚草，這是什麼藥？”

    他們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