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襄兒輪迴、趙敏入谷

    第五章我在聊齋初修真

    5.22襄兒輪迴、趙敏入谷

    “是......天道嗎？”鄧楓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出客廳看向頭頂，那片看不到一點雜色的蔚藍天空。

    凡是接觸了“輪迴印記”的劇情角色，都會自動掌握自身原本的劇情與結局，這其實也是給了他們選擇機會，不止一次出現過原本一切都好，但當他們拿起輪迴印記之後，又轉頭拒絕的。

    特別是不少隊伍拉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爲了實力，僅僅是因爲角色的某種特點，這在一些沒啥超自然的科學世界最爲常見。

    比如很多現代都市類劇情中的女性配角甚至主角，在當前的主神空間就有不少，她們大部分都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塑膠娃娃，只是貴了很多。

    “爹，我知道你和幾位阿姨不想我有危險，但我覺得，與其這樣醉生夢死，不如轟轟烈烈的拼一把，更何況峨眉派情況很好，女兒也沒興趣再到那裏。”

    郭襄沒有後退的意思，特別是她完全瞭解了自己原本的生命軌跡之後。“至於楊過師兄，女兒毫無感覺。”

    “蓉兒，楊過那裏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了？”鄧楓沒有急着回答，因爲郭襄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到楊過。

    “‘赤練仙子’李莫愁偷襲古墓，想要得到《玉-女-心-經》，被楊過輕鬆擊敗，然後......”黃蓉的語氣有些古怪，“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留在古墓當了侍女，還把徒弟洪凌波送了過來，說是讓龍師叔代爲照顧。”

    “他們不是有仇嗎？”鄧楓想起了原著劇情。

    “倒也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李莫愁和陸展元夫婦有仇，想要殺了陸立鼎全家泄恨，然後就被楊過攪和了，現在陸立鼎夫婦還在襄陽城。

    這些年楊過的武功提升很快，反而是李莫愁沒啥進步，現在估計連程丫頭和陸丫頭她都只能對付一個，兩人聯手都能讓她飲恨當場。”雅麗仙笑着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鄧楓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原著中同一時期，楊過的武功很一般，在李莫愁面前渣都不是；現在他從小被鄧楓安排了強化教育，雖然當年動手時還不是李莫愁的對手，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劇情”變動了，郭靖和黃蓉提前到場，李莫愁沒敢下死手，陸家這才保全。

    後來楊過的身份被整個江湖所知，李莫愁更不敢怎麼樣，卻又不願意放棄，這些年一直和古墓來來回回，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楊過的武功逐漸成了她越不過去的魔障。

    去年，李莫愁再次想要盜走祕籍，不知道第幾次被抓住了，已經受夠的陸無雙，指着她鼻子說了句“只要你願意留下做奴婢，認我爲主，我就把祕籍傳給你。”

    “沒想到李莫愁真的立誓當了楊過的婢女？”鄧楓同樣表情古怪，“這小子還真是......”

    “你怎麼知道是楊過而不是陸丫頭？”雅麗仙好奇的問道。

    “看樣子這位赤練仙子怕是早就對楊過有了想法了，只是一直不敢、也可能是找不到機會，如今陸無雙開了口子，她就打蛇隨棍上了。”鄧楓笑着說道。

    聽到鄧楓的提示，黃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語氣也變得惱怒，“你們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算了吧，李莫愁也是可憐人，都是女人，就不要這麼難爲人家了。”鄧楓想起這位在原著中的結局，有些感慨的說道。

    “爹！”鄧楓正感慨間，突然被鄧襄有些急躁的聲音打斷。

    “額.....襄兒，要不你再考慮考慮？”鄧楓是真的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兒去面對這種危險。

    “不用了，爹，我早就考慮清楚了。”鄧襄的語氣斬釘截鐵。

    “那你就來吧。”鄧楓也明白那種進無可進的痛苦，同樣想到了原著中襄兒的一生，也就不再猶豫，從手鐲中取出輪迴印記遞了過去。

    又看了一眼黃蓉，嘆口氣沒說話；黃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內室。

    “爹，謝謝你！”郭襄完成了輪迴印記使用，笑容滿面的向鄧楓說道。

    “回去後你等一等，我到時候拉你入隊，一家人也好有個照顧。”鄧楓自信能夠護住自己的女兒。

    “爹，不用了，整天託庇在大樹之下，是永遠長不出參天之勢的。”郭襄微笑着跪在鄧楓面前，重重的一個響頭。

    “襄兒，你不能......”鄧楓猛然變色，想要攔住她時，卻只見眼前一道白光，已經失去了鄧襄的身影。

    “夫君，襄兒她.....”小龍女難以置信的看着原本鄧襄站着的地方，語氣滿是震驚。

    剛剛去了裏間的黃蓉同樣衝了出來，卻只能看着空蕩蕩的位置，最終淚流滿面撲到了鄧楓懷裏。

    “小鷹長大了，總要自己飛的。”鄧楓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只能承認事實——他也做不了什麼。

    接下來一切很平靜，鄧楓本來就沒打算搞事情，甚至連“走親戚”的想法都沒有，只是就近看望了一下武當派襄陽別院和全真襄陽下院的老朋友，連武當山都沒去。

    直到將近兩個月後。

    “郡主娘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藥王谷漢白玉牌坊下，小昭向前一步，像模像樣的抱拳一禮。

    “裏面說。”趙敏懶得理她，只是從她身邊過去的時候抱着她的左臂進門，讓人看起來好像覺得兩人是好姐妹，也讓小昭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說吧，我知道你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沒必要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鄧楓沒想到趙敏會來，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位姑娘，只能很正經的進入談判狀態。

    “我這次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請你幫忙。”趙敏的語氣明顯也是客氣的過分，而且還是猶豫半晌才說出來，“跟我去一趟京城。”

    在場所有人、哪怕是小龍女這樣的“萬事不管”都有些無語的瞪着她，也明白了她猶豫的原因。

    朱元璋從來都不是一個守家的人，不管是真實歷史上，還是這個大雜燴世界，他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一代帝王。

    明朝剛剛建立的時候，出於穩定國內需要，整個國防政策以防守爲主，甚至重立九邊重鎮、加強山海關防禦，以防曾經的敵人再次進入。

    玉門關以西更是基本止步，倒也讓汝陽王府勢力過了幾年好日子。

    問題是，當幾年後國家徹底穩定下來之後，朱元璋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本就是所有第一代帝王的通病，朱元璋也不例外。

    首先，他以蕭峯爲主帥，加上藍玉爲副帥，起兵10萬全火器部隊北伐，幾乎是以勢如破竹的形式橫掃大草原，把殘存的一點韃子、或者說是阿里不哥勢力打的失聲痛哭。

    最終在今天烏蘭巴托的大致位置止步，並按照鄧楓當年的建議，以俘虜爲勞力，修建原始水泥大道連接整個草原的主要城市以及內地。

    其次，他以徐達爲主帥、常遇春爲副帥，起兵十萬全火器部隊掃平白山黑水，把辮子兵打的逃到了高麗半島，最終飲馬鴨綠江。

    一年後，掃平了高麗半島的康麻子以“高麗王”的名義向大明稱臣上表。考慮到戰爭成本太高，朱元璋接受了。

    最後，派李文忠和鄧愈同樣統兵10萬全火器部隊橫掃西北，以火槍大炮把汝陽王府勢力打的完全沒了戰鬥的勇氣，一直打到“三山夾兩盆”的南部。

    原回部勢力在霍阿伊的帶領下投降，如今只剩下北部的汝陽王庫庫特穆爾——察罕特穆爾已經病逝了——如今陷入了打不過、跑不了、不投降的窘境。

    “那位‘翠羽黃衫’呢？她不是一向用兵如神嗎？”鄧楓回來後並沒管太多，因此瞭解的不夠，鄧楓一家更別提，如今除了一個名義，基本上退出了藥王谷管理。

    “走了，我這位嫂子也是個乾脆的人，眼看着她自己的地位提升太快，就帶着願意跟隨他的部隊回了南疆，還有我的三個侄兒侄女。

    回部之所以選擇投降，實際上也是她的決斷，霍阿伊那種廢物，可沒這麼聰明。”趙敏有些意興闌珊。

    “都這樣了，你哥哥還不投降？”鄧楓是真的很驚奇，“他就這麼想戰敗自殺？”

    “他不敢投降。”趙敏一句話，其他人已經全都理解了。

    “所以，你想拉上我做個擔保？”鄧楓表情古怪。

    “特穆爾家族可以放棄一切待遇，只帶着現在的財產，就住在襄陽內地，讓所有人都放心。”趙敏的條件真的已經很有誠意，“朱元璋必須以他本人的名義賜予丹書鐵券，保證用不追究。”

    “要是真有這樣的條件，你還找我幹嘛？”鄧楓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我需要你把我哥哥從軍營裏帶出來，送我們去京城，向朱元璋提這個條件。”趙敏的條件讓在場衆人再次無語。

    “我想問一下郡主娘娘，你準備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讓公子幫你完成這件事？”小昭笑嘻嘻的問道，但她目光中的冷意卻很罕見的絲毫沒有遮掩。

    “我哥哥一共只有六個孩子，花萬紫帶走了兩個，霍青桐帶走了三個，還剩下一個女兒。哪怕我們提了以上條件，朱元璋也不會全都認下，肯定要給一個等級很高的爵位。”

    趙敏起身站在了鄧楓面前，“你覺得，我們的孩子繼承這個爵位如何？”

    “郡主娘娘，你覺得鄧家是缺王爵還是缺公爵？”鄧楓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位“歷史局限性”郡主解釋，最後還是一貫和她磨牙的小昭當了惡人。

    “我雖然只是公子的一個小丫鬟，好歹也是王爵繼承人，稱呼一聲郡主沒有一點問題。

    靈姐姐是名震天下的‘聖手觀音’，陛下多次想按照已經故去的無嗔大師名號，封她爲‘藥王’，靈姐姐都不要。

    除了龍姐姐，蓉姐姐和仙姐都是一品誥命夫人，龍姐姐沒有，也只是因爲她覺得公子沒有，她就不該有。

    破虜雖然整天捱罵，但平日裏出去也是與龍子龍孫平起平坐；更別說公子，他也就是不要，否則至少也要是郡王封號，你說我們要你那破玩意兒幹嘛？”

    “已經差了這麼多了嗎？”趙敏有些茫然的打量了客廳裏的衆人一眼，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發展了。

    “算了，最後一次吧。”鄧楓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趙敏被逼死，“破虜，去後堂取刀架上最上面那兩把長刀中的隨便哪一把過來。”

    “是，父親！”破虜躬身一禮後離開。

    “長刀？”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趙敏無奈之下還是問了出來，但鄧楓沒理她。

    “拿上這個交給你哥哥，讓他就按照你剛纔說的條件，帶着去京城拜見洪武陛下，”直到破虜取出長刀，鄧楓接過來之後示意他先出去，又轉身直接交給趙敏。

    “你回去告訴那位汝陽王殿下，要麼他帶着刀去京城，要麼我帶着刀去找他。”

    趙敏：......

    “咯咯，這樣好，這樣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小昭笑嘻嘻的撲到趙敏懷裏，“郡主娘娘，你已經被淘汰了，不如留下來，做我的小女奴吧。”

    “韓昭！”趙敏強忍着掐死她的衝動，主要是知道自己做不到，“我早晚要拔光你的牙！”

    小昭只是笑嘻嘻的在她懷裏蹭啊蹭，各種吃豆腐，卻壓根沒搭理她那點毫無意義的威脅。

    趙敏並沒有再停留，在所有的事情安排完之後，她只是吃完午飯就告辭離開，馬車仍然是鄧楓送的，甚至還掛着藥王谷標誌。

    還有就是已顯老態的最後四名神箭手和一個趕車的老蒼頭，遠去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甚至孤寂。

    “夫君，爲什麼你不願意把郡主留下呢？”回到家中，小龍女立刻問了出來，她實在是搞不懂趙敏的思維，只好詢問鄧楓。

    “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幹大事的材料，比如我們一家人都是，哪怕是蓉兒，其實也只是在小事上有聰明才智，大事比我們沒強哪去，比如她當了這麼多年丐幫幫主，但丐幫的實力一直在後退。

    我們天生就更加注重親情、友情，永遠舍不下自己的親人、愛人。”鄧楓的語氣很無奈，“但有的人不是，他們天生就和我們這些註定要成爲平民的人有區別。

    他們胸懷廣大、眼光犀利、能力出衆、性格沉穩，他們也天生就覺得自己應該高人一等，註定不會留在永遠都不會有太大變化的地方，比如趙敏，她和我們天生就不是一類人。

    除非真的再無希望。”

    妹子們全都若有所思。

    一個多月後，原韃子汝陽王庫庫特穆爾親自帶着女兒和妹妹、也可以說是整個特穆爾家族的全體成員到達京城，在京城之外十里就喝止了跟隨的手下，僅僅三個人入城拜見，向大明天子朱元璋投降，一時間哄傳天下。

    不僅如此，紹敏郡主敏敏特穆爾真誠的拒絕了天子冊封，堅持只願做天朝一小民，而且不是留在原駐地，而是到襄陽郊區，就住軍營邊上。

    雖然婉拒了冊封，但趙敏沒有拒絕賞賜，很安心的接受了朱元璋黃金萬兩、良田萬畝的重賞，三呼萬歲而退。

    從此，襄陽城邊多了一家王姓大戶，只是這個人只有一個女兒，後來招了個上門女婿作爲繼承人。

    至於紹敏郡主，卻再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現，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藥王谷又多了個氣質明顯與身份不太配套的侍女。

    “那個誰，給本姑娘端一杯熱茶過來！”一個搞怪的聲音，當然就是小昭。

    “砰！”一倍滾燙的熱茶被放在了小昭旁邊茶几上，放下的時候恨不得把杯子摔了，這還不算，眼前的侍女簡直比主人架子還大。

    “喲，這是誰家侍女，都是這麼端茶嗎？”小昭涼涼的聲音，簡直是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韓昭，你想死嗎？”侍女、也就是趙敏惱火的瞪着躺椅上的小昭，表情簡直能刮下半斤寒霜。

    “哎呀，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是爲奴爲婢都可以，沒想到說話完全不算話啊！”涼涼的嘲諷火力全開。

    “你——”趙敏強忍着怒氣，重新端起茶杯，又輕輕的跪下，茶杯舉過頭頂，連續好幾個深呼吸穩定心情，“小姐，請用茶！”

    “不喝，我現在要涼茶！”又是搞怪的聲音。

    “啪！”可憐的茶杯砸在地上，碎成了十八塊，“韓昭，我殺了你！”

    “她們——又開始了？”程靈素無奈的看着鄧楓，“公子不管管嗎？”

    “無所謂，她來這裏更多是做給朱元璋看的。”鄧楓掃了一眼被按在地毯上各種欺負的趙敏又補充一句，“反正小昭又不會吃虧。”

    是的，趙敏入住藥王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給朱元璋看，也許還有感情因素，但真的非常淡薄，這一點兩人都知道。

    從她進入藥王谷至今的時間裏，兩人除了日常相遇，再也沒有過其他任何接觸，一次都沒有。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裂痕，就只會逐步變大。

    差距一旦形成，往往很難再追的上，至少現在的趙敏，和鄧家人的差距已經沒有任何彌補的可能性。

    就是這樣。

    也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