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棒打鴛鴦、樹妖伏誅

    第五章我在聊齋初修真

    5.16棒打鴛鴦、樹妖伏誅

    “罷了，先不管這麼多有的沒的，鄧兄還是儘快完成兵器溫養，到時候就算遇到更大的敵人，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燕赤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身回了後院。

    “也只好如此了。”鄧楓也沒什麼好辦法，轉頭看向了寧採臣以及聶小倩，因爲這兩位已經抱在了一起，看起來寧秀才想要保護這位女鬼。

    “寧相公，我可以肯定你現在相信世上有鬼了，但是能不能把懷裏的女鬼先放下？當然，如果你不介意英年早逝，我也沒啥意見。”

    “公子饒命啊，奴家真的沒想過害死寧相公，以前也從未害死過人啊！”聶小倩從寧採臣懷裏掙脫出來，跪在地上哀求。

    “你確實沒有害死人，還給了他們快樂，然後他們就被那位樹妖姥姥吸乾了，對吧？你身上的怨氣、死氣和血氣幾乎凝成實質，唯獨沒有殺氣，說明你從沒親手殺過人，這就是你想讓我放過你的理由？”鄧楓亮出長劍，冷冷的說道。

    “鄧大俠，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小倩確實害過人，但那也是逼不得已，並不是她的本意啊！”寧採臣幫忙辯解。

    這算什麼？愛情使人盲目？情人眼裏出西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現在有一種‘棒打鴛鴦’的感覺。”鄧楓沒好氣的瞪了寧採臣一眼，他的話讓四個妹子全都笑了出來。

    “鬼類天生是陰性體質，活人相對來說就是陽性，若是你和這位女鬼結合，絕對能享受人間至樂。

    問題是，女鬼的陰氣太重了，你和她每一次在一起，都意味着兩件事，一是陽氣損失，而是陰氣侵蝕。按照你的體質，頂天了半年，你們就可以做一對鬼夫妻了。”

    “那她呢？”寧採臣憤怒的指着小狐狸喊道，“她也是狐妖，爲什麼你不怕侵蝕？”

    “狐妖也是活得，化成人形後和人體一樣，沒什麼問題，除非有一部分狐妖採陽補陰。所以這世上，真有不害人的妖怪，但絕對沒有不害人的鬼物，這是天生的，根本改變不了。

    再有一點，如果聶小倩是無辜的，那些被她害死的人又算什麼？”

    寧採臣不說話了。

    說到這裏，鄧楓想起了《聊齋志異》原著中的小倩，不僅後來有了實體，還未寧採臣生了兒子，再結合當前她周身黑暗氣場的情況，恐怕是消耗了寧家的氣運所致。

    因爲現在寧採臣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還沒有行冠禮，就已經是金華公認的才子，連郭北鎮這樣下九流的地方都知道他前途無量，絕對不能招惹。

    結合鄧楓對他施展望氣術看到的情況，這位秀才相公紅光蓋頂，直接凝成了管帽形狀，基本上屬於參加科舉就考中、出來就當官，而且一路官運亨通的運勢。

    但從原著來看，他雖然確實中了進士，卻已經是好幾年之後了，而且並沒提到他當上多大的官，只說他的三個兒子都科舉成功而且官聲不錯，很明顯消耗有點大。

    當然，以上這些鄧楓沒準備告訴寧採臣，不是他壞心眼，而是說了寧採臣也不信，還要得罪人，因此只說了身體方面的問題。

    這還是按照原著中的標準進行判斷的，電影中更倒黴。

    他和這位美貌女鬼幾番風雨之後，還把她送入了地府輪迴投胎，緊接着就被人陷害，頂包進了監獄，而且一下子關到了第二部，只能說電影版的寧採臣氣運更差，連這點消耗都擋不住。

    “可是小倩她被人控制，不得不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大俠武藝高強，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現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沒法動手。反正她已經被強迫了不知道幾年，多一段時間也沒問題。

    順便說一句，她的骨灰罈估計也在樹妖手裏控制着，如果明天日出前，她還是不回去，等到陽光一照，立刻就得魂飛魄散。”鄧楓沒興趣爲了這麼一位女鬼去拼命。

    他又不是電影中那位被主角光環照暈的燕赤霞，更何況現在燕赤霞也絕對沒興趣多管閒事。

    寧採臣馬山轉頭看向聶小倩，女鬼表情痛苦的點了點頭。

    既然明知道有問題，寧採臣也沒法再多說，只能與聶小倩擁抱痛哭，互相鼓勵，然後依依不捨的分手。

    什麼？聶小倩很可能會被送給黑山老妖，說不定會魂飛魄散？

    吹皺了一池清水，幹我鳥事？

    接下來的七天一切平靜，沒有女鬼、沒有樹妖，寧採臣在房間裏讀書，燕赤霞在後面喝酒，鄧楓一家全部修行或者溫養武器，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就好像什麼都不會發生。直到今天.....

    “轟——”

    整個蘭若寺大殿前的空地上，鄧楓手捧長劍，之間原本是亮銀金屬色的劍身突然爆出一片赤紅的光芒，而且還是不斷放大。

    明明是大白天，劍身的光芒卻很快把整個蘭若寺周圍方圓近半里的範圍全部染紅，染紅紅光逐漸內斂，最終收斂在劍身，使劍身的顏色變成了賞心悅目的火紅色。

    配合黑色的劍柄金黃色裝具，整把劍彷彿是一團凝聚的火焰，哪怕是不懂修行的人也能感覺到它恐怖的威力。

    就在紅光覆蓋周圍的同時，蘭若寺周圍的樹林中不斷傳出各種不同來歷的慘叫聲，有狼嚎，有豬叫，還有不似人聲的鬼吼，而且都是他們最後的聲音。

    這就是刻印法陣經過溫養後“啓動”的現象，基本就是爆出了整把劍的最大威力，然後正式把劍身按照法陣進行轉換，形成完全體的寶劍。

    然後在接下來的不到一個時辰裏，三個妹子的長劍全部溫養完畢，只是小昭刻印的是雷霆法陣，爆開的是淡紫色雷光，完成後的劍身是雪白中流動着紫色紋路。

    小龍女和程靈素一樣，都是森寒的恐怖領域，整個周圍的森林全都結了一層冰花，最終劍身則是雪白色，配合原本就是雪白或者米白的外飾，長劍同樣美觀。

    “成功了？”就在四把劍溫養完成的第一時間，燕赤霞顧不上禮貌闖進了前院，聲音帶着顫抖問道。

    “不錯。”鄧楓欣喜拔出斷龍劍走了一套《華山希夷劍法》，明明赤紅色的劍光就在眼前，但燕赤霞偏偏捕捉不到，而且沒有一點聲音，讓他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鄧兄準備何時動手？”燕赤霞顧不上這些，有些急切的問道。

    “不急，燕兄手中可有煉器的爐鼎？我準備再弄點小東西。雖說現在殺樹妖好比殺條狗，但要是能更省事一點，想必燕兄也不介意吧？”鄧楓想起了和紅線分開時，她提到法陣能夠刻印到火銅上，戰鬥中就當一次性符籙使用的提醒。

    “鄧兄準備煉製什麼？”燕赤霞向前一伸手，地上多了一個香爐型爐鼎，只是鄧楓不懂，也說不出爐鼎的檔次。

    “用火銅煉製一些銅符。”鄧楓把法陣刻印到火銅上的原理說了一遍，“到時候我多做些雷符火符，保證任何時候都有法力輸出。”

    “鄧兄好心計！”燕赤霞大笑着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回了後院。

    煉器是非常耗費法力也耗費心神的事情，一般都是在一些比較隱祕的地方進行。現在情況特殊，沒法隱祕，到時候肯定要安排自己人護法。燕赤霞與鄧楓不熟，肯定要避嫌遠離。

    “鬼丫頭，你帶着小狐狸警戒；龍兒、靈丫頭，我們三個煉器，工作很簡單，把火銅做成半尺長、一寸寬、三分厚的坯料，然後刻印雙層套印堅固法陣和五層套印火焰或者雷電法陣，到時候每人準備十來個，溫養好了就動手！”

    又是三天之後，迎着剛剛過了三竿的刺眼陽光，鄧楓把每人18個銅符發下去，連小狐狸都沒落下，燕赤霞這個外人都一樣，這才笑着看向這位大鬍子。

    “鄧兄，動手吧？”

    “嗯！燕兄應該已經確定他的本體了吧？”

    “後山墳地中間那顆老槐樹，小心不要中了他的幻術，我第一次動手就是因爲這個才失敗的，之後因爲互相顧忌，這才讓他活到了現在。”燕赤霞語氣充滿了不甘。

    “帶上這個。”鄧楓把原本給小狐狸準備的照妖鏡遞給燕赤霞，“雖說沒法保證全部抗住，但是一旦發現問題，只要灌注法力照射四周，樹妖的修爲，肯定攔不住。

    再說我們有五個這玩意兒，相信以樹妖的實力，不可能再迷惑住我們。”

    “我也會煉器，做這個同樣沒問題，可惜多年不動，材料早就用完了。”燕赤霞哈哈大笑，毫不客氣的結果照妖鏡掛在腰上，“走吧！”

    “有點意思，這樹妖比我想象的要小了不少。”遠遠看着蘭若寺後山山腰的那顆老槐樹，鄧楓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這才轉頭輕聲向其他人說道，“怪不得我一直沒認出來，這棵樹並不是很大，甚至在衆多大樹中只能算中等偏上水平，我的精力都花在了大樹上，這才找不到。”

    這課槐樹也就十多米高的樣子，但樹幹很粗，足有三人合抱，中間不少地方已經鏤空，看起來真的就是一棵普通的老槐樹。

    反覆打量了周圍幾遍，燕赤霞這才大踏步向着老槐樹走去，然後就被鄧楓拉住了。

    “燕兄，你這是去幹嗎？”

    “自然是過去.....額——”燕赤霞說到一半卡住了。

    “打個招呼對吧？宣戰？下戰書？拜託了，大哥，這是樹妖，你還準備和他講道義啊！”鄧楓沒好氣的把他拉到身邊，左手亮出了一枚雷符。

    “雷霆剋制所有妖邪，烈火剋制木本體妖怪，等一下我們每種三個，先砸一批過去！”

    “鄧兄真是......不拘小節。”燕赤霞差點沒被噎着，想了半天還是沒罵出來。

    “動手！”鄧楓沒興趣在乎什麼形象，只要能幹掉對手，什麼陰謀詭計都不算錯。

    雖然都是火銅煉製，但雷符和火符的顏色完全不同，雷符是淡紫色，火符則是赤紅色，算上小狐狸，六個人每人一枚，準確扔在了老槐樹周圍三步以內，事先灌注的法力將銅符引爆！

    以老槐樹爲中心，半徑十步範圍內立刻被紫、紅兩色的衝擊波覆蓋，劇烈的轟鳴聲夾雜着淒厲的慘嚎聲，甚至有些刺耳，修爲最差的小狐狸甚至表情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她也不傻，眼看着再待下去就可能扯後腿，因此招呼一聲就以最快的速度後退，一直退到了蘭若寺內。

    “燕赤霞，你我無冤無仇，爲何如此害我！”一聲說不清男女、又好像夾雜着男聲和女聲的尖叫響起，正是樹妖姥姥。

    “魑魅魍魎，人人得而誅之，何來無冤無仇？”不愧是正道大俠，燕赤霞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打嘴炮。

    至於鄧楓一家，在鄧楓長時間的影像下完全沒有回話的意思，就在兩人嘴炮的時候，兩批的銅符已經再次扔了過去，又是一陣轟鳴之後，山腰那棵老槐樹已經被炸了個稀巴爛。

    “我要你們死！”樹妖也意識到，此時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不幹掉眼前的敵人，自己今日裏鐵定身死道消。因此不再嘴炮，一聲嘶嚎之後立刻展開反攻。

    然後，一個蛋疼的問題出現了......

    “燕赤霞，你那是什麼狗屁情報，那顆老槐樹不是樹妖本體！”鄧楓一邊躲避周圍幾乎所有樹木或抽或刺的樹枝、根鬚，一邊惱火的向燕赤霞咆哮。

    “哈哈哈，姥姥千年修行，豈是你們能夠看清的！既然你們進來了，那就留下做我的肥料吧！”又是不男不女的尖笑，鄧楓感覺這玩意兒比打架還噁心。

    “公子，有什麼好辦法嗎？”以鄧楓一家的輕功修爲，單純躲避還真不算什麼問題，此刻仍然有閒心聊天。

    “沒有，不過我有笨辦法！”既然沒法速勝，那就直接平推！

    一道劍光一閃而逝，赤紅色的劍氣延伸出超過百步，橫向從樹林中的各種樹木中間掃過，瞬間完成了大片的森林砍伐。

    “哈哈，鄧兄好辦法！只要能砍倒的大樹肯定不是樹妖本體，什麼時候碰到砍不倒的，自然就是樹妖！”燕赤霞大笑着有樣學樣，只是他的劍氣就沒有鄧楓這麼誇張了。

    “夫君，看來我們現在就看誰先撐不住，是我們先找到樹妖本體，還是樹妖躲到我們的法力耗光。”小龍女冷靜的劈出一道劍氣，還不忘和夫君交流。

    又是一聲淒厲的嘶嚎，一棵足有二十多米高、三人合抱的老槐樹鶴立雞羣，周圍的樹木已經全部放倒，樹幹大約中間位置一道可怕的劍痕，明明是一棵樹，卻詭異的流出了鮮血。

    “嘻嘻，夫人你看，我們不用再考慮這麼多了。”小昭笑嘻嘻的跳到小龍女身邊，還有閒心開玩笑。

    “小心！”正說笑間，小龍女突然一把拉住小昭連續閃動，原本已經“清空”的區域，突然一天極爲噁心的“大舌頭”從地下衝出，要不是小龍女拉開，小昭恐怕代價不小。

    正閃避間，舌頭突然詭異的轉向，從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向鄧楓抽了過去，猝不及防之下，鄧楓只能橫劍硬抗，結果就是一聲悶哼和一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鄧楓臉色瞬間一白，“長舌頭”卻少了前端一截，殘餘部分飛速縮了回去。

    “燕兄，你又想幹嘛？”鄧楓這邊後退幾步，一把拉住拔出劍匣內寶劍就要往前衝的燕赤霞，無奈的問道。

    “自然是滅了這孽畜！”燕赤霞冷哼一聲說道。

    “你是劍修，不是劍俠，沒必要非得衝上去對砍吧？”鄧楓連續扔出了三枚銅符，三個妹子也是有樣學樣。

    很快老槐樹就在一聲接一聲的嘶嚎中變成了光禿禿的樹幹，鮮血甚至把整個樹幹都浸紅了；中間多次衝出來的“舌頭”也被鄧楓和燕赤霞釘死，基本沒發揮作用。

    “你們殺不死我，哈哈哈，你們只不過是毀了我的本體，黑山老爺會爲我報仇的！”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不男不女形象從樹幹中浮現出來，狂笑着向衆人怒吼。

    “也許吧，不過無所謂。”鄧楓的任務時保證寧採臣不死，又不是擊殺某個目標。“而且我想試試！”

    就在鄧楓與樹妖對話時，已經通過心靈鏈接向三個妹子說明了下一步，待他說完，立刻帶着程靈素和小龍女飛身佔據了以樹妖本體爲中心的東、西、北三個方位，以照妖鏡同時照射樹妖本體。

    燕赤霞一看三人的做法也反應過來，馬上騰空而起佔據了南方位置，四面照妖鏡同時關注法力，四道光柱準確的照在了樹幹上，原本已經浮現出來的樹妖魂魄又被壓回了樹幹。

    “你們殺不死我，哈哈哈哈！”樹妖繼續狂笑。

    “小昭，閃電箭！”鄧楓向唯一沒有出手的小昭一聲低喝！

    “是，公子！”小昭立刻開始了幾乎不計代價的技能風暴。

    PS：“故世有不害人之狐，斷無不害人之鬼。”以及前面的原理解說並非作者菌杜撰，而是出自《聊齋志異*蓮香》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