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耿家老宅、青鳳認主

    第五章我在聊齋初修真

    5.5耿家老宅、青鳳認主

    “鄧兄請！”一路交談，鄧楓跟着耿去病到了一棟佔地面積相當寬廣的大宅前，“這本是耿家老宅。

    可惜子孫不肖，家道中落，竟是無力在此居住，無奈只安排了一個老蒼頭看門。我本就不是嫡子，眼見這裏清靜，就請了叔父之命在此讀書。”

    鄧楓擡頭看着有些陳舊的大宅，習慣性的以精神力掃描一遍，意料之中，這裏面的生命反應非常強烈，滿打滿算超過100個單位，而且氣血強度大大超出一般人。

    “但凡宅院，必有生人之氣方可維護，久不住人，一般都會多一些不速之客，耿公子沒感覺嗎？”鄧楓笑着提醒。

    “我今天剛搬來，倒是聽說有問題，可我不信，所謂‘子不言怪力亂神’，這堂堂清平之世，何來鬼神之說！”耿去病完全不屑一顧。

    “也好，反正我租的院子也快到期了，又計劃在太原城休整幾天再走，若是耿公子不嫌棄，我就叨擾幾天。”鄧楓笑着拱了拱手，也沒再客氣。

    當晚，鄧楓好好做了一桌好吃的，算是謝了主人接納，爲了安排他們，耿去病專門派人打掃了一個小院出來，他自己原本就住在旁邊的小院內。

    倒不是鄧楓的手藝有多好，而是空間手鐲中帶了不少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的調料，一頓燒烤讓耿去病差點把舌頭咽下去。

    當然，喝酒吃肉的只有他和鄧楓兩人，女眷肯定不上桌，這是這個年代的鐵律。

    “嘶——哈！鄧兄，你這些調料簡直是神品，我都不知道以後沒了這些怎麼喝酒！”耿去病一口幹掉了一串孜然五花肉，又抿了一口黃酒，豎着大拇指讚道。

    “無妨，我帶的不少，到時候給耿公子留一份就是。”鄧楓是真的不缺這些東西。

    “那就多謝了！”耿去病大喜，正準備說什麼，卻聽到後院傳來絲竹之聲，甚至隱隱還有人聲。

    “耿兄，我記得你說過，這宅子已經有年頭不住人了吧？”鄧楓明知故問。

    “確實如此，難道這世上真有鬼神？”這讓耿去病也不太自信了。

    “去看看不久知道了。”鄧楓提起斷龍劍帶頭向後走，又在經過安排的小院時把妹子們叫上——她們其實也早有準備。

    “鄧兄稍待，去病可沒有讓朋友獨自面對危險的習慣。”耿去病毫不猶豫的起身跟上。

    離內宅越近，各種聲音就越明顯，原本在大宅外面看不出，近看竟然燈火通明，鄧楓爲此專門以精神力覆蓋整個場面，卻驚訝的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外面之所以看不到，是因爲這羣狐狸設置了幻陣，而且陣法的等級不高，鄧楓輕鬆就識破了。

    “公子，這裏人不少，但好像沒什麼高手。”程靈素冷靜的複查了一遍才開口說話。

    “不過是一羣狐狸罷了，能有什麼高手？若是他們玩點幻術可能還麻煩點，但要說動手，他們真的不上檯面。”鄧楓僅憑精神掃描就知道，這些狐妖沒什麼實力。

    “鄧兄，你們不是說笑吧？這裏面真有妖物？”耿去病膽子再大，碰上這些東西也不可能毫無反應。

    “一羣狐妖而已，一起去看看？”鄧楓笑着問道。

    “這本是耿家老宅，何必勞煩鄧兄？”耿去病說完就大踏步進了內宅，到燈火最明亮的建築推門而入，“有不速之客來了！”

    客廳內原本三個人，一個帥氣有點娘的青年、一個15、6歲少女加上一個很有範兒的中年人，看到耿去病進門，兩個年輕的加上美麗少女全都嚇得跑進了後宅。

    “誰家浪蕩子，哪有直奔他人內宅的！”中年人非常憤怒，指着耿去病喝道。

    “你在我家裏住着，開宴席喝酒卻不叫我這個主人，太沒禮貌了吧？”耿去病大笑着問道。

    “你不是主人！”中年人大怒說道。

    “他好歹是耿家從子，雖然不是正主，但也比你這種鳩佔鵲巢的要強得多！”鄧楓冷哼一聲，帶着妹子們提劍進門。

    “你又是......”中年人原本還想斥責，看到鄧楓之後卻瞬間臉色慘白，雙腿幾乎不受控制的噗通跪倒，“大人饒命！”

    對於耿去病，鄧楓並沒展示什麼實力，他雖然是大家子弟，但人品不錯，一點毛病也是這個年代局限性造成的。

    但對這羣狐狸精，鄧楓可一點都不慣着他們，直接氣勢全開，把這個本身實力非常一般的老狐狸嚇得不輕，更何況鄧楓說話時故意用上了《鬼獄陰風吼》，配合這時的極高修爲，老狐狸耳中不啻於一聲炸雷！

    “公子饒命！”鄧楓長劍出鞘架在了老狐狸肩膀上，正要說什麼，後宅中一個美麗少女衝了出來。

    “這太原城本是我人族大城，自該是人族受用，更何況這棟大宅是耿家所有，就憑你們的所作所爲，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鄧楓長劍指着少女喝道。

    聊齋中真正該死的妖魔鬼怪不多，大部分都還算和善，現在面對的這家人同樣如此。

    鄧楓一眼望過去，這些狐妖身上都沒有殺氣、血氣或者死氣，也就是都沒殺過人，但怨氣不少，估計是被他們嚇跑甚至嚇病的原本耿家人造成。

    “老叟胡氏，乃塗山氏後裔，祖上也曾與人族大帝夏禹結親，在治水中幫助良多；就是到了現在，族人也沒有一個害人的，大人爲何要趕盡殺絕呢？”老狐狸的語氣充滿了悲憤。

    “你們一家沒殺過人，這個我能確定，要不然你活不到現在；不過，你們狐妖也分爲兩支，塗山氏和青丘狐，你說自己是塗山氏苗裔，我怎麼區分？

    別忘了青丘狐可是以人族爲食，殺光了都是有功無過。”鄧楓冷冷的看着他說道。

    “有家譜爲證！而且，我們之所以住在這裏，也是得了耿家同意的！”老狐狸急忙向剛剛出來的兒子示意，年輕狐狸馬上跑到後面，看樣子真是去拿家譜了。

    “耿家同意的？”鄧楓對此相當不解。

    “我怎麼不知道？”耿去病更不相信。

    “耿家祖上曾作了《塗山外傳》，幫助塗山氏詳細考證了五代之前的族裔和事蹟，與我塗山氏有大恩，自那以後世代交好，直至今日。

    耿家本是太原大族，不想子孫不肖，家道中落，竟然連祖宅都住不起了，若是傳出去，恐怕很多人會有想法。

    所以，上代耿家家主臨終前，專門請我們入住，耿家則藉口宅院有問題，另尋他處居住。

    若是沒有我們幫忙看守，這棟大宅怕是早就不姓耿了！”老狐狸憤怒的說道，“至於你，你又不是耿家嫡傳，這種關係到家族生存的大事，告訴你幹什麼！”

    耿去病：......

    鄧楓一家：.......

    “原來還有這說法？”小昭上前一步，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陸陸續續出來跪下的一衆狐狸精。

    “若不然，這可是耿家祖宅，被妖物霸佔之後，這麼多年耿家從未想過辦法，甚至連個道士和尚都沒請過，說出去你信嗎？”老狐狸口氣依然很衝，但好歹說清了意思。

    “公子，我們似乎多管閒事了。”程靈素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然後奇怪的看向小昭，“鬼丫頭，你在幹嘛？”

    “公子，這位妹妹給我的感覺好......奇怪。”小昭看着眼前的垂髫少女，表情很複雜，有親切，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憐惜，“我捨不得她。”

    “介紹一下？”鄧楓掃了一眼老狐狸，氣勢威壓之下，讓他剛剛升起的一點想法再次消失，冷汗直接從額頭滴下。

    “這是青鳳，我的侄女。”老狐狸趕緊回答。

    “說重點！”鄧楓沒好氣的一瞪眼。

    “青鳳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我塗山氏近500年來修行資質最高的傳人，血脈不知爲何非常純正，因此修行雖只有花甲之數，修爲卻比我這個空活了200多年的老東西還要高深很多，是我族最有希望榮登仙道的族人。”老狐狸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實情。

    “以後讓她跟着我吧，你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想必其他人也能看出來，你守不住，勉強自己只會帶來災禍。”

    鄧楓看了看已經扶着青鳳站起來，甚至忍不住摟在懷裏的小昭，以及面色泛紅、不知所措的青鳳，很乾脆的拍板決定。

    “不知大人如何安排？”看得出來老狐狸是真的很關心侄女，哪怕是在鄧楓的壓力下，仍然咬着牙詢問。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沒法告訴你細節。不過，看起來你們這一支的實力都很一般，怕是傳承早就斷了吧？”

    這倒不是鄧楓嚇唬人。原著中，老狐狸後來被一個打獵的普通人射傷之後捉住，要不是耿去病救助，鐵定變成皮大衣的某個部件。

    青鳳實力更差，和丫鬟出去玩的時候，愣是被一隻獵狗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幸好也是耿去病救下，自此就入了耿家爲妾。

    按照比較神學的說法，越是資質高的異類，也許真的前途遠大，但中間需要經歷的苦難也大得多。

    原著中青鳳最後也沒有什麼成就，連地位也不過是個妾室，從修行的角度上講，她實際上是廢掉了。

    “這......大人英明。”老狐狸嘆了口氣，還是承認了，然後就指着小昭說道，“罷了，青鳳你以後就跟着這位仙子好了。”

    這老狐狸還是玩了個花樣，鄧楓說的是讓青鳳跟着自己，老狐狸的安排則是跟着小昭，雖說沒啥意義，但很明顯是想通過小昭給鄧楓添點堵。

    “老狐狸，你想多了。”鄧楓沒好氣的收起長劍，指了指旁邊的耿去病，“以後他就住在前院，沒問題吧？”

    “若是以後有人對老宅不軌，如何？”老狐狸很明顯不願意。

    “要你幹嗎？”鄧楓差點又拔劍出鞘。

    “是是是——”眼看鄧楓發火，老狐狸也只好答應。

    既然安排好，鄧楓也沒興趣呆在後宅，象徵性的拱了拱手就像老狐狸告辭，程靈素和小龍女自然跟上，小昭則拉着依依不捨的青鳳往外走，眼看她不情不願，乾脆一把橫抱起來，大踏步出了後宅。

    一路上，耿去病時不時看向青鳳，總感覺有什麼寶貴的東西離開了自己，卻又說不清楚。

    因爲天色已晚，衆人自然是各回各家，一回到小院，鄧楓這邊剛關上門，就看到小昭已經笑嘻嘻的看着青鳳，青鳳的表情則滿是恐懼，也難怪，這時候的小昭，怎麼看都像是霸佔無辜少女的惡少。

    “好了小昭，別搞怪了，到底怎麼回事？”鄧楓笑着向青鳳點了點頭，又一把拉過小昭，一記爆慄之後才問道。

    “公子，我說不清。”小昭也是滿臉疑惑，“看到青鳳的時候，總感覺就是在看着自己，就好像我不把她帶走，她的下場就不會好。”

    “嗯？”鄧楓沒反應過來。

    “公子，這應該是共鳴吧？小昭原本的結局，和青鳳有些相似。”還是程靈素先反應過來。

    除了青鳳還是一臉茫然，鄧楓一家這才反應過來。

    小昭原著中並未顯示出任何武學資質，僅僅以小丫鬟的形象出場，最終去了波斯，很難談得上什麼好結果。

    再看看跟着鄧楓之後，她的武學資質幾乎是鄧家第一，在《羣俠》世界的實力甚至明顯超過了原本的主人張無忌。

    青鳳被老狐狸稱爲“300年來資質最高”，原著中卻以耿去病的妾室收場，兩人的命運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好了，小狐狸不要擔心，以後你就跟着小昭就行。鬼丫頭，你把《上清大道真經》傳給青鳳，我們看看那個老狐狸說的是真是假。”鄧楓還是決定試試。

    “好的，公子！”小昭甜甜的一笑。

    “這——”反而是青鳳慌了，她雖然不懂修行，但對功法中的“上清”兩個字還是聽得懂的，因此一臉慌張的看着小昭。

    “好了，公子說可以，那自然沒什麼問題——還有，你要叫我小姐，認我爲主，嘻嘻！”誰都看得出來，小昭完全是在調戲人家。

    “是，小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青鳳聽到這句話竟然表情一變，真的緩緩跪下，又從懷中取出一把不足半尺的小刀。

    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鋒利異常，她抓起小昭的右手食指，竟然一下子劃破，然後把滴血的食指按在自己眉心，那裏馬上多了一個正圓形血印，配合青鳳不亞於小昭的容貌，顯示出異樣的美感。

    “小狐狸，你幹嘛？”小昭反而嚇住了，以她目前的煉體修爲，普通刀劍她能徒手扭斷，就是鄧楓的斷龍劍，若是提前內力覆蓋，頂天也就能劃出傷口。

    如今，她卻被青鳳的一把不知名小刀劃破，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青鳳卻沒理她，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以狐語念不知起了什麼，足有盞茶功夫，她再次抓住小昭雙手向小昭磕頭，額頭墊在小昭雙手內，輕輕喚道，“小姐！”

    一道肉眼可見的熒光在小昭和青鳳身上浮現，並不刺眼，還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熒光逐漸擴大，最終形成了一個球形護罩，將兩人罩住，整整一炷香功夫才慢慢消失。

    原本跪在小昭身前的少女迅速縮小，最終現出了狐狸原型——一個身長半米、兩條尾巴也有半米的白狐，後兩腳用力一蹬跳到了小昭懷裏。

    衆所周知，狐狸的氣味非常差，但這只白狐卻沒有絲毫難聞的異味，甚至還有一種淡淡味道，讓人在靠近時感覺很舒服，外表也是說不出的漂亮，雙目不論看向誰，都能讓人升起憐惜之意。

    “小狐狸.....我只是——只是和你開玩笑的！”小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住青鳳，完全不知所措。

    “小姐，我已經用我們塗山氏最高誓言認你爲主，現在因爲消耗過大，暫時現出來原型。”白狐突然開口，讓所有人都驚喜異常，小昭更是毫不猶豫的向白狐輸入法力，也不管是不是合適。

    整整半個多時辰，鄧家四口輪流輸入，終於看到青鳳重新恢復人形。

    “小狐狸，爲什麼？”小昭不解的抱着青鳳問道。

    “小姐，我也不知道，只是當你讓我認你爲主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多了一段記憶，讓我明白了以後的結局，如果我拒絕，今生的最好結果也只是給另一個人爲妾，甚至還有可能更差。”青鳳有些恐懼的說道。

    鄧家四口愣住了！

    PS：整個《聊齋志異》中，狐妖的實力普遍很迷，大部分都屬於身具法力、卻連獵狗都打不過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