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藥浴、痛苦

    第一章我在美帝當特工

    1.8 藥浴、痛苦

    “藥浴是中醫的一種特有治療方法，屬於外治範疇。這個定義非常寬泛，基本上，我們平時洗澡時在水裏放點白醋、酒精都能歸入藥浴的範圍，只不過效果不同。

    效果好的，比如說一些治療皮膚病的方子，現在很多所謂的‘護理SPA’都在用。差的嘛，那就要看你怎麼想了，比如說我剛纔說的洗澡時加點醋。”莫友乾嚴肅的介紹藥浴的一些東西。

    “那我們這次的藥浴呢？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這是配方。”莫友乾順手一張A4紙放在他手裏，表情有點古怪。

    “一張紙啊，搞得定。”鄧楓笑容滿面的伸手接過配方，然後，就把那張紙狠狠地摔在地上，幾乎瞬間變臉，“師傅，你別嚇我啊，你這是藥浴還是宰人啊，我好歹也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用得着這麼宰我嗎？”

    “要不然你以爲呢？輕輕鬆鬆達到目標？還是天上正好有個美味的點心砸你頭上？”

    “不應該是餡餅嗎？”

    “我是華人，一輩子吃中餐。”

    “那可不可以不用，或者換成別的什麼的，比如說您的藥酒，我感覺挺好的，你看我現在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當然可以，就像你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真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比真金還真，而且照樣可以提升實力。”

    “能提升到什麼水平？”

    “那要看你準備什麼年齡坐輪椅了。”

    鄧楓：.........

    “師傅，我可是你徒弟啊，咱不能這麼坑人啊。”鄧楓哭喪着臉。

    “我徒弟多了，而且你可以不學啊。”莫友乾老神在在。

    鄧楓無奈的重新撿起藥方。A4紙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張清單，沒有其它的諸如方法、條件之類的東西。問題是，這張清單實在太嚇人，一共27種藥材，也是27行，每一行字分兩個部分，前面是名稱，後面是用量。

    清單上不乏人蔘、鹿茸一類的貴重藥品，而且用量明顯不小，只要稍微懂點中醫的人都能知道，這張藥方非常昂貴。

    “別看了，錯不了，這已經是最低標準了，裏面的貴重藥品，我已經全部換成了最低標準的，原本應該用的都是野山參之類的天然貨，但是我知道你根本找不到。大陸不是一直在搞養殖嗎，我就搞了個替代品，用這些就行，只不過按照正常用量完全沒戲，我就把用量調大了一點，用數量補充質量。”莫友乾看着鄧楓糾結的表情，好心給了解釋。

    “可我們現在美帝，到哪去買這些東西啊，話又說回來，這羣白皮也看不懂這玩意吧！”

    “我在HK還是有幾個老朋友的，讓他們幫忙就行，雖然麻煩點，好歹能解決。”

    “多少錢？”

    “一副藥不到2000美刀？很便宜了。”

    “還不到2000美刀？你知不知道今年美帝的平均工資是多少？口氣這麼大，你怎麼不去搶啊。”

    “一個月三副，初五、十五、二十五各一次，第一年按這個標準，以後每個月一次就行，能夠大幅度提升你的身體力量。”

    “那要幾年？”

    “五年就行。”

    “五年就可以了？”

    “五年後換藥方。”

    “......你奏凱，我想靜靜。”鄧楓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霸佔了莫友幹的躺椅。“五年，也就是說，第一年75000美刀，以後每年25000美刀，總共是175000美刀。”

    “這是最低標準，剩下的四年雖然每月一次，但藥量需要加大。總共需要大約300000美刀。”

    “好貴啊。”

    “你不是在約翰遜家嗎？他們家的情況又不是祕密，不缺幫你的這點錢吧？”

    “他們不缺，我缺啊。”

    “嗯？”

    “你第一次聽說收養還是第一次知道慈善基金？你覺得他們會爲了我花費五年30萬美刀嗎？”

    莫友幹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不對啊，你開武館少說也有十幾年了吧？”

    “如果從我父親算起，將近40年了，不過，那時在HK。”

    “到這兒多久了？”

    “83年開始，12年了.”

    “整整12年，沒聽說你出過什麼高手啊？你這玩意有效嗎？”

    莫友乾嘆了口氣，“我就是用的這個。”

    鄧楓一愣，“那爲什麼你在這裏12年都找不到合適的弟子？可千萬別說是我資質極高，天賦異稟之類的，我不信。”

    “事實上，我早就想找個傳人。問題是，那幫歐美人一聽說我的方法，需要把藥材熬好，然後人泡進去，直接就嚇跑了，他們還以爲我送的是黑巫術或者黑魔法一類的東西。就爲這個，我還進了局子，說明情況。兩次都是這樣，我就再也沒找歐美人。”

    “那華人呢？”

    “一次2000美刀，總共30萬美刀，我找不到這麼有錢的。事實上，後院訓練場上的這些，連用藥酒的都很少，只有幾個華人用，歐美人壓根不信，華人用不起。”

    “那你怎麼確定我錢夠？”

    莫友乾嘴角泛起不可名狀的笑容，“我不確定，但我非常確定的一點是，你絕對收到了一筆可觀的捐贈，那就賭一把了。”

    鄧楓：........

    “我記得你說過，藥浴的效果需要看資質，甚至看運氣，我的資質怎麼樣？”

    “還算過得去。”

    “只是過得去？”

    “坦白說，這些年我看到的弟子中，你的資質只能說是中上等，連前十都進不了。不過，足夠了。”

    鄧楓長舒一口氣，表情逐漸嚴肅，“師傅，需要什麼條件？”

    莫友乾順手扔給他一本小冊子，“方法、條件、注意事項等等，都在這裏。”

    方法並不複雜，無非是加水量、藥材的添加順序和熬藥時間控制，沒什麼無法操作的，是個人拿着小冊子都能做到。問題是，熬藥時間很長，前後需要四個多小時才能完成。而且，熬好後需要倒在一個大缸中，加入適量的開水，等到水溫合適，人進去浸泡一個時辰。

    唯一的注意事項，就是熬藥、浸泡都必須使用陶製品或者瓷器，加熱必須使用柴火，藥材必須不沾五行中的金木，加熱卻必須使用木火，或者說燒柴，煤氣、煤炭或者電熱都不行。

    鄧楓皺眉，“我沒辦法在約翰遜別墅搞這個。”

    莫友乾輕輕一嘆，“我這裏，我負責。”

    鄧楓一震，“師傅！”

    莫友乾的表情卻有些複雜，他沒再說話，僅僅是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然後直接沿着樓梯走上二樓。

    二樓分成兩個部分，分別有門。一扇門開着，裏面堪稱一堆亂草，看樣子是莫友乾的臥室。本來挺丟人的事情，莫友乾卻是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向了另一間。門鎖着，他掏出一把已經有些生鏽的鑰匙，廢了一點功夫才打開了鎖。

    房間應該是佔了兩間房，房內陳設很簡單，左側正中間一個中國式竈臺，上面坐着一個平底、半米高、直徑也有半米、開口卻不到20釐米的大肚小口瓷瓶，瓷瓶兩邊有掛耳，直徑約5釐米。右側正中間一個高度足有一米、直徑也有一米辦的平底白瓷大缸，也坐在一個更大號的中式竈臺上。

    右側一間靠門位置放着兩個櫃子，櫃子旁邊豎着長約兩米的兩根白蠟杆，兩間窗戶下整齊的堆着一排乾柴，一看就是直接用斧子劈開的，很有年代感。

    還有，以上所有東西上，都堆着一層灰塵，看起來有年頭沒動了。

    “這套東西，我10年前就準備好了，可惜，直到今天，終於有機會使用了。”說話間，他打開櫃子，“這裏面的藥材，是三副藥的用量，沒有任何調整或者降低，所有藥材都是野生的，絕對足量足效。可惜，現在這年月，想要湊齊一副這樣的藥材，沒有10000美刀絕對沒戲，而且還得是先找到貨源。”

    鄧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師傅，我.....”

    “你先回去吧，三天後正好是農曆的初五，那天上午你記得準時過來，需要浸泡一個時辰，太晚了你回去不好交代。”說完，他也不管鄧楓說什麼，直接開始了打掃衛生。

    “師傅，我幫你，我......”

    “回去，馬上！”莫友乾一聲低吼，然後再也不管他。

    鄧楓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回走，下樓的時候一腳踏空，要不是他抓着護欄，肯定會栽下來摔個狗吃屎。

    整整三天，鄧楓一直正常訓練。

    三天後，鄧楓上午就直接到了武館，沒發現莫友乾。後院練習的弟子也沒幾個，都是華人，此時的美帝“寒假”尚未結束，歐美人這時候都按照傳統出去旅遊、休閒了。

    直接爬上二樓，發現莫友乾正坐在馬紮上燒火，“你先去活動活動，把東南角的那塊蓋板石掀開，挑水把那口大缸灌滿六成。等下我叫你上來的時候，點火把水燒開。”

    雖然兩人合作，但當他們完成中藥準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望着大缸裏黑乎乎的藥汁，鄧楓很沒信心，“師傅，你確定這樣可以？”

    莫友乾懶得理他，把手伸進藥汁感受了一下溫度，滿意的點點頭，“現在下去。”

    鄧楓脫掉衣服，全身只剩下內內，然後幾乎是咬着牙閉着眼進了大缸，藥汁還有些燙，“師傅？”

    莫友乾沒理他，就遞給他一小段白蠟杆，“坐下，把這個咬着。”

    “師傅，爲什麼咬着這個？”

    “很快你就知道了。”莫友乾露出迷之微笑。

    鄧楓咬着木頭，狠狠心直接坐下，藥汁直接浸沒到他的肩膀上方，幾乎佔了半個脖子。

    然後，他就明白了莫友乾的笑容。

    麻！

    癢！

    痛！

    彷彿是千萬只螞蟻在他身上爬動，同時撕咬他的皮膚，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襲擊全身上下。他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但肩膀卻被莫友乾按住，站不起來。

    鄧楓再也無法忍受，直接張開嘴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嚎叫，“啊！！！”那段木頭直接掉進了藥汁。

    但莫友乾卻直接用另一只手撿起木頭塞進他嘴裏，“咬着，要是咬斷了舌頭你這輩子都完了！”

    鄧楓下意識的咬住，吼聲也變成了低沉的“嗯——”，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痛苦再也無法忍受，鄧楓直接意識模糊，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是因爲感覺到了人中的疼痛，此時，身體上的痛苦已經減輕了很多，卻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習慣了痛苦，還是藥浴讓他的皮膚麻木。

    “師傅，爲什麼？”鄧楓聲音有氣無力。

    “藥效需要通過你皮膚的毛孔進入身體，強化你的全身各處，肌肉、骨骼、血管、靜脈，並緩慢的強化你的臟腑。當然，必須配合習練功夫套路，工字伏虎拳就行。”

    “可是，爲什麼.....”

    “你的皮膚還無法適應這種進入，習慣就好。”

    “那你...”

    “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你看看藥汁。”

    鄧楓下意識低頭，卻發現藥汁明顯顏色變淡，原本是漆黑如墨，現在雖然還是漆黑，但卻不像原來那麼粘稠。

    “如果還有人願意使用，其實還可以供一個人用，但是現在就你一個，只能倒掉。”

    “師傅，你呢？”

    莫友乾從藥汁中拿起那段長度只有不到15釐米、直徑卻足有3釐米的白蠟木，兩手看起來好像沒怎麼用力，順手一帶就直接折斷，“我已經沒有效果了。”

    鄧楓.....

    “這些藥汁可以放多久？”

    “最多到明天這個時候。”

    “如果正常人直接用會怎麼樣？”

    “如果是第一遍，絕對沒人扛得住，你鍛鍊了整整半年，其實就是爲了適應藥效。不過，現在這些只是一些殘餘，藥效也就是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正常人直接用沒問題，只不過效果差點。”

    “那先留着，我突然有個想法。”

    掙扎着爬出大缸，鄧楓雖然覺得全身發軟，但並沒有什麼痛苦的感覺，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如果過了這段虛弱期，他的身體素質絕對有所提升。

    “出去活動一下，把工字伏虎拳打5遍。”

    “師傅，如果使用麻醉藥劑，會不會影響效果？”

    “不會，藥性只要不衝突就行。而且，用不着什麼藥劑，用中醫鍼灸的技術在9個不同的位置紮上銀針，雖然不可能完全不疼，但把疼痛減少6成還是沒問題的。”

    “師傅，你會鍼灸嗎？”

    “當然，沒聽說過醫武不分家嗎？在唐人街這一片，誰還沒找我醫過病？”

    “那剛纔爲什麼不用？”

    莫友乾愣了一下，“以前也沒用過啊。”

    鄧楓：......我嗶——嗶——嗶——

    PS1：可能會有人覺得這是給豬腳開金手指。實際上，莫友乾12年時間卻連個合適的衣鉢弟子都找不到，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肯定會趕緊抓住。畢竟，誰也不敢說啥時候有下一個，這並不是被施展了“弱智光環”。

    PS2:淚奔，竟然第一天就有讀者老爺投了票，作爲一個新手菜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之情，感謝老譚和老李kana叮噹、筆者東方蘋果一夜成長、情安丶修宇子道0530三位老爺的票票——雖然作者菌直到現在都分不清都有哪些種類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