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聖誕、套路

    第一章我在美帝當特工

    1.7 聖誕、套路

    “喬納森，幫我把這個掛在最上端。”吉娜很興奮的舉着一個特大號糖果，遞給正在人字梯上站着的鄧楓。

    “吉娜，要是繼續掛下去，這棵可憐的聖誕樹就要壓斷了。”鄧楓無奈又無語的看着下面的小美女。

    將近兩個月時間，鄧楓的生活一直非常規律，起牀、跑步、早飯、上學、午飯、下課、扎馬步、回家、熱水澡、晚飯、擦藥酒、睡覺，如果是週末或者放假，那基本上是全天習武。莫友乾終於教了一套動作，談不上套路，就是一套用於拉伸、擴展、活血、鍛鍊平衡的動作，類似於廣播體操，但效果好得多。

    鄧楓的身體素質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大幅度提升，其他不說，現在他的身高已經155釐米，比來時長高了接近7釐米，力量說翻倍誇張點，但也明顯增加，甚至比伊卡博德也就稍微差點，要知道，伊卡博德可是175的大個子，現在掰手腕竟然不能輕鬆拿下鄧楓，就連每天早上的跑步，鄧楓也已經恢復了正常3000米。

    不知道是不是天天晚上擦藥酒的原因，在這麼大訓練量的情況下，鄧楓並沒有新兵連時期的一些強度過大之類的反應，諸如肌肉疼痛、起水泡、紅腫乃至於尿血之類的情況，通通沒有。

    這些進步搞得伊卡博德都跟着眼紅，他幾乎是急不可耐的跑到了莫家拳館，交錢學藝，只不過，他的理解能力明顯差了好多，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在聽天書，到現在已經學了接近一個月，效果嘛......

    “我不管，我不管，伊卡博德就知道偷懶，還說自己也在學功夫，可是我怎麼沒看到他學了什麼，要是你也不幫忙，我就去告訴爹地，你們兩個合夥欺負我！”吉娜在下面“張牙舞爪”，看起來又萌又可愛。

    這丫頭6歲就開始學舞蹈，什麼芭蕾、拉丁舞都難不倒她，因此體質很好，掐人老疼了。

    鄧楓無語望天，抓過糖果直接用透明膠帶固定在聖誕樹上，看着整個聖誕樹上叮叮噹噹掛滿的各種小零件，什麼纏繞的彩燈線、南瓜頭、小玩具、糖果、鈴鐺、氣球等等，他彷彿聽見了聖誕樹的“咔嚓”聲。

    再說了，聖誕節到了啊——幹我屁事，所謂的上帝不就是個買糕的嗎，自己都不知道咋樣，指望他保佑？要是他真能保佑，那一船人怎麼全都去找他了？

    省省吧。

    聖誕節的到來，也就意味着距離春節過年也就一個多月了，但沒什麼意義，連唐人街的春節都讓人覺得水分很大，更別說鄧楓現在還是住在一個全是基督教徒的家庭裏，鄧楓有些鬱悶，身體周圍出現了明顯的低氣壓。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唐朝人都知道的感覺，鄧楓自然也少不了。中國人自古思鄉情重，逢年過節都想回家。問題是，他現在身在——額，好吧，應該是魂在美帝，雖然這裏也有華夏，但他不知道家在何方。

    鄧楓這一世的“父母”已經作古，他也不知道原本的家鄉還有沒有親人，話說回來，就算有，父母都窮的偷渡了，親人估計也夠嗆，想聯繫的話，電話很顯然沒戲，基本上，這個年代想有電話至少是村莊一級的公用電話，用的時候小心翼翼，不用的時候要用白毛巾蓋起來那種。

    至於說約翰遜一家，說起來都是眼淚。一家四口人，約翰遜本人一星期能見兩回都是好的，時不時就出現長時間看不見人的情況，極個別時候會有休息，就算休息也很少一整天，大部分時候都很忙；約翰遜夫人好點，基本準點上下班，也就是說，早晚各見一次。

    問題是，鄧楓在她眼裏完全就是小透明，兩人一天說話次數都不一定能湊夠一雙手，就這，大部分還是諸如“早上好，夫人”、“謝謝你，喬納森”之類的套話，說了沒屁用，不說也無所謂的類型。

    伊卡博德正處於青春叛逆期，整天想的是“我已經長大了，應該XXX”，整天想的就是怎麼做一些大人的事情——包括那種事情——完全看不上他這樣的“小屁孩”，哪怕他擁有30多歲的靈魂也看不上；全家關係最好的，反而是吉娜這個9歲小女孩。

    問題是，你說一個30多歲的大叔靈魂，和一個9歲的小蘿莉，怎麼可能有共同語言，就像今天，聖誕樹也就算了，上面掛的一堆東西都是什麼鬼，反正他是一個都看不上，什麼兔子玩具、小貓咪毛絨公仔、米老鼠卡片，糖果除外，鄧楓偷吃了不少，更不可能對這個小蘿莉怎麼樣，鄧楓又不是某些紳士，話又說回來，就算他是一個紳士，也不敢表現啊，404大神誰惹得起？

    然後問題又回來了，吉娜同樣沒有幾個玩伴：約翰遜家族還算有錢，周圍都是富人區不假，孩子卻偏偏沒幾個和吉娜一個年齡段的，很少的那幾個，今天都陪着家裏過聖誕節，即使是平時，其實也沒幾個人可以陪吉娜玩，今天更好，聖誕了。

    偏偏約翰遜夫婦還在忙，根本沒時間陪小姑娘。這個時候，一個有着大叔靈魂的小哥哥乘虛而入——咳咳，就是來了，可以陪自己玩，還很寵自己，看起來還很養眼，還願意給自己買零食，嗨森！

    然後，鄧楓的“幸福生活”就來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鄧楓平時要上課、習武，白天很少在家，但哪怕是晚上，一個熊孩子也很要命，熊孩子的殺傷力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通用的。要不是約翰遜夫人嚴肅批評，吉娜甚至連晚上都想和鄧楓一起睡！

    這天早上，鄧楓起來跑完步、吃完早餐，原計劃是正常開始訓練。結果剛一出門就被吉娜抓住，要他幫忙裝扮聖誕樹。回頭再想找人頂缸的時候，鄧楓才發現家裏已經就他和吉娜兩個人：約翰遜夫婦加班去了，伊卡博德“學藝”去了，就連三個僕人都請假回去過聖誕了，早餐還是鄧楓自己出去買的，唐人街出品小籠包，味道差強人意。

    無奈之下，鄧楓只能陪着小女孩折騰，做遊戲、過家家、躲貓貓，終於輪到了聖誕樹完成，結果就是兩個多小時過去，吉娜滿意了，他也終於有機會繼續到武館訓練。

    “今天怎麼回事，我記得你不偷懶的？”

    “今天是聖誕節啊，師傅！”

    “關你屁事，你又不信上帝，說不定還偷偷罵過。”

    “我不僅不信，甚至還很討厭。不過，約翰遜一家全都信，我得幫他忙裝點聖誕樹，準確點說，是幫吉娜。那個小丫頭比惡魔就差了背後的蝙蝠翅膀和頭上的角。”鄧楓大倒苦水。

    “好了，你開始吧。”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但這一次，莫友乾卻出人意料的沒喲喊停，而是直接給他一個手勢，示意他繼續。鄧楓雖然不解，但也沒說話，繼續強忍着堅持馬步。

    終於，三個小時後，就在鄧楓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坐在地上的時候，莫友乾突然身形一晃，抓住他的胳膊，臉上露出滿意笑容，“還湊合，活動一下，等下我正式教你套路。”

    鄧楓狂喜，抓緊時間開始恢復。就這樣，他也是在十多分鍾以後才恢復過來，雙腿依然如灌了鉛一般，但他仍然很狗腿的一路小跑到莫友乾身旁點頭哈腰，“師傅，我好了。”

    “工字伏虎拳，由清末民初廣東武術名家、虎鶴門宗師林世榮根據其師傅黃飛鴻遺技所編創。黃飛鴻一生傳奇，他......”

    “師傅，我知道黃飛鴻，也知道洪拳分黃、劉、李、蔡、莫五家，您不是正宗莫家拳傳人嗎，爲什麼教我黃家的工字伏虎拳？”

    “多嘴！”莫友乾直接一記爆粟，鄧楓自然是秒慫，“黃飛鴻一生傳奇，爲近代嶺南武林之翹楚。我莫友乾爲人處世，講究對事不對人，黃飛鴻一代宗師，同樣是洪拳傳人，我自然也是極爲景仰。”

    莫友乾停頓片刻，彷彿是回憶曾經的輝煌，“工字伏虎拳嚴格來說並不是黃飛鴻所創，而是由其弟子林世榮將其對黃飛鴻所傳功夫揉合演化而創編出來的一套拳法。此拳由“工字拳“與“伏虎拳“兩個套路組成，兩個套路都可以各自單練，也可以合練，套路中基本上包含了洪拳的各種步型、步法與手型手法，練好此套路，便獲得了洪拳的基礎，要學更高一級的技法就容易的多了。”

    說話間，莫友乾已經開始一招一式的走起了套路，周圍的學員們——包括伊卡博德——也是很快聚攏過來，跟着一起看。“這套拳法腰馬穩健，法門緊密，進退有規。長時間練習者，不必站馬而腰馬自堅，不必打椿而橋手自勁，因此，凡是學習洪拳的弟子，沒人能夠繞開工字伏虎拳。”

    看得出來，這套拳法相當複雜，雖說是硬橋架馬的真功夫，但並不是說簡單粗暴。莫友乾顯然也是一生浸淫，整套拳法打的可以說是行雲流水，虎虎生風，顯示出華夏武術令人心折的美感。

    學員們自然也是集體膜拜，周圍充斥着“Amazing”、“Nice”、“師傅好棒”之類的聲音。

    很快，莫友乾套路走完，轉身走向鄧楓，“你記住多少？”

    “額，不到三分之一。”

    “哦？”莫友乾露出驚訝的神色，“打一下我看看，不用管細節，你就走走基本動作。”

    鄧楓轉身開始比劃。

    的確是比劃，如果不算上輩子的軍體拳、擒敵拳，他可以說是從沒練過拳法，就是算上這兩種，他其實也只是純粹的走走形式，什麼細節掌握、發力技巧，鄧楓都不會。這麼一來，這套拳法自然被他打的鬆鬆垮垮，毫無力量可言。

    饒是如此，莫友乾已經很驚訝了，因爲鄧楓真的比劃了三分之一還多點。

    “好了，你能記得，說明腦子還行，就是動作一塌糊塗。現在跟我學。”莫友乾有回頭看向那幫學員，“你們有什麼難點，也可以一起看着，有問題等下問我。不要急躁貪多，這套拳法，你們一年能掌握基本，兩年能練得形成肌肉記憶，那都是資質上等。”

    “哦！（四聲）”一羣學員瞬間沒了動力。

    莫友乾嘆了口氣，開始給鄧楓詳細講解。“貪多嚼不爛，你今天先掌握這三招，然後慢慢推進。”隨後又糾正了幾個細節，就繼續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因爲練習時間過長，鄧楓連午飯都沒吃。直到肚子明顯感到餓，他才出去隨便對付了幾口，又繼續回來練習。

    躺椅上，莫友乾眯着眼睛，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就這樣，直到傍晚，鄧楓才結束練習，回到家中。這個時候，伊卡博德早就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

    “聖誕快樂！”鄧楓剛一開門，就被突然跳出來的吉娜嚇了一跳。“我的禮物呢？”

    “額.....”他尷尬的看看空空如也的兩隻手，壓根沒想起來買什麼禮物。“吉娜，你看下次補上可以嗎？”

    “出去！”吉娜強硬的把他推出了房門，“買到禮物才準回來。”

    無奈之下，鄧楓只能重新回到唐人街，買了一隻半人高的熊貓公仔，這才讓小姑奶奶滿意，也總算可以進門了。

    此時，約翰遜夫婦已經在廚房忙活，差不多準備好了晚餐。很快，一桌豐盛的西餐端上桌。

    熱熱鬧鬧吃完飯，鄧楓帶着約翰遜特意給他準備的禮物——一支派克金筆回到房間，然後按照正常程序洗澡、擦藥酒、睡覺。

    因爲正處於放假期間，他有充足的時間每天學習功夫。需要說明的是，美帝沒有能夠與華夏對應的“寒假”，一般是聖誕至元旦放假休息，然後二月份再一次“仲冬假”。

    直到臨近元旦，工字伏虎拳才算是學習完畢。但也僅僅是學習完畢，能夠基本準確的打完套路，中間時不時還會有點小失誤，而莫友乾也是不厭其煩的反覆指點、糾正。至於說能夠完全準確掌握、流暢的打完，沒半年一點戲都沒有。

    這天，莫友乾很罕見的滿臉嚴肅找到他，“鄧楓，你是想繼續提升實力，還是僅僅強身健體？”

    “師傅，有什麼不同嗎？”

    “如果僅僅是強身健體，那你只要用心打好這套拳法，估計半年左右就行，我保證你這輩子身康體健、少病少災，比如他們就是這樣。而且，從現在開始，你的馬步只要每天半個時辰，藥酒也可以不再使用。”

    “那如果我想繼續提升實力呢？”

    “那就需要你第一天來時問過我的東西。”

    “藥浴？”

    PS：有沒有人看出來，吉娜出自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