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入學、補習

    第一章我在美帝當特工

    1.3 入學、補習

    “喬納森，這是你的。”約翰遜微笑着遞過來一張銀行卡，“一共收到了73.65萬美金的現金捐贈，我又補充一點，這是100萬，也是你的成長基金，你一定要妥善保管使用。BOB已經把你的情況都給我做了介紹，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謝謝您的幫助，約翰遜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鄧楓表情嚴肅的接過來。

    “不要客氣，有什麼需要及時告訴我，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幫助，對吧？”約翰遜滿意的笑笑，轉身離去。

    鄧楓舒了一口氣，苦笑着搖搖頭。還好自己已經在社會上混跡多年，要不然，看看剛纔那位的和藹面孔，怎麼看都是一位好心的有錢慈善家，要不是一開始和香蕉律師的交流，他差點就信了。

    100萬的成長基金，不少，尤其是在95年，這個數字已經堪稱龐大。但約翰遜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和那位香蕉律師的所有對話，他都已經知道了，他收養自己的原因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事實上，這一類“慈善”的真實目的，基本屬於典型的“懂得都懂”，或者說“看破不說破”的類型，香蕉律師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類似的情況，根本就是懶得再考慮，一碰上就走程序，只是沒想到這次碰上一個特別的。

    既然說破了，那自然也就好說了，約翰遜先生的的意思很明白，以後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不會虧待你，你也別過分，“成長基金”已經交到你的手裏，以後自己注意，萬一你搞什麼不和諧或者花錢多的爛賬，也別指望我會做什麼。

    換個方向理解，就是以後除了這些，或者說這100萬美刀，他不會再爲自己多花一個美分。

    至於約翰遜的夫人，鄧楓一共沒見過幾次，並且全都是公開活動場合，私底下，麗娜*約翰遜夫人從未找過他一次——約翰遜夫人屬於典型的“無利不起早”類型，除了家裏的幾個人，其他人基本就是分爲“有用的”和“沒用的”，區別對待，毫不掩飾，更不會有絲毫的愧疚。

    好消息是，鄧楓的開銷並不大。

    最大的花錢項目是教育，聖安東尼奧私立中學自然不可能再收他的任何額外費用，他需要支付的，僅僅是自己在學校的伙食費和平時的生活費用。學校以外，無非是衣食住行，只要省着點花，也不會很多。

    住宿就在約翰遜的別墅，除此之外，學校還給所有學生安排宿舍，一般是四人間，這些自然都不用花錢，吃飯也一樣，象徵性的花點伙食費就行。平時的衣服也很好辦，除了現金捐贈，鄧楓實際上還收到了很多其他東西，比如衣服鞋子什麼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商家贈送的購物券、代金券，至少三五年內，鄧楓用不着再爲衣服額外掏錢。唯一的問題是外出，鄧楓準備給自己買一輛山地車，聖安東尼奧私立中學不遠，但也要十來分鐘騎車。

    1995年6月1日，聖安東尼奧私立中學。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的學習成績完全沒問題。事實上，看到你的數學、物理、化學成績，我覺得你其他方面可以不用看了。一直聽說華夏的基礎教育世界頂尖，今天我很榮幸能夠見識到。不過，你在英文、地理、歷史方面的表現，讓我知道上帝還是公平的。”安東尼奧校長微笑着點評。

    “謝謝您，校長先生。”鄧楓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已經離開學校很久，不過，初中生的一些簡單課程還是沒問題的。數理化三門課都很簡單，比中國的學生簡單很多，加上這次考試又有明顯的放水，要是過不了才真的奇怪。

    但是，他一個理科生，還是考不上大學的理科生，再看文科的題目明顯有些難爲人。再加上英語不好，很多題根本看不懂，成績自然不會怎麼樣。

    “露西，你來一下。”安東尼奧校長說完，外間坐着的那個歐美式豐滿美人扭着明顯超出常規的大PP走了進來。

    “喬納森，你的水平已經超過大部分7年級的學生，但英語很差，所以，我就算你是7年級完成，也就是開學就進入8年級。現在是暑假期間，我們是9月份開學，所以，你有三個月時間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至於解決方式，約翰遜先生別墅的不遠就是唐人街，那裏有很多專門針對新到美帝人員的培訓機構，據我所知，這些培訓機構都有着不錯的水平，對你這樣的新手非常友好，當然，你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比如說，我就知道在洛杉磯不少學校都有中文專題班，你也可以試試。但是，請注意，聖安東尼奧私立中學是一個講究公平、提倡競爭的地方，不管是誰都不能超出規矩意外。如果你跟不上課程，簡單點說就是考試成績無法達到一定的標準，一樣會被淘汰。”校長先生表情嚴肅。“露西，你幫他填一下相關材料，做好入學信息錄入。”

    美式教育一般是13年也就是幼兒園1年、小學6年、初中2年以及最重要的高中4年。但是，這個數據並不絕對，各個州有不同的規定，還好，洛杉磯就是這樣。

    7年級，也就是初中第一年。聖安東尼奧私立中學包括初中、高中，一共六年，不論是教學水平還是師資力量，都是讓人無話可說的。

    但同時，作爲歐美國家精英教育的樣板式學校，聖安東尼奧私立中學對學生的學習要求很嚴，每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同時也是資格考試，並不是所有的不合格學生都會開除，畢竟，能在這所俗稱爲“貴族學校”的地方學習，這些學生沒有哪個是家庭條件一般的，學校超凡脫俗的師資力量對應的是同樣、或者說更加超凡脫俗的學費。

    但學校也會根據學生實際情況進行判斷，如果確定學生已經沒有培養價值，那麼，學校會毫不猶豫的予以開除，這個時候不會再顧忌所謂的“背景”。至於學生家裏，也沒人會因爲這個找麻煩，不是不想，而是這種事情，實在沒辦法拿到場面上說，說什麼？

    “我孩子在學校因爲成績太差、人太笨，被學校強制開除，我對這個事情很不滿意，所以我決定報復？”這要說出去，丟人都是小事，說不定會影響整個家族的聲譽。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在這類事情上幹什麼不該幹的東西，最終形成了慣例。

    只不過，以上這些，對鄧楓並不完全適用，因爲他不需要額外判斷，成績不行，那就直接滾蛋，而且，洛杉磯很大，但也很小，一旦被開除，鄧楓沒有任何可能再被其他精英學校接收。

    當然，就算被開除，鄧楓一樣可以去上公立學校，課程簡單，要求寬鬆，甚至連學費基本上也能省掉，只要正常參與，就不存在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樣的“快樂教育”完成之後，想要考上大學基本癡人說夢——社區大學除外。

    沒錯，美帝大多數普通家庭的孩子們都是在這樣的公立學校，就這麼“快樂的”完成了學業，直到社區大學，效果嘛，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直接進7年級的壞處也很明顯，鄧楓英語基礎很差，如果英語跟不上，在美帝上課完全就是笑話。所以，他必須在暑假期間補習英語。而唐人街，無疑是最合適的地方。

    當天下午，唐人街。

    “鄧楓對吧，我聽說過你，別太傷心，更不要沉浸在悲痛之中，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着。”一個看起來50多歲的華裔男子，羅大剛，正在向鄧楓說話。

    洛杉磯是整個美帝最大的華人聚集區，但並不是只有一個唐人街。這個唐人街雖然不是最大，但也相當龐大，滿打滿算有接近10000人，說是“街”，實際上是一大片聚集區的統稱，既有路兩邊的門面房、各種店面，也有深處類似貧民窟的棚戶區，三教九流什麼都有，但總體來說還算過得去。

    羅大剛，就是這個地方“包打聽”，鄧楓隨便在路邊問了一下，就有人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羅大剛非常熱情，當然，要錢的。

    “像你這樣需要補習英語的人有很多，”羅大剛在前面領路，嘴裏也沒停下，“所有到了美帝的人其實都需要，只不過，大部分選擇留在這裏，很多人一輩子都出不去幾次，到死連個居住證都沒有，自然也不需要英文。不過，也有部分像你一樣的人，不想一輩子卡在這裏。所以，美帝所有的唐人街都有類似的地方，我現在帶你去的，就是這個唐人街最好的，當然，也最貴。”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類似於華夏大院的建築，只不過，裏面的房子都是鋼結構，不高，從外面很難區分出來。不少人正在上課，年齡從十幾歲到三四十都有。

    “原來是羅爺，”一個三十來歲的白淨男子笑容滿面的走出來，掃了一眼鄧楓，“來我這裏的目的應該都一樣，你放心，我這裏的所有老師，都是華夏名校畢業，有大陸的，也有港澳臺，你是哪裏的都能適應。”

    鄧楓愣了一下，直接繞過兩人走進了一間“教室”，正好聽見了裏面的標準普通話。講臺上，一個一看就是文化人的年輕男子正非常仔細的講着課。

    “這個是上滬交通大學畢業的，來了兩年多了，一直在這裏講課。”白淨男子微笑着介紹。

    滬交大.....

    鄧楓沒說話，心中卻嘆了口氣。整個80.90年代，華夏社會瀰漫着嚴重的“外國月亮就是圓”思想，是個人都想出國，堅信“樹挪死人挪活”，卻不知道，外國的月亮很可能是方的，乃至於很有可能照射不到自己。

    很多人，甚至包括很多高端人才，到了國外卻只能幹最底層的工作，更嚴重的連工作都沒有，生活無着。

    講臺上這位，還算過得去，至少不至於流落街頭。不過，“還算不錯”也是一個相對概念。

    1995年，華夏的大學還沒開始擴招，在這個年代能夠考上滬交大的人，哪一個都是真正的學霸、精英，留在國內很難出現“埋沒”的情況。

    誰能想到，進入新世紀，短短的不到20年，華夏的發展彷彿坐了火箭，飛速的把曾經的自己、也包括絕大部分“外國”，遠遠的甩在了後面，以至於直到鄧楓穿越回來的2020年，還有一堆膝蓋焊接在地面上的“跪族”無法適應。

    回頭再看看那些80.90年代出國的各類人才，不知道他們心中有何感想。

    順帶一提，這所“學校”沒有任何審批或者資質什麼的，因爲從未在美帝註冊過，在美帝開私立學校要求很高，補習班也一樣，除非單幹當家教。

    問題是，家教屬於正式工作，同樣需要資質，找家教的家庭沒有經濟條件很差的，他們肯定首先找美帝本土的，其次至少也要綠卡，指望打黑工還能當家教，洗洗睡吧，夢裏啥都有。

    同時，既然學校沒註冊，自然也不需要交稅，這就涉及到美帝一項極度嚴重的罪行：偷稅漏稅。西方有一句諺語，那就是“唯死亡與稅收不可避免”，很多“教父”一級的人物，最後進去了，原因不是犯罪記錄，因爲這些可以花錢找律師抹平，而是偷稅漏稅。

    不過，一羣黑工沒必要擔心這個，被發現就是遣返，不被發現就能掙錢，那就賭一把好了。

    這所“學校”的所有“老師”都沒有資質，只有“校長”有綠卡，剩下的要麼是其他理由進入美帝，要麼，乾脆就是“黑人”，一共四個教室，8個老師，四個全天的，週一到週五，三個是勞務簽證，一個是已經過期的旅遊簽證；四個兼職的，週末，全是在洛杉磯留學的華夏人，再加上主人“李老師”，九個人的黑補習班，全校大約50--60人的樣子，生意不錯。

    鄧楓沒再問，甚至連這位“校長”的名字都沒問，只知道他姓李，稱呼一句“李老師”就完了。

    最後就是交錢，學費一個月300美刀，月初交錢，再加上那位“包打聽”的50美刀中介費。

    然後就是開始學習。鄧楓進入的就是那個滬交大教室，因爲只有他講普通話，其他三個都是粵語，但口音並不完全相同，估計就是港澳臺分屬，各自負責。

    學習的過程很枯燥，其實就是背單詞，背句子，練口語，但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有一句老話說的很好，生活就像XX，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