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中毒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人類天菜字數:2305更新時間:24/06/27 19:51:04
    觥籌交錯,羣羣盡歡。

    陳尚遠神色朦朧,他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如此歡樂過了。

    眼前的這些即將步入朝堂的人才,只有絕少部分才是屬於世家大族的嫡系,剩下的全部都是忠於自己的。

    而這一切,自然是拜自己的兒子所賜。

    “啪!”

    就在這時,一位端起了琉璃盞的進士,臉色突然變煞白。

    手中的琉璃盞都拿捏不穩,竟然一下子摔碎在地上。

    光祿寺的監酒官,看到這一幕後,本來打算訓斥幾句。

    沒想到足足有七八名進士,全部都變得臉色煞白,一頭栽倒在桌子上,眼看就昏迷過去了。

    百官們都愣住了,大家都沒想到,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這幾名進士竟然如此倒黴,莫非是吃壞了肚子?

    “我看這些人都是一些世家大族的旁系子弟,看來平日裏在家裏吃的不好,偶然間吃到皇宮的宴席,不小心吃多了!”

    薛坤調侃的笑道。

    看起來也有些喝多了。

    隨行的太醫院的人,開始爲這些昏倒的人進行治療。

    結果看到這些昏迷之人的臉色之後,衆人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他們面色鐵青,一看就是中毒的樣子!

    “他們中毒了!還請陛下立刻回宮!”

    趙公公急忙說道。

    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既然有幾名進士中毒,陳尚遠的飯菜之中也可能有毒。

    陳尚遠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瞬間就醒了酒。

    心中勃然大怒!

    “這都是朕的門生,到底是誰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對這些剛剛踏上仕途的年輕人出手,一定要給朕嚴查下去!”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陳慶說的。

    陳慶面色淡然的點了點頭,死死的盯着昏迷過去的這些進士。

    正如薛坤所言,這些人都並非施加大族嫡系出身,在世家大族之中的地位也並不是很高。

    “把他們帶下去治療,一定要保住性命!”

    陳慶面色凝重的對太醫說道。

    大夥手忙腳亂的教這些昏迷的人擡了下去,陸平之湊到陳慶身邊。

    “殿下,這其中恐怕有陰謀!”

    陳慶的眼睛眯了起來,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事情不同尋常!

    倘若背後動手的人有潑天的本領,能在聞喜宴上動手,按道理應該對他們這些身份顯赫又位高權重的人動手,甚至刺王殺駕也不是做不到。

    可他們爲何偏偏對這些毫無威脅,剛剛踏入仕途的人出手呢?

    此時的陳尚遠已經離開了,陳慶並沒有讓在場的其他人離開。

    兇手說不定就潛藏在人羣之中!

    他安排宮廷禁衛,對所有的官員一一搜查,這讓許平等人心中都感到頗爲不悅。

    他們都是朝廷重臣,又怎麼可能願意被陳慶給拘禁住?

    更何況,誰都不知道陳慶這個瘋子是否會利用此次調查下毒的機會,對他們這些十家大族的人出手!

    “趕緊放我們離開,難道你會覺得我們這些身爲侍郎乃至尚書的人,會放低身份去對這些進士們出手嗎?”

    “這有違禮制!”

    薛坤憤憤不平的說道。

    “各位不用擔心,倘若經過搜查之後,發現你們不是兇手,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在陳慶的撐腰下,宮廷禁衛頓時有了底氣。

    他們開始強行搜查衆多官員們的隨身物品,結果竟然沒有發現任何毒物。

    許子期冷笑了一聲:

    “這下應該可以放我們離開了吧?”

    儘管此時的陳慶非常確定,肯定是這些世家大族的官員們動的手,不過卻並沒有任何證據,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讓他們離開。

    此時太醫院的人也已經結束了治療。

    陳慶走上前去,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衆多進士,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太醫院的人搖了搖頭。

    “雖然但是保住了性命,但因爲不知道是什麼毒素導致的昏迷,所以我們也不敢貿然下藥,什麼時候甦醒還另說呢!”

    陳慶眉頭緊鎖。

    “一定要竭盡全力把這些人治好!”

    太醫拱了拱手:

    “不勞安王殿下吩咐,我等自會竭盡全力。”

    …

    翌日。

    所有新科進士們全部都收到了來自太學祭酒許子期的請柬。

    作爲天下文人士子的執牛耳者,許子期設宴招待新科進士似乎也是正常的事情,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所以到了晚上的許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爲了招攬這些新科進士,幾乎所有世家大族的高層們全部都來了。

    宴會的規模,甚至絲毫不遜色於昨天晚上的聞喜宴。

    這讓許多忠於皇帝和陳慶的新科進士們臉上帶着一絲不愉之色。

    身爲當朝太傅之家,安能如此違背禮制?

    可他們不過是剛剛踏入仕途的年輕人罷了,只能把心中的這一份不滿藏在心底,臉上堆着微笑和這些世家大族的人虛與委蛇。

    眼花耳熱後,許子期突然將酒杯重重的敲在桌子上。

    引來了衆人的目光。

    “不知許祭酒可有何煩悶?可與我們這些年輕人說一說。”

    一位江南付家嫡子,同樣也是本年新科進士的付文徵笑着問道。

    許子期的臉上帶着一絲猶豫之色。

    “莫非祭酒大人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在場的都是年輕人,嘴巴都嚴實的,還請祭酒大人將心中的煩悶說一說吧!”

    付文徵笑呵呵的說道。

    許子期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道出自己的憂慮:

    “在場的各位都是我們大梁的年輕才俊,只不過再過幾年之後,恐怕我們就將天人永隔了!”

    聽到許子期這番話之後,在場衆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絲憤怒之色。

    他們剛剛高中進士,又怎麼可能會與許子期天人永隔呢?

    陸平之是一個頗爲毒舌的人,他笑着問道:

    “莫非是祭酒大人得了什麼疾病,不日就要去世了?”

    此話剛一出口,立刻就引來了衆多進士們的鬨堂大笑。

    許子期面色十分陰沉,他早就看這個背叛了世家大族的陸平之心中非常不爽了。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只能強壓下內心的憤怒,說出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