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風雲變化龍 第三百五十章 沒用的大楚律例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放羊江南字數:3399更新時間:24/06/27 19:50:26
祖安邦是誰?
剛上任的蘇城郡郡守。
遊元矩又是誰?
蘇城軍的主帥,開碑七品上的強者。
少年怎麼敢這麼大放厥詞?竟是讓蘇城郡官位最高的兩人來見他?
他是誰?
少年殺人的那一刻,蘇城的城牆上已經佈滿了弓箭。
強壯的士兵拉弓搭箭,不下數百箭矢閃爍着寒光,瞄準城牆下形單影隻的少年。
黑壓壓的城牆如一個巨大的惡魔,在少年面前張牙舞爪。
這樣精銳的將士竟然連山匪都剿滅不了,遲遲拖了數月之久......虞知心中冷笑了幾聲。南州府的事還真是有趣。
“膽敢殺害蘇城軍將士,來人給我,放箭射殺!”城牆上的軍官下令道。
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飛射而出。寒光在尖銳的箭頭閃爍着。
城牆下的那些百姓紛紛閉上了眼睛,不敢看少年慘死的模樣。
“鋒刃對內,不對外。何談保家衛國守護一方的軍人?”
冰冷的聲音隨着無盡的風雪飄蕩而出。
箭矢在風雪劍光中折斷,盡數掉落在地上。
“這....敵襲,敵襲!”
守城的將士慌張,如此強悍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城牆上傳來一陣騷動,甲冑摩擦的聲音,腳步聲嘈雜地響起,緊接着戰鼓雷動,如雷震響。無數蘇城軍的將士從城門中魚貫而出,更多的箭矢燃氣上火焰,再度瞄準虞知。
虞知淡漠地瞥了城牆上的衆人一眼,不怕將事情鬧得更大。
蘇城軍的副將李駿策馬而出,他看了看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屍體,又看向少年。
今日一早,他巡防城牆,這纔剛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從蘇城軍建立開始,還從未有人敢挑釁蘇城軍的威嚴。
李駿身披甲冑,提着長槍,直指虞知,冷聲說道:“小子,又是你。昨日我看在蘇沐慈的面子上饒過你。今日你就敢殺我蘇城軍將士,活膩歪了?”
大庭廣衆殺人就是死罪。
殺的人還是蘇城軍的總旗,罪加一等。
“蘇城軍的副將?”虞知不屑地瞥了李駿一眼,說道,“原本我還想着和蘇城軍講講道理,將將律法,但看你們現在這陣仗,怕是也講不了什麼道理。”
李駿冷冷地說道:“你殺我蘇城軍將士,還想講什麼道理?”
“替你們蘇城軍清除害羣之馬而已。當然,若是你們蘇城軍都是這些壞馬,蘇城軍也就不必存在了。”虞知平靜地說道,彷彿這不是一件大事。
“狂妄。就憑你也想要和蘇城軍爲敵?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李駿嗤笑。“今日,就讓我來拿下你這狂徒!”
李駿雙腿用力,騰空而起,長槍飛射而出,直取虞知的咽喉。
嗖!
虞知處變不驚,眼中充滿了輕蔑和冷意。
殺雞儆猴。
就算是李氏子弟又如何?
嗡!
佛門金鐘罩!
一聲鍾鳴聲響起,金色的光暈以虞知爲圓心,如漣漪一般盪漾開來。
虞知周身被金色的大鐘虛影所籠罩,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神祕梵文在鍾影上轉動。
神祕而又威嚴的金光讓衆人感受到了一陣別樣的震撼。
當初,虞知從無花小和尚“騙”了《金鐘罩》之後,從未放棄過《金鐘罩》的修行。虞知所掌握的武技不多,每一樣都是上上乘。
如無花所言,金鐘罩修煉至大乘,便是無堅不摧。
長槍的槍尖點金鐘之上,不得寸進半分。以虞知如今的境界,區區破甲六品的李駿全力一擊也不見得能破開虞知的金鐘罩!
虞知眨了眨眼睛,含着金光的眸中帶着一絲笑意。
譏諷,輕蔑!
那目光彷彿在說——你算什麼東西!
“找死!”
李駿暴喝一聲,腳尖點地,身影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他雙手握住長槍,再度發力,渾身的真氣傾瀉而出。
可長槍依舊不能破開虞知的防禦。
鐺!
又是一聲鍾鳴聲響起。
身處金鐘之下的虞知擡手間,震出一道真氣。
拳風無懼長槍的鋒芒,接觸的剎那,李駿就如斷線的紙鳶在空中凌亂倒飛而出。
僅是一拳,李駿敗了。
破甲六品的李駿在蘇城中也算是年輕才俊,天賦滿滿,然而這一切都隨着虞知的一拳盡數崩塌。
真氣渙散,拳頭的力量將李駿的四肢百骸都給震散。如今,李駿提不起一點力氣,甚至比之尋常人都不如。
怎麼會如此?他到底是什麼人?這一拳的實力遠超於我,究竟是什麼樣的境界?
李駿心中冒出許多疑惑。
疑惑歸疑惑,現在是他顏面掃地的時刻。
李駿連連後退,好不容易藉助長槍,方纔穩定了身形。他沒有再戰之力,就是提起長槍的力氣也沒有了。
“將軍!”衆將士更加震驚眼前發生的一幕。
現場之人才明白虞知爲何敢殺剛纔的總旗,殺人就要有殺人的底氣。
圍困虞知的將士眼中露出驚恐,所謂的驚恐,是怕自己成爲下一個總旗。
百姓們離得極遠,就算虞知展現看了無敵之姿,他們心中反倒是多了更多的害怕。不是怕虞知,而是怕被虞知所牽連。甚至有些人低聲埋怨起虞知來,若是受點欺負,倒也能夠活下去。
現在得罪蘇城軍,活路也就沒了。
有時候,蘇城軍比山上的那些山匪還要可怕的多。
虞知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散去了金鐘罩,那雙眸子裏的金光也盡數散去,但依舊如清澈閃亮。
“大楚律例在你們蘇城難道沒用?軍人縱馬傷人,視百姓性命如同草芥。”
“讓祖安邦和遊元矩出來!”
虞知取出一道聖旨和那一柄尚方寶劍。這些東西都被虞知放在將甲之中,就連碧落青炎也被虞知丟在了將甲裏。
值得高興的是,碧落青炎沒有將聖旨和尚方寶劍都給燒了。
“我都察院左副都御使——虞知,奉陛下之命,巡查南州,剿滅山匪!”
“祖安邦、遊元矩還不出來接旨?”
遠處的那老人愣愣地看着這一幕,他真能帶我們進城。
......
......
“若若,他招了嗎?”餘藍一口一個吃着蜜餞。
秋若若寫着文書,都是些符泰寧的供詞。
“招,倒是招了。”秋若若微微皺眉,說道,“不過僅憑這些還指證不了項景昊。”
餘藍眼珠子一轉,有些懊惱地說道:“那豈不是浪費了我這些毒藥?”
秋若若卻又笑了笑,說道:“算了。我也沒想過憑一個符泰寧就能拿下項景昊。就算動不了他,噁心他一下倒也不錯。”
“來人,去楚王府將項景昊請來!”
自從,秋若若入了大理寺之後,韓鞅就當起了甩手掌櫃,時常在大理寺的後院逗逗鳥兒看看書。
一個月下來,秋若若的行事更出乎韓鞅的預料。過程在韓鞅的眼中不是那麼重要,爲了目的,死一些人,用慘絕人寰的手段,都是大理寺大獄裏的常事。
重要的是結果。只要結果令人滿意,任何過程都不會令人指摘。
“韓大人,秋姑娘讓我等去楚王府拿人。”衙役稟告。
韓鞅不以爲意地反問道:“符泰寧的那些供詞,雖不足以拿下項景昊,但請他來我大理寺坐一坐,足夠了。”
“可對方畢竟是楚王世子,大人是否需要請示陛下?”衙役問道。
韓鞅那細長的眸子瞥了一眼衙役,頓時衙役如墜冰窟,渾身發冷。
衙役趕忙說道:“屬下明白了。”
大理寺做事遵皇帝旨意,更遵大楚律例。
等到衙役走後,韓鞅看着一側的書函,忽然輕笑道:“拿楚王府開刀,陛下又怎麼會不同意?”
這些書函都是今日秋若若調查所得的線索。
別說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都被秋若若差遣着去查幽泉山莊。
這讓江清和錢方圓直罵韓鞅這只老狐狸。
幽泉山莊縱火一案,本該韓鞅出面,結果這傢伙將這案子全權交給了秋若若。
秋若若便是代表着大理寺。
大理寺本就是個特殊的地方。這一畝三分地,若是皇帝不管,其他人也懶得去管。
韓鞅讓一個無官無職的丫頭查案,查就查吧。若是有人置喙,便是等着皇帝裁決。
“陛下本就想着借此事找一找楚王府在朝中的人,符泰寧是一個,也必然還有其他人。這小妮子倒也不怕楚王府,竟是直接上門抓人去了。對了,聽說虞知和楚王府的那位世子在百味居里有過衝突,這妮子是爲了虞知報仇吧。”
“真是美麗的兄妹之情。”
說着,韓鞅拿起官帽,整了整血紅色的官袍,走出了大理寺。
他要進宮面聖。
在秋若若帶着兵馬前往楚王府的時候,都察院和刑部的人也紛紛得到消息。
江清放在手中的筆,沉思了片刻,他倒是不驚訝秋若若的舉動。“來人,我要進宮面聖。”
與此同時,在刑部裏,錢方原對着趙楷問道:“趙大人,那是楚王府,我們刑部......”
趙楷看完大理寺送來的口供和線索,瞥了錢方原一眼。
趙傑是趙楷的親生兒子,就算此案交給了刑部侍郎錢方原的手中,錢方原明白刑部做主的還是趙楷。他只是明面上的傀儡罷了。
趙楷沉聲說道:“事實證據清楚。錢大人,你要知道京都還是講大楚律例,講律法的。我們刑部同樣也要遵從大楚律例。”
錢方原肥嘟嘟的圓臉落下許多汗珠,連聲道:“下官明白了。”
大楚律例,在有些地方沒用。
但在京都,它必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