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風雲變化龍 第二百八十九章 都是熟人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放羊江南字數:3350更新時間:24/06/27 19:50:26
月明星稀,會有故事發生的夜晚總是顯得格外漫長。
而長夜無眠,將人熬着,疲倦地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秋府書房中,淡黃衣裙的秋若若輕輕揉着眉間,俏臉的疲憊如深沉的夜色難以驅散。
在楚王府的風波之後,秋若若深居簡出,再也不曾和項景昊遇見,而那些時常玩樂的王公貴族的小姐們也疏遠了。
這些事並不能讓秋若若在意,那些所謂的玩伴也不過是她在交際往來上的應付而已。
如今沒有了這些人的打擾,秋若若將應付的時間,都用在了管理流螢之上。
片刻之後,秋若若起身,手中拿着一封密報。
這是流螢從北涼府傳來的消息。
虞知的返京之行聚集了無數人的目光。
那些想要虞知死的人,也有想要虞知平安返京的人。不僅是虞知做足了準備,在虞知身後之人也在暗中籌備,護衛虞知的安全。
“小魚哥哥,也不知你回來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秋若若喃喃道。
“若是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怎會在京都中平靜度日。你和那黎姑娘必定要捲入腥風血雨之中。”
秋若若又是擰着眉頭,這一團亂麻讓她多了添了無數的愁緒。
如何抽絲剝繭,又如何在京都的暗流中保全秋家,保全虞知。
“若若,夜深了。”秋勁風走進書房。
連續幾日,秋若若都待在書房中,吃飯睡覺都在書房,沒有一日是好好耽擱的。
秋若若轉身看向秋勁風,說道:“爺爺,你怎麼還未休息?”
秋勁風笑了笑,那雙蒼老的眸子見過了太多世態炎涼。今日對於秋若若而言難以解決之事,不過是秋勁風數十年來時常經歷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虞知能否回京全在於他自己,你即便知道再多,也只是徒增擔憂罷了。”
若是李浩渺護衛,天下誰人也攔不住虞知。
秋若若明白秋勁風的意思,說道:“只是我知道了,總想爲小魚哥哥做點什麼。”
秋勁風嘆了一口氣,“若若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這...很好。”
“爺爺,不用擔心。既然我選擇了執掌流螢,踏入這漩渦之中,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秋若若無比豁然,她早早知道了將要面對什麼,也毅然決然的踏進了漩渦之中。
夜深了,最黑暗的時刻永遠藏着最危險最骯髒的東西。
可最黑暗之後,便是等着黎明。
......
......
“來了!”
虞知和顏依同時睜眼,身處險境,就是睡也睡不安穩。
顏依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笑着問道:“你猜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殺你?”
虞知也咧嘴笑了一聲,迴應道:“應該不會少。若是這家人真有問題,這村子也是個擺設,恐怕這殺手不下三十人。”
顏依稱讚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虞知趴到門縫上朝着外面望去。
茅草屋外空無一人,夏夜的月光明亮又冷清,那皎月高懸,俯瞰着人間。
可原本寂靜的鄉野藏着無數的殺機。
在清冷月光的背後,在那些月光落不到的黑暗深處,潛藏着數十道恐怖的氣息。
吱呀!
虞知提着劍,推開門,全然不懼。
“諸位,出來吧。設下這麼大一個局,總不至於不敢見人。”
夜風微涼,捲起幾根野草,飄蕩在空中。
月光灑在孤影上,顯得幾分淒涼。
虞知等了片刻,不見有人迴應,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還是這麼膽小,我就先走了。”
“我們被發現了?”男人說道。“可之前他們兩人從沒有異樣。”
繡花大娘子冷冷一笑,眉眼猙獰,說道:“這小子陰險狡猾,敢將自己當做誘餌,必然藏着後手。小心些。”
男人嘿嘿一笑,“他們中了毒,就算開碑九品來了也要死在這裏。”
虞知剛想邁步,夜色中一道冷箭迸射而出。
嗖!
破風聲極爲尖銳,如流星驟雨,撕裂夜幕,綻放出冰冷至極的寒光。
箭矢讓虞知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破風聲,熟悉的飛箭,虞知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隕星崖上的那個箭士。
當初那一箭險之又險,換做別人已經被箭士射殺。虞知靠着假死騙過了對方。
如今再次相遇,虞知已經不是那日的虞知。
勢如雷霆,箭矢逼近眼前,指向眉心。
虞知不退反進,這一次他已經不用再躲開,甚至不用動用《小人圖》。
“《三千星辰帖——瞬星》!”
虞知身如流星,一步踏出,那一道箭矢在虞知的眼中變得很慢很慢,慢到虞知隨手可以握住箭矢。
“怎麼會!”數百米之外的箭士震驚地看着這一幕。
開碑七品之下,從未有人能夠逃過他的箭矢。可虞知做到了,隕星崖上逃出生天,今夜做的更爲容易。
虞知右手握住了箭矢,輕笑道:“你們這麼多人都不敢正面殺我?只敢背後傷人?”
這樣的刺殺已然發生了許多次。
下毒、射殺......總歸都是偷襲的路子。這也是殺手殺人的路子。
繡花大娘子彈指間,一道繡花針藉着夜色飛出,比箭矢更快,更不易覺察。
嗖!
下一刻,夜空中出現無數的火箭,如雨點般密集,籠罩虞知所在之地。
這樣聲勢浩大的殺人手段遠不是殺手應該做的。
然而,他們卻做了。
數十個殺手聚集,只爲了殺一個破甲六品的修行者。
這樣的事傳出去也是一個笑話,甚至還用了圍殺的手段,簡直是丟臉至極。
可他們依舊這樣做了。
爲了自由,爲了脫離三先生的掌控。
相比受制於人,丟人又能算的了什麼?
虞知看着星如雨的火箭,撇撇嘴,嘀咕道:“真是麻煩。”
身影變幻,瞬星再度施展,無數火箭落下,卻無一碰到虞知。
藏在夜色中的那一根繡花針臨近虞知的胸口。這不是一根普通的繡花針,熔鑄了千年的寒鐵,可穿透任何的東西。
黑夜中,繡花大娘子冷笑着,她將親手殺了虞知。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根繡花針的厲害。
那些悄無聲息死在這根繡花針之下的人不計其數。
從普通人到開碑之上的強者,數十人,數百人......繡花大娘子已經記不清楚了。
虞知躲避着空中的火箭,沒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繡花針。
繡花大娘子陰冷地笑着,她走出夜色,看向虞知,臉上的快意卻顯得十分猙獰
霎時,虞知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轟飛,身影連連倒退數十米,撞進遠處的茅草屋內。
繡花大娘子高聲喊道:“虞知已死,把那個女人也殺了滅口,以免走漏風聲。”
頓時,數十道人影紛紛顯身,將茅草屋圍困在其中。
“嘿嘿,這小娘子細皮嫩肉的,在他死之前,讓我舒服舒服。”
“要不先別殺她?讓兄弟們都舒服舒服!”
一陣淫蕩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夜空。
此次任務真是容易,許多人還未出手,就已經
繡花大娘子走向虞知的方向,她孤身一人,無比確信虞知已經死在了她的繡花針下。
心臟破碎,不可逆轉,就算不死,也只是苟延殘喘,剩下幾口氣吊着命。
“老孃的繡花針無堅不摧,你小子死在老孃手中也沒白死。”
“你放心,老孃會將你的皮剝下來,做成人皮俑。”
繡花大娘子一步步走去,身材如三五歲孩童的她步子很小,但步伐很快,迫不及待地要見到虞知的死狀。
砸進茅草屋中的虞知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將胸口中的悶氣吐出。
虞知沒有死,只覺得胸口發悶,也只是發悶罷了。
這是怎麼了?
虞知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一根繡花針上,若不是月光映照,虞知仍舊發現不了這根繡花針。
剛纔虞知只覺得一股力道將自己震退。
毫無來由,突如其然,讓虞知沒有一點防備。
現在才發現這是一根繡花針。
這時,虞知很快又明白過來,喃喃道:“想象到將甲還能自動護主,替我擋下了這殺機。”
想到此處,虞知心頭髮涼,剛纔若不是將甲,那一根繡花針早已毫無痕跡地洞穿自己的心臟。
大意了!
這般大意,死十次都不爲過!
虞知後怕,心中不由得再度提高警惕。
那生死一瞬,將甲浮現在虞知的胸口擋住了那一根繡花針。
虞知平息了體內翻涌的氣血,起身撿起地上的那一根繡花針。
“原來都是熟人啊。”虞知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今日就將你們全殺了!”
......
“大家可下手輕些。那小娘子中了毒,動不了武。”男人說道。
話音剛落,茅草屋中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最先走進茅草屋裏的殺手飛了出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可生機已經斷絕。
僅是剎那的功夫,顏依便殺了一個破甲五品的殺手。
殺人,如喝茶吃飯那般簡單。
“你不是說他們兩人中了毒,無法運轉真氣嗎?這是又如何殺人?”
一衆殺手紛紛看向男人,將剛纔殺手的死怪罪到了男人身上。
情報的錯誤足以致人死亡。
此刻,顏依的聲音從屋內悠悠傳來。
“你們是說,米酒裏的佛陀醉和糖水裏的冷香蜜嗎?”